神魔列国志-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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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行道:“谢绝。”
罗炎道:“这种小事你也不肯领情?”
王行道:“活人的肚子容不得鬼酒和鬼饭。”
罗炎遭:“假如此鬼要求多吃一些好东西,你能允许他?”
王行道:“那当然,不过钱要由他自己付。”
罗炎道:“如果这鬼家伙向别的鬼使神差行贿,求他们打屁股时不要太重,被你看到。
你将作何表示?”
工行道:·眼开眼闭。”
罗炎道:“做鬼的多数扮惯死模活样,装傻作哑,耍鬼把戏,玩鬼花头,使你防不胜防,糊里糊涂地进入圈套。耍你顶缸,对于这一点,你有什么办法使他们扳不到你的错头?”
王行道:“魑魅舰魉,都是下流胚子,脱不了鬼胎,我跟他们办案,打交道,不能太过仁慈,一定要外好里砑搓,否则,我就会吃亏。最好的办法是:开始就使用下马威,折磨他们,或者给个软钉子,反会得到对方的尊敬和服贴。”
罗炎道:“天下无难事,只怕鬼子们死求白赖,使你轻也不得,重也不得,—时倒也拉不落面皮,结果你还是上当。”
王行道:“当然,这种情况也是有的,不过,假如为了无关重要的问题,我譬如做好事,行个方便,不妨卖个顺水人情。”
罗炎道:“鬼之为物,你倒也知道不少,可是你所讲的都是理论,只怕不能与实际结合,这一点,你有什么策略补救?”
王行道:“我希望罗公给我一个机会,代你到阴司路上走走,办些小案子,也好让我获取些经验和见识……当然,我也不敢保证胜任,但最低限度我有信心,也不会使你丢脸。”
罗炎道:“我也有这个意思,否则我怎会叨叨絮絮与你谈论不休?”
王行道:“多谢阁下看得起我。”
罗炎道:“且慢多谢,我还有许多话要问你。”
王行道:“您尽管问吧罗炎道:“目前你的生活过得好吗?”
王行道:“我以劳力换取金钱,所以对自己生活掂斤估两的舍不得滥用,可是对朋友却肯尽力帮助,那末,我只能说有限度的吃用不愁。”
罗炎道:“你不想多挣钱?”
王行道:“只要吃用足够,我也不想多用心思,乱抓乱挖。”
罗炎遭:“做活阴差,有时可能先要倒贴本钱……”
王行哦了—声,并不回答。
罗炎接着道:“你在阴司办案,有些贪污的鬼官也许会向你伸手,索取魄送。”
王行道:“阳间衙门横行,难道阴司官吏也敢做这种不良的额子吗?”
罗炎道:“你不知道,除此之外,鬼官有时也会挨近你的身边,给你—包赃款,使你无法拒绝。”
王行道:“哦!有这种事?”
罗炎道:“他们贪赃,同时也敢行贿,如果你是活阴差的话。”
王行道:“这是公开的秘密,还是定例?
罗炎遭:“不过,都可以说,大家心照不宣。”
王行道:“我可否取消这种定例?”
罗炎道:“当然可以,不过,好戏上演了。”
王行道,“什么好戏?
罗炎道:“如果你拒付馈送,或拒收贿赂,想作洁身自爱,清清白白的活阴差,这叫做破坏旧规定例,他们就会处处与你作对,弄得你焦头烂额,在黄泉路上寸步难行,接着许多控告你贪赃枉法的无头信,具名报告书,立即转到上司手中,或栽脏嫁祸,查有实据,到那时,不论你的口才如何高超,道理如何充足,也会感到辞穷,无法自辩清白。”
王行道:“这样说来,你罗公做了四十年活阴差,一定是贪过无数次的赃,行过了无数次的贿,才能保持这个职位……不过,在下非常疑惑:照理,你早已应该发达了,衣食住行大可改善,但现在我看你的生活情况还很清苫,住的是破落院子,穿的是粗布衫裤,家具简陋,设备陈旧,出无车马……是否你做活阴差的工资,加上赃款收入,还不够你行贿支出?”
罗炎道:“我本人做这一行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此中矛盾,以后你会明白……
不过,如果你要做活阴差,先决条件是右手行贿,左手纳贿,你愿意吗?”
王行听了,面部显出迷惑之色,半晌说不出活来。
过于一会儿王行缓慢地道,“假如这是非做不可的任务,我只得勉为其难了。”
罗炎道:“好,王老弟,你过去修炼哪种功夫?”
王行道:“内功稍懂皮毛,很是肤浅。”
罗灸道:“你客气丁,外功呢王行道:“较内功略胜一筹。”
罗炎道:“听说你与敝上司黄大仙素有渊源,是吗?”
王行道:“那是隔离了二十一世的事情。”
罗炎道:“其实你可直接向敝上司申请活阴差职位。”
王行道:“我不想利用年代悠久的关系,或借重他的势力,罗炎道:“为什么?”
王行道:“在下要依靠自己的力量。”
罗炎道:“有志气……现在我想请压不死伯伯陪你玩几下手法,你会反对吗?”
王行道:“愿意领教。”
于是罗炎回过头来,道:“老伯,你与这位王老弟到后院广场上,较量—下拳脚,但不要太认真。”
压不死老伯欣然起身,心里明白“不要太认真”这句话的意思。
等到王行跟随着压不死老伯走出房外之后,罗炎就叫阴阳子进来。
阴阳子道:“老罗,你们的谈话我都已听到……你觉得王行此入如何?”
罗灸道:“不简单,看来他的办事能力是及格了,但不知武功怎样?”
阴阳子道:“等一会那老伯回来,可见分晓……老伯的武功很不错吧。”
罗炎道:“好得很,已臻上乘,我想王行不是他的对手。”
阴阳子笑道,“未必!”
罗炎道:“哦?你的意思是……”
阴阳子道:“武人的动作是不会斯斯文文的。只怕王行动手时留不得情,弄伤老伯……
好在你已说过不要太认真,谅必双方都会手下留情的。”罗炎道:“我说的是反话。”
阴归子道、“反话?那就不对劲了!”
罗炎道,“有什么不对劲?”
阴阳子道:“我知道王行的脾气,如果对方出手不合规矩,他的反击是加倍的,只怕那老伯受了伤,你我的面子都不太好看。
罗炎道:“老弟:你不要危言耸听,老伯五十年来未逢敌手……王行学的是什么功夫?”
阴阳子道:“正气照循环功。”
罗炎听了,面容失色,道:“那不是赤松子的绝学?”
阴阳子道:“不错。”
罗炎道:“你不是说笑话吧!”
阴阳子正色道:“老罗,我不骗你。”
罗炎道:“老弟,你快出去,叫他们立即停手,不要较量了。”
不久,阴阳子,王行和压不死老伯相继回到房内。
罗炎看到老伯面色灰白。不问可知,他是末占上风。于是罗炎不待他们开口,连忙抢先道:“你们都请坐……原则上我接受王老弟暂任活阴差副座职务,先替我办以件要紧的案子。
不过……”他转过头来,对着王行道:“你今晚不要回去,在舍间屈驾一宵,因我还有事情跟你谈谈。”王行点头同意。
罗炎又道:“此刻我的精神很好,身体也觉得舒适得多,似乎霍然而愈。现在时间正好,请各位在这里便饭……”于是他吩咐家人,速备酒菜。
过了一会儿,院公来请入座。
罗炎连忙从床上起身,穿好灰服,陪着客人走到饭厅坐下开始畅饮。
百闻不如一见。王行觉得罗炎的性情极豪爽,并不像外边的传说;他比阎王还要难相与。
罗炎也觉得王行的才干不错,武功又高,于是另眼相看,频频劝酒。
大家谈谈说说,饮饮吃吃,宾主都很高兴。
这时;王行由于梦寐以求的活阴差职位已经十拿九稳,不禁欢喜万分,未免多饮了几杯,终于酢酊大醉。
罗炎吩咐院公,将王行送到后房的床上安置。
接着他们又饮了一会儿,方才尽欢。
罗炎等待阴阳子告辞后,就对压不死老伯低声说道:“今晚你把王行摆布—下,考验他的定力。”
老伯会意,走出房去,准备作法,要在阴司路上观察王行的身手如何?
阴风凄紧,愁云惨澹,古木萧疏,黄尘迷世,王行在这条崎岖的山径上,踟踌着。
这是什么地方?王行自己也不知道。
王行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他也讲不出所以然。
他只觉得被一股无形而不可抗拒的力量逼迫着,使他身不由主,盲目地走到这样荒芜的郊原。
向前一看,重岭险阻,向后一望,高山千仞,王行进退不得,踽踽无亲,无可奈何,只好在这里徘徊着,忽然后面传来自一阵彳彳声音,王行回转身来,看到瘦肥不一。年龄不同的五男五女,身穿丧服,头戴笠帽,身边都有武器,急匆匆地走过来。由于这批男女的笠帽戴得很低,王行看不清他们面型的长短。
“强盗来了。”王行心里想道。
于是他伸手握着身边的剑鞘,退让路旁,暗作防卸。假如对方稍有不法举动,自己就准备拔剑应变。
可是,那批男女连正眼也不向王行观看一下,自管自急步前进。
王行心中暗想:看来他们都不是善类,也许到前面去作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定要消灭那些乌男女,为地方除害……
正在思忖之际,男女们已经走得很远,王行为了要探视究竟,立即向前追踪。
男女们越岭,王行远远地跟在后面也越岭,对方下山,他也下山,不知不觉经过了许多山岭。
忽然王行看到蹄旁的石碑,上写三个大红字体:“青白村”
他吃了—“喻,暗想道:“肯白村,这不是我的家乡吗?”
举目四望。他发觉周围环境,都是自己所熟悉的。从小在这里长大,他连一草—木也都记得。
“那批狗男女竟敢到我的家乡来抢劫!”王行心里骂道。
这时,男女们走进村去,等到王行赶到,众男女早已站在广场上,其中一个女的正与他的堂兄王禹争论。
王行不动声色,纵身跃上场边的梧桐树,踞高临下观察他们为何吵闹……”
这时,王禹大声道:“何方贱女,敢到青白村撒野?”
那女子年约二十,双眸含怒,皱眉切齿道:“青白村并不清白,狗贼王禹,你还记得十年前栽赃逼娶,害死红姑的事情吗?”
王禹听了,面色骤变,颤声道:“你是她的什么人?”
那女子忿然道:“你不认识我是英姑吗;”
王禹狡笑道:“哦,英姑,你这小丫头,十年不见。毛头姑娘十八变,变得漂亮极了,变得我也不认识……”
英姑骂道:“畜牲,住口!你记得我姊姊是怎么死的吗?血债血还,快快纳命!”
她说着,挥刀冲前,向王禹当头砍下。
王禹斜跃避开,嘴里辩道:“慢来,慢来!英姑,你听我讲,当午的事实是误会。我向令姊求婚不遂,反被她打个巴掌,因此,我怀恨在心,不过,现在我与你讲和,愿意娶你为妻,永作不贰之臣,以赎前愆……”
英姑正气凛然, 斥道:“无耻恶徒,死期已到,还要胡言乱道……”
她嘴里说活,手中不闲,舞动钢刀,直奔王禹。
王禹大怒道:“贱女不识抬举,难道我会怕你?”
他也举刀抵抗,于是以一男一女刀来刀去,在广场上大战起来。
当时,广场周围站着许多人,既不上前排解,又不挺身助举。
只是袖手旁观,好象事不关己,聊看闹热而已。
这边,英姑本领了得,已占上风,王行看到堂兄刀法混乱,败像毕露,不消—刻,只怕就要被杀。王行心想纵下树来,前往救护,可是仔细—想,堂兄栽赃逼婚,害死红站,罪人恶极,即使挨了一刀,也是他自作自受,死不足惜,因此,索性看着不动。忽然,王禹—声惨叫,左臂已被英姑砍断,接着她又劈掉他的头颅。
英站既报姊仇,目的达到,面现喜色,从地上拾起王禹的首圾,放入身边的挂袋,随即转身离开现场。这时,广场上的众男女丛中,阔步走出一个壮汉,指着旁观之一的老翁,大声道:“老匹夫,你身为捕头,受贿附恶,迫害我父朱元,诬良为盗,使他含冤而亡,今日你恶贯已满,还不束手就缚,任我宰割?”王行一看,这老翁原来是族叔王朋。
王朋倒也不赖,坦白承认有这—回事,他本是武人,生性倔强,不肯屈服,高声道:
“朱元的儿子,我告诉你,这好像是三十年以前的事,若非你现在讲起,我几乎忘记了,不过,你到这时。才来寻事,只怕太迟了吧!
朱元的儿子怒目睁睛地道:“老贼,钱债不嫌时短,血债不嫌期长,你老而不死,只因血债未还,如今死到临头,正好引颈受戮……”他说着,从身拔出匕首,直剌王朋。
“慢着!……”王朋大声道:“老夫记得朱元死时,还是光棍—条,哪里有你这个野种?”
朱元的儿子道:“放屁!我朱虎乃是家父遗腹之子,如果那时我已出世,岂不早已给你斩草除根了吗?你老贼心肠恶毒。鬼计多端。可是百密—疏,使你今日死无葬身之地……”
朱虎话未说完,业已挥动匕首冲前。
王朋自恃武艺高强,毫无惧色,右掌相迎,左掌横劈朱虎。
于是二人拳来匕往,开始恶战。
在树上俯瞰的王行摇摇头,心想道,“看来族叔要倒霉了……
错在他身,我只好坐视不救……”
果然不出所料,王朋竟年老气衰,已失当年之勇,且手无寸铁,不耐久斗,一会儿,即处下风,还手乏力,被朱虎—匕刺入前胸,顺手划下,肠破而出,血如泉涌,立即倒地身亡朱虎得报父仇,但因积仇已深,对横死地上的王朋还下肯罢手,接着他又挖出王朋的心,…”
“你娘,一颗黑心!朱虎叫道。
他把那颗黑心抛在地上。用脚一踏,踏成扁形的肉浆,又将匕首上的血迹揩掉之后,就阔步走出村去。
这时,那批众男女群中,忽父窜出了一个披发女子,手握钢刀,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