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官途-第14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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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国涛对其中的内情非常的清楚,如果不是孔源主动招惹乔振梁,乔振梁也不会走这一步棋。阎国涛道:“孔源自己有问题,生活作风方面太不检点。”
查晋北意味深长道:“孔源的错误并非是生活作风问题,这方面的事情,其实大家早就心知肚明,他错在不该向乔书记公开发难,国涛兄,你说对不对啊?”
阎国涛没说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的沉默等于间接承认了查晋北所说的就是事实。
查晋北道:“孔源这个人头脑还是很灵活的,按理说他不会做以卵击石的事情。”他有足够的资格评论孔源,因为他的哥哥查晋南就是中组部副部长,对于这一系统内的官员,查晋北还是很熟悉的。
阎国涛道:“人总有糊涂的时候。”
查晋北道:“他可不糊涂,有些事你们能够掌握,别人一样可以知道,王牌往往只能使用一次,如果别人抢在前头就已经用过了,那么这王牌也就谈不上任何的威慑力,国涛兄觉着我说的对不对?”
查晋北的话说的虽然婉转,但是他的意思已经表露的很明显,孔源这次之所以跳出来和乔振梁作对,是因为被人胁迫,孔源不得已而为之。
阎国涛道:“棋子总是可悲的。”
查晋北微笑道:“任何人都不甘心当一枚棋子,可是棋子也有分别,如果一枚棋子能够最终留在胜者的阵营中,那么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阎国涛这次来和查晋北见面,更主要是想从查晋北那里获取一些内幕信息,可是他们的对话让他意识到,查晋北这次绝不是拜访故友那么简单。
开疆拓土 第八百六十五章【谁更虚伪?】
阎国涛道:“孔源是谁的棋子?”
查晋北笑道:“重要吗?无论他是谁的棋子,他都已经是被吃掉的那个,牺牲品而已。”阎国涛虽然不知道查晋北的阵营隶属何方,但是他有一点可以肯定,查晋北对整件事的内情要比他看得清楚得多。阎国涛道:“外界的传言很多。”
查晋北道:“传言往往都是谣言,传出这些事的人,目的就是为了要造势,要通过舆论让一切变得对自己更加有利。”
阎国涛低声道:“谁在舞剑?”查晋北道:“想不被误伤,最好的选择就是站在舞剑者的身后。”阎国涛道:“查总的话真的很深奥。”查晋北道:“国涛兄其实心中什么都明白,只不过你仍在犹豫罢了。”阎国涛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投向窗外,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的景色。他开始明白,无论是查晋北还是孔源,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一样,这些人想要说服自己,他们所代表的利益团体,正是导致乔振粱这次政治危机的真正推手。
查晋北以为阎国涛心意已动,低声道:“我始终觉着,一个官员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为他人的失误而埋单,官场之路,越走越不容得闪失,一旦走错,很难找到改正错误的机会。”阎国涛的表情极其的复杂,他端起茶盏,默默的饮茶。
张大官人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对查晋北的人品已经连续打了一个折扣,麻痹的查晋北,过去只知道你人品不好,可老子还不知道你居然坏到落井下石的地步,不过听查晋北话里的意思,背后应该还有更大的人物。张大官人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这点头绪还是能够梳理出来,从目前阎国涛的情况来看,他应该还在犹豫,也就是说阎国涛还没有下定决心背叛乔振粱,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送给乔振粱《陋室铭》的事情就不应该是他泄露出去的。张扬暗自思索,阎国涛没说,自己没说,乔梦媛也不会说,难道。张大官人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乔振粱和蔼可亲的那张笑脸来,这厮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难道是乔振粱自己向外泄露了这件事?
老乔主动揭露这件事又有什么好处?难道他只是搞搞恶作剧,把自己拉下泥潭,让本来已经混乱不堪的局势变得更加混乱?那幅《陋室铭》只是舁振粱的临摹之作,这就证明乔振粱对此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就算这件事捅到中纪委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可自己就不一样了。张扬绞尽脑汁,越想约感觉到人性的复杂多变,越想越感觉到官场险恶,身处其中真是忠奸难辨如果不是这件事落在了刘艳红手里,如果不是自己一眼就识破了质品,这件事会不会又掀起一场轩然波?
阎国涛沉默了许久终于道:“谁又能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弃卒?”查晋北轻声道:“同一个位置,不会接连跌倒两个人。”他在暗示阎国涛,孔源的位子可以为他预定。
阎国涛的目光中掠过一丝诧异可旋即他又恢复了平静:“谁又能预知明天的事情?”
查晋北道:“做人最重要的是识时务,做官最重要的是拥丰前瞻国涛道:“天下永远没有掉馅饼的好事。”查晋北点了点头道:“国涛兄的话我深有同感,在商场上想要得到就必须要付出。”
阎国涛微笑道:“商场之上,达成交易的前提是,一个拥有别人想要的商品,一个出得起对方想要的价格。”他停顿了一下,将那杯茶缓缓放在了桌上,然后站起身:“查总,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查晋北错愕的看着阎国涛他本以为阎国涛已经被他说动,却想不到阎国涛的态度突然坚决了起来他低声道:“国涛兄!”
阎国涛微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知道查总想要什么,可是我却无法给你,识时务者未必都可以成为俊杰,有句话你说的很对,一个官员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为他人的失误而埋单,这两天,我一直都在想一件事,究竟是谁做错?谁应该为这件事埋单?”查晋北凝望着阎国涛:“然后?”
阎国涛道:“我还有信仰!而且,我永远做不出违背自己良心去诬蔑别人的事情。”说完这句话他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查晋北默默望着紧闭的房门,他的眉头拧成了标准的11字形。
坐在隔壁的张扬把两人之间的交谈听了个明明白白,现在他己经可以断定阎国涛绝非出卖乔振粱的那个人。
查晋北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低声道:“他比我们想象中更加倔强。”身穿黑色招皮大衣的查晋北走出茶楼,外面的气温很低,脚踩在冰冻的雪地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这声响让查晋北有些烦躁,今晚的事情进展并不顺利。
他在门前停下脚步,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向他驶来,查晋北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很暖,带着一股诱人的香味儿,这味道来自于邱凤仙的身上。
夜色包裹着邱凤仙精致的妆容,随着不时闪过的路灯,她的俏脸时隐时现。
查晋北道:“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邱凤仙淡然笑道:“纵观中国的历史从来都不乏义仆的存在。”查晋北看了邱凤仙一眼:“你居然把我们的阎秘书长比喻为义仆?”邱凤仙道:“我不懂什么官场,可是我却知道,他现在的处境的确两难,也许他看清了最后的结果,即便是背叛乔家,也不会落到什么好下场,所以不如做一个忠义之士。”
查晋北道:“你是拐弯抹角的说我是奸佞小人咯?”
邱凤仙笑道:“我可不敢说。”
查晋北舒了口气道:“政治上没有忠奸之分,话语权永远掌握在胜利者的一方。”
邱凤仙道:“别的我不懂,可是我知道,个成功的商人会永远站在胜利者的一方。”查晋北道:“他们的布局,并不是我们能够看懂的。”
邱凤仙道:“你都没有看懂,为什么你敢做出这样的选择?”查晋北微笑道:“虽然我看不懂,但是我看到了利益在哪里,我是商人,我要的是利益。”
前方的司机忽然道:“查总,后面有辆车一直在跟着我们。”查晋北闻言微微一怔,他转过身,看到后方的道路上,一辆越野车正在尾随着他们,查晋北低声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茶社出来。”
邱凤仙叹了口气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不到平海的事情居然这么复杂。”查晋北道:“任何地方都是一样,你猜这个人是谁?”邱凤仙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在内地认识你的人实在太多。”查晋北道:“可能是冲着你来的呢。”邱凤仙道:“你啊,太不小心了!”张大官人开着越野车远远跟在那辆奔驰车的后面,今天这厮跟踪上了瘾,先跟踪阎国涛,然后顺着这条线找到了查晋北,现在又试图通过查晋北找到更大的一条鱼。
前方的那辆奔驰车始终开得不紧不慢,汽车驶向锦屏山的方向,因为担心被对方发现,张大官人始终保持着落后二百米的距离,但是雪后的道路上汽车很少,他甚至怀疑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意图,可是从那辆奔驰车的速度上来看,应该没产生怀疑。
奔驰车进入了锦屏山隧道,张扬又放缓了车速,两车间的距离又拉开了一些,这条路张扬还是非常熟悉的,他知道再往前方就是军事管制区,想当初张大官人在京城曾经有一次误入军管区的经历,这次他多了个心眼儿,离开隧道之后,看到那辆奔驰车进入了军管区。张大官人打消了继续跟踪的念头,他调转车头向东江城内驶去。
可他不久就发现,那辆奔驰车从后方冒了出来,这次变成了张扬被跟踪了,张大官人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他干脆将越野车停在路边。
那辆奔驰车缓缓驶了过来,和张扬的越野车并排停下,车上下来了两名身穿黑色皮衣的男子,从他们的体格和步态上就能够看出两人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其中一人走过去敲了敲车窗,示意张扬从里面下来。
张大官人虽然知道这两人是查晋北的手下,可也没打算给查晋北留任何的面子,刚才在幕春茶社听到的那番话,让他对娄晋北充满了反感,张扬落下车窗,其中一名黑衣男子指着张扬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张扬猛然推开车门,车门重重撞击在那名黑衣男子的身体上,然后张大官人猫子般从车内窜了出来,一脚就将那名黑衣男子踢得飞了出去,另外那名黑衣男子挥拳向张扬打去,可是他的拳速根本无法和张扬相提并论,他的拳头刚刚出到中途,张大官人有力的拳头已经击中了他的软肋,打得他闷哼一声,捂着前胸蹲了下去,这还是张大官人手下留情,不然这两人根本没可能活命。
查晋北并没有第一眼将张扬认出,可是当看到自己的司机和保镖被对方干脆利落的放倒,他无奈的向邱凤仙望了一眼,推开车门道:“张扬,怎么会是你啊?”!。
张大官人在听到查晋北的声音之后,仍然向地上的保镖踹了一脚,这才一脸惊诧的抬起头来:“查总,怎么会是你?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查晋北心中暗骂,这厮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跟踪我被发现,我们来了个反跟踪,现在反倒成了你的理了。脸上却仍然笑得春风拂面:“张扬,你身手还是那么利索。”望着半天没能从地上爬起来的两名手下,心说你丫下手够黑的。
邱凤仙也笑盈盈走了过来:“张主任,您这天寒地冻的怎么有兴致到这荒山野岭来?”
张扬道:“心烦,睡不着所以出来散散心,没想到被你们给跟上了,看到他俩冲着我过来,我还以为遇到劫匪了,所以下手也就没犹豫,真是不好意思啊!”这厮故作关心的冲着那地上两名仍未爬起的保镖道:“痛不痛,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两名保镖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张扬出手还是手下留情的,他们两人只是在短时间内丧失了反抗能力,真正的伤并不重。
查晋北确信他们没什么大事,笑道:“我的这些保镖在你面前根本是不值一提,张扬,我还说要明天去拜访你呢,想不到这就遇到了。”
张大官人笑道:“缘份啊,人要是有了缘分,在哪儿都能见面。”
查晋北哈哈笑道:“可不是嘛!”
两人站在那里握着手,透着一股虚情假意的味道,邱凤仙道:“这么冷的天,别总站看了有什么话,找个地方再聊。”
查晋北这才放开张扬的手:“张扬,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喝点儿?”
张扬笑道:“荒山野岭的,到哪儿去找喝酒的地方?要不这么着吧,明天,明天我请你。”
查晋北道:“想请不如偶遇,就今晚吧,这才不到八点,咱们去……”
“居酒屋!”邱凤仙提议道。
张扬没想到邱凤仙也知道居酒屋,他最初来到居酒屋的时候还是顾佳彤带他过来,时过境迁,伊人已逝,张扬很久没有来到这个地方,害怕睹物思人,勾起自己的伤心回忆。
位于东江西郊的居酒屋仍然保持着过去的风貌,不过老板娘美鹤子并不在这里,她和丈夫有事返回日本了,在店里负责生意的是美鹤子的一个朋友,叫加代,这样的雪天生意本来就不好,居酒屋没有客人,张扬和查晋北一行来到居酒屋,邱凤仙对这里颇为熟悉,她的日语很好,至少在张大官人的眼里,邱凤仙的日语水准绝不次于她的中文。
他们三人来到房间内坐下,邱凤仙点了日式料理和清酒,查晋北笑眯眯向张扬道:“喝的惯吗?”
张扬点了点头道:“什么酒我都能凑合。”
邱凤仙莞尔道:“张主任是我见过酒量最好的人。”
张扬道:“邱小姐是我见过最会说话的人。”
邱凤仙似乎有些害羞了,俏脸泛起微微的红晕:“张主任挖苦我。”
张扬哈哈大笑,端起那杯清酒道:“有缘千来相会,想不到咱们能够聚在这里,来我敬两位一杯。”
查晋北笑道:“我请你,应当是当主人的敬客人才对。”
张扬道:“这里是平海,我是地主,当然要由我来敬酒。”
三人喝了一杯清酒,邱凤仙眼波儿一转,轻声道:“刚才我们还以为遇到了坏人,看到那辆越野车始终跟在我们后面。”邱凤仙根本是故意提起这件事。
张扬笑道:“谁规定这条路一定要你们才能走?我来锦屏山转转,可我回去的时候,你们一路跟着我过来,我还以为遇到了劫匪。”
查晋北笑道:“你有什么好打劫的?”
张扬道:“我一穷二白的的确没啥值得打劫的,充其量也就是还有几分姿色,这年头,劫财的我不怕,就怕有人劫我色。”
查晋北和邱凤仙都笑了起来。
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