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皇帝-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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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习询,和老四习承业是经商天才,习询主管益州、凉州等地产业,习承业则霸占水路,从荆州到江东吴郡,长江上下,一半以上的生意都是习承业打点。
荆州几大士族之中,只算资产方面,习家当属第一,而且商路四通八达,荆州大小商人外出,基本都受过习家的照拂。
所以习询出现在府衙之中,不仅那些士族弟子纷纷上前见礼,簇拥在角落里的商贾们也过来见礼。
习询微笑颔首,目光扫过每个人的面庞,没有冷落任何一个人,并未走到大厅最前面,而是在中间一个柱子边上,找了个空位站定。
习询的举动让众人更加大惑不解,虽然他现在还不是习家家主,但习家家主习郁已经年过花甲,基本不问家事,全权交给习询处理。
像习询这样的人物,至少也该排在首位才是,他却主动退后,这让其他几个自以为身份显赫的士族代表十分尴尬,在前面退也不是,站也不是。
当然大家最疑惑的还是习家出现在长沙,这可是陶商的地盘,陶商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反贼,和陶商勾结,那可是灭门之罪。
他们是家在长沙,迫不得已,即便将来有一天陶商兵败,也有个说辞,但习家就在南郡,面对人人避之不及的陶商,为何主动送上门来?
“哈哈哈,诸位大驾光临,实在是蓬荜生辉!”就在众人心中揣测的时候,忽然听到后堂传出一阵大笑,紧接着一位面目俊朗,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自占领长沙以来,郡内诸事繁忙,未能一一拜访诸位,将近年关,特邀请各位家主一叙,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陶商之名,早已震动中原,在长沙,更是人尽皆知,都知道他年仅二十,有的人以为只是传言,如今亲眼所见,还是心中吃惊。
众人纷纷抱拳打着哈哈,这种逢场作戏的事情,他们再是熟悉不过,既不让陶商抓住把柄,也不显得阿谀奉承,让人笑话。
“来人,看座,摆宴!”和陶商出席的还有徐晃、项沁、郭石等人。
随着陶商一声令下,只见左厢马上就有护卫抬着桌席,摆了长长一排,那些士族之人本来还要谦让,想让习询坐在首尾,但想不到习询却自顾自先坐了下来,只好各自按着先前进来的顺序入席。
此时另一面的商贾们可就尴尬了,因为士兵们并没有给他们搬来坐席,而是一条条长凳,看样子还是新作的,散发着木材特有的味道,连漆都不曾涂上。
这些士族之人入席之后,看似彼此相顾谈笑,实则目光频频扫向对面站在长凳后面的商贾们,眼里尽是戏谑和满足之感,看来陶商还是很重视他们的。
商贾们却脸色铁青,低着头看着新做成的简陋木条凳,既不美观,也不舒适,只是一块木板装了四条腿,和那些屠夫小贩所用的桌案有些类似,而这些粗陋的东西,也是贩夫走卒临时歇脚才会用的,陶商如此安排,不是刻意羞辱他们?
这还不算完,不多时,便有一排条桌也搬了出来,同样是新作成的,比寻常的席岸高了数倍,倒和公堂之上的书案相当。
“哈哈,诸位莫要介意,本将新取长沙,这器物用具还不齐全,这几日才赶制出一些来,虽有些简陋,也可将就一用,请入座!”
左边的士人闻言,有人竟忍不住发出哄笑之声,这让本就自惭形秽的商贾们脸色更加难看,有的人暗自咬牙忍耐,有的人双拳暗自紧握,却无人敢出声质问。
“陶将军,你这是何意?欺人太甚!”在一阵可以压制的嬉笑声中,右边终于有人忍耐不住,越众而出。
这人身材短小,面色红润,本该是个和气的主,此时却因为太过气氛,面膛变成青紫色,一双小眼睛此时却瞪得老大,三缕短须簌簌颤抖。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长沙郡大户张怡,世代经商,虽然不敢说富可敌国,但在整个长沙郡,家资却是数一数二的,主要和南越外族交往,人称张商户,或许是受了蛮人感染,脾气有些火爆,和他的外貌完全相反。
“嗯?”陶商本来面带笑容,见这人站出来,顿时脸色一沉,一股莫名的杀气出现,挑眉问道:“今日宴请诸位,聊表心意,阁下却这般神色,莫非是要兴师问罪?”
张怡抱拳道:“久闻将军盛名,又拜卢尚书为师,想必自知五礼,今邀我等前来,却如此区别对待,实在令人不齿!”
第305章 孰高孰低
张怡如此公然驳斥陶商,众人皆惊,就连那些文士也露出诧异之色,暗骂张怡糊涂,平日你这样也就罢了,谁也奈何不了谁,但这可是生杀予夺的陶商,连十常侍、州刺史都敢杀的人,你送了性命不要紧,连累大家可就坏了。
尤其是那些商贾,刚才还对陶商的安排愤愤不已,此时听到张怡的话,都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离他远了几分,生怕受到牵连。
“哦?如此说来,阁下是对本将的安排有所不满了?”陶商并没有发怒,依然淡淡的问话。
“士可杀,不可辱!”张怡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汗,但神态却有一种慷慨赴死的决然。
刚才因为一时冲动贸然出头,此时忽然想起长沙的局势,不禁有些后悔,如果他一人还则罢了,身后还有一大家子好几十口人呢,只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只好豁出去了。
“哼,好一个士可杀不可辱!”陶商身侧的郭石忽然一声冷哼,迈步走向张怡。
场中的气氛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人人都知道陶商来到长沙之后还没有和任何一个大族接触过,此番忽然设宴,必有所图,却没想到还没开始就要给他们来个下马威。
郭石脸若冰霜,加上他的容貌本就狠戾,走过去的时候,那些商贾都纷纷退后,张怡满头大汗,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大喝道:
“陶将军,你既然兴楚代汉,就当团结我等楚人,才来长沙,便要乱开杀戒,就不怕人心失散么?”
“哈哈哈,过来吧你!”郭石忽然一声大笑,瘦长的双手一把抓住张怡,连拉带拽地把他带到席位前面,硬生生地按坐在长凳上:“老老实实坐好!”
“你,你,这是何意?”张怡惊魂未定,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郭石一只手死死压住。
张怡坐的正是右排的首位,这让他更是莫名其妙,更加搞不懂陶商意欲何为。
“公则,诸位请入席!”陶商再次换上了一副笑容,指着身边的项沁等人入席,所指的方向正是长条凳的这一排。
项沁是何等人物,虽然偏居罗县,但毕竟是王侯之后,算得上半个汉室宗亲,虽然他已经归楚背汉,但身份可是实实在在败在那里的。
跟随项沁之后,郭石、徐晃等人也都相继落座,这样一来,坐在首位的张怡更是如坐针毡,满头大汗,也不知道他是刚才后怕的,还是这一阵焦急的。
他虽然腰缠万贯,但并无身份,坐在项沁上首,和对面王氏大族的家主相对,而对方是席地而坐,他便如同俯视一般,这样的位置,实在太尴尬了。
徐晃等人入席之后,那些商贾已然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入席,说这里不好吧,人家官吏都入座了,现在想要入席,却因为项沁等人在列,更加不敢同坐一席了。
“怎么?诸位还不入席,莫不是怪我准备不周,坐席简陋,宁愿立而赴宴?”陶商扫视众人,脸上看不出喜怒。
“哈哈哈,陶将军果然是非常之人,我习询愿带这个头!”
那些人还在犹豫之际,却见刚刚对面刚刚入座的习询忽然长身而起,向陶商行礼之后,竟然迈步走过来,坐在了英泽的身旁。
习询的身份特殊,既是世家,又是商人,他坐哪边都无可厚非,但此时忽然选择看似卑微的长条凳,再次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可是南郡习家之人?”陶商怔了一下,凝目看了一眼习询,抱拳道:“习先生远道而来,怎不事先告知,失礼了!”
习询欠身道:“是在下冒昧前来,鲁莽了,长沙李氏乃是在下表亲,在下正好路过此地,恰逢将军设宴,故冒昧而来,还望将军海涵!”
“哪里哪里!”陶商笑道:“习先生能到,当真是蓬荜生辉,快快请来上坐!”
“正是,正是,还是习公请来上座!”张怡听到这话,如蒙大赦一般,赶紧站了起来,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向习询连连招手。
习询却摇头道:“今日赴宴,诸位都是名在其中,在下冒昧打扰,怎好再来撍越,还是客随主便吧!”
陶商笑着,再次催促那些商贾们入座,这才极不自然的坐下来,马上便有人摆上酒席。
酒宴开始之后,自有项沁主持招呼众人,陶商坐在主位观察着每个人的神色,心中却在想着习询到来的目的。
习家在荆州的地位,他早已知晓,虽然在演义和相关的游戏中没有见过习家出现什么牛人,但来到这个时代,陶商在荆州,岂能不知道习家的实力。
从南郡来到长沙,主动卷入这个是非漩涡之中,莫非是习家看好自己,打算要支持,还是只是前来示好,为以后的相处做个准备?
酒过三巡,大家都说着楚地的风物人情,不知道谁先提起了霸王项羽,以至战国之时的七雄之一,渐渐地语声大了起来。
江东多豪杰,这些人大都性情豪迈,说到先祖的英勇辉煌来,便一发不可收拾,数百年来,从来没有人敢在公堂之上如此哗然大论,这次总算可以直抒胸臆,顿时觉得酣畅痛快,淋漓尽致。
半个时辰过后,右边商贾的讨论声更大,终于盖过了高谈阔论的士族,一来是这些人从来没有在官府中得到如此重视过,能和官吏同列一席,觉得倍有面子,由初时拘谨渐渐放开了。
而在推杯换盏之中,他们又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因为他们是坐在长凳之上,那些世家之人却是跪坐入席,比他们低了不止一头不说,好像还是在向他们跪拜一般,越来越觉得有趣。
而那些士人,开始还觉得受了优待,高人一等,等到他们也发觉这个位置的尴尬之时,不由个个拉下了脸,不自觉地把膝盖朝向了自己的同伴,饶是如此,还是要时时面对坐在对面腰板挺直的商贾们,顿觉得饭菜无味,如鲠在喉,十分难受。
第306章 投资捐助
酒宴的气氛随着双方心态的转变而不同,右边的商贾们眉飞色舞,觥筹交错,左边的士族们则一筹莫展,吹胡子瞪眼。
但这样的安排却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甚至按照规格来说,陶商是按照上宾的礼仪来接待他们,即便情景令人尴尬难受,但大家都是有教养的人,也只好勉强应对。
接下来更可怕的事情出现了,酒宴之中,忽然有亲兵匆匆而来,在陶商跟前耳语一阵,陶商道声“抱歉”,让大家继续,自己却离开了大厅。
这一去就是三四个时辰,这下可好,坐在凳子上的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毕竟是坐着的,但跪坐的那些人,却已经身躯歪斜,不成样子,腿脚发麻不说,浑身都是酸痛的,腰背的难受就更不用提了。
但偏偏陶商迟迟不来,项沁还在极力劝酒,甚至还有歌妓出来表演,中间还掺杂了几场舞剑,宴会倒也不算单调,但让这些士族代表们,却吃尽了苦头。
好不容易等到陶商回来,已经是掌灯时分,看看时辰不早,项沁终于站出来,替陶商说出了此次宴请大家的目的:
既然大家同为楚人,兴楚灭汉,就当同心戮力,眼下百废待兴,需要大家的帮助,当然是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而且项沁还提出了一个让人心动的条件,除了资助陶商之外,大家若是还有余力,可将钱粮作为投资,交给官府的时候登记在册,三年之后,当三倍奉还。
这的确是个诱人的买卖,一年便能赚一倍,这在当下兵荒马乱的年头里,可谓是暴利,只要陶商不被官兵消灭,他们就一定不会吃亏。
但问题是,谁能保证陶商不会失败?
仅仅占有长沙一郡之地,想要和整个九州作对,无异于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一时间,众人再次沉寂下来,谁都心里清楚,捐助是跑不掉的了,就看你能出多少,但投资,却要慎之又慎,毕竟是三年之后才有回报,投的多了,风险太大,投的少了,没有任何意义,反而徒惹笑柄。
沉默之中,最先打破僵局的,却是刚刚最先出头的张怡,他自愿捐出一般家中财产,另外剩余的除了家用之外,保留了一些做生意的本钱,余下的全都做了投资。
张怡家中到底有多少财产,别人无从知道,但他的决定,却让众人大惊,这无异于孤注一掷,完全把自己的生家性命和陶商连在了一起。
但不管如何,有了张怡带头,其他人也都纷纷表态,作为荆楚之人,自当全力以赴,支持陶商,光复楚国霸业,弥补当年霸王之憾!
最后约定过完年之后,便马上如数将所捐和投资的钱粮送到府库之中,这也是陶商给这些人一个考虑的时间,更主要的是,这次习询忽然到来,他的立场,会对这些人造成一定的影响。
送走众人,陶商留下了习询和张怡,习询身份特殊,属于意外情况,张怡却是他刚才刻意安排选拔出来的人,自然还有用处。
有习询出现,陶商自然要接见他,张怡的事情,便由项沁和他去谈,都是些封官合作的事情,想必张怡还会受宠若惊。
书房之中,沏上清茶,显得清静了许多。
习询在席间和人人敬酒,左右逢源,此刻看起来依然十分清明,好似从未碰过酒一般。
他有着商人和文人集合的所有优点,温和,儒雅,既不显得财大气粗,又不显得温文尔雅,总之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荆州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陶商心中感慨着,开口问道:“先生从南郡来到长沙,不避众人,就不怕被流言所中,伤及家族么?”
习询似乎也没料到陶商是个开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