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往bambuseae若-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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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齐歆和这女孩子之间只是图个新奇，那倒还好说，万一她付出了真感情呢，难道真的就要和这个女孩子这样偷偷摸摸走一辈子吗？如果她动了真心但现在这个女孩子又没把心定下来，青春年华老去，到时候岂不是会将齐歆伤得更深？
“你既然决定明天去找她，那现在就去洗洗早点休息吧。”齐俊良思忖良久，最后只能暗叹一口气，将众多疑问压在心头，毕竟严智英最近的身体也不太好。
“唉……，听到这种事，你叫我如何睡得着……”严智英这会儿的声音软了下来，充满了无奈和疲惫，似乎刚才拍桌子那几下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要不我现在还是打个电话给她吧，说不定事情不是你在医院听到的那样。”
“不用了，这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算了，先去休息吧。”严智英回想着见到艾悠那两次的情形，第一次是齐歆的脚受伤的时候，难怪她会出现在齐歆家里，一个助理，就算上司受伤，可是下班时间也没有义务去照看吧；第二次则是昨天下午在齐歆的办公室，现在想来，这女孩子并不是不会看眼色，恐怕就是故意留在那里，以免自己对齐歆讲一些她不爱听的话吧。可是就算她处处为齐歆着想，也终归是个女孩子，不可能给齐歆一个正常完整的家庭，也不可能让齐歆的感情活在大庭广众之下。
方素晴最近在筹划着要出一套新的儿童故事，故事插画当然还是由艾悠来完成。她和艾爵原本从不干涉艾悠的工作，但还是希望艾悠能够像他们一样拥有自主创作的能力，万一有一天，艾悠不想再过这种单调的上班生活，这恐怕就是他们能够为艾悠提供的最后一项帮助。但是创作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全在个人。艾悠生性散漫，方素晴只好做一个严厉的师傅，多多敦促。
由于要谈正事，方素晴直接约了艾悠和齐歆在饭店见面。
三人落座后，方素晴开门见山道：“漫画你还是得画下去，这里是下一套故事的资料，你可以先看看，有什么好的想法直接跟我说。”
艾悠看着方素晴从包里拿出来的文件袋，瞪大眼睛道：“不会吧，还要画，上一次你就说是最后一次了，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我和你爸爸在你小时候给你讲成语故事时，特意讲了好几遍居安思危的故事，你还记得吗？”方素晴见艾悠一脸不乐意，不以为意地喝了一口茶，温和地说着往事。
“记得，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艾悠嘟哝着嘴，将从小就背得滚瓜烂熟的句子小声说了一遍。
“真乖，你和阿歆从小就过得无忧无虑，现在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还算安宁，就算你不做这些也能安然生活一辈子。但是你真的愿意一辈子都待在公司里朝九晚五吗？你小的时候跟着我们到处跑腻了，放你歇一段时间，让你体验一下安稳不变的生活，但是你现在正年轻，总不能将这大好的时光和你的天赋给浪费了。阿歆不都还另外经营着一家花店吗，如果你们两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拥有更多资源，我想就算以后面对严局长，也会有更多的理由来说服她放心你俩在一起吧。”
方素晴将这前前后后的缘由娓娓道来，只见艾悠原本不惬意的表情慢慢变成若有所思，她便不再多言，悠闲品着杯中的茶。
艾悠并非没有想过方素晴说的这些，特别是看见齐歆因为严智英而苦恼的时候。但是这些年她已经过惯了安逸的生活，惰性是最容易培养的一种脾性，一下子要求她激奋起来未免不太现实。偏偏方素晴不给她再拖延的机会，一口气将核心问题抛给她自己去想，叫她想躲也没处躲。
严智英去市里开完会，又回到局里忙完手头的事情，天色早已黑透了。她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九点钟，这个点去找齐歆，刚好不早也不晚。
怎料她到了之后，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来开门。这都几点钟了，竟然还不回家。严智英不禁皱起眉头，刚要拿出电话打给齐歆，却听见电梯停在这一层的声响。她转头看去，只见齐悦来一手甩着钥匙，一手拎着一购物袋冰淇淋。
齐悦来看见严智英，左手上的动作顿住，一脸诧异马上转为灿烂的笑容，道：“婶婶，你过来啦，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吗？”
“你姐呢，上哪去了？”严智英让到一边，方便齐悦来过来开门。
“我姐她，她应酬去了，现在应该快要回来了吧。婶婶您坐，我拿冰淇淋给您吃。”齐悦来说着，将手里的袋子一股脑塞进冰箱里，随后去帮严智英倒水喝。
“我不吃，这东西太冷了，你是女孩子最好也少吃一点。”严智英一面说着，一面在房间里四处看了一圈。洗手间里的洗漱用品已经完全不是之前的风格，鞋架上的鞋子也换掉了一大半；她推开主卧室，迎面而来一股沉闷的味道，她不禁暗暗皱眉，不用说，这间卧室已经很久没人来住过了，她沉着脸拉开衣柜门，除了几件过季衣物，里面空荡荡的。
严智英静静看着这间毫无人气的卧室，心里一阵阵发凉。她一转身，只见齐悦来正端着一杯水站在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姐那个助理住哪里？”严智英走到齐悦来跟前接过她手里的水杯，平声静气问道，眼前看到的景象已经完全证实了姚楚诗说的话，事实如此，她反而冷静了。也不知道刘鑫诚是怎么管理公司的，难道没有规定不允许办公室恋情吗？不对，她们俩这根本就不叫什么恋情，简直就是胡闹。
“……”齐悦来闻言，心中暗道不好，严智英无缘无故跑来看了齐歆的卧室，又问艾悠住哪里，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小来，我一直都疼你，你姐做出这种事情，既然我已经知道了，怎么可能由她胡闹，你告诉我，她们俩现在究竟在哪里，我不会去为难你姐，我就是想去问问她究竟想要做什么，还要不要顾忌我和她爸爸的感受了。”严智英极力控制着心中的怒火，尽量保持着平和的语调。只是就算这一天她已经做过无数次心理准备，当亲眼看见眼前这一幕，所有的心防都变得残破不堪。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渐渐有些颤抖，眼里溢出凉凉的哀伤，那灰暗的光泽在眼底不住抖动，却还要强忍着用她一贯的坚强来掩饰最真实的情绪，让齐悦来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阵疼痛。
第65章 方严
“婶婶，您别难过，我先打电话问问她们现在在哪里，然后再带您过去，您看好吗？”齐悦来坐到严智英身边，握住她的双手，好言安慰着。严智英强忍难过的神色让她不忍再替齐歆说谎，更何况她既然这么问，肯定是已经知道了什么，继续隐瞒只是多余。如果能够先给齐歆打一个电话知会一下，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严智英点头，见齐悦来拿出手机，又多喝了几口水，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齐悦来拨通了电话，特意走到阳台上，压低声音道：“姐，你在哪呢？婶婶过来了，她直接问我艾悠住哪里，应该是知道你们的事情了。”
这句话说完，只听见那边忽的屏住了呼吸，愣是生生安静了下来，这突兀的静让齐悦来的心又跟着提在了半空。
“除了这些，我妈还说了什么？”
吃完饭，方素晴跟着艾悠和齐歆回到绿意森林，她这次回来并不会待太久，如果插画真的交给艾悠来负责，那就还有很多细节需要详细沟通。她们听到齐歆电话铃声响起，不约而同暂停了对话，却发现齐歆迟迟不说话，两人正在纳闷，就听齐歆讲到严智英。艾悠和方素晴对视一眼，神情不由得转为严肃，只见齐歆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紧绷，接着听她道：“你先和她说说话，我现在就过来。”
齐歆挂上电话，扯出一抹笑意对方素晴道：“阿姨，我有事先回去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虽然艾悠只听见齐歆说了两句话，但这两句话足够让她知道现在严智英在齐歆家里等她。今天下午两人在办公室里已经讨论过，姚楚诗没来上班很有可能与严智英有关系，最坏的可能只有那一种，如果严智英已经知道了什么，她说什么也不要让齐歆独自去面对。
齐歆闻言，先是抱歉地看了方素晴一眼，随后低声对艾悠道：“小来说我妈很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你现在跟我去对你们俩都不太好，我先去看看，你在家里陪阿姨，我很快就回来。”
“正因为你妈妈知道了我才更好和你一起去，不然她要是为难你怎么办？”艾悠急吼吼地说着，放下手中的文稿，站起身来便要去换衣服。
齐歆接到电话心中便有些着急，按照严智英的性格，此去无疑是明知山有虎，但不得不往虎山行，她不可能让艾悠跟着她一起去被严智英责骂，但是毕竟方素晴在这里，有些话她便不好说得太直白，正凝眉思忖着要如何先安抚艾悠，只听方素晴道：“你们俩都别乱。”
这句不轻不重的话正好点中两人的心思，她俩先是对视一眼，随后一同看向方素晴。
“阿歆，刚才是谁打电话给你呢？”方素晴也放下手中的东西，拉着齐歆坐到自己旁边，看着她柔声问着。
“是小来，我堂妹。”
“那你妈妈还说了什么吗？”
“我妈应该猜到我在艾悠这边，她问艾悠住哪里。”齐歆越说越小声，竟然就这样曝光了，好多事情她都还没有准备好，心里还真有些七上八下。
“阿歆，做家长的，无非是希望儿女们过得幸福。既然你妈妈已经知道了，你何不请小来带着你妈妈来艾悠这边看看，不管她现在是否同意你们俩在一起，至少得让她知道自己的女儿现在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好与不好，看过之后，她或许会有些不一样的想法呢？沟通总是双方的嘛，不仅仅是你和你妈妈之间，艾悠和她之间也是这样，如果艾悠一直不正面和她相处，她就没办法知道艾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更不要说放心你和她在一起生活了。不管你妈妈是什么态度，都是艾悠应该要去承担的，你觉得呢？”方素晴娓娓道来，齐歆不想让艾悠跟过去，无非是担心会在严智英面前受委屈，她对齐歆的心疼又多了几分。这孩子总是想着要为艾悠挡住这些压力，殊不知既然她们俩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要去面对家庭的考验，哪怕她和艾爵对艾悠的态度非常包容，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一直安逸下去。两个女人在一起，当然更要相互扶持。
听完方素晴这么长一段话，齐歆眼里竟然不受控制溢出水雾。艾悠之前就说过，他们全家都会支持齐歆，这句话当时就让她心房里装满了温暖，方素晴这次回来便在替他们的长远做打算，似乎只有温热的眼泪才能表达她心里的感激。
“好，那我听您的。”齐歆说完，给齐悦来回拨电话说明了方素晴的意思，只是正当齐悦来说马上就过来时，她心里还是不可抑止的紧张起来。
从茉莉香榭到兰花别苑，齐悦来和严智英一路沉默着，严智英偶尔问一些关于艾悠的基本问题，齐悦来也都知无不答，唯有那安静的时候，时间似乎都被拉长。齐悦来不知道齐歆为何突然改了主意，严智英对即将要走进的这套房子也充满了好奇，她倒是要去看看，究竟这套房子里面有什么值得齐歆留念的，宁愿不住自己的家。
开门的人是艾悠，她见齐悦来睁大眼睛满脸疑惑，只是淡淡一笑，暗暗吸了一口气，对上齐悦来身后严智英的探究的目光，这眼神她在第一次见严智英的时候就见过，双目炯炯有神，直直盯着你，似乎一不小心就能被她将心思全部看穿。
“阿姨请进。”艾悠一时之间突然不知道要如何来开场白，只好面带微笑说最简短的话，随后将两人让进门，为一屋子的人各冲泡了一杯蜂蜜水。
严智英原本以为只有齐歆和艾悠在，没想到进门后竟然还看见另一位穿着休闲的女人，她不动声色将这人上下打量一遍，心中暗忖，艾悠的五官和这个女人有几分相似，如果两人是母女，这女人也保养的太好了，从面相上看不出一点苍老的痕迹。不过她今天出现在这里是要做什么呢？她知道齐歆和艾悠的关系吗？如果知道她是什么态度呢？如果不知道那等会儿要怎么把话讲开呢？严智英心里有诸多疑问，但是她直觉这些问题很快都会得到明确的答案吧。
齐歆接过严智英手里的包，小声对严智英道：“妈，这位是艾悠的妈妈。”
严智英闻言，一声不吭，也没多看齐歆一眼，依旧看着方素晴，顺便不动声色将这房间打量一遍，房子面积和齐歆那套差不多，大气时尚的装修，华丽潮流的家具设备，书柜里摆满了书籍，想必艾悠定是生活在殷实之家。
“严局长你好，我是艾悠的妈妈方素晴，很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让你为了两个孩子的事情特意跑一趟，快请坐吧。”
方素晴在严智英刚进门的时候便站起身来，在严智英走进屋内的这个空档，她同样将这人仔仔细细瞧了一遍。一眼瞧去心里便有了底，目光如炬，威严庄重，不苟言笑，难怪齐歆一直都不愿意让她和艾悠的关系在严智英面前曝光，都说相由心生，严智英看起来一脸的传统严谨，恐怕她绝不会轻易允许自己的女儿走上这条路吧。不过既然现在大家都已经共处一室，待会儿话不投机恐怕难免一场正面交锋。
齐悦来进门后先是和方素晴问好，随后便走到了齐歆身边，在她看来，这俨然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沉默战争，此时无声的压力让她大气不也敢随便出，只好乖乖挨着齐歆坐在一旁。
严智英坐下后，对方素晴扯出一抹官方式的微笑，目光稍微柔和一些，不过依旧看着方素晴的眼睛道：“艾悠妈妈你好，现在时间也很晚了，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我想不管什么话都可以直说，对吧？”严智英瞧着三个年轻人个个都一脸认真在小心观察着客厅里的局面，心里也不确定方素晴是否对所有的事都知情，只好先铺陈一句。
方素晴闻言，心中了然，暗想着果然是在官场上一路走过来的人，拉近关系，以礼相待，却只是为了快刀斩乱麻。她脸上笑容不减，点头道：“这是当然，虽然今天我们做家长的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两个孩子彼此有意，我们之间当然就不用太见外了。碍于某些原因，我和艾悠的爸爸一直没有去登门拜访，还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