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往bambuseae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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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歆没想到艾悠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后竟然高兴得像个孩子一般，她脸上那不受控制的欣喜便是对自己最好的回复。
她静静看着艾悠，内心深处从未有过的踏实。等待了这么多年，从此刻起，此情可待，终成良缘，她只盼和眼前的女孩，一路细水长流。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从峰顶通往观景台那段山路狭窄陡峭，有些地段的石阶两边毫无植物屏障或者护栏一类的设施，下行时受自然重力的影响，身体总不受控制的往前冲。时不时有其他游客逆行而上，狭路相逢，危险便又多了几分。
艾悠一直紧紧跟在齐歆后面，在山顶时激动的余波还在她身体里面流窜，她看着齐歆的后背，一直傻愣愣的笑着，齐歆俯在她耳边轻叹而出的那五个字一直在她脑海里回放，之后每走一步，她便在心中默念一句“我愿意”，恨不得将这三个字镌刻在每一块青石板上。
经过一处拐角的时候，齐歆脚下一滑，向下踉跄了两步。
“小心！”
艾悠忙伸手拉住了齐歆的胳膊，加快脚步和她站在同一台石阶上。
“你没事吧？”艾悠凝着眉，将齐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视线最后落在了她的脚上。
“没事。”齐歆四下看了看，后面没有面熟的人了，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帮艾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不知道小来跑哪去了。”
“她刚才给我发信息了，已经到观景台了，公司的人都在那里集合，等下一起沿大路返回。”艾悠见齐歆无碍，这才放下心来，所幸前面的下坡石阶已经不多了，走完这最后一段，很快就能和大部队会合了。
她看着身边的佳人扬眉笑道：“小心，小歆，山路不好走，小歆需要小心呢。”
齐歆瞧着艾悠眼中的古灵精怪，嗔了她一眼，低头在前面走了，随她怎么叫吧。
齐悦来远远的便看见那两个人从树林子里走了出来，一路小跑而上，绕着两人转了一圈，将她俩细细看一遍，笑道：“嗯，不错，艾悠把我家堂姐完好无损的送回来了。晚上我请客吃饭，替我堂姐好好谢谢你，怎么样呀？”
艾悠被齐悦来打量得有些不好意思，便问：“那好呀，等下去哪里吃饭呢？”
齐悦来后退几步，以远山蓝天为背景，举起手里的相机给两人拍了好几张。
“去我堂姐家呀，等下回去时我顺路去超市买一些食材回来，艾悠你可以尽情发挥你的手艺，你俩想吃什么，随便点。”
齐歆就知道齐悦来没打什么好主意，她看着表情呆掉的人，愣愣的样子煞是可爱。艾悠喝了一口水，无奈道：“这样，也可以……”
软软的语气终究是逗笑了齐歆，她挑了挑眉，转身走到了观景台能俯瞰A市中心地标的位置，享受着清风拂面的舒爽。
艾悠跟在她旁边，双手撑在大理石栏杆上，满脸惬意。她转头看着齐歆，默默地向齐歆那边靠了靠，就差贴到一起了，齐歆察觉到艾悠的小动作，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轻触，便缠绕在一起，火花四射。
“我当然，愿意。”艾悠小声说着，她相信齐歆早在山顶上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她的心声。
齐歆静静凝视着艾悠，眼眸里星光闪动，对视了片刻，她勾起唇角轻轻笑道：“你愿意什么？今天晚上去我家做饭吃吗？”
艾悠没想到齐歆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微微张开小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她转过头，看着远处，心里暗想着，齐家这两姐妹，一个比一个坏！
齐歆伸出右手，将艾悠放在石栏上的左手轻轻握在手心里，渐渐加深了力道。艾悠的手被捉住的一刹那，心里一阵电流闪过，她收回视线，看着齐歆认真的模样，刚才的玩笑瞬间被吹散在风里。
“我知你心如我心。”
艾悠心中一振，有了齐歆的这句天籁般的言语，她心里那些犹豫和忌惮如落潮时的海水，渐渐退去。
莫问情深谁可付，我知你心如我心。
这样，就够了。
全公司的人返回到山脚后，可以根据自己的日程安排来决定去向，不少同事约了去吃饭或者其他的娱乐活动，齐歆和艾悠一道上了齐悦来的车，跟着导航上的指示往市区行去。
“小来姐姐，你也累了一天了，要不要找个地方停车休息一下再回去啊？”艾悠坐下来后，小腿阵阵酸胀起来，齐悦来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道：“小丫头，你平时肯定没好好运动吧？这点小山，随便遛遛不就上去了么？”
艾悠闻言，嘿嘿笑了笑，从包里摸出最后几块巧克力，放在手心里摊开给齐悦来挑。
齐悦来吃了一口巧克力，接着说：“你这体力，以后肯定要吃亏啊。建议你去你们小区的健身房办一张卡，从现在开始锻炼，以后还能补得回来。”齐悦来说着，不怀好意地看了两人一眼，随手点开了车里的音乐。
艾悠被齐悦来说得莫名其妙，小区那健身房的员工以前给她发过不少宣传单，她一直喜欢比较懒散的活动，逛逛公园还差不多，去健身房又跑又跳，还真没正儿八经考虑过。
“你累了就睡一会儿吧，等下到了我叫你。”齐歆见艾悠目光迷离，以为她困了。哪知艾悠摇了摇头，在车里四下看了看，探出身子将副驾驶上的相机拿了过来。
“喂，你坐好哦。”齐悦来好意提醒艾悠，瞟了一眼被拿走的相机，眯着眼睛笑了笑。
艾悠靠在椅背上随意翻看着齐悦来这一天的成果，看到在观景台上那几张照片时，特意点开仔细瞧了瞧，还时不时看看身旁的齐歆。齐歆扫了眼她手里的相片，不以为意，淡淡笑了笑。
翻到下一页图组时，艾悠顿时坐直了身子，她盯着里面一张照片，点开一看，一脸不敢相信。
怎么就这么凑巧被拍到了呢？
齐歆看着艾悠满脸错愕的样子，从她手里把相机拿了过来，静静看了一眼，随即抬头往后视镜看去，齐悦来眼睛里满是暧昧的光，这也是她平时很常见的表情之一。她没想到齐歆看完后竟然一点都不吃惊，这个堂姐果然不能小觑。
艾悠只在最初意外了片刻，很快也恢复了平常的面孔，齐歆的云淡风轻是最有效的镇定剂，她重新拿起相机，仔细研究起这张照片来。
两个人都只能看到侧面，齐歆唇角上扬，尖瘦的下巴靠在艾悠的肩上，艾悠环抱着齐歆，右手抚在她的腰侧，左手贴着她的后背。远远看去，两人之间深情缱绻。
齐悦来更加没有料到艾悠这丫头竟然只诧异了一瞬间，随后便一脸自我陶醉般的开始欣赏起照片来，从她脸上甚至还能看出对这照片挺满意的。
“小来，回头把这张照片复制一份给我。”齐歆见艾悠很快便淡定下来，心中没来由生出一丝喜悦，纯如赤子，淡若善水，这样的人，叫她怎能不去喜欢。
第24章 谈心
在外面吃过晚饭，齐悦来将两人送到“绿意森林”正门口，齐悦来摁下车窗，冲两人眨了眨眼，暧昧道：“堂姐，照片我等下发你邮箱哦。”
齐歆淡淡笑了，看了齐悦来一眼，没说话。齐悦来接着道：“艾悠你要不？你想要的话直接找你家齐经理拿吧，哈哈！”说着关上车窗开车走了。
艾悠一想起那张照片，就自然而然想到了齐歆附在她耳边时清晰诱惑的香，她紧紧跟在齐歆后面，此时就剩下她们两个人了，艾悠看着齐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的手，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齐歆住的地方离正门相对较远，她平时很少走这边，一般直接从茉莉香榭附近的三号门进出。走到兰花别苑的时候，齐歆突然停了下来，她仰起头从左至右将这一片的房子挨个扫视了一遍，随即转头看着艾悠，艾悠会意，轻声说：“我住C栋1601，喏，就是那边，阳台上晾着蓝色床单的那户。”艾悠扬着下巴，给齐歆指出了具体方位。
许是楼层太高，天色也已经黑了，齐歆看得不大清楚，不过艾悠刚才已经说明了楼层和房号，比她住的楼层高了一层，大致方位她心里也就明白了。
“要不要上去……喝杯茶？”艾悠吱唔着，这个问题听起来总有点其他的意味。
齐歆瞧着艾悠略带局促的模样，向她走近了两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小到恰好够两人呼吸的宽度，齐歆压低声音道：“这么晚了，你请我上去喝茶，待会儿我岂不是睡意全无了？”
“那，不喝茶，也可以。”齐歆靠近的那一刻，周身的气息便将艾悠包裹了起来，她看着齐歆眼里明显的戏谑，断句频繁起来。
“不喝茶，你准备让我喝什么？”夜风很凉，齐歆伸出左手轻轻弹开了落在艾悠肩上的紫荆花瓣，顺势垂下来放在艾悠的腰测，手掌刚贴上衣料，便感觉到艾悠腰腹那里很是细微的颤栗了一阵。
“喝……” 艾悠平时没有喝特定饮品的习惯，她家最常见的除了酸奶，剩下的只有饮用水，她正想着要给齐歆喝什么，没料到齐歆突然抚上了她的腰，一阵痒意从那里向四周蔓延开来。
齐歆勾着轻笑，右手也跟了上去，双手在艾悠马甲两侧轻轻一扯，艾悠整个人便扑进了她怀里。顿了三秒，艾悠抬起手，缓缓放在齐歆的后背上，她轻轻摩挲着，力道渐渐收紧。
齐歆很满意艾悠紧实温暖的怀抱，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艾悠渐急渐缓的心跳，低声道：“你很紧张吗？”
艾悠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头发在齐歆脖颈处左右挠动，痒痒的。
“歆姐，你累吗？”
齐歆松开怀抱，摇了摇头，仰头看了看艾悠刚才指给她看的方向，幽幽道：“很晚了，快回去吧。”
“我送你。”艾悠牵起齐歆的手，带着她沿着小路往茉莉香榭走去。“第一次和小来姐姐去你那，就是走的这条路。”
齐歆闻言，前两个月的种种一幕幕在她脑海回放起来，曾经的渴望终于在今天变成了拥有，她转动手指，与艾悠十指相扣，路边的树叶窸窸窣窣，轻舞婆娑。
走到齐歆楼下，艾悠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抬头看了齐歆一眼，拿出手机，来电的是方素晴，艾悠抬抬眉，划动屏幕，里面传来一嗓子欢快的女声。
“艾悠，你在哪呢？大半夜的还不回家？”
“妈，我在小区里散步呢，你在哪呢？”
“老娘在你家门口呢，快回来给我开门，你上次给我的钥匙不知道被我搁哪去了。”
艾悠本来还想和齐歆多呆一会儿，哪知道许久不见的人从天而降，换做以前她肯定乐不可支地跑回去了，可今天刚刚和齐歆确定了心意，现在真不舍得转身离去。
齐歆似乎看出了艾悠的心思，捏了捏她的脸蛋，软声道：“快回去吧，别让你妈妈等太久了。”
“那，那你睡前给我发个信息吧？”艾悠眼里带着期许，又藏着点点羞涩，齐歆点点头，重新抱了抱艾悠，转身走进楼里。
艾悠出了电梯，只见方素晴提着一大袋零食站在她门口玩手机，她听见电梯的声响，抬起头，眼睛瞬间溢满光彩。
“我爸呢？“艾悠四处看看，没看到艾爵的身影，不由问道。
“和他那群朋友喝酒去了，呐，这是给你的。”艾悠开了门，方素晴跟在她后面，将零食袋子放在桌上，在房子里转了一圈，随后说：“我比你爸有良心多了，回来后第一时间就到你这来了，你说我爱不爱你？”
艾悠给方素晴倒了一杯水，从零食袋子里拿出方素晴喜欢的薯片，撕开包装袋，放到她手里。“提一袋子零食来就是爱我啊？我上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啊？还是冬天吧？现在都快夏天了！”话语里明显带着不满，她从方素晴手里夺过薯片，一个人闷头吃了起来。
“哎哟，你别这么小气嘛，你爷爷年纪大了，我们到了那边当然得多陪陪他了。”
方素晴从零食堆里面挑出一袋包装并不常见的葡萄干，在艾悠面前晃了晃，“这个好吃，你尝尝。”
“吃多了会长胖。”艾悠闷声道。
方素晴仔细看了看包装袋子上的说明，不以为意道：“才500克而已，能让你长多少？之前就让你去办一张健身卡，定期去练练，生命在于运动啊。”方素晴拆开包装，自己吃了起来。
艾悠顿时想到齐悦来在车里对她说的话，什么时候挑个时间再去那间健身房去看看吧。艾悠放下薯片，沉默着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上面干干净净的，什么信息也没有。她将手机拿在手里转来转去，眼神散漫，心思不知飞去了哪里。
方素晴看着艾悠拿着手机愣愣的样子，顿时来了精神，她放下手里的零食，凑到艾悠身边，饶有兴趣问道：“宝贝儿，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艾悠闻言，忙将手里的手机屏幕锁上，转过头一脸诧异看着方素晴，愣了半晌，脸上的面色渐渐转红。
方素晴看着艾悠变戏法一样的脸色，靠在沙发上哈哈大笑起来，“艾悠，你怎么还是这么可爱呢？你瞧瞧你，你这张脸可真会说话呢。”
幸亏艾悠早就已经习惯了方素晴半真半假的取笑，她奇怪的是方素晴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了？难道这就是所谓过来人的经验？那，老妈能看出来自己喜欢的人也是个女人吗？想到这里，艾悠嘿嘿一笑，方素晴看着她这幅傻样，直摇头，“艾悠，你谈恋爱就谈恋爱，干嘛变成一副呆样啊？虽然现在有一种流行叫‘卖萌’，可你真不合适这路线，咱还是正常点好吗？”
“我哪有，我很正常。”艾悠被方素晴调侃得很不好意思，她往嘴巴里塞了一把葡萄干，瞪了方素晴一眼，又翻开手机看了一遍。
“妈，你会接受我喜欢的人吗？”
“你自己都接受啦，我不接受有什么用呢？”方素晴收起刚才的嬉笑，眼里满是认真的神色，对待这个女儿，她虽然没有每天都陪在身边，但对于这些话题，她总能给出合适的答案。她和艾爵长期在外，外面的世界很宽广，在有些地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换到另一片土地上却是天理不容，除开宗教的影响，更多的还是因为思想被束缚。不管艾悠选择了什么，只要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去选择的，她和艾爵都会给与尊重，这也是她对艾悠的爱与包容。
艾悠感激的看了方素晴一眼，歪着身子靠到方素晴肩上，“妈，你今天就住这里吗？要不要先去冲凉？”
“不用了，你爸过会儿就来接我了，你这地方太小，我住着不舒坦。”
艾悠刚才感激的眼神不同于往常，那神色里面含着一丝无奈，甚至无助，究竟是恋上了什么样的人，会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