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情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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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外走,“对了,你的裹胸都烂了,本宫给你买了新的,在后面挂着呢。”指了指方向,离若笑的狡黠,但未说什么,悄然转身朝外走去。
殷容这才惊觉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空荡荡的……
她……
再抬头时,却是已然没有了那抹艳红的身影。
她知道了。
明亮的双眸之中划过一丝无奈,蓦地,嘴角扬起,露出了一丝苦笑,殷容正准备起身,目光却是落在了一旁的伤药上。
“呵。”不自禁地笑了笑,套上了鞋,忍着疼起身,最终站定在屏风前,看着那几件新置的衣裳和长长的裹胸布,秀丽容颜上的笑容又深了一分。
素来听闻长公主喜怒无常,今日相处下来,似乎……
蓦地,殷容突然就想起了一件往事。那时候的事情,她应该是忘了吧。如此想着,竟是走到了窗边,透过微微缝隙朝下看去。
只见一身红色纱衣的俏丽女子在侍女的陪同下渐行渐远。
“长公主,有一事红杏有些不解。”在对上离若应允继续说下去的目光后,红杏才不解道,“既然如今殷容少爷有把柄落在了长公主手上,为何……为何不借她之手,去见沧良。”
“呵,不用。”离若懒懒一笑,扭过头时正想说什么,可是却不经意地扬起了头,看向了客栈二层的厢房。
那里,好像有人,在看着她们。
但下一刻,离若便收回了目光,笑道,“她还有其他用,不用急于一时。”
阳光灿烂,离若躺在马背上,慵懒地透过指尖看向天空。
“长公主,苏将军素来倔强,只听从圣上之意,如今沧良被降服遣送回国,途径苏将军这儿,以他的脾气……”
“他会同意让我们见沧良的。”
美眸之中笑意渐深,离若要在白月城中约见的故人,便是这沧良了,可没想到刚到白月城不久便听说了他被抓的消息,本打算回京再议,却不料听闻皇上已然秘密遣人要将他送回桑国。
这一路,皆有苏将军的人把控,离若要想再见沧良的确困难,不过……幸好昨日误打误撞地竟让她遇上了殷容等人。
“久不见苏将军了。”坐在营帐之中,离若笑道。
“微臣见过长公主。”苏将军不卑不亢,沉声叩首做礼。
淡淡扫了他一眼,离若微微抬手示意后说道,“怎么不见令公子呢?”
“小儿身子略有不适,正在帐中休息,若是长公主——”
“无事。”扣下了手中茶盏,离若微微抬起头看了过去,“既然病了便歇着吧,本宫不过是有些事想与苏将军说罢了。”
只见苏将军剑眉一动,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本宫听闻苏将军有个小女儿,俊俏秀美,琴棋书画亦是精通。”扬起了眉尾,离若瞥了一眼苏将军有些震惊的模样后,似笑非笑地看向了红杏。
红杏聪慧,自然明白地退了出去。
“皇上已经多年未有立妃了,本宫寻思着想给皇上——”
“长公主!小女愚钝,实在——”
见苏将军急不可耐解释的样子,离若又是懒懒一挥手让他噤声。而这时苏将军才意识到了逾越,低声道了一句“微臣鲁莽。”后便神色凝重地立到了一旁。
“本宫不过是想让苏小姐举荐几位适合的人选罢了,苏将军是多虑了。”掠过苏将军脸上放松的神色,离若笑意更深,“再者说,本宫听说苏小姐已有了意中人,本宫自然是不会强人所难的。”
“这话,长公主从何说起?”
“苏将军不知?前些时日,苏小姐曾在京城里与殷将军的二公子示爱呢,只是……这殷容也是不知儿女情长的呆子,可惜了令千金的一片深情了。”
苏将军神色一沉,显然是不知此事,离若随即话锋一转道,“对了,昨日本宫在茸洲似乎是见着几个做苏将军军营中人打扮的人,怎么,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军营中人?”苏将军一愣,“近日正是操练的时候,军营中人不得外出,这……”下一刻,苏将军怒然起身,冲外怒喝道,“全军集合!”
如意料之中的那般,军营之中少了十人,一问之下皆是跟随在苏莫麟身边的少将。
殷容行的是官道,这方圆百里中的驿站配备的皆是苏将军军营之中的护卫,要想知道殷容的行踪当真轻而易举,加之前些时日苏元儿在京城受辱,这苏莫麟定然是替妹妹不值,才会做出此事。只是未想一夜过去,派出去的人竟然一个都没回来,心中害怕,便称病卧床,不过……
真是不巧了。
“说!他们去哪了!”
瞧着苏莫麟不愿言语的样子,离若笑道,“将军不必动怒,本宫虽不知他们去做了什么,不过……本宫倒是知道他们现在在何处。”
☆、第3章 美人醉
“还望长公主明示。”
离若柳眉一扬,笑道,“阎王殿前。”
听得离若如此一说,苏莫麟突然抬起了头,不可置信地看了过去,而苏将军亦是一脸不解。
“本宫后来途径茸洲远郊树林时,从他们尸体上拿回了这些。”离若笑着示意红杏将背着的东西拿出来。
只见零零落落地掉下来几把弓箭以及一把长剑,苏莫麟瞧着,下一刻便一脸不敢相信地皱紧了双眉,而苏将军的脸上亦是布满了震惊。
“他们……”
“本宫遇到时,便都已经死了。”抬眼看向苏将军,离若叹了一声,“这军营中人私自离开军营已然是重罪,如今他们又都死了,苏将军这事……”
“臣有罪!”苏将军沉声一叩便跪在了地上。
离若看着,只是点了点头,“罪自然是有的,可是本宫念在苏将军多年征战立下不少功劳,想着若是将军原许本宫一个方便,本宫自然不再追究此事。”
“长公主的意思是……”
“皇上派人押解沧良回国,本宫想要见见他。”没等苏将军说什么,离若已然指尖略过发丝,笑得轻松道,“苏将军若是不便,那……”
苏将军自然不傻,离若此前提起苏元儿自然是在提醒自己,如今拿出军营中人私自离开的事不过是寻个理由让他行事罢了。见此,苏将军只得叹息一声,“老臣谢过长公主,老臣事后定然彻查此事,给长公主一个交代。”
交代?离若扫了一眼苏莫麟,见他有些恍惚,蓦地轻笑着转过了身。
苏将军依言,带着离若去了了军营一角,沧良早几日被带到了这里,依照计划,他明日便会前往大将军所在军营,然后由大将军派人将其送入桑国境内。
“先生倒是好兴致。”离若走进营帐的时候,就瞧见沧良翘着腿躺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在床榻上哼着小曲,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沧良扫了一眼离若,对于她的出现,他显得一点也不惊讶,只道,“你过了约定的时候。”
“可你也没有到约定的地点啊。”
沧良翻身坐起,一脸不快,“这要怪便只能怪你那个弟弟了,我不过是偷了他一块玉佩罢了,就兴师动众派了那么多人把我抓起来,还要遣送回桑国。”沧良垂下眉眼,一脸无奈,“你说,你弟弟是不是太小气了些。”
“你私自夜入后宫,也不怪皇上会生气。”离若好笑地坐到了一旁,“不过,你这偷盗的毛病何时能改改了?若非你皇姐出面,你哪次是能全身而退的?”
听了这话,沧良表情一变,突然面无表情地翻过身躺了下来。
“生气了?就算是生气了,也先回答了我的话,再去一边生气去。”离若指尖划过杯沿,卷过些许水珠,朝沧良的后背弹去。
“喂!”沧良一个激灵地爬了起来,一脸的不快,“说就说吧,你做什么动手动脚的!”说完还赌气地别过了头,过了半晌才幽幽道,“那毒是西域的毒,因为时间太久味道散的差不多了,不过大概辨认一下,应该是西域的“摄魂”。”说着,从袖口拿出了一包东西,“这东西不常见,能偷来的也就这么点了。”说着,丢给了离若。
“从哪偷的?”
沧良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皇姐的寝宫。”说罢,挥了挥手,“行了吧,都说完了,我睡觉。”
紧握住手里的东西,离若脸上划过一丝肃然,但下一刻便噙着笑转过身掀开了军帐的帘子。
从军营出来的时候,天已然黑了。
“长公主,我们如今——”
“赶回京城!”
迎着风,离若挥鞭落在马上,清脆响亮。月光落下,照着两抹飞驰的身影之上。
离若一回京,便在茶楼里听到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说起了沧良入宫偷盗的事情。这沧良倒也不是什么江湖人士,乃是桑国女皇唯一的亲弟弟,只是自小顽劣,跟着那神经兮兮的师父学了一堆神经兮兮的武功后,便开始了游历的生活。若说游历四方,看遍江河湖海也就罢了,偏偏他不学好,偏偏爱上了偷东西。
此前在桑国境内,有点宝贝的官员和富豪家里估计都被他踩了个遍,不过所幸有他那做女皇的姐姐在那,否则他哪能那么潇洒地继续在那作恶。
如今,胡闹到了璃国皇宫,只怕江点蓝是费劲了苦心,才安抚下皇上的愤怒吧。
“皇姐。”离肃在御花园里饮茶,抬头见离若犹若一道霞光一般出现在视线之中,便笑盈盈地喊了一声。
“皇上这么急着召唤,是有什么好事么?”离若提着裙摆,笑着加快了脚步走到了离肃的身旁。
离肃身形瘦小,明明已然二十出头,可坐在那儿却还像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一般。一见离若,离肃便冲旁人拍了拍手,而下一刻便有宫人端了一个木盒走了上来。
“皇姐,这可是朕派人刻意为皇姐寻来的上好羊脂玉佩,皇姐瞧瞧。”
离若瞧了一眼盒中之物,温润灵动,的确是好无,不过离若却是抬起头来有些好笑道,“这沧良入宫,莫不是就为了这而来的吧。”
一提此事,离肃自然生气,不禁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沧良夜袭皇宫,虽然拿了羊脂玉佩,可到底是没有出这后宫便被人给擒住了。
“江点蓝答应了什么条件?”离若本以为离肃会直言不讳,可未想他竟是笑了笑,转身招呼着宫人将早就准备的茶点送了上来。
离若垂眸一想,自然不再追问。
“对了,过些时日,巫国国主要来上贡,朕寻思着让何人去接洽,皇姐心中有何时的人选么?”
离若饮着茶,心中不知怎么地竟是闪现出了殷容安睡的模样,遂不疾不徐道,“皇上觉得大将军之子如何?”
“殷瞿?”
“不,殷瞿如今在西疆边境自然回不来,我说的是大将军的次子殷容。”
“哦。”离肃似乎是想起了这个人,点了点头,“皇姐觉得他合适?”
离若抿唇想了想,却发现根本说不出个所以来,于是只得苦笑道,“还是皇上定夺吧。”
在御花园里坐了许久,离若便听离肃絮絮叨叨地说了些朝中的琐事,末了皇后让人来请了,他才移驾了招月宫。
走在冗长的宫道上,离若指尖绕着发丝,盯着那琉璃顶看着。
皇上为什么不愿提与江点蓝之间的交易呢?
蓦地一阵寒鸦掠过,离若一惊,突然想起来了。
这才不过几日罢了,即便江点蓝再神通广大,也来不及从桑国赶往璃国,更何况是和离肃谈条件呢?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和沧良达成了什么条件。
可恨!
噙着狠狠的笑,离若冷绝地看了一眼招月宫的方向。
离肃,你是开始变聪明了吗?变得真的足以成为我的对手了吗?
“红杏,我们去青萦那看看。”敛去了脸上的表情,离若依旧满脸的笑意,缓步朝着宫中一角走去。
离若之前为让人来通传,遂见房门开着,便带着红杏兀自走了进去,但未料屋中空荡荡的连一个宫人都没有。
走了两步,只听得里屋传来些许声响,离若略显奇怪地循声而去。而就当撩开珠帘的那一刻,平静如她,也是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肤质白莹润滑的美人,衣衫半解地倚靠在床上,神情迷蒙,似是醉了。
“青萦!”倒是身后的红杏先反应了过来,喊了一声后慌忙跑了上去。
离若瞧着她,柳眉越皱越深,走上前扫过桌上的酒盏,不禁叹道,“你这是做什么?堂堂后宫妃子,大白天的在这独饮,这让旁人知道了,作何——”还没等离若把话说完,便惊觉一双冰凉的手抚向了她的面颊。
虽是一惊,但下一刻便收回了神,离若有些无奈地伸出了手,安抚地握了握,扭过头道,“你醉了。”
青萦睁着双眼,直到酸疼了才有些舍不得地眨了眨眼睛。
她还以为,这不过是她做的梦罢了。
再一次伸出手确认了对面人真实地存在,青萦突然露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怎么了?”虽然有心责怪,但离若却是一副宠溺的模样,有些无可奈何地将青萦扶到了床上,让她坐下,“红杏,去打些水来。”
红杏一走,本是在低泣的青萦便毫不犹豫地投进了她的怀抱,“长公主有好久没来见过青萦了。”
那模样,那无助的模样全然像一个被抛弃了的孩子一般。
离若苦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前些日子在外奔波,无暇入宫见你罢了。”过了一会,见她不语,离若才继续道,“你这是怎么了,醉成这样?”又是一阵呜咽之声,离若皱眉,“怎么,是又有人欺负你了?是云霓么?”
“不。”抬起头来,秀美的面庞上梨花带雨,她咬着唇幽幽道,“只是她们笑我没有家人看望,说我……不过是片浮萍,根本没有归处。”说罢,两行清泪缓缓流淌了下来,“长公主,我……”
后面的话呜咽得不再真切。
离若紧颦双眉,赫然沉声道,“这话是哪个不要命的说的,你是本宫的人,什么浮萍的,这长公主府不就是你的归处吗?”
听了这话青萦哭的越发小声,最终混混沉沉地睡了过去,就连红杏入屋的声音都未有听见。
离若将怀里的人好生安置在床上后,轻柔地为她擦拭过后,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红杏,但随即沉声道,“宫人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