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情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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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还要出去酬谢宾客。”拆去了头上那些琐碎的东西,离若只觉得头一轻,瞬时轻松了许多。“你且歇会吧。”扭过了头,看着殷容正目光灼灼地瞧着自己,离若挑着眉笑道,“盯着我瞧做什么?”
“好看。”
离若打量着殷容,“过几日,我也给你打扮打扮。”
“不了,不……”不习惯。
可是想了想,殷容却还是改口道,”好。“
让她帮自己打扮,无论如何都会开心吧。
殷容没有歇息多久便被叫了出去,按照平常的礼数,便是新人酬谢 宾客,无非就是说说贺喜然后喝点儿酒罢了。
”殷容公子好福气。“酒过一巡,殷容有些疲累地坐在一旁,却是忽地瞧见一只白玉瓷杯横在了自己的面前。殷容抬头看去,却是见到苏云儿眼眶微红却依旧带着笑地站在那儿。
”你……“
”殷容公子不用担心。“苏云儿急忙打断了他的话,”我不过是过来喝杯喜酒罢了。“说着,兀自饮下了自己杯中的酒。
殷容一愣,这会儿不喝也不行了,于是只得接过了酒杯。仰头饮下,殷容将空了的酒杯扣在桌上,她本以为苏云儿会在说些什么,可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就转身走了。
留了一道背影,和她认识的苏云儿一样,倔强,坚定。
宴席一直到天黑,殷容酒过三巡早已有些头昏眼花,最后在众人的扶持下走向了后院。路上,就瞧见恭叔满脸醉红地坐在回廊里,抱着酒坛子痴痴笑着,这长公主府里从来没有这般热闹过。
殷容跌跌撞撞地到了门前,推开了门,旁人想要扶她进去,却是被她阻拦了下来。
“我一个人,可以的。”说着殷容合上了门,朝里屋走去。
殷容生怕离若一个人在屋里会饿着,所以早早就让人备下了许多点心和瓜果。走过桌边的时候,殷容顺手拾起了一个苹果,如今她站在那儿,全然没有适才醉眼惺忪的模样,离若抬头看着她,笑道,“怎么,没吃饱么?”
“喝了一肚子酒,也没吃什么东西。”殷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但随即便认真道,“对了,我们还没喝交杯。”
离若扯了扯唇角,随即努了努嘴,“喏,在那呢。”
烛光下,一对白瓷杯闪着微光,殷容缓步走了过去,清透的白酒自壶中倾倒而出,很快就斟满了两个杯子。
“喝了那么多,还喝的下?”
“喝的下。”殷容点头,虽然有些晕眩,可是这最后一杯酒她倒是还能喝的下的。
玉臂交叠,离若掩着嘴轻轻将那酒咽了下去,抬起头来便见到殷容挥手将空了的酒杯丢到了别处,面色潮红地笑着。
”怎么?“
殷容摇了摇头,只伸出了手,修长的手指勾着一根缎带,而缎带的那一头……
顺着缎带看去,离若最终把目光定在了殷容的胸口,霎时间也就明白了。于是她看着殷容,富有深意的一笑后,伸手抓过了那缎带一扯便松开了殷容的上领。
烛火摇曳,四只手彼此交错,很快便褪下了那有些繁重的礼服。
殷容站在那儿打量着离若,褪去一身红装,她平淡素雅,却依旧有着让人不能挪开目光的动人。
“殷容。”离若相较殷容要矮一些,所以点着脚尖凑到了她的耳旁,轻声道,“天色还早,不如……”
说着,离若的手已然顺着殷容的衣领摸向了那层平滑的裹胸布。
殷容身子一抖,随即温柔地伸出了手,“你真的……”
“怎么?”离若边说手边也没有停下,“你不愿?”
“自然不会不愿。”殷容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头了还是怎么的,只觉得脑中空洞洞的,好像有些无法思考,就连说话都些不连贯起来。
“殷容。”离若贴着殷容的耳际,轻声唤道。
殷容只觉得耳畔一阵湿热,而那轻柔的呼唤荡漾着好像在召唤着什么。
站着的人,终究坐到了床上,而系着的床幔也缓缓地被放了下来。
人形交叠,被丢掷在角落里的白玉瓷杯之中,残余的酒堆积到了杯沿,在烛光的映照下化作了一道白斑。
夜深了,吵闹了许久的人们,终于都安静了下来,酒醉闹事的人也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可是,突然的,一阵火光映亮了整个黑夜。
“不好啦!起火啦!”已然沉寂的长公主府里突然又喧哗了起来。
“快救火!驸马爷还在里面!”离若略显狼狈地从那大火之中跑了出来,众人刚觉轻松,听得这话又突然紧张了起来。
长公主大婚,府里的人多是喝的有些迷晕,恰逢大火燃起时正是半夜,众人昏昏沉沉,救火时还有不少人跌跌撞撞而被烫伤,这番情形下,大火足足烧了两个时辰才被扑灭,而长公主里已然被大火烧的一团糟。更重要的是,大家都注意到了,在长公主逃出大火之后,并没有人再从大火里走出来。
“驸马爷,就这么没了?”角落里,许井小声地问道。
☆、第23章 播
一场大火,烧的京城里所有的人都陷入了不知名的沉寂之中。长公主大婚;驸马便葬身火海一事已然被传得沸沸扬扬;民间甚至还传出了长公主克夫的传言;离肃大怒;勒令众人不得再谈论此事。
可是不谈论;又不是说不存在过。
“皇姐。”离若坐在那儿已经快有半个时辰了,离肃瞧着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心中不禁有些担心地唤道。
离若没有出声,只是回过了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离肃。
“皇姐;还在难过么?”看着离若如此心神不宁,离肃心中悔恨,倒不如当初不答应了婚事,也不至于……
“没有。”离若轻轻地掠开了耳畔的发,笑道,“没有难过。”
真的没有难过吗?可是为什么离肃在她的眼底却是看到了绝望的神色呢?
“若是真的难过,哭出来也就罢了。”离肃从未见离若流过泪,即便是到现在,他也不过是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哀切罢了,有时候他真的很好奇,皇姐她真的会哭么?
“不难过。”离若再一次道,边说边端过了手边的茶,道,“宫里也已经打扫干净了,皇上是准备搬回宫了么?”
离肃一愣,随即想起来了,“是,之前已经让李公公给宫里的人都检查了一番,但凡有问题的便都送了出去,之前殷……”离肃一顿,改口道,“征召的宫人已经入京,宫里事务繁多,或许还要过些日子才回去。”
“恩。”离若点了点头,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对了,这几日李公公说陈婕妤身子不适,皇姐要不要去看看?”
离肃的话让离若的眉峰微微一动,随即悠悠地转过身道,“也好。”
看着离若起身离去,身旁那个新来的侍女贴身地为她抚平了衣褶,离肃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最终皱着眉看向了别处。
路上,离若拢着袖子,悲苦的脸上忽地闪现了一丝苦色,”有点儿饿了。“
听了这话,一直跟随在身后的侍女身子一顿,在袖子之中摸索一阵后,快步走到了离若的身边。
”啧。“离若瞧了一眼她手里的点心,抬起头有些打趣道,”你竟还藏了东西。“
”怕你饿着,临走时顺手拿了一块。“
”呵。“离若娇笑,素净面庞上本是哀切的神情当然无存,”你什么时候还学会偷了?“
正还准备说下去,离若却是瞧见不远处走来几个人,收敛了笑意再看去。
“原来是长公主在这。”乔震抖了抖胡子,笑呵呵地走了上来,“长公主这是刚从皇上那儿过来?”
“恩。”离若不愿多语,应了一声后便想走,但瞥见乔震身后的云霓时,离若还是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老臣也听说了驸马的事,没想到竟是这般不幸。”乔震酸溜溜地开口,“之前驸马身份的事搞得风风雨雨,还以为往后便不会出什么端倪了,哎……”乔震装模作样地叹气,而离若的目光却一直落在云霓身上,而云霓便也一直瞧着离若。
“驸马的丧事,定下日子了么?”乔震的话让离若回过了神。
“恩,三日后。”离若懒懒答了一句后,便瞥了一眼乔震,“怎么,宰相大人要去么?”
“当然要去了,驸马的丧事怎可不去呢?”
“呵,宰相大人若是事务繁多大可不必去。”冷冷一笑,离若道,“心意,本宫已经领了。”说着,冲着立在身后的人道,“走吧,我们还要去陈婕妤那儿。”
离若举步就走,乔震面色站在那儿脸色铁青,可下一刻瞧见跟在离若身后的人,有些调笑道,“长公主身边的人可真不一般呢,先有柳贵人,后有陈婕妤,不知道这位……”
离若忽的停了下来,就在乔震自以为是准备露出笑意的时候,只见离若扭过头,眸中寒光乍现,道,“宰相大人这话说的,这皇上瞧不瞧得上谁,是本宫能干预的?”
“呵,老臣可不是这个意思。”乔震讪笑,“老臣只是说跟在长公主身边的人都是美人胚子罢了。”
“呵。”离若冷笑,”那这次要让宰相大人失望了。”离若指了指身边的人道,“落音的脸受过伤,平日里怕吓着人更是用轻纱遮着面。”
“这……”乔震将落音打量了一番,离若若是不说,他倒也没有注意,这侍女脸上带着薄纱,隐隐绰绰之间还能瞧见她脸上深褐色的伤痕,霎时间觉得有些厌恶地别过了头。
一直未有说话的云霓瞧出了乔震的为难,遂款款走到了离若的身边,道,“皇姐这是要去陈婕妤那儿么?本宫也听说她这几日身子不适,只是未得空闲前去,皇姐去了替本宫问候一声。”
离若但笑不语,她自然是看出了云霓想要解围的心思,遂“恩”了一声后,只瞧了一眼乔震便转身朝着红杏那儿走去。
这山庄并不大,红杏自然住的也不算远,没走多远,离若便瞧见了她院子前的那两棵大树。
”陈婕妤呢?“也不知怎么了,离若进院子后却见主屋房门紧闭,只是外头候着俩宫人,着实有些让人不解。
这院子里的景致与外头截然不同,虽说是秋日,可院子外头尚且还瞧见一抹艳丽,可入了这院子却是死气沉沉只余荒草。
离若颦眉扫视了一圈,最后看向了那怯生生的宫人,再一次问道,“陈婕妤呢?”
“陈婕妤在屋里。”
宫人唯唯诺诺,离若心中起疑,但也未放心上只大步朝着主屋走去,可就在她准备推开门的时候,却被身后的宫人脚注。
“长公主,陈婕妤吩咐了,谁都不能进去!”
“本宫也是?”
离若一开口,那宫人便被吓得退缩到了一旁,离若见此刚准备上前开门,却听屋里悠悠传来红杏的声音。“是长公主么?”“你怎么了?做什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离若边说边推开了门。“慢着!”红杏有些惊慌地开口,但随即便平和道,“前几日偶感风寒,长公主还是莫要过来了。”离若有些犹豫,这说话的感觉全然不像是以前认识的红杏,而且这十年来,红杏从未病过,怎么一入宫就……虽然腹诽,但离若到底是没说什么,只是站在门边朝里张望了两眼。
只见屋里黑漆漆的一片,窗户紧闭,阳光丝毫不能落进来。
“你也不能就这么把自己关在我里。”离若扭过头看向了一旁的宫人,“请太医来看过了么?”
“陈婕妤——”那宫人还没把话说完,就听到红杏在屋里头说道,“太医已经来瞧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长公主不用担心。”顿了顿,她继续道,“只是如今我有些乏了,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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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歇会吧。”离若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却还是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屋里。
红杏,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离若一路上都有些心神不宁,“你说,红杏她……”冗长的宫道上,就听到两道脚步声在那回荡着。
“你别想那么多了,兴许真的只是病了呢?”身后的人柔声说道。
或许吧。
长公主府被烧毁了大半,离若便带了几个人移居到了西南角的一处院落,这院落本是离若回京后给青萦和红杏俩人置办,如今她二人……
坐在铜镜前,离若一阵唏嘘,拾起手边的梳子梳了梳发梢后,扭过头冲着一旁的人道,“殷容,过来。”
正坐在那看书的人,闻声扭过了头,一双露在薄纱外头的眼眸微微一眯,“怎么?”虽是如此问,但她已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朝着离若走了过去。
“看看你。”等殷容走到了面前,离若笑着伸出手揭下了殷容脸上的面纱,“本宫化妆的手艺也不差吧。”
殷容看着镜中自己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笑而不语地坐到了离若的身旁,一伸手便拦住了她的腰。
“落音,殷洛。”离若从一旁拿过了一个瓶子,沾着手边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殷容的脸来。
殷容也不说什么,只是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人。她安静地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那样的感觉……
“殷容,三日后的丧礼你要和我一同去么?”
“恩。”
擦干净了污迹,离若换了一块帕子再一次轻轻地擦着殷容的面颊,”可到时候你瞧见了你娘,会不会……“
“不会。”因为她很清楚,她如果不离开,只会给她们带来更多的麻烦,至于现在,她们也不过是伤心一下罢了。
殷容心中一酸,她们……会伤心么?
看着身前的人,将她印刻在自己的眼底,本是落寞的心里突然被充斥的满满的。
作者有话要说:刚V,盗文就满天飞,艾西,我自己加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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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播
大清早;别家的女子都是镜面贴花,离若倒好;就坐在殷容拿着画笔小心翼翼地给殷容画着妆。
“要不,直接在脸上砍一刀算了。”几日下来;离若有些抱怨道。
“好。”即使是这样;殷容依旧是好脾气道。
听了这话,离若一挑眉;咯咯笑了两声。
“那可不行,本宫舍不得呢?”画完了最后一笔;离若伸手摸了一把殷容的面颊;细滑柔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