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科学的符阵师-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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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做到的？”常吉祥喃喃道。先是在问殷旭，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殷旭缓缓的闭上眼睛，沉声道：“这个……为师也不知道。为师只知道，换成是为师的话，肯定做不到！”
殷昊深深的叹了口气，用同样沉重的声音问道：“小吉……现在你还觉着做戏容易吗？在一个做了一两百年戏的人面前？”
随着殷昊的话语出口，常吉祥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想自己袭来。做戏很容易吗？不容易，特别是在了解自己，或者熟知该如何做戏的人面前。
而现在，自己所要面对的恰恰就是一个，即了解自己，又熟知该如何做戏的人。
常吉祥习惯性的舔了舔他的舌头，涩声道：“师父……这件事情我恐怕……”
“你怕了？”殷旭嚯的睁开眼睛，直视着常吉祥问道。
“我……徒儿不怕！只是徒儿担心……怕徒儿会露出马脚，让那人看出了破绽……”常吉祥低声争辩道。
“知道害怕是好事，这说明你终于开始正视自己了！”殷旭安慰常吉祥道，“其实正如我刚刚所说的那样，你跟本不用担心什么。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我和你九师叔会处理。”
做好你自己就行了。这话说起来容易，但是真要强调这样去做的时候，却难了。常吉祥突然间感到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听九师叔的话，傻乎乎的跟着他来这里见师父。若是自己今天压根儿没有进过这个房间，没有听师父说过之前那些话，不就能自由自在，毫无压力的做自己了吗？
殷昊从常吉祥阴晴不定的表情中，看出了些许端倪，于是便开口嘲弄道：“你不会害怕到开始后悔了吧？年轻人，这样可不行啊！”
常吉祥本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两句，但是突然间想到，自己在这群老家伙面前，从来没有秘密可言，于是便任命似的说道：“我……我尽力！”
殷旭对常吉祥的表现似乎还算满意，所以他面带微笑的对常吉祥说道：“以前，你总是想尽办法要在为师面前表现你的小聪明，现在机会来了。记得珍惜。”
常吉祥听了殷旭的话，苦涩一笑，猜不透自己这位性情乖张的师父，是在鼓励自己，还是单纯的想要嘲弄自己。反正不管怎么样，事情既然已经定了，而且常吉祥自己又实在不想认怂，所以……就这么着吧！
“师父，师叔，要是没别的事，徒儿就先告退了。我想……回去静一静。”常吉祥起身告辞，但却发现自己其实根本不知道该不该回去，或者说，不知道改回去干嘛？
该回去准备什么吗？可是，既然是要做自己，又有什么好准备的呢？
但是，什么都不准备的话……总觉着心理没底……是真的害怕啊！
“你去吧，晚上要是睡不着，就喝点酒，喝醉了，就什么都不会想了。”殷旭建议道。
常吉祥对酒过敏，只要喝上一小口，就会昏睡三天三夜，任凭殷旭医术如何高超，就别想叫醒他。所以常吉祥猜不透，殷旭这个建议究竟是真的建议，还是又一次的调侃。
不过，酒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今天就破例喝一杯吧！常吉祥暗道。
………………………………
第二百六十五章 归心似箭（五）
待心情忐忑的常吉祥离开之后，房间的门又重新掩上，房外的结界也再次开启。整个过程中，殷昊没有露出一丝惊讶或者不解的神色。
殷昊面无表情的望着面前同样面无表情的殷旭，突然开口，却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吉祥这孩子不错。”
“是啊，我对他期望很大。”殷旭将目光转向掩上的房门，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些表情，似欣慰，像感慨。
“大哥……你……快要走了吗？”殷昊面色严肃的问道。
“要走了”这三个字，在不同的时间地点，对不同的人说出，总能表达不同的意思。比如被问者要出门，远行，甚至是死亡……
而这三个字出现在此时此地，殷昊想要表达的意思，便是第三种！
殷旭已经三百二十八岁高龄了，按照御神境初期修真者的平均寿命来算，他的寿元将尽，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平日里，包括殷昊在内的长老院中的各位长老，也曾不止一次的为殷旭担忧过。但是这种担忧却并不现在这么强烈，毕竟殷旭那种乖张中带着些许洒脱的性格，总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安慰。
如果没有今天这件事情，殷昊甚至怀疑，殷旭是不是其实早就已经突破原来的修为境界，寿元早就已经增加了，只不过他不愿意在大家面前显摆而已。
但是，一个修为提高，寿元增加的人，又怎么可能开始以一种安排后事的方法处理事情呢？
殷旭今日的言行举止虽然与平时无异，但是他处理事情的方法，却发生了很大的不同。这一点，自认为了解殷旭的殷昊，觉得自己绝无可能会看错！
“唉，或许吧。”对于殷昊的提问，殷旭没有隐瞒，而是叹了口气，倍感无奈的说道，“大限将至，而我却迟迟未能找到提升修为的方法。或许，以我的天资而言，御神境初期便已经是极限了。嘿，这也是无法可想之事，索性就由它去吧！”
这句回答之中，除了透露出些许不甘之外，明显也包含着一份洒脱，一份释然。这……可不像是一个正在交代后事的人，该有的态度。
“大哥……你……既然已经看开了，又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单独相处时，殷昊在叫殷旭大哥的时候，总会有一些犹豫，字里行间透露着一丝古怪。
说起来，殷昊和殷旭虽然都只是出身于逐月帝国皇族的旁支，但即使是旁支，却依旧名列逐月帝国皇族族谱之上。
而且按照族谱上的备份计算的话，殷昊和殷旭并非同辈，殷昊应该算是殷旭的晚辈。只不过，殷旭这人生性乖张，兼喜怒无常，觉得别的长老都与自己同辈相交，而殷昊却要尊称自己一辈的话，殷昊就会平白矮别的长老一辈。
关于这个问题，殷昊本身倒是没什么意见，矮不矮一辈的其实无所谓。而且大家各交各的，顶多就是称呼上乱一些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殷旭不这么看，他认为殷昊作为自己的同宗，矮自己一辈没什么，但若是平白无故被别人占了便宜，那他这个做长辈的也会跟着脸上无光。所以，殷朔以长老院大长老，和同宗长辈的双重身份责令殷昊进入长老院之后，要跟他平辈相交。
为了断绝殷昊反悔的念头，殷旭甚至还以自己“日”字辈的排行，为殷昊更名为“昊”。至于殷昊原来的名字是什么，殷旭根本不知道，也不关心。
“都这么多年了，你这个大哥叫的，还是不怎么顺口啊！”殷旭微笑着说道。
闻言，殷昊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笑意，轻声答道：“在人前时，已经很习惯了。但此时没有外人，叫起来总会感到浑身不自在。”
“嘿，也罢。横竖没几年好叫了，你叫的自在与否，我也懒得在乎了。”殷旭说完，脸上的微笑不由自主的翻起了一丝落寞。
“大哥……可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如果有什么话要交代的话，您尽管吩咐！”殷昊躬身问道。
“没有了，都这么多年了，有什么话交代不完？该说的不该说的，早就已经说完了。我走了以后……剩下的都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殷旭洒脱道。
可是，殷旭表现的越是洒脱，殷昊却越感觉其中另有隐情。否则，一向宠溺常吉祥的殷旭，怎会突然之间让常吉祥承受如此之大的压力？若说是因为对常吉祥期望甚高所致，这未免也太没有说服力了些。
同时，以殷旭往日里完事求安稳的处事方法，也绝不可能在明知长老院中藏有黎民会的细作的情况下，将类似轰炸机、传送法阵这种重要的资料公之于众，甚至还让这些资料在那一个或者那几个细作的手中过了一遍。
“你我皆是修真之人，平日里大多数心思都要放在修行上，所以为人处事均分你我所长。往日里，我自知能力有限，所以凡事只求安稳。很多时候，为了确保不危及到帝国的安危，总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去做事。”殷旭说道，“这次的事情，其实也一样，只不过是两相其害取其轻而易。”
“大哥的意思是……？”殷昊目光一凝，意识到殷旭将要说的话，很可能是自己并不知情的某项机密。
“我已知晓长老院中藏有黎民会的细作，甚至就隐身在今日到场的，除你我之外的八位长老之中。”殷旭解释道，“所以，我故意拿出轰炸机和传送法阵的资料给他们看，让他们意识到这两样东西的价值，从而引起他们的兴趣，让他们在想尽一切办法盗取这些资料的时候，露出马脚。”
“必要时，我甚至可以放任他们将其中一部分资料送回黎民会。只要能让黎民会将注意力投放到这些资料，和即将到来的国战上，那么任何损失都是可以接受的。”
殷昊闻言，在些许了然之后，却又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之中。
………………………………
第二百六十六章 归心似箭（六）
正常来说，吸引地方注意力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隐藏其他的东西。
这就好比是古代空战中使用的僚机一样，它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暴露自己，吸引火力，从而掩护主机完成既定任务。
显然，在殷旭的计划中，轰炸机和传动法阵的资料便是僚机，而主机……似乎不仅仅只是找出混在长老院中的细作这么简单！
殷昊思索良久，却始终想不出，在吸引细作的注意力之余，吸引黎民会的注意力能为逐月帝国带来什么好处？毕竟无论是轰炸机，还是传送法阵，总是在出其不意之下使用，效果才会更佳。
而不惜暴露轰炸机和传送法阵的存在，也要掩护的目标……什么目标能有这么重要？
苦思无果，殷昊无奈，只能开口询问殷旭。但是他开口刚要说话，却突然看到殷旭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台对讲机，笑而不语。
“何忧！您是想将黎民会的注意力，从何忧身上引开？！”殷昊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但是，在看到殷旭点头之后，殷昊却又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殷昊也知道何忧此人很重要，但要说一个暂时无法掌握的何忧的重要性，能够高过已经到手的轰炸机和传送法阵的资料，恐怕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仅仅为了一个何忧，不惜泄露轰炸机和传送法阵的资料……这么做，恐怕有些得不偿失了吧？”殷昊皱眉问道。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了解何忧的价值。”殷旭说道，“他是何惧和孙岚烟的儿子。”
殷昊微微一惊，奇道：“何惧，孙岚烟……药王谷？”
“不错！”殷旭点头道，“药王谷现任谷主是他外公。”
何忧的这一身份，着实让殷昊吃了一惊。但若只是有这个身份的话，却还是不足以证明何忧的重要性。
“虽然如此，但何忧毕竟年虽不高，修为尚浅，且又多年流落在外，与药王谷联系甚微。其身份的价值，着实有限。”殷昊分析道，“我们逐月帝国崛起的希望，绝无可能放在一个被抛弃多年的，药王谷的君的身上！”
殷旭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要把希望发在何忧的身上，而是想从何忧身上得到希望而已。”
殷昊不明白这两种说法有什么区别，所以在此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殷旭不急不缓的摸出一份资料，递给殷昊，在殷昊低头阅读那份资料的同时，开口问道：“你可知，一年多以前，曾有传言说药王谷得了一具完整的域外魔煞的尸身？”
“这个……确实有所耳闻。当时十大名门中人，还曾联袂致信药王谷谷主，询问事情真伪。不过，后来证实，此时好像只是一群无名散修，以讹传讹而已。”殷昊一边看资料，一边回答道。
殷旭递给殷昊的这份资料非常散乱，其中不仅有殷昊已经知晓的，关于何忧出身的详细叙述，还有一些类似武器设计图之类的东西。
“药王谷是否曾获得过完整的域外魔煞的尸身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谣言起时，药王谷刚好对外宣布，收回了将孙岚烟逐出药王谷的决定，并且宣布了何忧在药王谷中，‘君’的身份。”殷旭指着殷昊手中的某分资料说道。
殷昊看了看那份资料，发现上面确实详细记录了这两件事情发生的准确时间，并且对此做了大致推测。药王谷的长老们从谷主那里得到了某样能够打动他们的东西，迫使他们收回了将孙岚烟逐出药王谷的决定。
“孙岚烟虽然是药王谷谷主的女儿，但当年逐她出药王谷的决定，却是经由药王谷长老们提出，并一致通过的。想要让这群老顽固收回成命，药王谷谷主要是不拿出点儿有分量的东西，绝无可能做到。”殷旭说道。
殷昊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殷旭的这一推断。同时，再结合那个谣言出现的时间，不难推断出，药王谷谷主用于跟药王谷长老们做交易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可是这些……跟何忧又有什么关系？
“我曾接到手下人的上报，说是在赤阳城一带发现了域外魔煞出没的痕迹，时间刚好也是在一年前。”殷旭顺手从殷昊手中抽出两份资料。
其中一份说的便是赤阳城附近有域外魔煞出没的事，而另一份资料上说的则是何夫人孙岚烟的贴身侍婢，玉竹。一年前，玉竹在带着何忧出门野游的时候，一行人遭遇妖兽袭击，玉竹和其丈夫，不幸遇难。
这一次，殷昊不用殷旭提醒，便已经注意到，玉竹死亡的时间和地点，与域外魔煞出现的时间和地点，不谋而合！
“这绝不可能只是巧合！”殷旭笃定道，“我曾派人仔细勘察过玉竹死亡的现场，发现现场留有诸多打斗痕迹。但是，除了打斗痕迹之外，我的人没有发现任何妖兽出没的痕迹！”
“是域外魔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