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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部分

道印无双-第187部分

小说: 道印无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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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印师对于凡人的威慑力还是有的!

    没去看那名不知是否是酒精麻痹缘故,失去一条胳膊却还犹自呆呆坐着的大汉,叶席面色平静的扬起绳鞭,在周遭无数不明意味的目光注视下,驱使着马车绕过泔水桶,不疾不徐离去。

    没走出多远,便听后方传来哗然响动,阵阵欢呼、尖锐口哨,依旧是幸灾乐祸的意味,只是这次对象由叶席变为了那踢到铁板的倒霉大汉。

    一点小插曲,随后叶席便没再遇到麻烦,这并不奇怪,一个瞧来细皮嫩肉、面庞青涩的年轻人,驾着马车从容驶入混乱地带,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画风不对不宜招惹的道理,不仅叶席懂,旁人也懂。

    很快,马车在一处残破宅院前停下。借着不远处的昏黄灯光,叶席略略扫视左右,眉心额头处微微发热,那是被暗处弩弓瞄准的感知。

    “就是这里。”虎哥掀开布帘匆匆走了下来,“叶大夫您跟我来。”

    “虎子……自己人,别动手!”一道身影从院墙上方冒了出来,头上缠着圈伤布,语意惊诧,“你怎么来了?”

    “羽哥?你没事啊,没事就好……对了,快开门,通知黄堂主,我把叶大夫请来了!”

    “叶大夫?快、快开门迎接!”

    叶席在血刀堂内的名气还是不小的,属于挂上号的那种。基本只要是正儿八经的血刀堂帮众,哪怕没与叶席照过面,也都听说过。如今闻听是他过来了,宅院大门迅速开启。

    刚进院子,一名面容沧桑的中年男子便从屋内匆匆迎出,“真是叶大夫?怎么好把你给惊动来了?”

    来者正是黄济怀,见到他还能站着走路说话,叶席不由暗自松了口气,活着就好,只要还活着,他就有把握救过来。

    “虎哥把我送来的,先不说这个……”叶席凑近打量了下黄济怀,目光在后者用殷红伤布吊起来的胳膊上顿了顿,微微皱眉,“你受伤了?”

    “劳烦叶大夫挂心,小伤而已。”黄济怀不在意摇头,随即想到什么又急声道,“叶大夫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柴伯,他伤的很重,修印师出的手!”

    “修印师?你确定?”叶席闻言一愣,不是帮派抢地盘吗,怎么连修印师都牵扯进来了?

    黄济怀肯定点头:“是修印师没错,柴伯是血刀堂供奉,本身便是名修印师,寻常人根本伤不得他。”

    “带路。等等,先把这个贴上。”叶席抛去枚治疗外伤的枣木印,随即看着黄济怀面露犹豫之色,摇头又道,“放心吧,我这还有几枚,耽误不了事。而且,若真是修印师打伤的,这个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黄济怀闻言再不犹豫,一边扯掉伤布贴上枣木印,一边挥手在前方带路:“不好意思,叶大夫,我原没想将你牵扯进来的……我听说果梨……果梨她察觉到气感了?呵呵,好啊,比我这个做父亲的强多了,我正要备些礼物登门拜谢叶大夫的恩情呢,没想到现在却出了这事……”

    摆手,“以后会有机会的,对了,这次到底怎么了?路上过来我听虎哥说血刀堂损失惨重,那个朝日会什么来头?”

    黄济怀苦笑:“我也想知道对方的来头,更想问问他们为何无冤无仇就对血刀堂下此狠手!”

    “你也不知道……恩?”将要跨过门槛时,叶席脚下蓦地一顿,看着不远处院中十余名挂彩汉子,那是黄济怀的精锐下属,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拼死护卫,这才让黄济怀侥幸突围成功。

    叶席的视线便落在这些人的手上,清一色的血色腰刀,皱眉,转头:“你们现在有几把弩弓?”

    “弩弓?”黄济怀一愣,“我们血刀堂很少用弩弓的,这次出来的匆忙,一把都没带。”

    叶席闻言神色骤然大变:“不好,这里暴露了,快叫上你的人撤!”

    话音刚落,蓦地,嗖声急啸!

    噗嗤!

    “羽哥——”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阅读。)!!appxsyd !

 269章 高手风范 寂寞如斯

    嗖——

    破空尖啸乍起,一道身影便从院墙上栽倒下来,一声不吭,重重摔落在地。

    是那个警戒的羽哥。

    致命伤是一根完全贯穿脑颅的箭枝,这根箭枝,方才也曾瞄过叶席的眉心,他感知到了,但以为是黄济怀在外安排的岗哨人手,便没有在意。直到看见院中那些汉子的武器皆是一把把血色腰刀后,这才意识到不对,但已经迟了。

    “羽哥——”送叶席过来的虎哥似与这羽哥交情匪浅,双眼霍然瞪圆,呛啷拔刀,怒吼着直冲前门,“我砍死你全家啊!”

    “虎子别过去!”

    冲向前门的不只虎哥一人,院内还有几名汉子下意识提刀跟上,不过未等他们靠近宅院大门,木质门板瞬间千疮百孔,嗖嗖嗖,急啸不停。

    弩箭的射程比硬弓、长弓来要短上许多,但在近距离范围内,穿透性则要远远高于后者。只一轮隔着门板的盲射,除了虎哥被一人见势不妙扑倒在地外,其余几人瞬间离地飞退,身躯在空中不住震颤,落下时已成了彻彻底底的刺猬模样。

    与此同时,院外蓦地响起阵阵急促脚步声,亢奋喊杀嘶吼从四面八方传来,仿若近在耳边。

    毫无疑问,这是场精心准备的围杀,目的也显而易见,就是将院内人全部格杀。

    “虎子回来,带人护送叶大夫、柴伯从后门冲出去!”黄济怀见状当机立断大吼,“墩子、小亮、刀疤,随我断后!虎子……你混蛋!”

    “堂主你们走,我断后!”

    翻身从地上爬起来的虎哥没有听从命令,不退反进,将将在院门被破开的一霎那,先一步冲到门槛处,怒吼挥刀,对方显然没料到在弩箭压制下还会有如此悍勇之人,冲在最前方的几人收不住脚步,一头撞入挥舞血刀,顿时惨叫连连,血水四溅。

    “一个、两个、三个……哈哈!来啊,朝日会的狗崽子,你们虎哥已经杀够本了,怎么都是赚的!”

    好似个木楔一样牢牢钉在门槛上的虎哥,手持卷刃血刀,昂首大笑,端得是杀神在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虎子我来助你!”

    “还有我……堂主,你们快走!”

    宅院前门入口只有这条长宽丈余的通道,被虎哥等人这么一阻,本来气势如虹的大好围杀局面顿时滞了滞。

    不过这也就是虎哥几人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只从刚才院外传来的阵阵喊杀声,便知对方人数众多,他们不可能扛住多长时间,而且已经有身影从院墙处绕了过来。

    “走!”黄济怀能混到副堂主的位子,自然不是优柔寡断之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虎子几人,只眼角处剧烈抽动几下,便果断转身挥手,带着剩余不多人手退入里屋。

    叶席跟在一旁,望了眼前门处大笑挥刀的虎哥身影,微微摇头,收回视线,没有出手。

    因为毫无意义。

    眼下局势已经很明显了,不可能有逆转机会,血刀堂这边唯有抓紧时间突围,能走几个算几个,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这种情况下他就算出手,也是分身乏术,救不下来几人。

    退入里屋后,叶席见到两名大汉抬起个简易担架,匆匆加入撤退行列。担架上是个留有几寸公羊胡须的老者,双眼微阖,面色惨淡若金纸,一看便知是有严重内伤在身,应该就是方才黄济怀口中的血刀堂供奉,柴伯。

    似是觉察到了叶席的打量目光,老者勉力睁开双眼,对上视线,怔了怔,随即想到什么,对着叶席含笑拱手。

    叶席见状微微挑眉,同样拱手回礼。

    他们拱手的姿势有点特别。

    寻常普通人作揖是一手抱拳,一手搭拢拳上,和和气气。

    江湖中人作揖是一手抱拳,一手单掌,显得英气十足。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严格的规定,两者也时常混淆。不过再怎么错乱,也很少会如眼下他们这般,左手抱右手的大拇指,同时右手四指自然搭在左手拳面之上,彼此缠拢,呈负阴抱阳之势。

    这是修印师之间的作揖礼节!

    叶席先前听着那黄济怀说血刀堂中有个修印师供奉,还有点难以置信,毕竟以修印师的身份,很少听说有落魄到主动混帮派的,不过现在看来,这柴伯确实是名同行无疑。

    只是,修为境界不怎么高的样子……其实若只靠肉眼打量,修印师之间是很难准确判别彼此修为的,除非一方的实力远远高于另一方,亦或者其中一方的状态出了问题,眼下便就是两者兼而有之,这柴伯实力不高,又兼有重伤在身,轻易便让叶席探了底……

    印徒高阶、或者巅峰阶的修为,大致就是如此。恩,再从年龄潜力上来看,今生估计很难迈入印师境界门槛。

    那柴伯自然是不知只一个照面间,就被摸清了底细。不过他应该是认识叶席的,或者说是有听说过,知道后者的身份与他一样同是修印师,所以便简单打了个招呼。

    当然,也就仅限于招呼而已,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们多做寒暄。

    破落宅院并不大,一行十余人快速穿过一大一小两间堂屋,后门便出现在了眼前。

    有点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围堵的追兵,与前门热闹形成鲜明对比,四下静悄悄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是帮派厮杀,不是两军对垒,可不讲究什么围三缺一的策略,相反,逮到机会就往死里整,这才是帮派之间的主流战法!

    不过尽管觉察到异常,黄济怀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一名主动奔在前方的汉子,几乎是抱着必死的信念,一脚踹开后门,同时手中血刀舞作残影,呼呼作响,闷头冲出。

    预想中的铺天盖地箭枝并没有出现,后门外,左右空无一人。

    “咦?”

    虽然还是不觉得这次仓促突围能如此轻易得手,但见到门外并无埋伏,众人明显还是暗暗松了口气。

    “往右边走!”黄济怀并没有纠结于左右的选择,直接就给出了抉择,随即大概是觉得队伍中有叶席这么个外人存在,稍稍一顿后,还是给了句简略解释,“左边是乱巷,曲折僻静。右边是大路,约莫五十丈的距离。”

    叶席略一点头,表示理解。

    这抉择是没错的,休要看左边是僻静乱巷,貌似走那里逃生机会更大。实则不然,他们能想到的对方肯定也能想到,一旦在那里被堵住,僻静巷子有进无退,就是真正全军覆没的绝地。相比较起来,往右边走就不同了,哪怕是被堵住,只要能冲进大路,混进人群当中,就有很大的逃生希望!

    “快!走快点……”

    催促声顿了顿,却是前脚他们刚离开宅院,那一直在耳旁回荡的慨然大笑便忽然隐没不闻。叶席若有所觉的望了眼前门方向,轻声叹息。身旁黄济怀的身躯也是颤了颤,嘴唇无声翕动,瞧着口型,应是——兄弟,走好!

    畅通无阻的奔出三十丈距离,一条小街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要穿过这条区区十余丈的短街,大路便在眼前。

    不过就在这时,奔在前方开路的几名大汉却忽然顿住步伐,身形微微颤抖。

    月光下,街道上,一左一右两道身影当街而立,昂首负手,长袍微动,仿若两名相约而来赏月观景的书生。

    但见到这两人,包括黄济怀在内的血刀堂十余残兵,面色瞬间铁青,手中长刀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满脸不甘、绝望!

    他们不是怕死之人,但如果有的选择,他们宁愿反身与后方那群数倍追兵拼命厮杀,纵死无悔,也不愿与身前这两名貌似人畜无害的‘书生’交手,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战斗……修印师与凡人,如何放对?

    默然僵持间,不远处,站在左手边的那人忽然叹息道:“崔兄,你觉得今夜月色如何?”

    右手边那人朗声回道:“如盐赛雪,皎皎似盆。月好景好,不容轻负。”

    “是啊,不容轻负。”遗憾摇头,“只可惜这大好圆月,注定要染上层不详血色,实乃我辈之过也。”

    “此言有理。”

    对着孤悬高空的那轮皎洁明月,两人不住摇头叹息,遗憾之情溢于言表,至于不远处黄济怀这边,他们甚至都没瞧来一眼。

    “呼……放我下来吧。”看着那两人,担架上的柴伯心知前路已断,他身上的伤也正是拜这两人此前所赐。急促深吸几口气,面庞涌出阵阵异常潮红,看似精神矍铄,但谁都知道这只是勉力支撑下的回光返照而已。

    黄济怀声音颤抖:“柴伯……”

    摆手,“无妨,待会打起来,我会尽量拖住他们,你带着剩下弟兄分头逃跑……机会不大,只能试一试,能跑几个算几个。济怀,我希望你能活着,重建血刀堂的希望就落在你身上了!”

    有大汉咬牙沉声道:“柴伯你放心,我们兄弟誓死都会保证黄堂主的安全!”

    柴伯闻言嘴角微扬,轻笑点头:“如此,我就放心了。”

    口中说着放心,但柴伯心中却是在叹气,他不怀疑这些弟兄的忠心与效死之志,但同时他也很清楚凡人与修印师之间的差距,那是无法逾越的天堑鸿沟,拿人命是填不平的,更不用说眼下这只有区区十余条人命……杯水车薪,于事无补啊!

    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待会听我传令,见机行……呃?”

    话语一顿,已蒙死志的柴伯正要交代清楚最后一道命令,眼前蓦地一暗,一道身影忽然越众而出,不疾不徐的向街道中央那两名修印师走去。

    “叶大夫?”看着那道熟悉身影,正沉浸在悲愤交加情绪中的黄济怀不由一愣,随即想到什么,下意识目露几分希翼,“对了,叶大夫也是修印师……”

    “糊涂啊!”柴伯皱眉打断,即急且怒,“我当然知他修印师的身份,但他才入学院不过几月光景,能学到多少有用东西?现在上去不是送死吗?济怀,快把他叫回来,让他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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