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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靖康志-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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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上来。见到乌龟肚子里的东西后,广为传播,同时报告官府,然后,你就等着领赏吧!有没有问题?”
  胡三翻着一双死鱼眼睛,考虑着细节问题,一时间竟忘了回话。
  “赏钱?您说还有赏钱是吗?嘿嘿,能有多少啊!”胡三道。
  朱孝庄道:“少说也有一百贯吧!不要只盯着钱,今后有的是机会抓钱,最主要是把差事办好!钓乌龟的人,一定要可靠,不能出一点闪失!明白吗?”
  “唉呦,仆的爷啊!”胡三往茶杯里续水,道:“您就放心吧!十天之后,咱准保把这里的东西,堂堂正正地摆到开封府的大堂上去。爷,将来,仆是说将来,您能给仆弄个官当当吗?咱娘当年怀仆的时候,梦到咱家的老屋直冒青烟呢!”
  胡三没见过贵人,现在乐得不行,现拾起应该是体面人用的谦称“仆”,却总是不顺嘴,一会仆,一会咱,乱用一通!
  朱孝庄被逗乐了,戏谑道:“你想当个什么官?你能当个什么官?”
  “仆,仆,仆别的不会,但是给马呀、驴呀、骡子什么的看病还成。爷,朝廷中有这样的官吗?”胡三问道。
  朱孝庄道:“有,当然有。事成之后,在太仆寺给你谋个差事,我还是能做到的。好了,你好生办事,我先走了!”
  “唉呦,爷,您怎么说走就走啊!吃了饭再走也不迟啊!仆浑家正在准备,一会儿就好了。您这么走,仆这心里,空落落地,不知是啥滋味。”胡三是真想把爷留下吃饭,却不敢强留,给老婆拿了二十贯钱去置办酒饭,人家还未必能看上眼呢!
  朱孝庄拍拍胡三的肩膀,道:“算啦,下次吧!哦,另外,把屋里的牌位去了,看着挺别扭的,我担当不起的。”
  胡三连声称是,把主子送出老远才回来。
  还没坐下,娘在院子里嚷嚷着:“三儿,着火啦!快出来呀!着火啦,快救火呀!”
  胡三连滚带爬,跑得鞋都丢了,拎起盛着二宝的大木桶就出来了,问道:“哪着火啦,哪着火啦!”
  娘指着房顶,可不是吗,青烟缭绕,冉冉升起,在阳光下显得非常醒目。胡三催动鼻子,使劲地闻,啥也没闻到。到屋里四处转转,哪有一点火星啊!胡三回来再看,青烟赫然,挂在天空。
  冒青烟,我的娘啊,真的是冒青烟啦!爷刚走,咱家里就冒青烟,看来他真是咱命中的大贵人,咱的好日子来了。唉呦,人要走运,挡都挡不住啊!
  这时,媳妇拎着大包小裹进了院子,见到男人,悄声问道:“他爹,你快来看看,我买啥了!都是好东西,贵着呢!嘿嘿,要多好有多好呢!你先陪着客人说会儿话,我在炒两个素菜,马上就好。”
  胡三望着屋顶,痴痴道:“爷走了,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爷走了。”
  “什么?走了?”老婆声音陡然提升十八度大叫着,“他走了,我买的东西该怎么办啊!呜呜,整整花了二十贯啊!”
  啊,是啊,怎么办呢!
  胡三无所谓道:“今天不是过年吗,咱自己吃就是了。”
  老婆傻了,道:“他爹,别说胡话,过年早着呢!”
  胡三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搂在怀里,动情地说道:“今后,我要让你们天天过年。你们说,咱天天过年,好不好?”
  母亲看着儿子,妻子望着丈夫,似乎在看一个怪物。不过,能有好东西吃,谁会不愿意呢!老婆心道,死鬼今天疯癫了,我买回来的东西点看都不看,花了多少钱也不问,当真少见。唉,如果早知道这样,多留点钱好了。这一次剩下的钱,他不会再要回去吧?不行,得趁他迷糊的时候,赶紧把东西吃了,然后,就给他来个死不认帐!
  “杏儿、狗儿,回来吃饭喽!”老婆高兴地叫着,脸上泛起诱人的嫣红,胡三忽然觉得,老婆其实长得还不错啊!
  是今天心情好,还是老婆本来就长得俊?
  第二章 国色(一)
  她是官家最疼爱的妹妹,她是大宋皇室的奇葩,她是名满京城的姚黄仙子,她是万万人最深的牵挂!
  赵明媚,永远的明媚,永远的姚黄!
  ——《永远的明媚,永远的姚黄》
  河北东路、陕西秦凤路同时传来军报。
  夏国国主李乾顺出兵三十余万号称五十万,兵分三路攻打边境诸寨堡。
  夏军第一路,统军大将为神勇军司监军使李良辅,率军十余万,于三月十九日,攻取河北东路麟州神木寨、阑干堡进而兵围银城。银城守将誓死抵抗,河北东路大总管王禀得到消息后,调集沿边晋宁军、保德军、火山军、岢岚军、宁化军,于二十三日统兵抵达银城,与夏军对峙。战场形势基本稳定下来。
  夏军第二路,夏国国主的亲弟弟,晋王、枢密使李察哥越过边境,连下胜羌、通远、荡羌诸寨,围怀德军于平夏城。怀德军崩溃,平夏城失守。泾原路经略使曲端率领本路军马,于灵平寨与敌对峙。三月二十日,泾原路第十将吴阶率军长途奔袭,一举拿下夏军存粮之地——通远寨。吴阶放火烧寨,烧毁敌军粮草十万石,夏军溃退。曲端乘胜进军,吴阶半路邀击,宋军三战三胜,斩敌三万余级,伤者不计其数。目前,夏军已退出萧关,宋军收复全部失地。
  夏军第三路,原大宋降将、现任卓啰和南军司监军使任得敬率军八万,一举而下兰州城。守城官员兵败投降,兰州已失。任得敬继续进兵,攻打会州、熙州,熙河路岌岌可危。
  三路战报有喜有忧,赵桓心里早有准备,倒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金国退兵的时候,他就想到西夏会有所动作。种师中、姚古率领秦凤路大半兵马入援京师,西边防备空虚,如果西夏不乘机捞些便宜,也实在是说不过去。二月中旬,赵桓便下旨给沿边诸路经略安抚使司,令他们小心戒备。虽然明知道会出事,可是,又能怎样?各路勤王军队全加到一起大概二十五万,种师道完成护送金兵离境的任务之后,分兵备边。韩世忠、宗泽各率十万军队,防守河北东西路,剩下的五万军队除了受伤的,都补充了王禀的河东路。秦凤路那边,只得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细细分析三路形势,结果还不算太糟糕:王禀坚守太原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靠河东路本身力量,守个平分秋色问题不大。泾原路曲端表现优异,至于吴阶,名将就是名将,而今一战成名,正可以重用的。他的弟弟吴璘也相当了得,并不弱于乃兄。按照后来历史的评论,曲端能力突出,不过刚愎自用、恃才傲物,有抗上的毛病,而且常常见死不救,以保全自己。这个人,毛病和特点一样突出,用还是要用,不过得时常敲打着点。对了,还有一个刘琦,这个人有些本事,可不能让他闲着。
  “陛下,臣以为应该依惯例派宰臣赶赴秦凤路处置一切。军情紧急,一刻也耽误不得。陛下,陛下……”张邦昌一连说了几个陛下,赵桓才回过神来。
  赵桓摆手示意张邦昌坐下,沉思半晌,慢慢地说道:“以张相公的意思,派谁去合适呢?”
  “吴敏可以去,张叔夜也去得,臣虽不知兵,只要陛下认为臣当去,臣亦不敢辞。”张邦昌道。
  “李相以为如何?”
  李纲面有难色,转而振作精神,慷慨而言:“臣以为,宰执之中,只有张叔夜可以去。如果种师道还在,也可以。如果派不知兵之人前去都督众将,恐怕会误了大事的。”
  “是何言耶?祖宗家法,以文臣为枢密,难道文臣不可以将兵,不可以打仗?”尚书左丞耿南仲,一直以赵桓东宫旧人自居,年龄资历都在李纲之上,而今位居其下,心有不甘,屡屡找李纲的麻烦。这一次,终于被他抓住了把柄,自然要穷追猛打了。
  “臣也以为,李纲的话有失偏颇。昔年,韩忠献公、范文正公、富文忠公先后经略关陕,功绩斐然,至今沿边诸路念诵其德。三人无不是以文臣将兵,仅此可见李纲之谬也!”唐恪也在一旁帮腔。
  唐恪所说的三人,就是前朝名相韩琦、富弼、范仲淹。这三个人,先后督师关中,确实立下了大功。唐恪这样说,道理自然是充分的。
  李纲正身端坐,面色如常,似乎根本不想辩驳。
  枢密使吴敏委屈得眼圈发红,哽咽道:“臣愿赴秦凤带兵,如不能保境安民,请陛下治臣之罪。”
  吴敏虽然没有明着反对李纲,这样说话,如同直接扇李纲嘴巴子一般。
  现在这样的情况,李纲是很难做事的。今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李纲去办,看来,宰执还需调整啊!
  念及于此,赵桓笑了笑道:“君臣议事,要的就是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大家把话说开就好了。宰执总共不过七人,朝里也有大事要办,还是暂时不要动了。朕看这样:依照河北两路的办法,秦凤路设置三个大总管:曲端守泾原、环庆两路大总管,吴阶权熙河路、秦凤路大总管,刘琦权鄜延路、永兴军路大总管。军事上就这样,你们再议议,派何人去做经略安抚使好些,提几个人选上来,明日再商议。朕的意思,大总管管军,经略安抚使管民,互不统辖。这样,既可以让他们全力办差,也少了些物议人非。”
  官家的话没有说透,其实是可以防止尾大不掉。原来的经略安抚使管的地方虽小,却是军政一把抓;今天的大总管、经略安抚使管的地方虽大,互相制横,若没有相互勾结之事,譬如朝廷打出去的拳头,想收回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众宰执都是人精,焉能不明白这些?
  张邦昌道:“陛下圣明烛照,臣万万不及。臣等立即拟定经略安抚使的人选,进呈御览。”
  赵桓摆摆手,示意宰执们可以先行退下了。延和殿内的红烛在“噼啪”作响,赵桓痴痴地望着蜡烛,想着心事。
  刚刚走到殿外,张邦昌拉住吴敏问道:“元中公留步:官家所说的刘琦是何许人也?”
  吴敏字元中,呼字而不名是大宋的传习。
  吴敏摇摇头,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刘琦如果是位高明显之辈,他们一个宰相一个枢密使没有不知道的道理。刘琦如果是一个岌岌无名之辈,他们不知道还有情理可原。可是,他们不知道的,官家却知道,这就奇怪了。联想到官家提拔韩世忠时的情景,连韩世忠的妻子都知道叫什么名字,这样的官家,精明得可怕啊!
  张邦昌、吴敏越想越怕,急匆匆地去了。
  第二章 国色(二)
  尽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春天已经过去了,夏天正悄然来到人间,而朱孝庄的春天才刚刚开始。
  自那日与明媚携手逛州桥夜市,尝宋嫂鱼羹,朱孝庄觉得心胸豁然开朗,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天地。那里有绿草,有花香,有如洗的天空,有明媚的阳光,还有最心爱的姑娘。他的心早已跨门而入,在无边无际中驰骋,在浩瀚飘渺中徜徉,在芬芳浓郁中沉醉。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这样的日子,希望一直就这么过下去才好呢!
  最近,京城里有一件大事:西京洛阳的牡丹来到了京城,专为官家的第一个生日,也就是乾龙节祝寿而来。眼下,正在外城城北的李驸马园布置,而他儿时的一个玩伴恰好是李驸马园的管事,所以,他想去看看那些自许为天下第一的牡丹,他还想邀人一起去。
  每月的十四、二十八,明媚族姬的贴身女使卿儿必会到丰乐楼附近的“阎家胭脂铺”买胭脂。这些事情,孝庄早就开始留心,所谓预则立,不预则废,这不今天就用上了。
  早上,吃罢早饭,朱孝庄带着家中的小厮朱小乙,早早地来到位于浚仪桥街上的越王府,吩咐小乙在门口看着,他转身进了“俞七郎茶肆”坐等。时间尚早,店里稀稀拉拉地没有什么客人,孝庄本不为喝茶而来,也就没什么讲究,索性就便在门口的一张桌子上座了。点了一壶香林茶,叫了四碟干果——肉牙枣、橄榄、煎西京雪梨、河阴石榴,一边喝茶,一边等人。刚座了一会,一名穿得干净体面的汉子过来,问是否有事吩咐。这是个闲汉,专门为客人提供买物命妓,取送钱物之类的服务,赚些钱用。孝庄没心情搭理他,挥手把他打发了。
  坐了大约一刻钟的光景,只见小乙站在门口做着手势,朱孝庄连忙会帐出来,正好看见卿儿出了王府的侧门,正要上车呢!
  说来也奇怪,或许老天在帮助有心人,卿儿无意间向这边望了一眼,恰好就看见了朱孝庄主仆二人。朱孝庄连忙打着手势,卿儿和车夫说了几句什么,然后轻移莲步,笑盈盈地飘了过来。
  来到近前,卿儿微微一拜,道:“唉呦,这不是朱衙内吗?今天莫不是来看卿儿的吗?”
  “什么衙内?该叫官人的!”小乙插嘴道。
  “要你多嘴?”卿儿轻“啐”了一口,侧头笑眯眯看着孝庄,“大官人有事就吩咐,奴还有事要办呢!”
  朱孝庄上下打量了一下卿儿,戏谑道:“啧啧,咱家卿儿越发标致了,再过几年,只怕要比明媚族姬还要明媚呢!”
  “呦!今天早上起来,喜鹊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奴家就说今天有好事!得到朱大官人的夸奖,着实不容易,不正是好事吗?”卿儿调皮的笑着,小嘴“巴巴”地说话那叫一个快,只怕比快嘴八哥还要快些!
  孝庄道:“想请卿儿去看天下第一的牡丹,不知美丽的小娘子可否赏光?”
  “哪里?”
  “李驸马园!”
  “什么时候?”
  “就是现在!”
  卿儿峨眉轻蹙,好象很为难的样子,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行!卿儿真的想去看,今天却是不行!非常抱歉,但还是要说声谢谢!”
  孝庄见卿儿要走,连忙道:“这里有一封书信,烦劳卿儿交给族姬可好?”
  “嘻嘻!”卿儿坏笑着,接过信翻来覆去地好是一顿看,难道隔着信封,她能看到里面的内容?
  孝庄掏出一根金簪,塞到卿儿的手里,道:“还须卿儿费心,玉成此事,孝庄这里先行谢过了。”
  卿儿扬着脖子,道:“信一定送到,去不去,奴可做不了主!”
  说罢,趾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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