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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分手更爱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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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钻了时机的空隙,在情感最需要支持的时刻提供最可靠最有力的支持,在最需要安慰抚慰的时刻,提供最及时最大限度的安慰抚慰,眼光精准地抛出最具吸引力的诱饵,利润最大化地将成功手到擒来。
  他承认他在这一段为将一个自由的女人合理合法收藏,运用的,的确是商人的手段。
  施之以好,诱之以利,得来,利好。
  他并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
  这个自由的女人,是心甘情愿进了他的牢笼,入了他的掌握。
  可是,心真的,渐渐有些没了底。
  这个女人,心甘情愿进了他的牢笼,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是抱着怎样的态度?
  感恩之心?
  报答之意?
  还是,是随遇而安,得过且过,只要能寻得一个让她心可以不再漂泊流浪的挡风遮雨的安稳所在?
  本是毫不在乎这所有一切,但在今日,在这段他以商人手段获得的婚姻进行到将近四个月时,突然,他起了探询之心。
  更,有了深深的不满足与莫名的渴望。
  缓缓吐出一口有些沉重的气息。
  他竟有些想大笑的冲动。
  人心果然是无底洞,总在自己以为满足的时候,再起新的欲念与渴望。
  ……新的欲念与渴望啊。
  有些受不了地拍拍额,他下意识地抽出一根特醇七星叼进嘴巴。
  他平日里对于吸烟,不排斥,不拒绝,不一定每天会抽上一根,但一直会在衣兜里随身携带着,就像工作忙碌偶尔连轴转需要提神时,如同咖啡,属于他可以利用的工具,没有多少的情感,只是提神的工具。
  为了某种目的,可以利用的工具。
  除此之外,便再无任何的意义。
  可是婚姻,却不同于他以往所接触到的任何事物,在深深反省了自己之后,竟再不能用以往的眼光以往的公式来筹划,计算,得出结论。
  婚姻于他,到底,他应该抱持着怎样的态度,他到底想得到怎样的利润?
  他,到底是怎样看待着那个明明让人很省心却又让人不得不费心的女人?
  男人,女人,婚姻。
  婚姻,女人,男人。
  怎样的加减乘除,怎样的组合搭配,才能使之成立?
  稳固的成立。
  ……恒久的,成立。
  “……顾……”
  他抬眼,扰得他脑袋一团乱的罪魁祸首,怯怯站在他身前两米处,一手拎着大大的袋子,一手有些紧张地捂在运动服上装的口袋里。晕黄路灯下,闪烁的眼儿,迟疑地望着他。
  “回来了?”他含糊地哼一声,愣一秒钟,便两大步跨过去,随手接了她拎着的大袋子,“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今天做了贼。”她小小声,闪烁的眼不敢再看他的神情,只将解放了的手探进上装拉锁里,慢慢掏出一个看上去沉甸甸的小袋子。
  “什么?”他声音大一点,望上她高举起的小袋子,含在嘴唇的七星烟掉在了石子路上。
  “我刚刚在街心公园偷了土!”她脸儿红红,晕黄的路灯下,点点的汗闪闪发光。
  “偷土?”他恍然明了,不由笑了,再伸手接过来,拎了拎,很有分量,便点点头,“够种你的菜籽吗?”
  “大概吧?”她望着自己满是泥渍的手指,咬着下唇,似乎很是难为情。
  “拿手直接抠的草坪?”他笑,却知她做不出这样的事。
  她果然摇头,似乎有些气愤地瞪他一眼。
  “我不是看不起你。”相处总是算很长一段时间了,他慢慢地也知道了她几个小动作小表情的含义,便叹也似的哼笑一声:“总不会直接倒了花园里的花盆吧?”
  “那个花盆里的花不知被谁拔掉了!”她低头,小声嘀咕,顺便将他掉了的烟拣起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我今天上班过去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所以……”
  “呵呵,惦记上了,所以趁着夜深人静就动了手?”他笑着摇头,转身慢慢往回走。
  “反正也没花了啊。”她小小声地反驳,跟上他的脚步。
  他有些奇异地微回头瞅了一眼。
  女人的脸儿,因为做了自认不算什么坏事却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的事,而有些红,眼睛亮晶晶的……女人,今天似乎很是兴奋,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说话利索了,声音微微大了,敢同他交谈了……不怎么怕他了。
  怕?
  他有些笑不出声了。
  自己付出了同等代价掬到掌心的小女人,对自己却有着几分的怕,总是一件很失败的事情啊!
  “呀,顾先生去接太太了啊。”
  他和女人居住的这栋大厦的入口,那保安见了他们,忙笑着将门为他们刷开。
  “林师傅,今天您值班啊。”他身后的小女人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他一挑眉,竟从不知这同他在一起总是怯怯的小女人,同别的近似陌生的人会如此的熟悉,熟悉到知道对方的姓氏。
  “是啊。今天上晚班呀,回来得好晚。顾先生一听说你还没回来,连门也没进就去接你了,小北,你好有福气。”
  保安笑眯眯的声音再传进他耳朵。
  听进耳里,他竟然起了莫名的不乐之心。
  属于他所掌握的这小女人,是不是对除他之外的任何男人都态度太好了一点点?
  每日会准备他带到公司去的午餐,这自然是应该,可因为偶尔上门蹭饭吃的齐放的一句话,竟不辞辛苦地再每天准备一份午餐,还让他捎带而去,是不是就有些太热情了?
  “林师傅你就会取笑我。好啦,我们上去了,今天晚上有风,林师傅您多穿一点。”
  他再挑眉,今天晚上有风,刚刚他只穿着衬衣在外头站了大半天等她,她怎么一点也没注意到,更不要说是……
  哼。
  他有些不悦地哼一声,有些气闷地拎着这女人做贼成果的手狠狠按下电梯按扭。
  “给我一袋吧?”女人终于结束了聊天,站到了他的身后。
  “不用。”他声音略略冷淡。
  女人,便不再说话。
  不知为什么,他又心生了懊恼。
  微回头,果然,原本还很是自在的女人,如今,已经垂着了头,手,下意识地合在一起,微微拧起了手指。
  “以后上晚班,打电话给我。”他顿了下,有些亡羊补牢地道。
  “啊?”女人,似乎被他突然的话或者突然的关心吓了住,愣了一会儿,才轻轻说:“不用不用,这里治安挺好的。”“治安再好,我也是会担心的啊。”他咳嗽一声,面色平静地望着慢慢往下来的电梯指示灯,竟有些脸发烫。
  天晓得,他多少年不曾说过这么……的话!
  叮,电梯下来,门开了。
  他一大步跨进去,转身,眼尖地瞥到这女人低垂着的脸,竟然红透了!
  心情,很奇妙地再度愉悦了起来。
  “还不进来,傻站着干吗?”他微微笑。
  女人忙有些仓惶地跨进来,有些手忙脚乱地按了层数。
  他望着她手忙脚乱的慌张样子,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男人,女人,婚姻,使之稳固成立的组合搭配,他似乎摸到一点点的门道了。
  第4章(2)
  拿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他松垮垮地穿着睡袍出了卧室。
  客厅的大灯明晃晃的,很少有的现象。
  那个还是一身运动装的女人,跪坐在客厅的大灯下,身前铺了好几张的报纸,正埋首不知在做什么。
  “小北,很晚了,你还磨蹭什么?快去洗澡了!”他一边走过去,一边声音微微大一点。
  女人回头,眼中本有些懊恼,但瞥到了他松垮垮睡袍下露出的点点胸肌,头立刻又低了下去。
  他微微一笑,头顶着毛巾,将睡袍调弄整齐了一点,想了想,却还是依原样松垮垮套在身上,将自己还算满意的胸肌欲遮还露,一边照旧擦着头发,一边故作不在意地走了过去。
  铺着的报纸上,灰黑色的絮状物,黑褐色的泥渣,闷闷摊着。
  “哦,看来这小贼白做无用功了。”他笑着随意坐在她一旁的沙发背上,探身瞅了瞅,有些可惜地笑一声,“好像没多少好土嘛!”
  “怎么花草里也有豆腐渣工程!”白白心跳二百还担了贼名做了贼事的女人气愤难平,有些恼火地瞪着报纸上的渣渣沫沫,“白白害我刚才差一点得了心脏病!”
  “为这么一点土,至于吗?”他受不了地摇头,顺手将擦头发的毛巾丢到她肩上,“好了,好了,过两天等你轮休我们去花卉市场买点土好了,现在洗澡去,看你的手,脏成什么样子了?”
  “花卉市场离这里这么远,又是油钱又是土钱的,我不去。”
  难得,这女人也有了小脾气啊。
  他暗暗吃惊兼心情莫名地愉快,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甚至还微皱着眉头,拿赤着的大脚丫子轻轻踢踢跪坐在地板上的女人的腰,“好了,我们又不在意那么几块钱。你快去洗个澡,我晚上还没吃饭呢。”
  她顾不得在意他突然很亲昵的举动,一听他的话,马上跳起来,一脸的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吗?你等一会儿啊,我去洗洗手,等一下给你下个面条热热昨天炖的牛肉行吗?”
  “只要能喂饱我的肚子,怎么着都行。”他笑着再伸脚作势要踢她,她忙跳着躲开,看也不敢看他地跑进小浴室去了。
  他望着她轻快的背影,不由微微笑了。
  弯下腰,他再仔细看一看报纸上的渣渣沫沫,再次摇头。
  小石子,花草的根须,某种植物粉碎的秸杆……
  这傻妞儿大概直接将花盆里的土整个磕进了早准备好的袋子,不然怎么会发现不了?
  随手将报纸连同这些渣渣沫沫一同拎起来走到厨房塞进垃圾桶里。他洗洗手,刚想打开冰箱察看,他卧室里的手机响了。
  有些恼怒地皱眉,他却是无奈地走回去,从床头柜拎起手机,瞄了眼来电,接听。
  “小放?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正喝酒呢,没打扰你的好事吧?”
  “你说呢?”他淡淡一笑,说着话往外走,“你同阿军以后少混一块儿,如今这口气这调调怎么越来越像他?”
  “阿军至少是游戏红尘,哪里像天明你啊,整日里严肃着脸面,有什么人生乐趣?”电话那头,爽朗地笑得很是开心。
  “怎会没有人生乐趣?”他也笑,突然起了兴趣,索性将刚才有人好不容易做贼却白用功了的事完完全全说给人听,末了,叹息一声:“哪,这岂不是人生最大的乐趣?”
  “你这么说,小心小北听到了。”
  “啊,你的提醒晚了一步。”他笑着,瞅着那个目不斜视越过他进到厨房去的小女人兼傻妞儿,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解百纳,慢悠悠饮了口,继续笑道:“虽然没有白眼飞过来,但雄赳赳的气势很值得我深思一番。”
  “深思什么?”
  “我即将要吃的夜宴,会不会被洒了毒药?”他笑着放下酒杯,往厨房走,边走,又笑,“小放,你不会无故这时候打电话给我,只为打扰我好事吧?”
  “没什么啊,只是我刚被人电话骚扰,硬生生从美梦中惊醒,不能再安眠,所以找人聊天。”电话那边,是很得意的大笑,而后笑声一顿。
  他不语,耐心等候。
  “我妈妈打来电话,说过不久要回国来看我。”
  “齐阿姨要来吗?”他微笑,“很好的消息啊,你是兴奋太多还是被吓太多,所以不能安眠?”说着这文绉绉的语言,他又有些想笑,“阿姨难道是想来检查一番你如今对中文的掌握程度?”
  “你明知不是这样!”电话那边,有些恼了。
  “哦,又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吗?”他恍然大悟一般,靠在厨房玻璃门上,有些懒洋洋地瞅着专心煮面条的女人,微微笑道:“你年纪不大不小,找一位女朋友是情理中事,再自由两年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又是情理,又是无可厚非,你真是好回答!”
  电话那头闷闷不乐的声音很是烦躁,他这头几乎都能瞅到那个一边叹气一边猛抓头发的人了,不由又笑。
  “那你想如何?”他笑问。
  “我若知道还咨询你们做什么?”重重一声叹,“好了,我不想再同你说话,你请小北过来,我和她聊天。”
  “不好,我们很累了,没空陪你悲春伤秋。”他笑着,不等电话那头发火,直接挂电话。
  将面条挑到碗里的小女人很好奇地回头瞅他一眼。
  他微微一笑,将手机随手放到餐桌上,走进厨房。
  “只煮了一碗?”他挑眉,端着已经出了微波炉的炖牛肉和炸酱往外走,“你不吃吗,小北?”
  “我不饿。”摇摇头,小北端着面条出来,放到桌子上,再回身去拿筷子和勺子。
  “明天几点的班?”他坐下,接过她递来的筷子,先夹了块牛肉吃,再拿她放进炸酱的小勺子舀了满满一勺淋到面条上。
  “还是下午班。”她不像以往那样,给他摆好了饭便借故离开,而是坐了下来。
  他暗暗惊奇,却当然不会白痴地问出来。
  “今天常经理找我谈了话。”她眼睛有些亮晶晶的,似乎很是雀跃。
  “哦?”他吃一口面,忍不住笑,“终于要升你的职了吗?”
  “嗯!”她用力点头。
  “好!可喜可贺!”他夹起一块牛肉,伸长手递到她面前,“祝贺你!”
  她有些脸红地躲开他的笑容,迟疑了下,还是张口,吃了那牛肉。
  他心里更加愉快,表面却还是一直地微笑,不说什么,撤回筷子去,继续吃面吃肉。
  怪不得今天这小女人神情不像往常那般怯怯羞涩,却原来是兴奋啊。
  眼角,装作不经意地瞄过去,女人,合手坐在椅子上,神情轻松,带着在他面前很罕见的轻松的笑,竟似要陪他吃完饭的打算。
  “那以后上班时间会固定吗?”他随意问。
  “不知道。”她摇头,手指头一上一下地叠起罗汉,轻轻笑,“不过会长工资。”
  “长多少?”他微微笑,将进食速度放得慢而又慢。
  “长……”她猛抬头看他,却见他将注意力放在吃饭上,便又放松地低头去玩手指头,“这要等长了才知道啊。”
  “好啊,等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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