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夜市爱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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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回想,陆仲森绝不承认会打她,他坚称那完全是直觉反应——他也随手甩了她不痛不痒的一巴掌。
“你打我?”湛琪一分捣著脸颊,不能署信地惊呼。就算不痛又怎样?他居然是个会打女人的男人!
“你不也打我?”手印还留在上头呢。
“我……我打你……我打你是因为你吃我豆腐!”一见面就脱女孩子的衣服,她只打他一巴掌算是便宜他了,他居然还敢还手!
“我打你是想打回你的理智!”欲火稍褪,他已经能较冷静地和她谈论。
“理智?”湛琪芬尖叫。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叫她理智?好像在嘲笑她刚才的行为时没有理智的花痴似的!
“陆仲森,你搞清楚—刚才是你一上来就像只大色狼地扑向我,可不是我像个失了理智的花痴倒贴你!”
“花痴女和大色狼的问题我们以后再讨论。我所说的”理智“,是指你处理我们的未来毫无理智可言!”
喔!对了,他不提,她倒忘了—他们是没有未来的两个人,不会有“大色狼跟花痴女”的问题。
“我上次就跟你说过,我们不可能在”起,我无法再承受一次家破人亡。“
“喔,对了!为了保护自己,所以伤害我们?你甩了我,而你弟则甩了我女儿!”
他相信她绝对知道晴丫头和她弟的事,否则上次她去绿风高中做什么!
湛琪芬无法承受他眼中明显的指控,偏过头去,小声咕哝:“也不是我们叫你们爱上我们的呀……”
她和小凯也同时在承受相思的煎熬,他们也不好受啊!想一想,她和小凯也是被害人耶,他的口气有必要这么凶吗?
陆仲森耳尖地听到她的抱怨。“是!是!是我们父女犯贱!是我们不识相!是我们发情又不懂得自制地自动贴上来惹人厌!”
“你……你也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和小凯也不愿意——”
“所以为了保护你们自己,你们就伤害我们、把我们父女推得远远的?”
湛琪一分被抢白到跺脚。
这人怎么这么“番”?都说不听的啊!
“我跟你说过好几次了,你的心意我很感动,但是我只剩下小凯,我不能冒任何危害到他生命安全的险!”
“而你弟弟则告诉我女儿,他只剩下你这个姐姐,所以他可以牺牲一切,只为了保护你!”陆仲森冷冷地接下去。
湛琪芬愕然了!
小凯的运也不比她好到哪去,她一直以为他拒绝陆妤晴是为了保护他自己。
但是现在陆仲森却告诉她
“为了不可知的恐惧,你将自己囿限在自己的天地里,也将你弟弟束缚在你的世界里!”
“我只是要他幸福!”湛琪一分大声地嚷回去。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凯!
“是他要的幸福?还是你硬塞给他的幸福?”陆仲森不留情地戳破她的罩门。
“不!”湛琪芬大受打击地退了两三步,直到背抵著餐桌,退无可退才止住她的退势。“你不了解,不是这样的……”
低著头,不断摇头的湛琪芬不能相信她的心意竟然被曲解成这样的恶意。
她不想哭的,泪水却不知为何就是硬窜出眼眶。
扣著她的下颚,陆仲森硬是抬起她的脸,要她面对他的质询。“不是这样吗?你不仅以恐惧来限制自己、保持自己跟他人的距离,这样的确就不会受到伤害,但是你也同样地不准你弟弟去扩展他的视野;一句为他好、为他的安全著想,就如同孙悟空的头箍,让他永远在你的掌握之下!”陆仲森逼人的瞳仁直盯著湛琪一分,俊美的脸颜不断地下俯,将指控的话一字一句地吐在她的脸上、刺在她的心头。
陆仲森逼口口己封闭感情,硬下心来,不去心疼她的脆弱和眼泪。为了他、也为了她,更为了他们一定会有的将来,他必须逼迫她、逼得她无处可躲,只能思考她一向信奉的真理。
一个她奉若圣圭、圈死自己的真理!
摆脱不了他的掌握,湛琪芬只能扣住他的腰,急辩她亦不得不的无奈。
“我也不愿意啊,可是……爸妈的教训……他们给我们的例子……我只剩小凯了……我不能只为了自己……万一……万一悲剧……”急迫和泪水堵住了湛琪芬的气管,让她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仍解释不完。
“悲剧?什么悲剧?跟在喜神之后的悲剧?”为什么这傻丫头还不懂?为了她,他会把所有的悲剧全阻挡在她的世界之外!“若真要这么说,那生儿育女不是身为父母最大的喜事吗?你爸爸是不是应该早在你或是你弟出生的那时候就回苏州卖鸭蛋了?怎么他没有?反而中了几毛钱的奖金后,又不多带几个朋友也独自去银行领钱,然后让抢匪有机可趁?
“你说你们家一辈子都是霉运连连,那你妈不是早该习惯了?怎么还会为了一小间店面,就心疼地倒地不起?你们姐弟还小—她怎么有办法闭上眼睛,上天享福去?还是在你爸走后,她一个女人撑著一个家太累了、累得弄坏了身子而不自知—只是在政府拆屋中,一并爆发出来?
“我不了解你弟,但是我看过你一买东西赚钱的那股投入狂劲,一日一客人跟你杀价,你哪还记得要注意警察,一旦四周全跑光了,警察不紧跟著你才怪。人家他们也是有绩效压力的,捉几只小鱼回去一父差,也好杀鸡做猴一番。只是你每次眼中都只有客人的钞票,才会每次都成了警察开罚单的那只小鱼!”
湛琪一分愣愣地看著陆仲森的嘴一张一合的,整个人都被他的话震呆了。
由他的日中,她们家的悲剧都有了另一层的解释——是疏忽、是心力交疲、是他们太得意忘形……什么都是,就是不是他们一直以为的自身霉运!“那……那平常的倒楣事……”
陆仲森的表情比啼笑皆非还复杂。“我的小姐,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有谁是天天喝糖水过日子的?就算是我,也有自己拿刀子割伤自己的经验。至于扭到手、拐到脚,谁没有过?而被猫咬、被狗追——就当你们跟那些小动物磁场不合吧!不过我看情况应该也没有你想像中的严重,在夜市我们不也遇到不少猫狗,他们可没有成群地追著我们跑吧?或许这是你潜意识一直在意你们的意外,把这些意外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所以才会有你们经常被猫狗追的错觉。”
是吗?真的只是这样?一切都是如他所说的那般简单吗?长久以来,压在她心头的那颗巨石,只是出自他们的幻想,其实……其实他们并没有被霉星缠上?
“不!你不了解我们家的情形!我们真的比别人倒楣十倍!”
湛琪芬猛力地推开陆仲森,冲到父母的相片前,看著父母永远和煦、支持的笑容。
“你以为我喜欢摆地摊?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找份工作,领份乾薪水?因为我找不到!学校毕业后,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工作;好不容易找到工作,没多久不是公司倒了、要不就老板意外死亡,结果是公司结束,而我失业!到最后,我只有死心地摆地摊!”
陆仲森冲到她身后,恨不得能捉住她的肩膀,从她的脑袋摇出一些理智来。
“那又怎样?一、两次的失败,就让你害怕了吗?恐惧出车祸,你就不出门了吗?害怕被甩,你就不一父男朋友了吗?害怕离婚,你就打算一辈子做个老姑婆,都不结婚了吗?”
“对对对!那又干你什么事?”被逼紧了,一连串的负气之言出自湛琪芬之口。
天杀的!如果他是打算跟她结婚的那个男人,就干他的事!
“对,是不干的我事!这是你自己选择的生活,别人不能置喙,但是如果你也藉此限制住你弟,不需要什么好运来做前导,你就是你弟一生最大的悲剧!”
他太了解她了!她的死角就是她弟,如果想敲开她那颗死脑袋,只有从她弟身上下手。
湛琪芬被他的话激得急转身,结果一个身形不稳,倒入紧贴她站一止的陆仲森怀中。有此良机,陆仲森当然不放过地双手紧环住她——并且没有再移离。
“你刚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你说……”湛琪芬一心只在他的话意上头,没注意到两人站得比亲密爱人还亲密。
“我说”陆仲森达成目的地在她微启的小口上轻啄一下,慢条斯理地接下去:“我们应该交往看看——为了你弟。”
和他交往?为了她弟?这是什么鬼逻辑?
湛琪芬搞不懂,将两道秀气柳眉皱成一条扭曲海草。
“你管他合不合逻辑,重点是他多金,附赠年轻又英俊,还爱你爱得要死,你只要紧巴著他不放就行了,哪还管他逻辑不逻辑的!”说到激动处,红姐还不忘挥动两手,加强语气。
陆仲森扔下炸弹后,被炸得头昏心慌的湛琪芬,又回到夜市找老朋友商量。经济不景气,连路边摊的生意都差到令人打呵欠,所以两个女人才能窝在摊子后头,讨论烦恼。
“红姐,他没有爱我爱得要死,你不要太激动。”湛琪芬沮丧地回道。
到现在,她仍旧不太能相信陆仲森爱上她。大概是他平常高级料理吃腻了,才会一时被她这种路边小吃所惑吧。
“什么叫我不要激动?想想看,我们同在一条街摆地摊,你都能钓上亿万凯子了,我嫁一个千万富翁也不会是梦!想想看,”夜市灰姑娘“,多浪漫呀!”三十几岁的人了,一提到灰姑娘,红姐仍是一脸幻想。
“梦?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场恶梦。”或许是当事人,湛琪芬可没红姐看得那般乐观。
“你说的是你们家的诅咒啊?”亦有耳闻湛琪一分她家霉运史的红姐随意地挥挥手,好像湛琪一分满脑袋的烦恼不值一哂。“哎呀!这简单嘛!只要看好事是什么,一一破解,后面的悲剧就不会跟著来了嘛!”
湛琪芬被搅得头更大了。“红姐,你讲什么我都听不懂了。”
好运有可以“破解”的吗?
“很简单呀!如果好事是陆先生有钱又多金,那大不了叫他买辆五星级的巴士,虽然一豪华了点,不过你出门仍旧是搭巴士,搭巴士不算是好事吧?这不就是破解了吗?往后你们结婚,不管新家有多大,都不要装潢,所有的钱都存在陆先生的名下,而你呢,就过著你贫穷贵夫人的生活,那算起来,在你身上就没有发生任何的好事,一切就都平安无事啦。”
湛琪芬无力地摊在墙上,听红姐说得兴高采烈。
这算什么?新版的笑话吗?她很穷,所以她的厨子很穷、司机很穷、园丁也很穷?
还真亏红姐能想出这个点子来!
“红姐,我倒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这也是她今天来找红姐的目的。
“什么?什么方法?”还陶醉在自口己幻想里的红姐,一时还搞不清状况,抓不到重点。
“红姐,你认识的人多,帮我介绍几个男的,等我结婚,什么事都解决了。”湛琪芬一脚踢开脚边的空便当盒,心中有股酸酸的味道。
好吧!她老实招认,连她都对自己这个想法兴趣缺缺。
红姐眼睛眨了三下,才把湛琪芬的话意听进去。
“我的大小姐!你疯了是不是?有一个亿万帅哥在追你,而你却要随便捉个男人相亲结婚好躲开他?”
真不知道阿芬的脑袋瓜子在想什么!现在景气这么差,连摆地摊都快饿死人了,好不容易有张纯金镶钻的长期饭票自动送她,她却一直往外推。
如果不是那天看那位陆先生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要不然她早不顾姐妹情谊,自己抢过来用了!
湛琪芬勾著红姐的手—懒洋洋地依著她。“红姐,你也知道,我认识的人不多,你不帮我,我就找不到人了。”
以为她对这个想法有多热中吗?想到以后不能再见到他、连想他都是一种罪恶时,“结婚”,忽然成了她日中的烂泥巴,想到就想吐!
“不帮!你疯了,我可不会跟你疯下去。”
红姐不悦地抽回手,没事地将腰包的拉链开开关关的。腰包内一阵沙沙的声音勾回她一段回忆,她急忙又转向湛琪一分:“阿芬,你真的打算去相亲?”
湛琪芬用眼白的地方瞧她。“怎么相?你又不肯帮我介绍,怎么相亲?难不成路上随便拉个男人,叫他跟我相亲啊?”
嘴上说得懊恼,湛琪芬心里可是悄悄松口气。
这样也好,免得她以后结了婚,心里还偷偷想著陆仲森,那样对她未来的老公不公平。
红姐又热络地拉回湛琪芬。“哎呀,三八啦,既然你心意坚定,我们姐妹一场,我怎么会不帮你呢?我知道有个男的暗恋你好久了,既然你要相亲,我就介绍他给你认识好了,正好凑成一对。先说好,媒人位我可以不抢,媒人礼可不能少给我!”
呵呵呵—赚了这包,够她过一年了!
一听红姐有人选,湛琪一分反而脸色发青。
“呃……不用了……不用了啦。红姐,这……我现在感情都理不清,我看……我看……我还是不要去相什么亲好了。误了人家就不好了……”
如果是在以前,知道有人暗恋她,她一定暗爽好几天,现在她只担心陆仲森那双火眼金睛!
“不用?”听见她拒绝,红姐反应激烈地扣著她的手臂。“什么叫。不用了。?我人都帮你想好了,你现在才说”不用了“?”
天啊!她都可以看到钞票长翅膀飞走的景象了!不行!说什么都不能让钞票飞掉!
“说要相亲是你说的,人我都帮你找好了,就不准你说”NO“!我也不要求你怎样,只要你跟对方吃顿饭——当然是他请客,那就行了。”红姐死缠烂打,就是非要湛琪芬答应这顿相亲宴。
被红姐激烈的反应吓到,湛琪芬所有反对的话冒出口都成了无声的泡泡。
她瞠大了眼瞳,虚弱地再确定一次:“只要吃一顿饭就行了?”
她实在不懂,既然红姐还没通知对方,为什么还非要她去吃这顿饭不可?
“嗯!只要一顿饭就行了!”通风报信费也够她支撑好一阵子了。
眼看红姐一副她不答应誓不放人的架势,湛琪一分只有点头妥协唉!谁教自己没事想这馊主意呢?
“明天晚上六点在晶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