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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系轻风-第15部分

小说: 系轻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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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今天是你看着药铺子,尚大哥和王大夫呢?”兰曳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王大夫自然又跑到深山里去喽,药铺子本来今天要关门休息的,因为几个大叔大婶要来取药,所以书清要我来看一会儿……唔唔,这药味还真是难闻,一般没有重要事我是不来的……”
  “今天为什么要关门休息?”兰曳打断他。
  明夜笑眯眯地道:“因为另一位大夫生病了。”
  生病了?她天天来,怎么不晓得尚大哥生病了,不会是被她吓的吧?
  “我去瞧他。”
  “等一下。”明夜神神秘秘地将一件东西塞给她,“这个借给你玩,说起来哪,应该是挺有趣的唷!”
  兰曳疑惑地看向手里的东西,一脸好奇地听他嘀嘀咕咕。
  听到门房“吱呀”一声被推开,尚轻风皱了下眉背过身,将头闷在被子里,“明夜,都叫你不必熬药了,我躺一躺就好,何况你熬的药我也不敢喝。”说不定喝了之后会更严重。
  “尚大哥,你要不要紧?”
  他愣了下,忙要掀被坐起,却被轻轻按住。
  “这薰香能安神解乏,你闻一闻,说不定会好受些。”兰曳担忧地将手边的小薰炉递到他鼻端。
  “我不过是有些头痛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尚轻风柔声宽慰,鼻里才嗅到一丝异香,随即发现不妥,“这是什么香?”
  “明夜说是什么鸡鸣三更的。”她歪着小脸。
  鸡鸣五鼓返更香!他倒吸一口凉气,这混小子又想胡闹些什么?手臂微一使力,竟无法起身,想不到这香居然如此霸道!“快熄了它!”他疾声道。
  “哦。”她慢吞吞地熄了香,手指却拂过他软麻穴。
  他更惊,“曳儿,你做什么?”
  “煮饭。”她红着脸一笑,开始解他的衣衫。
  “什么煮饭?”他一脸糊涂地想阻止她,却动弹不得。
  “生米煮成熟饭,你就赖不掉了。”她的手指微微颤着缓缓拉开他的衣襟。
  “慢……慢着!”尚轻风冷汗都快下来了,“曳儿,你别胡闹了!”
  “我没闹啊,我很认真。”她拉开他中衣,又去解他内衫。
  她她……不会是来真的吧?应该不会,一定是又换了个办法想逼他提起从前的事。都劝她要放下过去了,她怎么还是这样执着?他就不信,这丫头能硬着头皮装到底!
  可是,不对啊,她怎么还不停手?见她扯开他最后一层单薄的衣裳后,再准备解他的裤带时,尚轻风这回可真的慌了。
  “你你你……不要胡来!”别再玩他这个可怜人啊!
  兰曳脸红通通地垂着不看他,“其实……我不会……那种事,但就算脱光你的衫子,好像你还是会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是啊是啊,所以就算了吧!”他忙没志气地承认。反正她又做不了什么,纵使……给她看光了,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她小时早就偷瞧得够本了……不对,被小孩子看是一回事,被妙龄少女看又是另一回事啊!
  “但我瞧了一眼这本书,里面记载有就算男子不能动,也可做……那种事的办法。”
  什么!尚轻风瞠目地看她拿出一本书,封面上的书名让他立时明白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房中术》——那是他为绊住明夜而硬塞给南书清的那本“不传秘笈”。不用问也知道又是明夜那混账小子在背后捣鬼扯他后腿!他暗运内功,望能及时冲开穴道,她内力尚浅。所封穴道并不难解。
  兰曳纤细的手指勾住他的裤带,尽力忽视他滚烫的肌肤传来的灼热感,“你告不告诉我从前的事?”
  “呃……”才结巴了一下,她的手立刻拉下一寸,他忙道:“我说,我说就是!”
  “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你三岁时。”
  “怎么见面的?”
  “那个……”
  她再拉一寸。
  “我到你家做客,你自己摸到我房里。”他答得极快,生怕她拉过了头,让他真的曝了光。
  “那我又是如何离了家,同你在一起?”
  他犹豫了下,立刻察觉她有继续往下拉的意图,不由一咬牙,道:“你几个师兄误杀我义父,我恼你爹娘教徒无方,一气之下将你抢了去。”
  兰曳愕然,她多年来苦问无果,想不到竟是这样的因由。
  她不自觉地松了手指,哀伤地看他,“后来,你见我大了,不再是你喜欢的小孩子模样,就送我回家,不要我了是不是?”
  “当然不是!”他疾声否认,不由有些生恼,见她红了眼,心又软下来,柔声道:“我待你如何,你不知道吗?”
  多像是甜言蜜语!倘若那真是对心上人说的话,该有多好!
  她失神地喃喃道:“你待我如何,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你施了摄魂术,让我一辈子忘了你,若不是那日在酒楼碰巧遇到,我就一生一世再也见不到你了。”
  尚轻风哑口无言,她的话一字一句像针一样刺进他心里。他是对不住她,但她可知他当年送走她的心情,可知他远赴边关,日里夜里想她念她,整整两年不敢回江南,深怕一个按捺不住,再将她抢走。
  他是恋童,却从未这样严重过,他是真心将她当做女儿来待啊!就算她现在与小时几乎判若两人,让他认不出,心意也隐隐有了一丝微妙变化;就算他不够坦诚地告知她一切,令她难过又委屈,但他疼爱呵护她的心却是丝毫没有变啊!
  伤感了一会儿,终是感觉不大舒服,眼光向下一瞟,才记起自己还半裸着身,他暗暗哀叫,要怨他没关系,先让他穿好衣裳可不可以?她不是小孩子了,这样被她看,他也不好意思啊!何况,万一有人闯进来……
  “尚轻风,你怎么可以欺负曳儿!”门被一脚踹开,传进明夜清朗的气愤叫声,见到房内情形,气势立即弱了下来,“啊啊,对不住,我来得不是时候,你们请继续,当我没来过,尚轻风你接着欺负她好了……”
  臭小子,没瞧见现在谁才是被欺负的那个可怜人哪!亏自己视他为知交好友,居然见死不救!啧,还把门又关上了。
  内息绵涌不绝,眼见就要冲开被制穴道,兰曳却忽然轻轻伏在他赤裸的胸前,他一僵,真气立即涣散开去。
  “你解了我身上的摄魂术吧。”她的小脸埋在他颈窝里闷声道。
  他喉咙干干的,“我都告诉你以前的事了,还解它干什么?”
  “我想记起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往事,点点滴滴,我都要想起来。”
  他心头一凝,记起陈年旧事又有什么用,想起当年她怎样切切哭着要见他一面,他却终是狠心置之不理?她现在对他从一片空白到亲近依恋,他私心里是隐隐欢喜的,但若真的让她忆起了往日之事,好怨他恼他么?
  “解了又如何,也不能抱着从前过一辈子,何况我是真的解不了。”
  兰曳低低地呢哺:“那就做夫妻吧,忘了从前,我们还有以后。”
  感觉她柔柔地吻上了他的耳鬓,尚轻风的心怦怦地跳起来,然而一合眼,脑中却映出她幼时的小模样。他咬紧牙关,倘若真的……他便是真的枉自为人了,他带她多年,绝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啊!
  “曳儿,你若再闹,我可恼了!”他厉声而喝。
  “嗯,我也很恼,你可知道?”她不理他,双臂攀上他的颈子,纵使他的肌肤滚烫得吓人,热得她出了一层薄汗,也不愿放开他。
  什么时候,他才能真正而心甘情愿地拥着她,像对待一个心爱的女子,而不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娃娃?
  紧拥片刻,发觉他闭目不再斥她,兰曳心底升起一线希望,轻道:“我希望你自愿娶我,而不是迫于责任……”
  “不成啊,曳儿,你年纪还小……”他喃喃道。
  “我不小啦!”她气恼地打断他,“像我这个年纪,做了娘的也大有人在,可是在你心里,我就是再过二十年,仍是个长不大、不懂事的小孩子!”气呼呼地抓过丢在一旁的“指导书”,她爬起身用力翻开它,寻到某一页,认真研读几遍,再斜着明眸睨他,“现在我要开始了哦!”
  尚轻风仍是不睁眼,却皱眉低低呻吟一声。
  他……不会被她气到内伤吧?兰曳有些慌神,忙探了探他额头,“尚大哥,你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你这丫头却要不舒服啦!”尚轻风霍地长身而起,一把将她拎过来。
  兰曳惊叫一声,立觉天旋地转,还没缓过神找到东南西北,已趴在他腿上,而臀上则重重挨了两巴掌。
  “胡闹!不知轻重!”尚轻风脸上现出少见的薄怒,她怎能如此视她的清誉如儿戏!倘若他真的难以自制,要如何是好!
  “喂,尚轻风,你骂骂就算了,怎么可以打人!”躲在门外听了半天,壁角的明夜看不过去,再次踹门闯入。
  “还有你一个,无聊就去找书清,干什么玩到我头上!”更可恶的是不但隔岸观火,还预备落井下石!他到底哪里得罪了他!正想再骂两句,怀里的兰曳却用力挣开他,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门。
  “曳儿!”他叫道,忙要追出去,看到明夜怕怕地想要溜走,不由心头火起,瞥见仍在旁边的那本“秘册”,他衣袖一挥,书册立即向明夜砸去,“这是你给她的?”
  “啊啊,接到!”明夜忙及时接到,疑惑地翻了两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又不爱看书,做什么给我看《诗经》?”
  《诗经》?尚轻风劈手夺过书册,翻了几翻,才发现果然是一本《诗经》,只不过外面套了一层《房中术》的封皮,恍记起他塞给南书清的那本书名为《房中秘术》,与这本名称不尽相同,他当时心慌,竟错看了。
  这小丫头!原来又是在唬他,她接触医药,知晓此名也不奇怪,只是她手段百出,却只用在他身上。
  “嘘嘘……”
  他回过神,见明夜挤眉弄眼地指指他衣裳,他低头瞧了下,不由瞪过去一眼,把衣袍拉好,再走出房门,在廊上凭栏而望,只见娇俏的身形正冲出印园,他轻轻地叹口气,从二楼跃下。
  可恶可恶可恶!她恍恍惚惚地跑着,知道了当年的事,她心头终于放下一块大石。被打了屁股,并非令她感到难堪,只是,在他心目中,真的当她是还没长大的孩童。如果他心里的孩子长不大,那她再努力又有什么用!
  头上忽然掠过一片阴影,她及时止步,只见尚轻风翩若惊鸿地落在她面前。
  “你追来继续打我吗?”她失神地望着他。
  “是我不好,忘了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你别生我的气。”他柔声道。
  兰曳呆呆地凝视他片刻,忽然“哇”地哭出来,一头扑进他怀里。
  尚轻风温柔地揽住她肩头,“你都这么大了,有些事是不应该我擅自替你决定,我自认是为你好,却从不问你心里的想法,是我的错。”
  她哽咽地牢牢抱住他,哭得不能言语。
  “你要解摄魂术,我会想办法,只是,下回不可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知不知道?”
  她心一寒,双眉紧蹙,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衫。
  他还是不信啊……她无力地叹息。
  那么下回,就来真的好了。
  第九章
  晴朗的夜空深湛空远,依依杨柳在夜幕中呈出袅娜的美好身姿,伴着汩汩流水声,遥遥传来缠绵的情歌,衬得这一片夜色更加幽静清美。
  天气好得离谱。可恶,一点也不照顾他愁云惨淡的心!
  尚轻风无神地坐在树下,连手指也懒得动一下,脑里晃来晃去的,净是那一日的情形。
  找来泓泉是为给曳儿解摄魂术。家传医术,泓泉一心钻研,自是学得比他精深,要解摄魂术并非难事。眼见泓泉与曳儿天天腻在一起,他心里空荡荡的,又怕曳儿忆起当年的事后恼他怨他,便干脆闷起来尽量不与小丫头碰面。
  而躲是躲不过的,当曳儿将他堵到房间里,神色难测地唤了他一声“干爹”时,他的心都凉了。谁料这丫头却歪着小脸让他猜她幼时最大的愿望是什么。他自然猜不出,于是小丫头笑眯眯地揭晓答案: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快快长大,将来好嫁给他!
  这丫头唬他已经上了瘾啦,他只能笑,笑她的孩子气。
  可是,接下来的情形却让他傻眼——
  她关上房门,在他莫名所以的目光下开始脱衣服。夏装轻薄,外衣下仅是一件精巧的葱绿抹胸,他吓了一跳,在她扯开胸衣带子时按住她,惊问:“曳儿,你要做什么?”
  她反问:“你看清我多大了吗?”
  他当然清楚,强笑道:“你十六岁,是大姑娘了。”
  她幽幽地望着他,“可是,你心里的曳儿还是个不懂事的十岁娃娃。”
  他说不出话,算是默认吧?
  她忽地扑进他怀里闷声哀求:“你让她长大好不好?你让她嫁给喜欢的人好不好?”
  她身上的清甜气息搅得他心神不定,他茫茫然地答:“我当她是我女儿……”
  薄弱的借口不堪一击,她一句话就噎得他无话可说:“你当成女儿的是多年前从风家抢走的孩子,不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十六岁的兰曳!”
  他无法反驳,可心里却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对曳儿的深切情分,是从她幼时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不然怎会多年后再见,依然疼她入骨?
  可是……可是……明明是同一个孩子,叫他怎样清楚分开两般看待?
  如果小丫头永远不长大,该有多好!
  她切切地问:“倘若我不是你带了七年多的娃娃,而是你第一次见的陌生女子,你会不会喜欢我?”
  他呆住。会不会?会不会?
  相差十二岁,是个不小的距离,以他近三旬的年纪,应付不了如花少女的左一个“倘若”,又一个“如果”。
  只是他的心,却似乎真的陷下去了。
  “我好恨摄魂术,恨它让我忘了你;可我又好想将它用在你身上,让你忘掉过去的曳儿,而看清现在的兰曳!”
  “恨撮魂术吗?”他喃喃地道,“你是在恨我吧……”
  “当然!”她愤愤地用力攒住他的腰,“谁让你抛弃我,想要就抢走,不想要就丢掉!”
  他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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