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好心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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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作出感人又动听的音乐。”
“你一定可以的!”因为,他也是一路努力过来的呀!
付了帐,收银美眉给了她一张摸彩券。“满五百元就可以拿到一张摸彩券,你可以到赠奖处摸彩,祝您幸运中奖。”
“好,谢谢。”花蕊提起沉重的购物袋往赠奖处走去,将摸彩券交给一个高高瘦瘦的工读生。
“您可以摸彩一次。”说着,他将箱子推到她面前。
她伸手往里头捞了捞,抽出一颗红球。
“恭喜你,小姐,你获得了四奖!”工读生兴奋的摇铃,然后笑嘻嘻的拿了张CD给她。
那是音乐剧“钢琴手”的原声带。
她看了一眼,将CD还给工读生。“不用了,给我面纸就可以了。”
“啊~~这样喔?”工读生虽然觉得困惑,但还是换了一包舒洁面纸给她。
花蕊收下面纸,提着购物袋走出大卖场。
天气炎热,骄阳如炙,当她走到自己的二手轿车旁边时,白皙的脸上已沁出点点汗珠。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低沉男声。“小姐,可以跟你借张面纸吗?”
“好。”她转身正要递出面纸,下意却对上一双子夜般美丽的黑眸。霎时,她怔住了。
“好久不见了,小蕊。”男人微笑。
花蕊反应不过来,傻傻的看着他,好半天,才唤出他的名字。
“凌岳?”他真的……回来了!
咖啡厅里,花蕊局促不安的坐在凌岳对面。
凌岳穿著优雅的白衬衫黑长裤,悠闲品尝着蓝山咖啡,坐姿慵懒好似一只懒洋洋的豹子,但每一个动作里却蕴含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反观自己,穿著一件洗了N次的V领T恤配膝盖磨破的牛仔裤,头发则因为贪图方便扎成一束马尾……天啊!即使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模样一定糟透了!
她幻想过几百次与凌岳重逢的画面,但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样狼狈。
凌岳发现她动也不动面前的冰红茶,不由得挑眉。“怎么不喝?不喜欢红茶?”
“没、没有。”她连忙否认,拿起吸管猛吸一口。
喝进透心凉的红茶,总算让她镇定许多。
“我刚刚看见你把我的CD拿去换面纸,”他皱皱眉。“这让我觉得很受伤。”
“啊……原来你都看见了啊!”她糗红了双颊,慌忙解释,“其实我自己就买了两片CD,一片作收藏用,一片用来听,我想好音乐应该让更多人分享,所以……我才换了面纸,希望别人也有机会接触你的音乐。”
凌岳微笑。她还是他所认识的小蕊,总是为别人着想,一点也没变!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笑了起来。
“你先说。”凌岳大方的让女士优先。
花蕊先是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藏在心中的疑惑。“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又是为了工作吗?”
她还记得他要她等他,可是当他真的回来,她却变得胆小,不敢奢望他这次回来真的是为了她。
“不,是为了结婚。”凌岳揉了揉太阳穴,像是不堪其扰。“快三十岁了,我爸妈催得紧,所以我想干脆回台湾来,尽快把婚事了结。虽然我父母久居国外,作风洋派,但是传宗接代的观念还是存在,真伤脑筋。”他无奈叹笑,像是拿父母没辙。
“呵呵呵……是啊!”她陪着干笑。
他要结婚了……他居然要结婚了!花蕊一颗心沉入冰窖里,她不明白自己怎么还笑得出来。
“你呢?这两年来都好吗?”凌岳的语气平淡,就像对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说话。
“很好!当然很好!”她不想让他看出心中的失落,扬起粲笑,掩饰嘴唇的颤抖。“我自己开了一间小小的钢琴家教班喔!现在有十个学生呢!还有……我也买了一辆小轿车,虽然是二手车,可是性能很好。对了……我……我也快订婚了,对方是个上班族,很踏实的……”虽然一点也不渴,但她还是拿起冰红茶猛吸,像是要藉由这个动作掩饰自己的心虚。直到将一整杯红茶喝光,才放下杯子干笑。
“今天好热喔!这里的冰红茶真好喝……”她拚命的没话找话讲,笑得两颊发僵。“我看到好多关于你的报导,你现在是最红的剧作家呢!那出『钢琴手』写得真棒!音乐也深深打动人心,我常放『钢琴手』的曲子给我学生听呢!他们也都是你的乐迷喔~~”
讨厌,为什么他的表情一点也不高兴?他看着她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可怕?是不是觉得她嘻嘻哈哈的样子很蠢?还是她说错什么话?
“很高兴再遇见你,我……我突然想到我晚一点还要教琴,所以……所以我先走了……”她嗫嚅着,拿起沉重的购物袋就要离开。
“等一下!”他突然按住她的手。
他碰触她的感觉太过强烈,令她几乎颤抖。为了防止自己出糗,她像是被烫到似的缩回。
她的反应使凌岳眸色一沉,可是低着头的花蕊没有发现。
“还……有什么事吗?”她现在很脆弱,再也没有力量装活泼。
“我从伦敦带了礼物回来给你,”他起身,隔着一张小桌子,但她还是可以嗅到他独特的男性气味。“放在我的住处,你方不方便和我回我的住处拿?”
和……和他回去?
花蕊彷佛受惊的小兔子,慌乱的摇手。“不、不用了,真的,你不用这么费心……”
“一点也不费心。”他轻松的抢过她肩上的购物袋,率先往停车场走去。“你来开车还是我来?”
他帮她提袋子的神态是那么自然,好象是一对同居在一起多年的情侣。
花蕊摇摇头,强迫自己别胡思乱想。
“小蕊?”他的声音带着催促。
她对自己叹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既然逃不过,那只有硬着头皮去了。
“我来开。”
凌岳还是住在原来的房子里,但是里面早已打通,重新隔间。
她还记得他从前的住处是后现代主义的风格,没有多余的赘饰,充满简洁的冷色调。但重新装潢之后,米白色与浅褐的色系为六十坪的空间增添了暖意,角落摆设的盆栽也为空荡荡的屋子增加些许生气。
除了依然放置在落地窗前的史坦威钢琴外,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这里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家。
凌岳拉开窗帘,让外面的阳光透入。“我将房子重新打通隔间,除了主卧房与作曲室,还增加了三个房间。”
“这样……很好,”花蕊心头酸涩,这个充满回忆的屋子,以后会由另一个女人进驻。“以后要是有孩子,就不怕没有足够的房间住了。”
“你也这么觉得?”凌岳的目光变得柔和,蓦地拉住她的手。“走,我带你去参观一个特别的房间。”
“不……我——”花蕊连拒绝都来不及说出口,已被凌岳拉着走。
呜呜~~她才不想参观他和别的女人的房间,可不可以放她走啊?
但是当她的手心被他握住,她突然狠不下心甩开他的掌握,反而贪恋他的温度,唉……就当成是临别的赠礼,再让她握一下下吧!
凌岳打开一扇房门,里面赫然是间和室。和室里铺着青草香的榻榻米,除了供来放置被子的壁橱和一扇大窗户以外,什么都没有。
但和室的天花板构造就很不同了。他保留了那个可以开启观星的天棚,阳光直接透过防紫外线的特制强化玻璃,洒落在榻榻米上,彷佛铺了层金黄色的地毯。
“好棒的房间!”她赞叹。
凌岳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以后我要是有了孩子,夏天的夜晚,我们全家要在这里睡觉,我会讲星座的故事给他们听,让他们在星光下入梦。”
花蕊听着听着,不觉红了眼眶。
好棒啊!这不正是她一心向往的生活吗?
她想象着凌岳未来的家居生活,胸口一阵发疼,好象那里被活生生凿穿一个洞。
“我……我要回去了。”她转身就要走。
她不想再看他为妻子、为孩子打造的爱的小屋,因为这对她而言……太残酷了,特别是当她还爱着他的时候。
“小蕊,别急着走。”他高大的身躯挡在门口。
“不行!”她根本不敢与他视线相对。“我待会有堂钢琴课,不能、不能迟到。”
“我不信!你待会没有钢琴课,你说你要订婚的事也是骗我的——就像当年你骗我要和我一起去英国一样。”他沉下脸,托起她的下巴。“你一说谎就结巴,而且不敢看我的眼睛。我说得对不对?”
他太过了解她,她的每一个小动作都逃不过他锐利的眼。
面对他愠怒的眸光,花蕊有种被拆穿的难堪。
“好,你赢了!”花蕊终于被他逼出了眼泪。“我的确是在说谎,我待会儿根本没有什么钢琴课,这样你满意了吗?”她用力抹去眼泪。“请问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小蕊……别这样!”他叹息,将娇小的人儿整个纳入自己怀里,拍抚她的背心。“为什么你一见到我就急着逃走?难道这两年之间你不曾想念过我?为什么我现在出现在你面前,你却一副急着要和我划清界线的模样?”
因为你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我没办法面对现在的你啊!她在心里吶喊。
想到这里,她不敢再眷恋他的怀抱,深怕自己赖着就不肯走了。
她推开他,在彼此之间隔出距离。“凌岳,能够再见到你,看到你这么有成就,我真的很为你感到高兴,并且与有荣焉……”说到这里,她吸吸鼻子,因为她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会令她痛彻心扉。“我……祝福你有个美满的婚姻,和你的妻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再见。”
说完,她像是逃难似的,逃离凌岳的房间。
什么妻子?什么百年好合?凌岳脸色铁青。该死的!她误会他了!
“小蕊!”他追出门,又忽然想到什么,折回客厅,从史坦威钢琴上拿了片CD,再度追出去。
凌岳身高腿长,一步可抵花蕊两步,没几分钟他就追上了她。
“小蕊!”他扯住她细瘦的手臂。
“你走开!”她胡乱挣扎着,为什么他还要追出来?为什么他们不能好好的说再见?
“小蕊!”他用力捉住她双肩,强迫她面对他愤怒的眼。“你真令人生气!是不是你又看了什么该死的杂志,以为我有了未婚妻?”
他们说好了要信任彼此的,为什么她还要重蹈覆辙?
花蕊冤枉的喊道:“才不是,是你刚刚亲口说的!”
凌岳额上青筋暴露,但口吻却无比温柔——温柔得令人胆寒。“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未婚妻?”
“就是刚刚,在咖啡厅里!”她不敢相信,他竟然那么快就忘记!“你说你父母催得紧,所以想干脆回台湾来,尽快把婚事了结。你也说过,你这趟回来,就是为了结婚!”
凌岳发现自己头疼得厉害。
她竟然没听出来,他的意思是想“和她”尽快把婚事了结!
好半晌,他龇牙咧嘴的挤出一句话,“小蕊,我没有什么见鬼的未婚妻!”
什么?!花蕊怔怔的望着他,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难道她又误会了?
“因为我还没有向『她』求婚。”他突然把一片CD塞到她怀里,命令道:“拆开来!”
为什么给她CD?难道这是他的新曲?可是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听。“抱歉,我现在不想——”
他咬牙切齿的低咆,“立、刻、拆!”
花蕊被他吓到了,手忙脚乱的打开那片名为“Your are the one(你是唯一)”的CD盒。
当她一打开盒子时,她愣住了——盒子里根本没有CD,只有一只一克拉的水滴型钻戒嵌在用来拿起CD片的圆孔上。
花蕊简直不敢置信,她震惊的看着他。“这是……”
“这是求婚戒指!”他霸道的拿起戒指,不由分说的套到她的无名指上。“好了,现在你就是我的未婚妻。”
花蕊张大小嘴,看看戒指,再看看凌岳。
怎么会?难道他想结婚的对象……是她?!
“花蕊小姐,希望你对我的求婚没有异议。”他表情危险的补了一句,“别忘了你曾欺骗过我,让我在英国度过孤寂的两年时光!这伤害太重太深,你得用你的一生来弥补。”
这两年来,他全心投入创作中,唯有这么做,他才能压抑下满腔的思念,他用过多的工作牵制自己,不让自己有机会奔回台湾。
但他没有一刻忘怀过她,他总是利用各种管道得知她的消息,甚至还强迫大伟把他们之间的通信全拿给他看。每当他陷入创作瓶颈,她的信总成为他的力量泉源,使他有了继续下去的动力。
当他的音乐剧获得各方肯定,当他终于成功的在欧洲古典音乐界立足,他立刻飞回台湾——该是他回来接她的时候了。
花蕊捂唇低呼。“你……当真的?”
他这趟回台湾来,真的是为了……向她求婚?
“该死,你居然敢怀疑我?”他一脸恨不得把她捏死的模样。“我人在这里,戒指也套在你手上了,这样还不相信?”
所以结论是——他是当真的。
“凌岳,呜……”她哭了,用力的投入他的怀抱,一颗几乎死去的心终于又活了过来。
他没有另结新欢,他还是爱着她的!老天啊!谢谢你!
当她投进他的怀中,紧紧搂抱着他,他确信她的眼泪是开心而不是伤心。“希望这表示你答应嫁给我了。”
“我愿意、我老早就愿意了!”她又哭又笑的嚷。
凌岳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他抱高她,望着她带泪的笑颜。“那么,未来的凌太太,请你给你久别重逢的未婚夫一个吻好吗?”
她立刻笑着吻住他,毫不迟疑。
凌晨时分,凌岳被手机的旋律惊醒。
“唔……”睡梦中的花蕊动了动,像是受不了噪音,迷迷糊糊的钻进凌岳怀里。
凌岳一手环住她,一手接起手机。“喂?”他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不悦。这么晚了,是谁这样扰人清梦?
答案是——他的母亲大人。
“凌岳,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妈?”他认出是母亲,松口气,倒回榻榻米上。“天啊!台湾这边现在是半夜两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