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焉奇妃gl-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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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则乱,看来这贪杯的公主还没完全闹明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想着想着一道担忧的眼神便紧接着朝耶律圣楠投去,楚子轩这头才刚收到耶律圣楠保证的眼神,那头缓过劲来的律玺却接着问了:“彻儿你说实话,律延他干的那些事情到底有没有你的份?”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补完了,接下来有个仗要打,看文的童鞋们投个票吧~这仗到底是长点还是短的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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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对质 。。。
“有。”律彻咬着牙,随着从他齿缝之间蹦出来的这个字,破碎的却还有律玺和卜玄那血淋淋的心。是你们逼我的,望着堂上二人那副惋惜不已的模样,律彻心底却是一片刺骨的冰凉。谁叫律玺方才拼命护着律晖唯恐她遭遇不测的举动,彻底伤了律彻的心呢?
律彻把心一狠,冷漠的眸子里边瞬间蒙上一层火红的愤怒,从小他们的眼里便只有弟弟和妹妹,自己却不得不担起那大皇子的使命,在一旁心不甘情不愿的护着那群笑嘻嘻的孩子,又有谁能明了自己到底有多渴望母妃温暖的怀抱父皇慈爱的微笑呢?
今日律玺又一次的偏心彻彻底底粉碎了他的最后一丝渴望,却也同时切断了他的最后一点顾虑,你们不是习惯忽视我吗?那我就做点大事情让你们来看看自己的儿子到底有多能干。
律彻攥紧了手里冰冷的硬物,冷声说道:“大约一年前,我外出办事的时候在江南遇着了皇叔,皇叔问我愿不愿意帮他‘回家’,当时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平静的语调舒缓的像是在述说别人的事一般,可听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却不知为何偏偏那么突兀,一字一句都直入人心,硬生生的将那柔软的心脏戳出一个个血窟窿来。
人世间最残忍的莫过于骨肉相屠,即便是再超脱的人也无从躲避,当然此时的贤妃也绝不能例外。就在律彻说话的时候,她敏感的捕捉到律彻的左手似乎一直在无意识的摸着什么,而那长长的袖管里边露出的冰山一角却是她在律彻出使西塞时送上的香囊。
看来自己苦费的心机还是没能压住律彻的心魔,难道这命数真的就那么不可违抗吗?它带走了离儿,现在却要接着带走自己的儿子,忽然间卜玄觉得很不服气,她壮起胆子决定和这狠心的老天爷斗上一斗,“彻儿,你知道自己这是助纣为虐吗?”
“我知道,但我却并不觉得那是什么纣什么虐!”律彻的回答字字清楚,却又分外气人,一时间竟堵得律玺一口气憋在胸间,提不上去,又牵出好一阵咳嗽来。
“父皇!”不远处的律晖急红了眼,从未见过父皇和大皇兄之间如此剑拔弩张的她一扭身就想往前钻,却怎奈耶律圣楠那两只精瘦的胳膊就像铁臂一样牢牢禁锢着她,任她如何挣扎却也逃不出分毫。
“耶律圣楠,放开我!”律晖低声咆哮,原本水汪汪的漂亮大眼此时却红的像只兔子。一边是她敬重如山的父亲,而另一边则是她手足情深的大哥,虽然她还闹不明白为何局势会突然变成这样,但血脉里的亲情却指使着她奋不顾身的想要阻拦这一切。
“律晖,你冷静点,你现在这样子什么忙都帮不了。”迎着面前那双正在喷火的眸子,耶律圣楠没有一丝的退却,早在楚子轩递给她那个提醒的眼神之时,她就知道今日必定会出现这种混乱局面。自古以来皇子逼宫的例子绝不少见,身为郡主的她跑不了,身为公主的律晖也更是逃不掉。
一想到这里,耶律圣楠的眼神便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她本想就这样一直守护好律晖这份深宫之中难得的天真,可怎知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非但不愿意让这份天真留存下去,反而更加残酷的将它置于父子争议间,让它就这样硬生生的被人扯碎撕毁。
“乖,冷静点,冷静点,他们会没事的。”感觉到怀中之人的颤抖,耶律圣楠爱怜的反复轻搓着律晖的双臂,希望这样可以让她稍稍放松一点,只可惜这点微乎其微的安慰就像投入了壮阔大海的小石子那般,掀不起半点涟漪。
身子仍在不住的颤抖,汗珠如豆般踊跃而出,可浑然不觉的律晖却只管双眸紧盯着前方,连眨都不眨一下,唯恐错过了些什么。唇越咬越紧,由原本的红润逐渐变成苍白,再转到后来的暗紫。终于几滴鲜红破土而出,溜过嘴角,滑过下巴,温润的液体滴在耶律圣楠紧箍住律晖的手臂上,惹得她的心又是猛一阵抽搐,痛得无法自已。
或许是由于不远处传来的细微争吵声,律彻原本冰凉的心此刻更是被狠狠泼上了一盆凉水,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想尽量以最平静的声音娓娓道来,可不知怎的左手里的香囊却越捏越紧,红色的针线紧绷的快要被挣开一般。
“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在乎过我,若不是因为这无法退却的大皇子身份,恐怕如今的我也只能和落得个和三弟一般的境地吧。”律彻自说自话般轻声低语,可这话才刚说完他却又猛的抬起头来,面色诡异的朝卜玄一笑,“恐怕母妃也不会例外。”
什么!堂上素来优雅的两人顿时瞠目结舌的僵在那里,除了那依旧华丽的服饰之外,丝毫看不出还有半点当今圣上与贵妃的影子,倘若有的也只不过是一对两鬓稍白心碎不已的普通父母罢了。
人们常说孩子是父母最大的骄傲,也是父母最大的败笔。的确,任谁也不会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孩子竟然是这般看待自己的。楚子轩在今天才不算是第一次领略到了世事无常这句话的真正意味,同时也是第一次不得不由衷的感慨老狐狸的手段高超。
单是律彻这一颗棋子单是谋反这轻松一举,不需兵刃不费一卒他便将律玺多年积累起来的王者之气轻易瓦解去了一半。此刻,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只是一个被儿子伤透了心的老父亲,可世事难料,谁又能知道由此之后老狐狸到底还埋下了多少步暗棋,将来这一幕又会不会一再重演呢?毕竟律玺他可不是只有律彻这一个儿子的呀!
一想到这里楚子轩的心便凉透了,她一个与律彻交情不深刚刚卷入宫斗之中的女子尚且感觉到,更不用提现在在上座坐着的那对与老狐狸周旋了几十年的老夫妻了。卜玄轻轻握了握律玺气得发颤的右手,尽力稳住心神柔声朝律彻问道:“彻儿,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你们一直不了解罢了。”律彻高高扬起左手,越说情绪越激动,越说香囊被捏得越紧,终于,律彻将那个变了形的香囊狠狠摔在地上,用手指着面前人,面带怨恨的继续说道。
“从小时候起,你们就只关心律询和律逸,等律晖出生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更是全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每次当我鼓起勇气想亲近你们的时候,你们却总是说什么我是大哥,必须以身作则,不可太过娇宠。所以我就只能在静静的站在远处,一边看着你们亲昵的抱着弟弟妹妹玩耍嬉戏,一边听着夫子师傅们永无休止的唠唠叨叨。同样都是你的孩子,为什么差距会那么大呢?”
此言一出,在座的皆是面露惊诧,谁也想不到这位从小便冷静非凡的大皇子心底竟是这般渴望父母之爱。不远处的律晖更是懊悔得泪流满面,她从来都不曾知道原来大皇兄当时竟是怀着这般心情望着他们的,更无法想象大皇兄的嫉恨竟然能导致如此局面。如果她能早知道那她绝不会再赖着贤妃温暖的怀抱,如果她能早发觉那她绝不会眷恋父皇慈爱的宠溺,只可惜,这世上却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当初的因造成了今日的果。
“彻儿,你误会了,我们只是……”贤妃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律彻粗鲁的打断了。
“别再说什么那是想锻炼我或只是为了我好之类的废话,这样的说辞早在八百年前我就听厌了。”律彻下意识的摸了摸右手袖管里的东西,虽然它依旧冰凉,可此时只有它才是自己唯一的盟友,也只有它才能让自己彻底的获得解脱。
“我原本以为那只是因为你们嫌我太小太不听话才会这样的,只要我听话我努力等长大了之后一切都会变好的,所以我才每天都很勤奋的跟着师傅们学习丝毫不敢懈怠。可事实上呢?根本没有丝毫改变!”律彻通红的眼里泛出点点泪光,那是他憋了二十几年继续发泄的隐忍。
“你依旧只是宠着他们念着他们,丝毫没有想到你还有个长年在外奔波的大儿子,若不是在江南时皇叔点醒了我,恐怕我到现在都还只是一个乖乖为你卖命任劳任怨的傻子。呵呵,傻子!”冷冷的自嘲仿佛尖刀一般狠狠扎入了大家的心脏,皮开肉绽,痛彻心扉,谁也想不到眼前这人竟是昔日神情自若的大皇子。
“彻儿,你误会了。”沉默许久的律玺这时终于开口了,他虽然不知道律延到底是怎么蛊惑律彻的,但即使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我误会什么了?我到底还能误会些什么?律晖是个女孩子又自幼丧母,你们多怜爱些我没话说,可是律询他一个光会纸上谈兵的书生为什么能够身居高位,而律逸他那个……”律彻的喉头哽了一下,嘴角迅速勾动了几下才硬生生的将话题接着续了下去,“他那个废物为什么能过得如此安逸,我亲爱的父皇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末了,律彻瞪着大眼怒视前方。
“呼——”律玺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这才慢慢答道:“彻儿,对于你父皇承认是有些失职,我没想到相处了二十几年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儿子在想什么,但是你要明白询儿他虽然武不及你但是他的文功却是众所周知的,而逸儿他……”
“行了,什么都别说了!”律彻刷的一下从袖管里掏一个东西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终于码完了,可怎么越看越矫情呢,先小小鄙视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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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失去 。。。
“彻儿,快放下!”随着卜玄那一声尖锐的叱呵,刹那间,本就不算小的越阁主厅却变得意外安静,除了低浅急促的呼吸,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而明里暗里的数十只眼睛此刻却都被一个人的动作无形牵引着。
处于目光最中心的律彻此时正握着那把他一直藏在右手袖子里的匕首,繁复的花纹,精湛的做工,耀眼的光泽,和当初律逸拿着的那把一模一样,很明显它们应该出自同一工匠之手,可让人担忧的却是现在那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却抵着自家主人的脖子。
见卜玄的规劝没有半点效果,一直沉默着的律玺也只得强按下心中的怒气,好言劝道:“彻儿,放手!”
“呵呵,现在你们终于注意到自己的大儿子了吗?呵呵,只可惜这已经晚了。”律彻勾起嘴角慢慢摇了摇头,无力的微笑之中载满了无奈。他将刀刃轻轻一转,对着自己的脖子稍稍用力,瞬间,一条鲜红的河流顺着肌肤蔓延而下,染透了白色的衣领。
“大皇兄,别!千万别这样!”律晖忽的爆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人仿佛失控了一般拼命挣扎,突如其来的那股子蛮力大得就连耶律圣楠也快压不住了,还好楚子轩和乌简及时帮忙,才算是勉勉强强暂时抑制住了律晖。
“大皇兄,晖儿以后再也不向父皇撒娇了,再也不霸着贤妃不放了,你原谅晖儿好不好,求求你做回以前的大皇兄吧!”被六只胳膊牢牢禁锢住的律晖不死心的继续挣扎着,泛着泪花的眼却一直跟随在律彻身上,声声哀怜的乞求句句惹人心疼,只是不知这话语又是否能落入那一意孤行之人耳里。
“晖儿,晚了,已经来不及了。”律彻稍稍偏头望去,可那沾了血的匕首却依旧紧紧贴在肌肤之上,丝毫不露破绽。
“不,晖儿发誓一定改过,求求你求求你别这样。”就在律彻回头的那一瞬间,律晖看清楚了他眼底藏着的冷漠和绝望,虽然律彻还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可她却能眼睁睁的看见生命正从这躯壳里悄然流逝,而身子在一点一滴的冷却。
“不……别这样,求你了……求你……”望着律彻那双死寂的眸子,律晖忽然间想起大皇兄做的决定从来都不会更改,当然这一次也绝不会例外。可若要她眼睁睁的看着兄长寻死,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想到这里,律晖不禁双膝一软,浑身脱力的她立马瘫软在耶律圣楠的怀抱里,没有声嘶力竭的呼喊,没有无穷无尽的挣扎,有的只是满面苦涩的泪水,微微颤动的嘴唇,还有那颗破碎到不能再碎的鲜血淋漓的心。
楚子轩见律晖没了挣扎的心思,这才和乌简一起松开双手,有些不放心的在一旁站着。而不远处的律彻见情绪激动的妹妹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之后,这才用匕首抵着脖子继续说道:“父皇,母妃,晖儿,其实我从来就没恨过你们。”
“我恨的是我自己,恨自己太傻没有早点弄明白这道理,才白白浪费了那么多解释与亲密的机会,害自己憋屈了那么多年,以至于落到这般田地。”律彻回过头来望着堂上满脸焦急的父母,心底却悄然流过一丝暖流,或许自己在他们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足轻重。
只可惜逝去了的光阴不会再回来,自己做过的错事也只能由自己来弥补,如果还有再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绝不会再落入老狐狸的陷阱,做出这般让人无法原谅的蠢事情。律彻环顾了一圈四周,希望将那些面露担忧的脸全部烙进脑子里,带着他们的关心进入下一个轮回。但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希望今天的这一幕不是出现在越阁而是在卜玄的宫殿了,可偏偏这偌大的皇宫里却只有最冷清的越阁才适合这隐蔽的会审。
“不过,彻儿希望父皇能明白凡是不可以看表面那么简单,也希望父皇能够知道不论何时不论彻儿做了些什么,但我的心却始终还是向着大焉王朝的。”律彻方才幽幽的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便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握着匕首用力往脖子上一抹。
“不要!”比卜玄那痛彻心扉的尖叫更快的却是一直藏在暗处的隐卫们的身影,忽然间嗖的一声大厅的侧柱旁一枚圆形暗器呼啸而来,结结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