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狷狂(gl)-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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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龙心高气傲,挑得很,随随便便的东西打发不了她。季华阳觉得奇怪,难道所有的龙都对球啊、珠子之类圆滚滚的东西情有独钟?想起到处都是双龙戏珠的雕塑,她觉大致上应该差不了多少。她哪里知道面前这条霸道不讲理的龙还是条奶龙,本领再大、知道的再多,装腔作势处处拿捏摆谱,骨子里却仍免不了两分孩子心性。也幸好季华阳不知道,要是她知道自己被一条“奶娃儿”弄得无计可施,只怕死的心都有了。
龙九知道季华阳是在帮她缝球,脸上不露痕迹声色,心里却是欢喜的。虽然不肯拉下她那龙神九殿下的身份去帮忙,却坐在边上守着,连步子都未曾挪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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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小小的一颗球,季华阳却是费了不少工夫,花了一宿的功夫才制成,光是给球做骨架就耗去大夜半的时间。她先用乌金混着经过天火粹炼过的陨铁,将其以内功催动真火炼融拉成无数条坚硬结实的金丝,再将金丝弯成弧线绕成圆球状,再在外面缝上经过特殊药物浸泡炼制、韧性十足的皮料。季华阳的女红极佳,针脚长短相等,皮与皮料连接之间是严丝合缝,不见丝毫缝隙。皮缝好之后,又绷了块金线绣龙的珍珠织锦在上面,还串了几颗响亮的铃铛。
一直到天光大亮,季华阳才算是大功告成,她闭上眼睑,指尖压在上面轻柔几下酸胀发疼的双眼,这才将球递给龙九,说:“相识一场,也没什么长物送给你,这就当是见面礼吧。”
龙九双手接过球,捧在掌心里转一圈,把玩两下,才抬起头,抿起嘴角浅浅一笑,道声:“谢谢。”她看看球,指腹抚过球上所绣的五爪金龙,抬起头看着季华阳又笑了下,低下头,说:“五爪为真龙,金龙为尊。”点点头,在这人间,这五爪金龙也算是尊贵到顶了。
季华阳顺着龙九的话题问:“那九爪是什么龙?”
龙九抬眼凝视季华阳两眼,稍稍沉吟,说:“九为极数,向征至高无上。”
季华阳笑问:“五爪金龙不算是极其尊贵么?”
“在人间算。在这片土地上,就连海龙王和天龙也未必能成金龙。”龙九抬眼看看顶上,又看看远方,道声:“奇了,这世界天上地下海里竟无一条金龙?按理说应该有一条金龙统驭群龙才是。”
季华阳又笑道:“你不是说宇宙天地没有你不知道的事吗?那你说说为什么现在没有一条金龙?”
龙九扫一眼季华阳,起身,信手将球抛在空中,待球落下时双手接处,复又抛至空中。她含笑说道:“你这算是考我还是拿话噎我?”回眸看一眼季华阳,蹙眉,眸子透出屋宇看向远方。片刻过后,不紧不慢地说:“倒是有一条金龙,自北海飞升天界,复坠落凡间,现在北方北溟之渊的幽暗城。”转身,盯着季华阳,说:“入了魔,金中泛黑,紫金魔龙,现任魔尊。”她的话音一顿,说:“金龙入魔不压众,群龙无首,怕是这人间要乱了。”
季华阳面露讶然之色,说:“你倒是懂得多。真不愧是来自神族。”
龙九哂笑一声,悠然说道:“小龙并非来自神族,你不要妄猜。”说罢,又将球轻轻抛起玩耍。
季华阳眉头一挑,说:“哦,不是神族?你比真龙还多出四爪,那想必是尊贵极至,神龙了?”
龙九回眸扫一眼季华阳,这人还在猜她的来历。她再次轻笑,道声:“非也。”是龙神,不是神龙。神龙在神界,龙神则是高于诸神,凌驾众神之上。这些,她自然不便于季华阳说,也不想和她说。她转着手中的球,朝屋外走去,双手抱球,也没腾手去掀帘子的意思。那门帘却像被无形的两只手牵着往两边分开,她大大方方地自分开的帘子中间穿过。
季华阳糊涂了,不属人间、不在天上,也不是神族,那来至哪里?但她见这条孽龙拿到她缝的球之后却是心情大好,脸上的笑容多了,说话也客气了许多。一颗玩具球就能哄得这条孽龙的开心?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龙九又顿住步子,没头没脑地说句:“我发现人间挺不错,很有趣。”这季华阳也很有意思,明明讨厌她想让她离开,还耗费一日一夜功夫辛辛苦苦地为她做小玩意儿。人,果然是矛盾的物种。
有趣?难不成这条孽龙打算赖在人间不走?季华阳还真没发现人间有什么有趣之处。
屋外,雪已经停了,银妆裹素的世界犹如披了身寒衣,连围墙上都挂着冰棱子,像个长着峥嵘胡须的老头,与蓥华派的掌门老头颇有几分神似。院中腊梅开得正盛,正是隆冬深处一点春,格外喜人。龙九站在梅花树下,冷风夹杂着寒气自悬崖处刮来,丝丝冷冷,沁入心脾,吹得心情大好的她只觉无比惬意。她捧着手,球在掌中转悠,抬头看天,却见黯淡的空中压了片云霞层,那云像是从地底漫射而出化成千万柄刀刃呈扇形铺洒在天际展开,厚厚层云中隐现闪电般的霞光,又隐隐透出亮白色,间或夹杂着其他颜色。
龙九微眯起眼,视线顺着云层尾端一直往下,落在一处山坳下,再隔着重山一片低头看向地底深处。她喃喃说道:“江海倒灌,大地移位,地裂山崩。”
季华阳耳不聋,双一身修为,连蚂蚁爬的脚步声都能听清,何况那声那自口中的低喃。她闻言一惊,疾步出屋到院子里来到龙九跟前,问:“你刚才说什么?江海倒灌大地移位地裂山崩?”
龙九轻飘飘地扫她一眼,说句:“现在你不用再担心我把蓥华山水淹千里了。”不关她的事,她不操心。
“龙九!”季华阳沉声喊道,“你把话说清楚。”
龙头头也没回,倒是一直抱着球的手挪出一只,竖指朝天上一指,说:“自己看云。”
季华阳闻言抬头朝天上看去,乍一看去没有什么异常,这种连成片的云以前也见过,但多半都是发生在有强风经过在盛夏时节多云的傍晚。她再仔细一看,瞧出其中端睨,道:“有地气逸出。”山川大地自有灵气,大地也是需要呼吸的,大地呼吸时地气逸出属于正常现象。偶尔动静过大,会引起大地震动。但把龙九说的那两句话联系起来,就不是普通动静则是灾难了。她见这条龙来历不寻常,无缘无故冒出这两句话,不像是信口开河,若她所说是真,那事态可就严重了。宁可信其有地防范,也比事到临头面对灾祸强。季华阳于是赶紧追赶上正往崖边走去的龙九,喊住,好言软语地问她:“龙九,能说清楚点吗?”
龙九坐在崖边的一棵青松下,头也没回,只淡淡地回一句:“我为什么要说清楚?”
季华阳站在龙九的身侧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说:“如果你所说的江海倒灌,大地移位,地裂山崩是真,那就关系蓥华山基业和蓥华山附近无数生命,我们需要了解清楚早作解救。”
“关我什么事?”龙九不紧不慢地回她一句,球顶在指尖滴溜溜地转着,玩得不亦乐乎。
“龙九。”季华阳蹲□子与龙九平视,软声说道:“你是龙不是吗?龙不是该护卫天下苍生吗?”
龙九撇她一眼,说:“谁告诉你龙就该护卫天下苍生了?宇宙万物,自有其成长发展衍变规律,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各凭己力,各凭命数。”
“若灾难当头而不思救不自救,坐以待毙,天下苍生早该绝了。”季华阳站直身,冷冷地瞥向龙九,说道:“没试过,怎么知道是劫数还是定数?”劫数,通过努力还有可能改变,挽救。不去挽救,劫数就成定数。
龙九抬起头看向季华向,问:“你们修仙的人口口声声‘天下苍生’,真为天下苍生吗?天下苍生又是什么?黎明百姓?还是那些动植物或其它生灵?你们口中的‘天下苍生’恐怕只有身为你们同类的普通凡人吧?连那些在你们口中说来也都是幌子吧?你们修仙也只不过是为了成仙,为了梦想中的长生不老。大变即来,以你们的能力,换个地方不就是了?”
季华阳被龙九说得一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何反驳。
龙头扭头复又望着面前的断崖,说:“许多年前,这里曾是一片沧海,海水退去,才有了如今的模样。海水灌来,只不过是又把这里变成沧海罢了。何必大惊小怪?”
“你……”刚回过神的季华阳又被龙头这句话说得一呆。她突然很想把这条龙的脑袋敲开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是又变成沧海罢了?你说得倒是轻巧,那这里的山川草木飞鸟走兽黎明百姓怎么办?淹死吗?”
龙九说道:“他们淹死关你什么事?你能驭风飞天,哪里去不得?哪里不能容身?”
季华阳这次不想敲开龙九的脑袋,而是想掐死她。“我在这里生活了六十年,这里就是我安居生活的地方,岂能轻易放弃?”
“你不是要成仙吗?”龙九又问她。
“至少成仙前我还住在这里。”季华阳气得不轻,实在无法理解龙九的想法。她调头便走,打算先找掌门,然后与白龙一起去查探个究竟。龙九是龙能知道的事,相信白龙多少也能看出其中端睨。
季华阳那句安居生活的地方陡然间触动到龙九心底的某处,浮起一种很异样的感觉,脑子里冒出一个词“家”。家,一个遥远而陌生的词,落户扎根的地方,就像龙神界那座矗立的宫殿。那也是她的家,她被迫逃离,至今不敢回的家。
龙九在悬崖边上坐了半天,脑子里空荡荡的似想了很多又似什么也没有想。许久,她才沉沉地叹了口气,起身,来到蓥华派偏殿门,站在门外。
不多时,感觉到龙九到来的季华阳从殿内走出,站在门口与龙九遥望相对,嘴角浮起一丝不易觉察的浅笑。
龙九略微沉吟,抬步迈上台阶,走进殿内,看也没看坐在殿中的掌门和白龙一眼,只转着手里的球,踩在殿中的地毯,翩然而立。她缓缓说道:“蜀州地下的地与它旁边的南海属同一块地壳板块,在地底深处有许多暗河阡陌相连。受潮汐影响,海水经常沿地底暗河涌到蜀州地底,但深在地底,平时你们感觉不到也无法探知。现在,正是潮汐涌出蜀州地界的汛期,本来没什么。但在地壳底下的更深处就是高温熔岩,一直在沸腾燃烧,并且经常以火山的形势喷发。而这次,地下会有熔岩涌出,它在地底深处,虽不能到达地面,却足够到达暗河,它们的交汇点便在蓥华山地下最薄弱的一处直通南海的海眼上。熔岩涌出的高温岩浆一旦与海水汇集,必定形成强大的热流激浪。那股汹涌的热浪不仅会冲碎蓥华山底的基座,还会冲破海眼,蓥华山倾,潮汐涌来,海水倒灌,蜀州之地必成汪洋。”她这话说是轻漫平静,连点抑扬顿挫都没有,却让在场的三人脸色大变。
蓥华山掌门鹤松龄沉声问道:“你这话有何凭证?”
龙九极快地勾了下嘴角,淡然说道:“无需凭证。”说罢,便又转着手里的锦球朝外走去,走到门口处就被季华阳用身形挡住。龙九只吐出两个字:“让开。”
季华阳没让,而是说道:“我知道你有办法化解。”
龙九眉锋一挑,哼道:“关我什么事?”
季华阳反问:“那你为什么又要来告诉我这些?”如果不肯出手相助,又何必说出来并且专门跑来说解?
龙九的脸上顿时罩上层冷凝寒气,连眸光里都是一片冰寒。她肯说,那是因为一个“家”字触动,一时心慈,并不代表她肯出手施救。她肯说已是给他们恩赐,姓鹤的还敢不信,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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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骤然袭来的冷气令季华阳只觉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她有点困惑,为什么龙九生气的时候气息会这么冷,难道这就是神龙与凡人的区别?纵然面对龙九的周身冷凝之气,季华阳仍旧不惧,她感觉得到龙九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生气。她语气平静地说道:“一念之仁可以救很多人,可以让蓥华山继续矗立在这里,既然可以挽救,又为什么非要让这里变成废墟呢?”
龙九收敛起周身的冷气,说道:“这里变不变成废墟与我有什么关系?能不能自救,看你们自己的本事。”她说罢,动也没动,但却有一股强大的无形能量卷在季华阳的身上,竟将季华阳推出两丈多远。龙九迈步踏过尺余高的门坎,一边抛玩着手里的球,一边沿着殿下屋檐朝边上的院落拐去。
季华阳只觉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平平一推,自己便落在两丈外。就这随意不显任何法术能量气息的一推让季华阳再次怔愣。自己的修为在修真界也算是个出类拔萃的高手,可与龙九相较,那便如荧虫与星月争辉。她原以为修炼成仙便是修仙者的终极追求,修仙就能掌握天道,就能控制宇宙间那浩淼神秘的力量。可在龙九身上,似乎有一种浩荡无形的力量,看不见摸不着甚至觉察不到,却能骤然间施出而自己全无抵抗,与龙九所蕴涵的能量相比,自己是显得那么的渺小卑微,如同尘埃。
掌门鹤松龄和白龙从殿内走出,目送龙九离去,再来到呆愕怔住的季华阳的身边,鹤松龄问道:“华阳长老,发生何事?这名女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本座观她气息很是奇特,似乎从没见过。”
季华阳回过神来,说道:“回掌门,她就是那条大闹云州的龙。”
“九爪孽龙?”白龙惊呼出声,说道:“以她的身形大小来判断绝尚不到幻化为人的时候,怎么……变幻成人连我也看不出一点龙的破绽?”他即又喃喃念道:“还真是一条很不寻常的龙。”
季华阳说道:“目前最紧要的不是她是什么龙有什么来历,而是蓥华山的这场灾祸。白龙长老,你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