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无痕-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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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渊驱马往里面走去,众人随后。
贺雨时眯着眼睛看着他们走远,他没有跟顾元渊交谈,顾元渊更是不认识他一样,很冷漠的样子。贺雨时感觉到顾元渊是在与虎谋皮,以她的为人,她不会轻易说出宝藏的秘密,这一点,贺雨时很确定。虽然他们根本没有什么交情,也没有交流过。但是,他很笃定。这么一想,他就有点担心,顾元渊这么做能不能脱身呢?
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她的关心超出了自己的意料,摇摇头,他掉转马头向大红门跑去,正巧迎上管带裕泽,“这位大人,你跟着我们不太好吧。袁大公子是谁,你不会没听过。”
“在下职责所在。”裕泽提着长刀追着远去的大队人马,却是不依不饶。贺雨时没有阻拦他,他还在想着顾元渊这么做的目的,还有,他答应过老师的事。
突然,马蹄声急促而杂乱,直奔陵园而来。
只见山下一个小兵跑了上来,浑身染了血迹,哭喊着:“长官,不好了!”
贺雨时急忙问:“怎么了,快说!”
小兵满脸是血,指着山下喊道:“报告长官,来了,来了群土匪,像是,是盗墓的!”
盗墓!
这群人会是哪一方的?贺雨时吃了一惊,眺望着尘土飞扬的山道,纵马往山下赶去。
定陵是咸丰皇帝的陵墓,修建定陵时由于战败赔款,国库十分空虚,不得已选用了宝华峪道光帝弃陵的大量旧料,建筑质量大不如前。两宫皇太后的定东陵在定陵东侧二里许的普祥峪和菩陀峪,后来慈禧倚仗独掌朝纲之机,以“年久失修”为借口,下令将自己的陵寝进行重修,历时13个年头。因为这两座陵都位于定陵东侧,且从属定陵,故统称为“定东陵”。慈安皇太后的陵单称普祥峪定东陵;慈禧皇太后的陵单称为菩陀峪定东陵。
一行人经过一众陵墓,既不参拜,也不下马,直接来到定东陵的下马碑前。袁克定已经冲到前面,却不见顾元渊跟上。
竹筠见元渊下马步行,便跟着走在后面。
“时间不早了,顾大小姐,还是快点吧!”袁克定不耐烦的催促。
徐树藩拉住缰绳,看着元渊说道:“师妹这是。。。”
“督军大人,袁大公子,请下马吧。”元渊淡淡的说道:“这里毕竟是皇家后妃的陵墓,常言道,死者为大。我们进来已经打搅先人的安宁了,就别让畜生们进去了吧。”
袁克定脸色一沉,怒道:“顾元渊,你这是指桑骂槐呢!”
元渊淡淡的看他一眼,“袁大公子,你误会了。”
徐树藩劝道:“顾师妹不是耍嘴皮子的人,大公子误解了。”袁克定脸色铁青的下了马,手里的鞭子弯成一圈,“快带路吧,我们可不是来拜谒死人的!”
元渊看着正面的大殿,冷然说道:“陵墓里本身就有不少的陪葬品,每一件都是价值不菲的吧。但是,如果真有传国宝藏,我想,慈禧太后绝不会笨到把宝藏放在自己的陵墓里,这不是叫别人来掘墓?就算是留给自己的子孙,她老人家也不想死后不得安宁。”
袁克定脸色一僵,“那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竹筠发觉元渊的脸上露出一些不易察觉的微笑,也感到好奇。只听她说:“你们是男丁,不该进去。我进去,你们也不放心。”说着,她朝隆恩殿大礼参拜起来,三跪九拜。倒是令徐,袁二人纳闷。
这时,裕泽追了上来,满身的怒气,横刀拦住他们,“朝廷交代在下协助各位大人考察外围建筑,不是后陵。而且,这里是太后陵墓,你们擅自闯入大是不敬!”
袁克定不耐烦的瞪着他,他正是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凶相毕露,“好个锲而不舍的守卫!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这话一出,左右几个士兵已经举枪对着裕泽,只等袁大公子下令便要了结这个清廷管带。
“陵墓的大致情况袁大公子已经了解了,这便离去。”顾元渊提高了声音说道。袁克定哼道:“顾元渊,你又想干什么?”
元渊扬眉看了他一眼,声音颇冷:“很简单,我们要去的地方不是这里。”
“你说是哪里?”袁克定冷笑:“你在带我们绕圈子!”
顾元渊抬头看向南方,“应该是那里。”
金星山,是东陵的朝山。
“你耍我们?”袁克定大怒,扬着手枪表明了态度。
情势紧张,竹筠闪身来到元渊面前,扬声道:“袁大公子,你做什么?”
“大公子稍安勿躁,顾师妹这么说总有道理。”徐树藩虽然觉得元渊这么做很蹊跷,还是耐着性子劝着袁克定。
“宝藏在金星山?”袁克定克制着自己的怒气,怒极反笑。不过这笑令人觉得杀机四伏。“我们刚才就是从那儿过来的,你到现在才说?分明是你在故弄玄虚!”
“金星山是清东陵的朝山,我们要找太后留下来的宝藏,怎么能不来朝拜一下先人呢?“
元渊轻轻推开竹筠,气定神闲,面不改色。
袁克定在副官的扶助下上了马鞍,俯身死死的盯着顾元渊,“既然如此,那就别磨蹭了,今天你不给个结果出来,休想置身事外!”
他们正说着话,却见一队军人跑步前来,为首骑马的人竟然是陆建章。
“我没来迟吧!”他嘿嘿一笑,浓密的胡子龇了起来,其形凶悍。紧跟其后的是金俊业,他穿着一身戎装,没有丝毫表情。
“陆大人来的很巧啊,我们正要去金星山。”徐树藩呵呵的笑着,他对陆建章倒是客气。陆建章抱拳行礼:“徐督军,幸会!听总统说,徐督军不辞辛苦日夜兼程的入京是为了维护京都治安,令陆某汗颜啊!想陆某也是北京城的军警局长,竟然连一方治安也没法维护,真是愧当此任。唉!”
徐树藩笑了笑,也抱拳道:“陆大人过谦了。陆大人英明神武,文韬武略,无人不知。树藩还要仰仗陆大人的提点啊。”
“哪里哪里!今日徐督军好兴致嘛,和大公子来这里考察陵园建筑情况啦!”陆建章哈哈笑了起来。
徐树藩抱拳一笑,“看来陆大人还是不甚放心呢,这修缮陵园之事也是非常重要的,关乎民国政府与清廷的关系呢。陆大人亲自过问,是怕树藩和大公子是外行吧!”
“徐督军通透之人哪,陆某岂敢!”陆建章嘿嘿笑道。
“两位别客套了,办正事要紧。”袁克定不满二人言辞中露出的敌意。
看到陆建章率领警卫队来到,竹筠心里更加紧张不安,靠近元渊小声问道:“元渊,你有把握吗?”
“各方人马都来了,我就是有心欺瞒又怎能瞒得了这么多双眼睛?”元渊似乎料到这种局面,显得胸有成竹般,她往回走着,经过陆建章的卫队时,冷淡的说道:“陆大人,久违了。”
陆建章并不掩饰脸上的森然,“往事已矣,顾大小姐莫要见怪啊。”
他的声音里透出来的是无限杀机,他对顾元渊的憎恨怎能罢休?
元渊却不在意,正色说道:“各位大人,这里是先人安息的地方,还请各位保持一份敬畏之心吧。”
她说着,便走到隆恩殿前,对徐树藩说道:“徐督军可曾带有罗盘?按照罗盘的方向一直朝南走,走到对面的金星山,就该有所发现。”
行军打战,罗盘是必备的工具。徐树藩立即命随从拿出罗盘。稍懂点风水之理的人都能发觉
,从罗盘指引的方向来看,慈禧整座陵寝中轴线正对金星山,即它的中轴线与风水线正相合。这样的风水宝地预示着子孙后代富贵长久,昌运亨通。
贺雨时来到陵园入口处,看见尘土飞扬中,一伙人行动迅疾,直奔陵园而来,看形状不像一般的土匪强盗,当即命令部下准备御敌。
没想这伙人根本没有停下,守陵清兵伸长了脖子看向疾驰而来的陌生人,也发现情况不妙,纷纷迎了上来,准备阻拦。
突然,一阵阵惨呼——
贺雨时眼睁睁的看着面前一排排士兵倒下,脖子的血洒了一片,皆中飞刀。
就算他再镇定,也很惊恐,立即掏出手枪,大声喝道:“快,拦住他们!”
领队的正是胡之敬,正被这群杀手快捷的身手惊骇的不知反应。
手下的士兵甚至没弄清状况,听到命令便纷纷举枪,却见一个杀手突然腾空跃下,发出两把飞刀,打在胡之敬的手臂上,手枪落地。贺雨时反应也算迅速,见这伙人太过强势,赶紧掉转马头朝陵园里狂奔。他感到背后有杀气,甩手就是一枪,同时,一把飞刀从他的脸侧刺过,他吓了一跳。他枪法也算上乘,好像打中了一个杀手,哪来得及去看,一等得脱,便快马加鞭朝大红门逃去。
这几人如入无人之境,片刻间就将这群守陵清兵和胡之敬的人制服,一个戴毡帽的杀手用匕首抵着胡之敬的脖子押到一个长衫礼帽的中年人面前。
“你,你们想干什么?”胡之敬冷汗直流。
长衫人抬了下巴,冷冰冰的笑着,“带路吧。”
。。。。。。。。
彼时,一声枪响在空旷的陵园外响起,所有人都听见了,但是没有人在意。或许是枪支走火吧。元渊见袁克定不耐烦的走来走去,拐棍重重的敲打着地面,便道:“大公子何必急躁呢。如果我的梦是真的,那么藏宝之地的入口就在老佛爷的寿宫里面。不过,地宫的入口很隐秘,不可能轻易找得到的。再者,挖掘先人的陵墓,想必袁大公子是不会干的吧。”
袁克定哼哼,“我没让你挖人家祖坟,顾元渊,你说这么多废话,把这么多人带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想,地宫有入口就有出口,出口应该就在金星山上。既然入口有清兵把手,再者,影响恶劣,犯了众怒就不好了。因此,你们真想探个究竟就去找寻出口,从出口进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或许能发现点什么。”元渊冷静的说道。
冷华池突然从隆恩殿走了出来,他今天的穿戴却是标准的内卫打扮,顶戴花翎十分刺眼,一条稀疏的辫子斑白,拖在身后分外丑陋。
“都来了嘛,是给老佛爷请安来的吧。”他的声音凉飕飕的,充满了怨恨和杀气,简直是想把闯入皇陵的这些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这个人怎么突然冒出来了。跟着他的除了七八个死士,还有两个人,元渊认得,竹筠更是认得。她一下子没能说出话来。
“冷某是未雨绸缪,在此恭候多时了!”冷华池阴测测的瞪着顾元渊,“你最好别胡说八道!要是敢动老佛爷的寿宫,冷某剥了你的皮!”
顾元渊冷冷的说道:“冷华池,别惺惺作态了。若是你的老佛爷泉下有知,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冷华池眼睛一突,怒道:“顾小姐,你这是怎么说得?”
“你是清朝旧臣,当真老佛爷交代你什么,你岂会一无所知?况且,你的皇帝主子可曾叫你来陵墓挖宝吗?就怕你是谋取私利吧?”顾元渊挑了挑眉。
冷华池的脸明显僵硬,指着她说道:“这个不需要你关心!小主人年幼,被
70、入瓮上 。。。
这些乱党欺压着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顾大小姐的做法令冷某难以苟同,你带这么多人闯入老佛爷的寿宫,是何居心啊?要是你别有所图,休怪冷某手下无情!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护着老佛爷的寿宫!”
他也不管在场诸多身份的派系,说得可是义愤填膺,情绪激昂。
竹筠靠近元渊,脸上笼罩着不安和担忧,触及元渊的手掌,竟然冰冷。
“没事。”元渊侧过头,坚定的眼神给以她安慰和信心。
“姐姐。”文意嘟着嘴巴走了过来,似乎想说点什么,被竹筠拉住手,“别说了,顺其自然。”
竹筠抬了抬头,正与玄凯对视,她眉间一蹙,也不知该怎么说。
突然出现的清廷护卫,叫袁克定既吃惊又纳闷,发笑道:“清廷还是不甘失败呢,居然豢养了这些个打手,哼,妄想着复辟吧!”
徐树藩觉得蹊跷,更觉得好笑,这些丧家之犬真是忠心,这老佛爷都死了好几年了,这些人还抱有幻想。
他们各自揣度,不过,没人想得罪这些丧家之犬。他们到底是行军打仗之人,着眼大局,对于诡异的江湖人并不了解,因此,这中间突然多出的几个人也没人发觉。
元渊看到面前的人,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捏着的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各位还是暂时放下成见吧,宝藏的事儿还没影子呢。至于鹿死谁手,花落谁家?方某觉得,这个世道还是凭本事吃饭吧,哈——”
方正平从后面走了出来,目光里有些嘲弄的意味,看着元渊说道:“顾小姐别来无恙!”
一看见这个人,元渊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这个人曾经用最毒辣的手段害得她几乎丧命,脸上那道浅淡的疤痕竟像条件反射般,生疼。
她的声音像是发自心底的低嘶,有些绝望,“方先生?你的消息很快。”
方正平吩咐手下丢开胡之敬,笑了笑,翻开折扇轻摇,“顾小姐啊,当初方某可是手下留情了,今天你是否也要还我这个人情呢。”
竹筠注意到他的手上戴了副皮质的黑手套,这个人浑身散发出一股阴毒恐怖的气息,尽管从外表来看,文质彬彬的像个教书先生。但是,她知道,这个人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危险。
“方先生来无影去无踪,总是令人猝不及防。看来这次,我也没机会逃得了了。”
元渊苦笑一声,转身拉着竹筠的手,温柔的声音难掩悲凉,尽管她已经极力掩饰着,还是让竹筠察觉到了,“这个人就是当初害你的那个?”
竹筠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信心,抓着她的手不肯放松,似乎就怕这一放,便是没法抓得住了。
元渊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看向冷华池旁边的玄凯,“宋先生,你今天是站在哪一方的?我都让你弄糊涂了,你的立场究竟是什么呢?”
玄凯沉声说道:“这个并不重要。顾小姐,你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他虽然这么说,目光一直没离开过竹筠。不过,他迎来的却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