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羔羊作者:众里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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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必了,玉漱自己可以。”女子闻言,身体一颤,连忙摇头表示没问题。
“你叫玉漱?是一个好名字。”杨音赞了一句,温和地笑看着玉漱。
“嗯,爹爹给取的。”玉漱羞涩地避开杨音耀眼的笑容,逞强地走了几步,结果脚下一崴,整个身体朝着地面倒去。
玉漱紧张地闭上眼睛,等待着不可避免的剧痛,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有的却是温暖的怀抱。
杨音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与萧染奕面容相似的玉漱倒在地上,上前一步,及时揽住了她下落的身体。
“恩……恩公?!”玉漱睁开眼,像只受到了惊吓的小兔子,慌慌张张地推开杨音的怀抱。
不知为何,看到玉漱这般害怕的模样,杨音下意识地联想到远在大兴城的萧染奕,若她也能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该多好啊,当然杨音也只有想想的份。
“现在,你就算想自己走也走不了了。”杨音看着玉漱咬着唇忍痛的模样,背对着她蹲了下去,
“你若是不嫌弃,就上来,我背你回府。”
玉漱有些犹豫,但还是认命地爬上来杨音的背,僵硬着身体与杨音隔开了一小段距离。
若你不是那人,该有多好。
“扬州路远,你一妇道人家前去,多有不便。况且孩子们还小,你仍执意要去?”独孤皇后语重心长地劝道,在她想来,男儿必须胸怀天下,而不是被儿女情长所羁绊。
“染奕此意已决,望母后应允。”萧染奕坚定地凝视着独孤皇后,恭敬地行了一礼。
“罢了罢了,既然你如此执着,本宫就不再拦着你了。”
无中生有
第二十九章 撞破私情
自从萧染奕带着三个孩子一同离京前往扬州找杨音以后,一向喜欢出宫游玩的杨颜舜就跟斗败了公鸡一样,无精打采。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她身边可以和自己讲的上话的对象又少了一个。
这一日,颜舜有气无力地躺在榻上,一遍又一遍地掰着手指数日子,刚数到“四”的时候,一个人影急急忙忙地闪了进来。
“公主,殿外来了宫女说是陈婕舒有请。”秋桐顶着一脑门子汗,气喘吁吁地走到自家公主面前,刚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副美人卧榻图。
“嗯?宣华找我?她有说是什么事吗?”颜舜脸色微微一变,有点不自然地问道。
秋桐茫然地摇摇头,老实地回了一句“没说。”
“哦,那就不去了。”颜舜翻了一下身子,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示意秋桐下去。
“公主?陈婕舒的宫女还在殿外等着呢?”秋桐实在是不太能了解自家公主的想法,公主不是一向与陈婕舒交好吗?怎么最近几日一直对陈婕舒避而不见的?
“那你就让陈婕舒的宫女带句话给她,本宫身体不适,有些乏了。”话音刚落,颜舜自顾自地阖上了眼睛。
大殿之内一片沉寂,秋桐盯着自家公主的背影看了好几秒,终是咬咬牙转身走了出去。
听到秋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颜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抬起一只手盖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竟与她走的如此之近了吗?”
宣华那个小丫头对自己的依赖似乎有些过犹不及,甚至是到了形影不离的境界。
一开始颜舜还可以欺骗自己,宣华不过是个背井离乡,孤苦无依的小妹妹,而自己的出现恰好给她带来了姐姐的关怀。
所以宣华对她的亲昵之举,颜舜并没有太过抗拒,只是觉得宣华太黏糊了一点而已。
直到有一天,颜舜和宣华逛御花园,由于两位主子的兴致正高,脚下生风一样走的很快,身后的宫人们也因此被甩的远远的。
“呼呼,今天终于把那群宫人们甩在后头了,哈哈!”颜舜一手牵着宣华,一手抚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显然是累的不轻。
“颜舜姐姐,呼呼……我们还是……到前面的亭子里休息一会吧?”由于刚才的快跑,宣华也好不到哪里去,半弯着腰,一副力竭的模样,借着颜舜的力道才勉强直起身子。
顺着宣华手指的方向看去,颜舜认命地叹了一口气,牵住宣华的手,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慢慢朝着那处亭子走去。
在距离亭子不到五里的地方有一座假山,许是这地方平时没有多少人来,只见落英遍地,杂草丛生。
颜舜搀扶着宣华缓缓走着,随着离那亭子越近,她们隐约听到了女子似是欢愉又似痛苦的吟哦声。
“是有什么人在假山后面吗?”颜舜压低嗓音呢喃道,也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宣华。
“嘘,先看看再下定论。”宣华踮起脚尖,伸手捂住了颜舜的嘴,示意她跟着自己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座假山。
两人肩并肩地蹲在草堆里,扒开挡在眼前的杂草,朝声源处看去。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只见两名宫女,一上一下,衣衫半露,肢体交缠在一起,竟是在做那夫妻间才会做的事。
蹲墙角的两人面颊通红,彼此对看了一眼,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看下去。
“呃……快点!再快点!”被压在身下的女子不耐地低声催促道,两只手抱紧了身上的女子。
身上那女子贴近了些,加快了手指的速度,带起了一阵水声。不到一会,粗重的喘息,欢愉的吟哦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
颜舜因着这两名宫女大胆热情的欢好场景,毫无意外的涨红了脸蛋,除此之外,她娇羞地地下脑袋,克制自己想要多看一眼的念头。
宣华倒是大方的多了,一双黑亮的眼眸里闪着好奇之色,听着身侧有些压抑的呼吸声,她莫名地弯了嘴角,看向颜舜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狡黠。
终于,在身下的那名宫女大泄一场后,发出了满足的喟叹声后,两人才筋疲力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草草地穿戴好衣物跟个没事人一样,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姐姐?颜舜姐姐?”确定那两名宫女走远了,宣华这才开口轻声唤着颜舜,唤了好几声,却见她仍是毫无反应。
心急之下,宣华只好一把握住颜舜攥紧的手,另一手覆上她的额头。
手上和额头上柔软的触感,令颜舜心头一荡,但是她很快又像是想起些什么似的一把甩开了宣华的手。
宣华本就因为蹲的时间长了,脚下发麻,这下又猝不及防地被颜舜用劲一推,身体一时使不上劲来,哎哟的叫了一声,就要向一旁倒去。
颜舜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推倒的人是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宣华,下意识地伸手去抱住她下坠的身体。
却不料这一伸一抱之间,力的互相作用竟使得两人的身体贴的更近,再加上宣华即将倒地时曾惊讶地抬起头。
于是,宣华一抬头,颜舜一低头,两人的唇瓣倒是不偏不倚地对上了。
唇间柔软的触感,香甜的气息,令两人同时一震,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婕舒娘娘,公主殿下!”直到不远处传来了宫人的呼唤声,两人这才如梦初醒般默契地低下头不敢多看对方一眼。
“宣华妹妹……我……对不起!”颜舜很是愧疚地看了宣华一眼,续道,“我这就去喊他们过来,我看你的脚怕是不小心崴到了,还是乖乖在这里等着我。”
说罢,颜舜便头也不回地站起身跑了出去。
宣华呆呆地看着颜舜远去的背影,忘却了崴脚之痛,只是有些失落地抬手抚摸着唇瓣,那上面还残留着那人的味道。
看来,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点。不过,总的来说这次也不亏吗?只是不知她这只呆头鹅开窍了没有?怕只怕适得其反,导致她越发地疏远自己。
宣华这样想着,眼底的光彩逐渐黯淡了下去。
结果事实证明,宣华的担忧不是没有根据的,颜舜自那日开始就想着法的避开自己。
其中用的最多的借口就是去晋王府看望萧染奕,顺带着逗逗年幼的侄子侄女。
然而,现在萧染奕竟然向皇后娘娘请命,带着三个孩子亲自前往扬州与夫君团聚,颜舜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挽留她,只好认命的接受自己少了一个避开宣华的借口。
“哦?清河公主身体抱恙?作为她的好朋友,本宫更应该亲自去看看她。”宣华听到宫人的回报,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抿了一口茶汤。
“秋意,随本宫一同前往公主殿下的寝宫。”宣华搁下杯盏,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宫装,这才缓缓朝着殿外走去。
就让我来好好看看,你究竟是真的病了,还是在装病避开我?
“殿下,时辰不早了,您该去歇息了。”女子温婉的声音唤回了杨音的思绪,借着昏黄的烛火,杨音抬起头,默默地打量起女子的面容。
眼前的这张脸还真是像极了萧染奕,那个一直被自己放在心底的女人,只是两个再如何相似的人终究不是同一个人,就好像自己永远也代替不了萧染奕的夫君真正的晋王杨英一样。
“你若是困了,便先自行安置吧。孤王还有些奏折需要批示,怕是还不能安然入睡。”杨音搁下手中的毛笔,活动了一下手腕,莫可奈何地看了一眼桌子上堆了几层高的奏折。
“殿下还未安睡,奴婢又怎敢先行安置?”玉漱走上前,绕到了杨音的背后,伸手为她按压太阳穴。
“殿下还是莫要劝奴婢了,就让奴婢陪您改完这些奏折吧。”
“唉……既然如此,孤王就领略一番古人的红袖添香了。倒是这些日子以来,辛苦你了,玉漱。”杨音轻叹一声,干脆不再拒绝,脖子微微后仰闭了眼睛任由背后那人为自己按摩。
玉漱的身世很是悲苦,她本是南陈一户大姓人家的小姐,却因为杨音带领大隋军队攻占了南陈,落得个家破人亡,最终沦落街头的下场。
杨音一方面置她的家人于死地,却又阴差阳错地救她于水火。于情于理都该为这可怜女子的一生做些打算,最起码也不至于让她继续沦落街头。
所以出于无奈,杨音只好给玉漱安排了一个婢女的工作,负责照料自己的日常生活。
女子的手指细腻光滑,带着一丝夜晚的凉意抚在额上。杨音的脑子本就有些昏昏沉沉,又被玉漱如此温柔的对待,不禁有些昏昏欲睡。
“殿下……殿下您是睡着了吗?”玉漱小声地唤道,却迟迟不见杨音有半点回应。
杨英已经睡着了,现在是下手的最佳机会!
玉漱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紧接着,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慢慢地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缓缓地走到杨音的正面。
匕首脱离了刀鞘,在烛火映照中反射着凄美的光彩,那匕首直直地朝着熟睡中的杨音扎下去……
无中生有(修)
第三十章 解释缘由
眼看着那匕首离杨音的心脏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玉漱终是堪堪止住了接下来的动作。
她静默无声地收回了匕首,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旁的沉睡着的杨音,双眼便痴痴地凝视着杨音安详的睡颜。
睡熟了的杨音嘴角微微上翘,似乎是在梦里见到了什么人或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心情很是愉悦。
玉漱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伸出一根手指在杨音的唇瓣上轻轻抚过。
杨音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头,玉漱以为她要醒来,急忙抽回了手。
但杨音只是轻声嘀咕了一句,似乎是在喊着谁的名字,从嘴型上看应该是“染奕”二字。
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令你日思夜想,叫你在梦里也不忘念着她?
阴暗的地牢里,落魄的男子蜷缩在墙角里,他已经不知道这样狼狈的度过了多少年。
一阵急促却又轻柔的脚步声响起,男子紧张地抬起了头,小心翼翼地朝栏杆外探去。
“晋王殿下?”女子一袭青色长裙,斜插一株白玉钗,容颜清丽。
“阿柳!你怎么来了?杨素那个老狐狸怎会轻易放你进来见我?”杨英闻言,激动地攀着栏杆,抬起一张布满了疤痕的面容,眼底满是惊喜。
“红拂妹妹通知奴婢……大人不在府里,奴婢这才有机会偷跑进来看看您。”杨素对碧柳有养育之恩,所以她虽然不愿随杨英一道称杨素为老狐狸,但还是因为见到了自己的心上人,默默低下娇俏的脸,羞涩的嗫嚅道。
“你怎么又自称奴婢了,我不是说过了吗?在我杨英面前,你大可不必自称奴婢的。”杨英心里清楚碧柳一直喜欢着自己,从他第一次拜访国公府的时候就知道了。直到后来他毁了容,被关押在地牢里,也只有她念着昔日的情份偷偷看望自己,也是她为自己带来了外面的消息。
“奴婢……我知道了。”话刚出口,碧柳就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顿了一顿才想起该如何自称。
“这些年来,辛苦你了。你也知道,我一直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除了你,我就再也找不到知心人了。”杨英一边感慨,一边大摇其头,正是男儿伤心处。
“殿下莫要歉疚,这是我自愿的。我已经想办法通知王妃那里了,想必再过不久,您就可以重获自由了。”碧柳柔声安慰道,伸出一只手,轻轻地覆在杨英宽厚的手背上。
“这就是所谓的天命吗?若不是我当年未将袁天罡的话记在心上,又岂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还要将自己的妻儿交托给一个来路不明的男子代为照料!”杨英愤愤地攥紧了铁栅栏,用头重重地撞击栏杆。
碧柳闻言,眼神黯淡下去,待到杨英用头撞击栅栏时,更是心不在焉,被吓得心头一惊,不由松了手,本就半蹲着的身子瞬间失去了支撑,直直向后倒去,轻呼了一声。
“阿柳,你没事吧?是我太过急切了些!”杨英咬了咬牙,隐约有咸腥温热的液体流到了唇角,他也无暇顾及,只用自己残破肮脏的衣袖擦了擦,另一只手紧紧地扒着栏杆,焦急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碧柳。
“殿下,我没事。”碧柳以手撑地,慢慢爬了起来。甫一抬头就见到了杨英额头上溢出的血水,忙从袖中掏出一块锦帕细细地为他擦拭伤口。
杨英也顺势由着碧柳在自己额上轻轻擦拭血水,记忆却不由自主地回到了若干年前。
那时他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