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警界-一个选调生的警察生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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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我跟彭烈豪一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我们比一比,谁打的环数少,谁晚上请客。”
见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彭烈豪当仁不让:“你小子不和我一样也没打过枪,你可以保证比我强?他妈的,擒拿格斗我比不上你,那打枪的活还干不过你,我偏不信那个邪。”
陈武豪、邹光辉、魏海鹰等其人见我们居然来了点“赌注”,情绪又一次高涨,嗷嗷大叫起来,一个劲地在旁边起哄,要求作裁判。
“比就比。”彭烈豪一副豁出去的神态。
我撇撇嘴:“你等着请客吧。”虽然我没有打过枪,但我自信有打枪的悟性和灵性。
“就这样说定了,班长博士、副班长硕士,还有我们寝室的人作裁判。到时大家都去,不管我们谁赢谁输。”
大家一看不管怎么样都有饭吃,起哄的声音更大了。
“好。一言为定。”
就在这时,“戈冰剑、彭烈豪、陈峰…”教官在叫着我们的名字。
“到!”我们五个人一组按要求站好位置,接过教官递过来的LS手枪。
我镇定地将装了五发子弹的弹匣压进了弹仓,扳开击锤拉动套筒,将子弹推上膛,呈跨立式站好,左手撑腰,右手举枪,枪口指向五十米远的胸膛靶,一系列标准的射击前准备动作一气呵成。
第一次射击的感觉使我握枪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我定了定神,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瞄准,按照教官所讲的“三点一线”,在无意识中扣动扳机。
啪!我抢先击发了我们这一组的第一枪。接着,啪啪声此起彼伏,我用余光瞄了一眼站在我右侧的彭烈豪,他也一副专注相,握着枪认真地瞄着,看样子,还真的想跟我搏一把。
我并不知道我的第一枪打了多少环,只感觉手有点发麻,枪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还有4 发子弹,我决定好好瞄准了再击发,不要像有些兄弟图一时快活,连扣几下就突突出去了。
在规定的时间内,我平静地完成了五发子弹的击发,结果是41环!其中有一个10环。
彭烈豪31环,比我差了10环。他有一发子弹脱靶。
“怎么样?今天晚上你请客吧。”我得意得很。我没有想到我第一次射击居然会获得如此不俗战绩,看来我对枪还真有一定的悟性呀。
“胜者王败者寇”。在铁的事实面前,彭只好悻悻地说了句说“没有发挥好,下次再来比过”表示认输。
“裁判们”一阵欢呼。
晚上,彭烈豪“忍痛”在校门口的一个大排挡请了我和“裁判们”。我拍拍他的肩膀,“别急,下次我们回去之后,找个机会再比试比试。”
“其实彭烈豪的射击成绩还算是马马虎虎,有的兄弟更惨,10多20环的。”副班长 “硕士”看起来很精干,他不失时机安慰了彭几句。
彭自嘲了一番。
“班上那几朵警花打枪才好玩呢,其中有的打了一两枪就”投降“不干,不敢打下去,要求弃枪而逃,说那声音太响,害怕的。”邹光辉突然插言。
“看来你这小子是花心不死啊,咳,扶不起的阿斗,要你上又不敢上,就晓得躲在后面,怎么,人家打靶你都注意了?”陈武豪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看来,枪还只能是与男人为伍呀,一部电影的名字也取得好,《战争让女人走开》,女人当警察,难怪只能作内勤。”我笑笑。
“你可是别在她们面前说啊,小心她们把你吃了。”班长博士还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说着枪,我此时又产生了对佩枪的渴望。“我们这些人里面有谁佩枪了吗?”
“有啊,周靖中。”魏海鹰说了一句。
“他,西南政法学院毕业的,分在北江地区咏新县的。”邹光辉开口了,“他住在楼上307 寝室的。”
邹光辉见我们还不熟悉他,就笑着说:“这小子,有趣得很呢,你难道不知道吗?他不仅佩枪了,还把枪带到学校里来了。”
我差点喷菜,“还有这样的事情,通知里不是明文规定不准携带枪支吗?”
“他牛呀,这小子和我们一样一去就分到了派出所,第三天局里就佩给了他一把五四式手枪。这次培训,他居然偷偷地将手枪带过来了。在神气了几天之后,可能也发现不方便,就悄悄地跑回去将枪交了。这小子胆大包天到什么份上,你知道吗,军训的时候,他居然敢将枪锁在寝室的柜子里。”
一帮人目瞪口呆。看来这小子真是很牛逼。
这件事当时知晓的人并不多,但后来慢慢地知道了,在十年后的聚会中,大家就笑他当时的牛气,已经不再是警察在一家省级法制部门上班的他也只是嘿嘿一笑:书生意气,书生意气。当初年轻气盛,作出这样的举动完全可以理解的嘛。
“你说我们这辈子有没有开枪的机会?当然是在追捕歹徒的时候。”在说笑了一番之后,陈峰认真地开口了。
“鬼晓得。”陈武豪笑着说,“有好多警察做了一辈子警察,一枪都没放过的多着呢”
“是呀,警察里也有很多警种,说不定我们干一辈子警察连枪都没有机会佩呀。还不要说有机会开枪。”余振兴发言了,他和我一样在乡下派出所工作。
“我们省厅的就不配枪,这是明显的。”博士的话里居然有些遗憾的意思。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
事实上,后来很多同学都离开了公安,对于枪的梦大家已经不再热衷,但大家不得不承认在刚刚参警的时候,是多么地渴望拥有一支自己的枪!
大家肆无忌惮地谈着各自单位上的事情,谈着初为警察的酸甜苦辣,谈着为了这份选择的付出…酒喝了不少,菜也上了不少,反正一副有人买单的样,直吃得彭武豪偷偷地扯我的衣角:借我一百,回去后还你。
最后,还有一两个醉醺醺的,一回寝室就上床打呼,鼾声竟震天动地,大伙直叫完了完了,今晚要活受罪了。
4
培训班的生活仍如大学生活般笑料百出。
让大家记忆深刻的还是懒惰,虽然大家来自各个大学,而且警校实行的也是半军事化管理,但参加工作也就那么三个来月,便依然把懒惰这一恶习发挥到了极致。
首先是不愿扫地,再者是不愿去水房打开水,口渴了就一个寝室一个寝室地到处乱转,活脱脱一幅“一只乌鸦口渴了”的相。还有就是叠被子,按要求是必须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象豆腐块,棱角分明,可如果不检查,懒一些的同学一跃而起之后就再也不动那被子了,即使有些叠了被子,但也是高低起伏、错落有致,让人感觉就是睡了一辈子的觉,怎么会那盖在身上的玩意都不会侍弄呢?陈峰估计是满脑子抽象派,居然认为这是一种凌乱美。当然在班主任和教官的双重压力下,我们大家还是会在内务检查的当天,不得不全体集合,牺牲我们那宝贵的睡眠时间来突击打扫寝室卫生的,紧急处理那些可以熏死全寝室人的衣服、袜子和鞋子。
酷爱睡懒觉几乎是我们所有同学的通病。这几乎是大家在读大学带过来的“光荣传统”。学校管得严,早上要出操,于是就总期待着下雨,那么这样就可以在床上多赖一会儿一直到上课前的十分钟。
加深同学之间深厚情谊的还是每天夜里的卧谈会,这也是从各个大学带来的优良传统。我们寝室的卧谈会一般是在每天晚上十点半至十二点左右召开,几乎天天如此,每次到了十二点以后,才陆续睡去,哪怕是军训累得半死,总还有哥们精力充沛地挑起话题。而且女人是永远的话题。
于是某天寝室夜谈到气氛热烈时,看起来有些个性的余振兴一兴奋就向大家郑重宣布,说要找回失去的春天,在有限的时间之内找一个警校MM来共渡警校生活了。
彭烈豪第一个作出反应:“在大学四年这么长时间都没这打算,现在在警校想去找,你小子八成是想玩弄少女感情吧。”
余振兴看样子真的很喜欢当警察,发了警服(严格意义上买)后一天到晚不下套,而且尤喜人称其为SIR ,每逢有人用SIR 称呼,他总是欢喜的不得了,仿佛在那一刻真正成为了响当当的余SIR 。
余振兴讲他毕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一个漂亮的老婆,然后整天搂着看。所以在读大学的时候一直寻寻觅觅,像只饿狼,最终都是花开花落,他连花的边都靠不拢。
余笑骂:“去,你以为人都是这么龌龊啊,我要谈的可是纯粹的,不掺带任何杂质的崇高感情。咳,到了吉福之后分到那乡下派出所,连女孩子的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我想想,觉得他说得是有道理,不免附和了一句,“哪里像你彭烈豪那样可以分到县城,有很大的挑选空间余地,人家余振兴的青春期终于来了。”
睡在我有上铺的陈武豪把头探下来,“那么你的青春期来的也太晚了点儿吧。不过说真的,我班那几朵警花不也挺不错,要模样有模样,要相貌有相貌,要气质有气质,为何不去试试。”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我们班上算起来有七八个女孩,有几个长得的确漂亮。
“哎,财大的李惠敏就很不错嘛,又漂亮又温柔,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还有朱娜,都是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气质有气质。”魏海鹰说。
“喂,你们知道吗?李惠敏分在哪里?”
“好像是在厅里交警总队,好单位啊,不过人家长得那么漂亮,想必要求是非常的高的。何况也不知道人家找了朋友没有,像她这样漂亮的说不定在学校里就名花有主,还会等到你们这帮恶狼在这里密谋,算了吧,不要去非分之想。”
一片叹息。不过邹光辉说了一句,又挑起大伙激情汹涌。
“据我所知,朱娜是找了男朋友的,李惠敏好像没有。”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这小子早就注意人家了。老实坦白。”
“我是推测的,恋爱中的女人应该看得出嘛。”
“哇,你这家伙,想必是情场高手,北大的,一切都是走在时代的前面,老实坦白,辣手摧花了多少。”
“哪里的事,我是有理论没有实践,白白耗费了四年的光阴呀。现在想想,后悔莫及呀。”
“真的?不可能,北大生,牛啊。”
“真的。”邹光辉作出一副悔恨莫及相。
“现在也来得及嘛。”我在旁边怂恿,“就去追李惠敏,
我们支持你。北大的都是敢为天下先嘛,拿出五四精神来。“
“不敢,不敢,要是人家真有了男朋友呢。我欠揍呀。”邹光辉还真认真起来。
“这有什么,谁都有追求的权利,努力过,即使失败了,也是虽败如荣嘛。”我笑了笑说。
“说得倒轻巧,你去试一试?”
“我们已经是有胆无心和有心无胆了,机会还是让给你们兄弟吧。”我哈哈一笑。
“他已经有尾巴了。”彭武豪说。
“你难道不是一样?你小子可别这个时候说没有找女朋友啊。”我对彭武豪说。
“余振兴你也可以去嘛,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前怕狼后怕虎的,一辈子都追求不到。爱情是要靠追求的,就好像我们现在追求我们的事业一样,要付出很大的努力的。” 陈峰插言。
“哎,戈兄是有胆无心,我是有贼心没贼胆呀,更何况人家在省厅工作,人家哪看得上我们,不现实不现实。”余振兴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
“是呀,人家哪里会看得上我们这些在基层的呢。天各一方的,很不现实嘛。”魏海鹰分在一个小县城,他是一个很潇洒的小伙子,有些像香港明星。
说到现实,大家顿时沉默下来。
我想起了苏蓉,是呀,她马上要面临毕业了,以后该怎么办?这个问题第一次摆在了我的眼前。
有女友的都在想自己的女友以后怎么办,没有女友的在想去哪里找个合适的女友,一时间搞得大家唉声叹气的。
卧谈在沉默中结束,很久都还可以听见床板还在嘎吱嘎吱地响…
第09章 “黄埔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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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谁说了一句我们这个大学生初任警察培训班是“黄埔一期”,之后我们走到学校哪个地方,只要说是“大学生班”的,人家就会说,噢,知道,黄埔一期。
一来而去,我们有些人也就坦然接受了。说“黄埔一期”这个名字就是取得好,纵观公安专科学校培训警官的历史,什么时候培训过像我们这批人清一色的本科(本科以上)毕业的有知识有文化的警官?在今天这个知识爆炸的年代,我们有责任有义务为改变J 省警察知识文化结构失衡的现状而努力。更何况,我们也的确是组织上有意识要锻炼培养的县级公安机关的后备力量嘛。这不和“黄埔军校”的培养目的差不多?
有些人就不乐意了,这些人就是那警校生,我们能感觉到警校生那骨子里散发出的一种排斥。近年来,警校毕业生不断充实着各级公安机关的队伍,成为各级公安机关的中坚力量。尤其是在基层,公安专科生一直是比较牛逼的,毕竟是正宗的“科班生”。
虽说我们是科班生,但我们毕竟不是公安类的“正规军”,属于半路出家的,所以有些警校生的眼神里也有些不屑一顾,全然没有军转干培训班学员那种由衷羡慕的神色。
在我们的制服还没买回来的时候,那学生警看到我们这些着便服的“杂牌军”,竟争相表现出一副优越感,头抬得高高的,眼睛看人也是斜斜的,尤其是我们和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警住同一栋楼,难免有时因用水用餐弄出点磕磕碰碰。有一次周华在上楼梯时不慎碰到了一个学生警,道了歉还是挨了骂,周华不干了,仗着不俗的个子和还硬的拳头,和那家伙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就差点打起来了,惊动了双方的兄弟,幸好相互间有认识的,冲突才得以平息,但也结下了“梁子”,气得本班的一些哥们咬牙切齿,他奶奶的,骑驴看唱本—— 走着瞧,说不定哪天就成为我的手下,有机会让他尝尝小鞋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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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彰显我们大学生初任培训班的男儿气概,丰富培训班的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