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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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军。”她还贪恋他的体温,不想让他离开。
他回头,停顿。然后在她讶异的目光下,弯身横抱起她。
“啊!”她惊呼着勾住他的脖子,脸蛋埋在他坚实的颈项边,心跳一如过去每次接近他的时候一般,狂跳着。
她第一次见到他,就像被一道雷劈到。眼角还隐约可见闪电跟火花。
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抗拒这个男人。
果然,他看着她的眼神从感兴趣到欲望,到霸道的占有,约会不到几次,她就完全被吃干抹净了。
“严军,我想先洗个澡。”她连衣服都还没有换下来。
她的意思是要他放她下来,虽然手裹着纱布很难冲澡,但是她还是想先洗去身体的酸痛。
“你这样怎么洗?”虽然是这么说,但他还是一路将她抱进浴室,让她在马桶上坐了下来。
“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她看着他卷起袖子在浴缸放水,不大习惯被服侍。
“泡个澡会比较舒服,至少能减轻酸痛。头发要不要盘起来?”他转身拿下她平日用的发带,甚至动手要帮她绑头发。
她低着头让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丝之间,眼睛里面的湿意蓦然涌现,她伸手抱住他的腰,一抹强烈的情感从她心底整个冒了上来。他的温柔击垮了她武装的坚强。
他僵住身子,将她下巴抬起,粗糙的手指抹去她眼眶下方的泪水。“很痛吗?”
她摇了摇头,又哭又笑的。“不知道,忽然就很想哭……”她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自己的心情,更何况很多心事根本无法说出口。
“该是被吓到了吧?”他弯身啄了下她的唇,安慰的成分多过于欲望。
只是她却不愿松手,热烈地回应着他原本不打算深入的吻。
他张嘴,含住她那柔软的唇瓣,忍不住一再加深。
她的反应热烈,毫不掩饰自己的热情,仿佛要跟他拚斗谁燃烧得比较快似的,亲吻起来竟像只小野兽。
他讶异。
向来他才是那个贪求缠绵的野兽,虽然也有温柔的时候,但是他的做爱总是强烈而令人喘息不过来。没想到今天的她会主动吞噬他,用这种迫不及待的冲动,挟带着惊人的火焰。
“不行——”他喘息着拉开她,努力想控制自己紊乱的气息。
认识她以前他是享受性爱,他的性事总是不疾不徐,按照着自己要的节奏随时可以调整。动作无论多么热烈,他永远可以像是旁观者,抽离自己去看那个另外的自己。
但是跟她在一起时从来不是这样,她时常让他见到内心里面的野兽,像是永远不够似的,不断想吞噬着更多的热情。
但今天不可以,她才出过车祸,根本不适合激烈的缠绵。
“为什么?”她抬头看他,脸上一片的纯真。
他呻吟。
当一个女人脸上充满了纯真时,为何他还能如此充满着欲望?他常常觉得邵余晞是个奇怪的女人,有着最纯真的神情,却往往能引得他失去控制。
“因为我难得想当个体贴的男人,你必须成全我。”他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觉得热水一定放太多了,所以才会这么热。
“为什么我必须成全你?”她顽皮地扯住他衬衫的扣子。
她想要拥抱他,深深地将他烙印进她的身子、她的灵魂中。经过了一天的情绪起伏,外加一场意外的车祸,她有着迫切的需要,需要清楚的感受到他在她身边。即使他的心不愿意跟她贴近,她还是愿意给上自己最后的一丝温暖。
“余晞,这样不好,你的手还受伤……”他的声音在那双小手一路解开他的钮扣时停滞,当她在他心口烙上一个吻时梗住……
他伸手捧住她柔软的身体,将她紧紧揽靠在自己身上,任由那放肆的小野兽在他身上点火,在他身上撒野。
他低声诅咒,但抚摩她身子的手却出乎意料的轻。
她的嘴角漾起一抹了然的笑,用一种温柔的狂野吻上他。
一个小时后,夏严军皱着眉头帮她重新上药包扎,瞪着她伤口看了足足几分钟,这才继续动作。
“说什么小伤口?缝了这么多针,又不是小孩,真是乱来!”他责备着,动作故意粗鲁。
邵余晞偷吐了下舌头。“人家都说这医生厉害,缝得很漂亮呢!”
“要是弄裂了我就帮你缝,到时候你才知道我缝得有多漂亮!”他瞪她。
她红了脸。“如果因此弄裂了,我大概也没脸去给医生缝。”
她的回答得到一个瞪视。只是不知道他是气恼她多,还是气恼自己自制力不够来着多一点。
或许,这男人也不全然没救。或许。
第二章
邵余晞的伤让彼此的关系进入一种微妙的亲密感中。夏严军那种霸道的温柔总让她嘴角含着笑,久久不散。
如果她办公室的同事看到她对着这个男人笑起来的模样,肯定要跌破眼镜。这个做事情总是有效率到一种令人感到压迫的采购经理,居然也是个小女人。
邵余晞的追求者众,但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见过她跟哪个男人出双入对。除了跟她较为熟悉的人以外,没人知道她有个男友,且根本就同居中。
距离车祸已经一个礼拜,是她预定拆线的日子。夏严军原本要陪她去医院,但是临出门前手机响不停,他的属下似乎有不少事情需要跟他讨论。
“严军,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先进办公室吧!”邵余晞不想让他来回奔波,医院跟他的办公室是反方向,跑这一趟加上排队等门诊,恐怕好几个小时跑不掉。
“我已经答应要陪你去。”他看了下表,脑子里面在盘算着今天的行程。
“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不必这样吧!再说我中午约了光美一起吃饭,难道你想跟我们去?”
“今天不行,看完医生后我马上得回办公室。”夏严军对女人聚在一起时聊的话题不感兴趣,更别说他今天工作这么满。
基本上,他向来就没有太多闲暇的时间,工作占据了他大部分的生活,也是他的重心。
“那不就得了,到时候你还是得一个人回办公室,然后我跟光美去吃饭。不如你就先去工作,晚上早一点回家,反正我今天休假,晚上可以自己做点菜,你就回家吃饭吧!”
她虽然受了伤,却觉得彼此关系此过去要好。她的伤引出了他照顾人的那一面。而很多时候,她要的不过是他的心意,而不是非要他事事呵护着她,毕竟她向来是个独立的女人。
“好吧!”他迟疑了一下,终于答应。“看完诊后拨个电话给我。”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其实会有什么事呢?顶多是还不能拆线,那就晚几天拆,其他不会有什么震撼人的消息的啦!”余晞已经在盘算着下午要去哪里买食材,好回家做点他爱吃的菜。
“那我先走了,你……”
“快点去啊!不要变成啰哩啰唆的老头子,掰掰,晚上见。”她笑着把他推出家门,这才回头换衣服,准备出门。
想到他被她推出门去的表情,她嘴边的笑容简直收不拢。想不到夏严军一脸傻愣的样子那么可爱,像是从没想过自己会被她硬推出门似的。
邵余晞整个早上都保持着好心情。悠闲地抵达医院,虽然等待看诊的时间很长,她也很闲适地看着自己带来的书。
直到快中午时,终于轮到她。
毫无意外的,伤口愈合状况良好,医生花了很短的时间就把线拆掉,然后告诉她该注意的事项后,她就准备离开。
“对了,邵小姐,你上次急诊时所做的一些报告都出来了。”医生递给她几份检查报告。
“你看起来有点严肃,该不会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邵余晞开玩笑地问。
结果医生沉默了几秒钟,让她真的以为自己身体出了状况。
“医生,我该不会……”啊,那天到底做了什么检查来着?现在想都想不清楚,更别说是推敲出自己可能有的毛病了。
“邵小姐,你怀孕了,你知道吗?”医生严肃地问。
“怀……怀孕?不可能的,我……我们有……”有避孕,双重的方法。她吃避孕药,他用保险套。
只是她有时候忘记吃,而他因为她有吃药,偶尔不用保险套。
这……会这么该死的巧合吗?
“邵小姐,避孕方法并不是百分之百的。你已经怀孕七周了,建议你到妇产科检查一下,如果有其他打算也可早点决定。”医生眼中带点同情地看着她。
她的脸胀红,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想对医生叫,说她才不会杀死自己的孩子。但是根本没有必要,她怎么想、怎么做,跟医生一点关系也没有。
“谢……谢谢你。”她按着桌子站起来,感觉到腿有点虚软,但是她用尽力气平衡自己,维持着一张平静的脸,走出诊疗室。
像个游魂似的,她领了药、缴了钱,走出医院大门。阳光洒落在她身上,顿时觉得有点刺眼。她掏出墨镜戴上,恍恍然走进医院对面的公园中。
怀孕?
她前阵子公事也忙,以至于她不大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否则她早该察觉不对劲。已经快两个月了?
她的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上,难以想象里面有个小生命正在成长。
那是她的宝贝,她与他的孩子。不知道小孩会长得像谁?
嘴角才浮上一抹傻笑,现实问题却马上揍了她一拳。
她曾经想过等她鼓起勇气就要离开夏严军,但是他的温柔拖住了她的脚步。尤其最近,她甚至觉得一直陪在他身边走下去,那也不失为一个没有选择中的选择。说她懦弱也罢,待在他身边,就算不能得到全部,至少也能看得到他,感觉得到他。
可是孩子怎么办?
他若知晓了这件事,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她其实很害怕知道答案。
心烦意乱间,她的手机响起,她接了起来。
“余晞,你看好了没呀?我快到餐厅了。”是光美。
听到光美爽朗的声音,她不禁稍稍松了口气。如果打来的是夏严军,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她还没想清楚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光美,你可不可以来接我?我……在医院门口。”余晞多么庆幸自己有个要好的朋友,她现在连脚都还有些抖。
“你怎么了?我绕过去马上到,十五分吧!”光美毕竟是老朋友,马上听出她不大对劲,但是电话中也没多问。
余晞挂了电话,光美十分钟就到医院门口了。
她上了车,光美只看了她苍白的脸色一眼,就闷着头把车子开到预定的餐厅,两个人很快点了餐。
“你先吃点东西,脸色真难看。”光美把侍者送上来的汤跟面包推到她面前。
余晞沉默地接过去,就这样一匙一匙地喝了起来,然后配着松软的面包,慢慢的吃着。
等到吃过了食物,她的脸色终于比较不那么苍白了。
光美也扫光了自己盘子里面的饭,这才擦了擦嘴,放下餐巾纸。“说吧!看医生看得脸色苍白,发生什么大事了?”
看到原本性格急躁的光美这次这么冷静,安抚了余晞那混乱的心情。她喝了口水,正准备说话时,手机响了。
“等等,我接个电话。”她朝光美做了个手势,这才接起电话。“严军。”
“不是叫你看完打电话给我吗?难道还没轮到你?”夏严军劈口就问,语气显得有点急躁。
邵余晞深吸了口气。“我没事,只是忘记打电话了。我现在在跟光美吃饭,晚上再跟你说。”
“没什么问题吧?”夏严军又问。
“除了可能会留下丑丑的疤痕外,会有什么问题?”她的语气听起来还满轻快的。
“别担心疤痕,人没事比较重要。”夏严军说着话,身边似乎又有人找他说话,于是谈话中断几秒后,他说:“我现在有事要忙,晚上回家再眼你说。”
“嗯,再见。”她按掉电话,眼睛却依然盯着手机瞧。
“不错嘛,好歹这男人不是那么不可救药,还会知道关心你。”夏光美凉凉说着。该说她跟夏严军八字不合吗?光美每次说到严军,总是没好话。
这男人够冷、够狠,却该死的够有魅力!让余晞吃了不少苦头,光这点就难让光美有好感。
“他没什么不好,其实他从来也没欺骗过我,他不要的他老早就声明了。”邵余晞苦笑着。
此时的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让夏严军知道她怀孕的事情,只会让这段关系走入终点。夏严军这人是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勒索的,而她的怀孕在他看来,恐怕会直接跟勒索画上等号。
她并不期望借着这个机会拖着他走入婚姻,这种婚姻只会造就出怨偶,而她不想要把自己置身于那种可怕的境地。
“他是老早就说他不结婚,那你干么死心塌地爱惨了他?”
“我……”余晞在光美严厉的目光下将反驳吞了回去。“我曾经想过,如果我提不起勇气离开,或许就这样一直过下去。我们不需要结婚,只要一直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不快乐?为什么要爱得这么压抑?”光美说着又火大了起来。
男人真是自私的动物。光美就不信夏严军那聪明绝顶的家伙会不知道余晞的感情!他绝口不提感情,没有承诺,更别说未来。放着身边的女人连爱一个人都要苦苦压抑,这样的男人再聪明再优秀,又有什么用?
按照光美的意见,就是早离开这男人早超生。
“是我自己看不开。”余晞目光落在窗外的落叶上,眼神有点哀愁。“认识他以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感情观非常宿命的人。我仿佛在等待一个人出现,等了好久,终于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知道,是他了。”
“你搞错了。那个人不是他,如果是的话,他不是应该跟你有一样的感觉?像是众里寻他千百度,一回首就忽然出现眼前,应该会有很惊喜的感觉。然后紧紧抓着你不放,爱到天崩地裂……”
“哈哈!”光美的说法让她笑了出水小。“为什么你这样一说,感觉就好蠢?”
“拜托,我是很严肃的好吗?我敢说你今天从医院出来时那苍白的模样,铁定跟这姓夏的有关……”光美滔滔说着,忽然顿住,缓缓地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