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棍遇野蛮-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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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傲天看向身旁的岩岩,看到岩岩苍白的脸,齐耳的短发,瑟瑟的眼神,微张着却说不出话来的唇,楚傲天心中涌起难言的心疼。是自己,把岩岩带进这种悲伤与危险中的。所以,他要让这种悲伤与危险,尽快结束。
星邦自创立以来,虽然历经风浪,可是从来没有人受到过生命的威胁,不料在这一次看似平静,而又无言的敌对中,红姐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人夺去了生命,这样一个悲剧,是因为他的疏忽大意,还是因为他的自以为是,或者是他的能力欠缺?红姐的死,教楚傲天不能原谅自己。这种真实的痛苦,在楚傲天的生命里,第一次出现了,并且体会到。
岩岩擦干眼睛里的泪水,看着沙发上安静的红姐,声音虽轻,可听到她说话的人,都能感受到她话中的那股力量,一种对生命珍视的力量:“不管是谁,都没有权利剥夺谁存在下去的权力,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会受到惩罚的。做坏事的人,一定是会受到惩罚的。”
“岩岩,你累了吧,先去休息好么?”楚傲天握住岩岩的手,岩岩的手上,立刻也沾满了血。看到岩岩明显的退缩了一下,楚傲天柔声问,“岩岩怕是么?岩岩不要害怕,楚傲天会保护好岩岩的。”
“那你怕吗?”岩岩忍不住问,是她看错了?楚傲天的眼底深处,竟有一份脆弱,是她看错了不成?
“怎么这么问?”楚傲天柔声问,心底却为岩岩的问题更脆弱,此时此刻,他竟很想可以拥抱住岩岩,因为他是真的害怕了,害怕自己不小心,会在哪一天,也把岩岩失去。如果没有今天红姐的事,楚傲天也许永远不会像现在这样清楚:岩岩在他心中的位置。
“让我抱一分钟可好?”楚傲天问,却不等岩岩回答,突然张开手臂,将岩岩拥进了怀中。
岩岩下意识的想推开,但又很快停止了拒绝的动作。因为楚傲天眼底的脆弱,愈发明显,而且似乎还有了一份深沉的痛苦,她被楚傲天震动了,此刻自己面前的,真的还是原来那个常常满眼睛阴险笑容,自以为是,目中无人讨人厌的楚傲天吗?原来他也会有痛苦,会有悲伤,会有无助,会有脆弱到想找个怀抱依*的时候。岩岩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却终于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红姐的身后事终于办完了。
这几天来,与红姐有过不少交情的岩岩并没有哭天抹泪,只是几天来都是食不知味,吃得很少。德召也分不清岩岩是伤心过度还是他德召的手艺太糟。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只是楚傲天的家里,再也不会有红姐的存在。
入夜后,这几天一直忙着的德召和德远都聚在了楚傲天的书房。
岩岩因为睡不着,也在。
“德远,先说说你查到了些什么。”楚傲天道。
“先说莫顶。莫顶原本是南京人,五年前才来到厦门从商,他曾经是木目邦的前任老大,但后来因为阻止马洪伟走私毒品,反被马洪伟陷害,逃离木目邦后,一度被马洪伟追杀,直到五年前来到厦门,被大老板所救,马洪伟才突然停止了对他的追杀。”
“这些我们都知道了。说我们不知道的。”德召道。
德远一笑,看了看岩岩,慢慢道:“岩岩可不知道前因后果,为了避免中途被她拿着刀子追问,我还是先做好准备工作的好,怎么,德召,你有意见?”
德召闻言,看了岩岩一眼,看到岩岩正听得入神,又看了楚傲天一眼,看到楚傲天并没有反对之意,不由干笑一声:“我可不敢有意见。你继续。”其实他现在恨不得钻进德远的肚子里,把德远探听回来的消息立刻全部了解完。
德远一笑,继续道:“大老板要我去查的关于木目邦私运军火及贩毒的事,我去了安全部门的档案室,通过电脑显示的资料,已证实南京那边的公安部门的确已掌握了马伟洪的证据。而马伟洪又的确是死在了乱枪之中,验尸报告也证明了从海里捞起来的尸体的确是马伟洪的。因为从海里捞出来的尸体和马伟洪的儿子马志林的血型及DNA都是相符的。”
楚傲天眉一扬,笑道:“怎么,难道确认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马伟洪的,还要通过他的儿子?马伟洪没有任何记录?”
“是的,马伟洪生前的档案中确实没有这方面的记录。”德远道,“再说点我们都熟悉的事情:莫顶身边的那十二个保镖,他们全部来自飞鹰团,个个都是精英,无可挑剔。他们的身份和档案都比较清晰单纯,没有什么疑点。至于钟射英,莫顶被陷害后,他就一直跟着莫顶,出生入死,无论怎么被马伟洪追杀,一直守在莫顶身边,寸步不离。他的忠心,倒是世上难求了。莫顶运气好啊。”
“莫顶身边,来头最大的就是左信,”德召忍不住了,听了半天,全是他已经知道的,德远又偏偏表达不够畅快,不如自己先替他说出来,“闻名全国的电火堂,是一个杀手集团,分部在南京、天津、北京三地。而左信,曾经是南京电火堂的首席杀手,不过,同样是在五年前,背离了电火堂,遭到电火堂的追杀……”
“左信是电火堂的杀手?!”一直安静倾听,沉默不语的岩岩惊讶了。
“没错。”德远接过话题,继续道,“左信的身手,实在了得,电火堂,整个电火堂,这五年来,竟对左信无可奈何。可奇怪的是:三年前,左信突然找到莫顶,要求莫顶收留他!”
“以左信的本事,当然是不需要任何人的收留。”楚傲天微微一笑,“而以左信的名声,谁收留他,谁都没好日子过才对。也只有莫哑巴,就真的二话不说的,收留了他。”
“一个杀手,却突然改行做了别人的保镖,倒挺奇怪。”德召道,“大老板,左信这人,还是很可疑的。毕竟,红姐亲眼看到了他和那群袭击我们家的人在一起……而且,”他看了岩岩一眼,道,“雀雀被袭击时,现场不是留下一把匕首么?上面就有他的指纹。而且老三和老二看到袭击雀雀的人和左信的穿着是一样的,全部的加起来……左信的问题最大。”
“左信真的很厉害么?厉害到做每一件事,都要留下个把柄,等着别人去抓?”岩岩突然出声。
德召立刻噤声。德远得意的看了德召一眼,眼中有着幸灾乐祸之意。
楚傲天赞赏的目光看了岩岩一眼,眼中闪过浓浓笑意。岩岩表面看似天真烂漫,有时候甚至是有些稀里糊涂,可大多时候,却是语出惊人,思维的跳跃,非同一般,对事物的理解,也是相当精辟的。看来,岩岩身上,还有许多宝藏可以发现。
第二十二章
楚傲天沉吟着,见岩岩没有意思说更多的话,不由道:“那么,岩岩,对这件事,你是怎么个想法?”
“你要他们先说……我,”岩岩似乎有了些不好意思,“我又不完全了解情况,只是随口无心的。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好了。你们说你们的。”
德远笑呵呵地道:“没看得出,岩岩挺谦虚的一个人呢。不过岩岩若是不存在了,那天下可就要大乱啦。”德远有意的瞄了楚傲天一眼。
但岩岩仅仅瞟了他一眼,没有反击他,只是满脸的懒得理你表情。见岩岩不理自己,德远似乎也觉得无趣,于是道:“大老板,咱们可不可以大胆的推测:其实莫顶就是影子邦的创建者?”
真是语出惊人!楚傲天和德召及岩岩同时讶然的看向德远。但他们三人的吃惊程度与理由显然不一致。
“你说……说莫顶……是影子邦的创始人……不会吧?怎么可能?!”德召结结巴巴的问,“他怎么可能做到分身有术?”
“怎么没可能,五年前莫顶被马伟洪追杀,几乎是九死一生,如果莫顶要在五年后的今天报仇雪恨,难道奇怪?”德远反问,“再说了,影子邦,既然是影子,自然不要分身。”
“如果莫顶只是为了借影子邦的存在而摧毁马伟洪和他的木目邦,那么他已做得极成功,为什么又要故弄玄虚伤害到雀雀……好像这样做与报仇毫无关系了,不是很奇怪么?”楚傲天淡然笑道,“其实在此之前,莫顶曾说过木目邦被摧毁的真相,莫顶似乎不相信马伟洪死了,哪怕有那么多目击证人,哪怕有科学依据确凿,莫顶还是不相信马伟洪死了,如果这件事是莫顶暗中操控,以莫顶的为人和能力,他向来自狂有多,不可能会怀疑自己失败。”
“莫顶这人心思极重,大老板,这世上,只怕没有谁真正能猜得透他的想法。”德远道,“莫顶本来就是混黑道的,也许他对星邦,也有点想法呢?反正钱和权利,谁也不会嫌多。”
“事情真的会是这样吗?”岩岩疑惑的皱起眉头。似乎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真的这样,雀雀也许会被牵连受到伤害,岩岩不愿意看到这一幕:楚傲天与莫顶反目成仇。岩岩摇着头,不赞同的道,“我看应该不会是这样才对……”
“岩岩,忘了红姐临死前的话了么?”德远道,“红姐要大老板小心莫顶,红姐亲眼看到左信,难道你怀疑红姐临死前说过的话?”
“当然不是。”岩岩听他提起红姐,表情黯然下去,“红姐和你们,你们和左信,谁更厉害?”
听她这么问,德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楚傲天也点了点头。
只有德远还是没有明白:“红姐自然次于我,而我,十个我加起来,只怕也是要次于左信的……嗯,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不过,事实确实如此。”
“既然红姐次于你,你又次于左信,那么跟踪到莫顶家里的红姐,被那十几个人发现,再加上一个左信……然后红姐还被人伤到必死无疑的内脏部位……那么红姐是凭借什么,能够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能逃回来把这一切告诉你们……不奇怪吗?”岩岩极不服气的问,“难道是凭意志力就可以让红姐做到?”
德远哑然。愣了一会儿,然后猛一拍桌子,大声道:“哦!岩岩,你是说,对方故意让红姐逃脱……其实这只是对手演出的一场戏,就是要故意挑拨大老板和莫顶的关系?!”
岩岩听了,点点头,张开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岩岩,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说的?”楚傲天问。
“是啊,还有一点奇怪:听你开始所说,那么木目邦被毁的真相,莫顶知道得要比德远查出来的早,是么?”岩岩问,见他们三人同时点头,接着道,“所以我才奇怪:天天坐在家里赚钱的莫顶,消息来源怎么会比德远跑去南京特意去查找这一消息,还要来得快捷正确……”
“你是说马伟洪的犯罪证据是由莫顶提供给公安部门的?”楚傲天心中一凛,岩岩的疑惑,却给他某种拔云见日的感觉。
“如果真是这样,莫顶的仇也该报了,为什么还要自寻麻烦,悄悄让事情平息不就好了么?”德召提出他的问题,“岩岩,你是要为莫顶找出证据,想为他翻案是吧?”
“啧啧,这可不像岩岩……”德远笑。
岩岩瞪了德远一眼,反击道:“难道是你更像岩岩不成?”被她抢白,德远语塞。
楚傲天一笑,眼中飞速闪过阴冷气息,他道:“莫顶曾说要亲眼看到马伟洪死,才会相信他是真的死了……那天莫顶给我看的资料记载很详细,木目邦被毁前三天,南京的公安部门已掌握了马伟洪私运军火、以及贩卖白粉的证据,就在公安部门将证据大量收集,逮捕证还刚刚向上级申请之时,木目邦却已被毁,而邦主老大马伟洪也被影子邦的杀手杀死在海边。现在回想莫顶的怀疑,也有他的道理。”
“确实很巧。”德召笑,“如果说马伟洪的证据是莫顶查出来并提供给了公安部门,那么借刀杀人的莫顶完全没有必要再画蛇添足,而且这样做还会把麻烦引上身来。实在是费力且不讨好。”
“如果这样,那么问题又摆回到原始的位置。”德远苦笑。
楚傲天却道:“不,问题已经出现转折。要知道对方做得越多,暴露的东西也就越多,应该是这样。自从传言影子邦来到厦门,除了让德远去了趟南京,其余的事情我们一直是以静制动,无可奈何的以静制动,但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我们应该看到一个突破口才对。”
“什么?”德召不解,他很迷茫,因为他看不到突破口在哪里。可以这样说,他是越来越迷惑才对。
“大老板是说左信么?”德远却立刻问。
“当然。所有不好的指证,现在都指向左信,难道不是?”楚傲天笑道,“那么,左信当然是一个突破口。”
德召和德远听了,竟同时摇了摇头,道:“也许左信会是一个突破口,不过,大老板,我们可不明白怎么去突破。”
“很显然,有人想让左信离开莫顶,同时,有人也希望我们星邦会与左信为敌。”楚傲天道,“但至于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只能拭目以待了。”
“只能拭目以待么?”德召问,“我们还要被动下去?”这也显得星邦太无能了吧?大老板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只是要拭目以待。难道拭目以待会是个突破口不成?
岩岩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竟闪过一丝笑意。
“岩岩,你在笑什么?”德远问。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现在看谁,谁都有点不正常了。他还是喜欢那个傻里傻气的丫头,随便被人一激,就会跳起至少丈把高、破口大骂,唾液横飞的丫头。而现在的岩岩,似乎心太深。深得让德远有点陌生。
“岩岩是在笑,我们的对手,似乎更害怕左信,而不是星邦,或者是莫顶。”楚傲天笑道,“他们费尽心思,把一切疑点都指向左信,让星邦或者莫顶把怀疑的目光投向左信,就是想要以这种方式把左信逼走。对么?岩岩。”
岩岩点点头,脸上却有着明显惊讶的表情,似乎奇怪楚傲天怎么知道她脑袋里的想法。
“把左信逼走,让左信离开莫顶,这就是对方最终想要的结果吗?”德召问。
“只怕未必。”楚傲天道,“要让左信离开莫顶,原本只是左信和莫顶的问题,为什么又把星邦牵扯进来,可能性只有一个:对方,是星邦与莫顶,或者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