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单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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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为映衬,以神韵为主打,真正的性感不在于露了多少?而是在于模特儿的投入与摄影师对“性感”二字的诠释。
就算是对《Play Boy》这类杂志的挑战吧!或许会有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反正杂志社的负责人是她老爸,
而且他也授权给她,虽然这份授权是她拐来的,就算失
败—大不了挨一顿骂,再不然她另起炉灶好了。
总而言之,她开始期待了—
不管是过程,还是结果。
“老哥,你真的答应呀?”
丁敏遥举手挡住由室内走向户外时突来的刺眼阳光,另一只手拍拍丁孟平的肩膀,“我记得你不喜欢拍人体的。”
“不是不喜欢,丫头。”丁孟平楼过她的肩膀,领她走向他的停车位置,“只是没兴趣。”
“那为什么——”
“我想尝试,看看人与物的摄影有何不同?”说这话时,他已经打开车门,推她坐进前座。
丁敏遥抗拒,“我自己有骑车来,我—”
“坐好。”他叱喝道,“你以为我会看着你骑那部NSR而不担心吗?你要记住自己是个女孩子,别老玩那部重型机车。”
“八股。”她咕哝一声,“现在是二十世纪未了,老兄,请你开放点行吗?”
丁孟平赖皮地笑了笑,替她关上车门,再越过车头,坐进驾驶座,开车上路后才开口道:“我对每一个人都很开放,尤其是女人—但是除了我宝贝老妹以外。”
“我就知道。”丁敏遥忿忿地挪动身子,俏脸瞥向车窗,就是不看她哥哥。
又生气了。丁孟平摇摇头,这丫头就只会在他面前耍性子,当真宠坏她了。
“嘿,哥,”丁敏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先前的脾气不知消失到哪里去,转眼间又神采飞扬地打开话闸子:“你打算怎么拍出魅惑的感觉啊?透露几招教教小妹我。”
“你需要我教吗?”丁孟平将方向盘打右,利落地转了个弯,“我们拍摄的对象不同,你拍的是男人,不过这鼠眼妹真奇怪,竟然要你去拍男人。”
“有什么好奇怪的,她不也请你去拍女人。”
“我是无所谓嘛!”
“这不是正合你意,超级大帅哥?”
丁孟平空出一只手打了她的头一下,“你以为你老哥是来者不拒的吗?”
“就算不是国际海港,起码也是通商口岸嘛!”
“我要真是这样,你就不会到现在连个大嫂的影子都看不到了,还有,小丫头,给我改掉你那什么国际海港、通商口岸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八成又是鼠眼妹教的,真是!这女人尽挑坏的教。
“我已经二十七岁了,不要再叫我丫头。”她抗议地道,“害我老觉得自己长不大。”
“还未嫁人就是丫头,不过——”
“不过什么?”她一脸兴致勃勃地期待他的下文。
“等你过了三十岁还嫁不出去,可得改叫你老处女了。”
“丁孟平!”丁敏遥气红了脸,尖呼他的名字。
丁孟平只管大笑,不理会她气愤的火焰。就这样谈笑间,车子已稳稳地驶人丁家车库。
“亲爱的妹妹,到家了,请下车。”他把车子熄了火,抽出钥匙,对仍坐在一旁生闷气的丁敏遥哄道。
“哼!”她才不理他呢!
“下车了。”
哼!笑她是老处女,这口气教她怎么咽得下……咦!对了!
她那因愤怒而努起的嘴角忽而微扬,“老哥。”她打开车门,一脚踏在地上后,突然非常和气地唤道。
“干吗?”这声老哥叫得他心里毛毛的。
“我在想呢——”
“什么?”他好奇地看着她,忘了下车这回事。
“缪郁明那个自大狂会不会也跟你一样?”她故意拉长语尾。
“跟我一样?”是哪里一样?
丁敏遥确定自己两脚已稳稳地踏在地面上,才大声喊道:“跟你一样是老处男!”溜!
一晃眼,车内只剩丁孟平呆愣地坐在原位,古铜色的肌肤微微颤抖着。
这死丫头,竟敢笑他是……
“丁敏遥,你不要跑!”他一定要捉到她!“我非得好好打你一顿屁股不可!”
竟敢笑他是老处男!
翁郁的层层山峦在白色的云霭之间,透露着深静悠远的神秘气息,山林的深幽意境栩栩如生,教人不敢相信那只是一张照片,但它的确是。
李远欣静静欣赏手上的摄影集,这张宁静山水是她最喜欢的照片之一,可是这拍摄的主人—一想到他,她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真是她有生以来最惨的遭遇了。
误把他当做色狼,乱喊乱踢最后还踹了他……那里一脚,不止踹还……摸!
“噢,天啊……”她沮丧地趴在桌上。
什么糗态都被他瞧见了,现在还得与他共事,好悲惨啊!
她实在不懂,他的风景照拍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想转向裸体模特儿的拍摄工作?那种污秽的东西……
老天,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要她接这份工作?本来以为丁孟平是位崇尚自然的摄影师,没想到—哼!看来他也不怎么高尚,否则怎会答应接下这种工作?
一想到自己工作的地方如今也被社会委靡不振的风气感染,她就觉得心痛,杂志社出版这种色情刊物—天,真不知道一旦发行之后读者们会作何看法?会不会把他们贬人三流杂志社之列?她真的好担心。
就在她神志恍惚的当头,弟弟李远浩的声音闯人她的房间。
“姐,叫你好几声都不应,你是失魂了吗?嘿!你怎么会看这种书?!”李远浩抓起她桌上斜放的《Play Boy》翻看,“姐,你终于开窍了!”
她回神后一脸迷惘地看着弟弟,“开什么窍?”
“还装蒜。”他扬扬手上的书,“你还真是惦惦吃三碗公半哩!”
“还给我!”那是她花了好久的时间考虑后才买来做参考的,“那不是我要看的。”
“的确不是你该看的。”李远浩看她一脸慌张,觉得好笑,他想逗逗这个保守的姐姐,“这是我该看的,所以送给我吧!”说完,他转身要走。
“李远浩!”她拉住他,出其不意地抢回书,然后丢在桌上,“要不是工作需要,我才不屑买这种下流的刊物。”
李远浩点点头,“会说这种话才像是我那个保守得要人命、一丝不苟的姐姐。我才不会为了那么一本杂志跟你抢翻天。”他晃晃手表示不在乎,反正他床底下还有一叠,还看得上她那一小本吗?笨姐姐!
“一丝不苟又怎样!”她回道,信奉了二十五年的生活原则,她一直引以为傲。“要你管!”
“我怎么敢管呢?”李远浩笑笑地走出她房间,丢下一句,“爸爸在等我们吃饭呢!我的好姐姐。”这才是他上楼的目的。
“马上去。”李远欣答道。
整理了一下头发、衣服,合上方才翻看的摄影集,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书架上,在踏出房门前眼角不小心瞥到桌上那本不良刊物。
光是封面就那么猥亵了,那内容岂不是……光想到就令她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唉!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前途多难。
第三章
“基本上,我们第一次所拍摄的照片将刊登在《KEN》,作为征求更多模特儿的广告;在模特儿方面,我们首先请了名模茱蒂小姐;还有租用的摄影棚……”
丁孟平静静看着坐在对面侃侃而谈的搭档。
将那么乌黑柔亮的长发盘在后脑勺,实在是件可惜的事;还有那刻意打扮保守的裤装,从脖子包到脚跟,像包粽子似的,亏她受得了!
“李小姐。”他决定打断她的话。
“您哪里不满意,丁先生?”
丁孟平皱紧双眉,“你的口气像是对自己的工作很不满意。”
“不!”或许有,但她不需要在他面前承认,“我只是对您的神游感到不悦罢了,我相信我方才说的事项您一句也没听进去。”
厉害的女人!“抱歉,我刚才在想其他的事情。”
李远欣点了点头,算是表示谅解,“那么我重新再说一次,请您用心一点。我们预定拍摄的时间是星期三下午两点半,关于——”
“先等一等,”丁孟平再次打断她的话,“我想先确定你对于拍摄裸体这件事的观感如何?”
“我个人的观感与工作无关。丁先生,请您专心讨论有关工作的行程好吗?”这人根本没有心要工作!
“你一向那么严肃?”
“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请您不要转移主题,我们现在该谈的是公事。”
丁孟平就像没听见她的警告,仍自顾自地说话:“你可不可以不要您呀您的叫我,我想我还没老到要你用敬称词才是。叫我的名字吧!算是搭档关系的新开始,OK?”他朝她眨了眨眼,满是诚挚。
“我向来公私分明,丁先生。”她有她的坚持,他人休想改变。
丁孟平支着下巴,斜睨她,“我倒喜欢上回在电梯里遇见的李远欣,要不是看见你的脸,我还真怀疑那是你。”
“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她的手在桌面下紧握成拳,极力容忍他旧事重提。“可以谈公事了吗?”愈早结束她就能愈早回杂志社审稿,下期的《KEN》有最新的声光技术资讯,她渴望能一睹为快。
这女人还真是刻板得没话说;但至少她把“您”改成“你”了,算是进步了吧!丁孟平为了安慰自己,只好如此想。他对女人一向亲和力佳,怎料一遇上她就无用武之地?他可以感觉到她对他除了厌恶外似乎没有其他的感觉;而这结论还真教人伤心。
也罢!姑且依她,公事公办就公事公办,只希望她不要后悔让他板起脸。
他丁孟平不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他的怜香惜玉是因人而异!眼前的李远欣似乎不需要他的风趣与幽默。
他霍然起身,拿走桌上的账单,在离开之前丢下一番话:“真正没心工作的人是你。你该清楚你的工作是联络模特儿、安排摄影场地以及与摄影师做良好沟通;前两项的确做得很好,但最后一项呢?你没有考虑到我的行程表?没有事先征询我对场地还
有模特儿的意见,也没有问我要如何拍摄?我大可以告诉你我星期三下午都没空,但因为第一次合作,而你又是女人,所以我配合你,只是我希望下一回别再出现这种情况;我有我的行事作风,希望你配合,而我也会尽量与你达成共识,李小姐。“说完便转过身子走到柜台买单离开。
李远欣兀自坐在原位,握拳的双手加重力道再握紧,最后松了开,两眼怒瞪已合上的自动门。
什么嘛!他以为他是谁?
砰——
喝!谭千惠吓得连人带椅往后跳了好一段距离,握笔的手悬在半空中维持原姿势不动。
她被来者的杀气骇住了。
“为什么我要和那种人共事?”
来者杀气腾腾,一进门即刻炮轰她,着实让她来个措手不及。
“那种人是哪种人?”在措手不及之下,她只能一脸茫然以待。
“自大、狂妄、没有礼貌的大无赖!”李远欣怒气冲天,来回不停地在她办公桌前踱步,步步都可清楚看见大理石地板上烙下的脚印,三昧真火烧得旺盛至极。
“敢问……你在说谁啊?”身为主编大人的她面对属下狂炽的怒气也得恭敬几分,这年头,上司可不好当。
“那位了不起的名摄影师!”口气是百分之百的不屑。谁教他自以为是,没头没脑地数落她一顿,说她没与他联络;真不晓得是谁没联络谁?之前她打了三通电话都找不到他,才决定自己先排定一切后再向他说明,想不到他竟自大地训了她一番话。
无赖!大无赖!李远欣运用她脑子里惟一储存人记忆体的字汇暗暗骂道。
“你是指丁孟平?”
“除了他还有谁?!”
“那你一定误会了,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谭千惠不知打哪来对丁孟平的信心。
她担护他!李远欣为上司的不公平感到愤怒。谁知她接下来的话反倒教自己愕愣住!
谭千惠狠狠地说道:“他还不止那些缺点,你太小看他了。”这才是她对他的“信心”。“那家伙是混账加三级、超级自恋狂、卑鄙、下流、无耻、肮脏……”
她骂得口沫横飞,兴奋之情显而易见,所运用的骂人词汇恐怕是她李远欣这辈子努力学也学不来,一个词接一个词,愈说愈……难以控制的丑陋。
“……龌龊、卑劣、混蛋—”
“千惠!”李远欣叫住她,“可以了,你不要那么……呃!为我生气。”如果她脸上的兴奋所传达的是愤怒的话。
“呃?”谭千惠困惑地看着她,“你气消了吗?”
李远欣点头。
“可是我还没骂够耶,我还有一些新词是自创的,你要不要听?” 她摇头。骂人的话还有自创的?天啊!
“真的不听?”
“不听。”李远欣坚拒道,拒绝耳朵再遭受污染。
“不听啊?”谭千惠摇头晃脑,若有所思了好一会儿,才正经八百地看她,“你到我办公室还有其他的事吗?”
其他的事?“哦!不!没事了。”就算有,她也不敢劳驾了。
“那,你能好好地、非常完美地做好工作啦?”谭千惠刻意加重语气,特别强调好好地、非常完美地。
“是、是的,主编。”她能不好好地、非常完美地完成工作吗?
谭千惠满意得直点头,露出她自以为和善,在李远欣眼里看来却是另有所图谋的笑容;笑得李远欣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乱胆战心惊的。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期待你和丁孟平合作出一本佳作喽?”
真诡异。
“是的。”
谭千惠将椅子拉近办公桌坐好,依然笑容可掬,“那,你还待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忙去。”
“哦,那么我先离开了。”李远欣乖乖地、像被催了眠似的走了出去。
待办公室大门被她关上她才想起,她是去跟千惠争辩的耶!她是要向她要求和缪郁明交换合作对象的耶!怎么……
噢!她猛地一惊觉,丁孟平固然可恶,但最可恶的是她的顶头上司—那个奸诈的主编大人!
可她察觉得太晚了,先机已失,而且还允诺了一大堆事。唉!她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