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女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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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塞莱道哥·埃皮·格鲁菲德?”得汶低声问盖瑟丽。
“当然是个非常重要的夜间飞行的力量,”她对他说。
他嘀咕着:“嗨,我没去你们专门的夜间飞行的力量学校,记得吗?我读书的学校没教过魔法。”
伯爵恩心烦意乱,“哦,为什么你也来了?如果她看见你,一切都完了。”
得汶转向盖瑟丽:“你能让你自己变得别人看不见吗?”
“我当然能了,这是威格拉夫教我的第一个本事。”
“那就变吧。”
他俩立刻都从视线中消失了。
也就在这时,伯爵恩惊恐地从他们那儿转过身来,看着蝙蝠从隧道飞到视线里。
得汶也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蝙蝠慢慢地变成一个女人,伊泽贝尔这个叛徒,穿着一个绿金色的打着旋儿的斗篷。
得汶盯着她的脸许久,还有她的黑头发,黑眼睛,她惊人的美丽。他明白他可能一直都知道,可他从不愿意承认。
伊泽贝尔就是莫嘎娜。
第十一章 女巫的城堡
“ 土地神,这儿有什么东西藏着,”伊泽贝尔说,她的黑眼睛忽闪着,“可能不止一个!”
“不,不,美女,只有我一个人。”
她嗅着空气。得汶和盖瑟丽一动不动,尽量不弄出一点儿动静。
“别跟我撒谎,你这个小白痴,我是个夜间飞行的力量。我能感觉到———”
“美女,”伯爵恩打断了她,“我给你带来了重大消息。”
女巫低头盯着伯爵恩,“哪一类的消息?”
“关于盎格鲁-撒克逊会议的,有个反对你的计划,要抓你。”
“和我所料想的一样,我愚蠢的夜间飞行的力量兄弟,只是追求善事才用他们强大的力量。”
“他们将在午夜你进入会议的时候,发起进攻,你将被三百个夜间飞行的力量包围,无路可逃。”
她向后甩着头大笑起来,那是得汶记得十分清楚的同一个恐怖的、做作的声音。他感觉到盖瑟丽在他旁边发抖。
“那么美女我可以走了吗?”伯爵恩问道:“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不许走!”她抓住吓坏了的土地神的衬衫领子咆哮着。“你已经为我达到了目的,可我城堡的后面有很多饥饿的魔鬼。它们要是把烧烤土地神当成晚饭,会再喜欢不过了。”
“不,美女,不!”
她紧紧地抓住土地神,又把自己变成一个巨大的蝙蝠,黑爪子抓着伯爵恩的肉,尖叫着向隧道下面飞去。她可怕的笑声一直响彻整个空间,响亮邪恶得似乎要将得汶肺里的东西吸出来一样。
“现在安全吗?”
“安全,”得汶说,他们又都现了原形。
“那么他和女巫是一伙的,”盖瑟丽说,“如果他告诉她夜间飞行的力量要打败她的计划。”
“可为什么他没揭发我们?他保护我们,如果他真的帮她,为什么那么做?”
他们赶紧回到下面的隧道,急着回到科尔威德房子。在那里,他们把所见的一切告诉了盖瑟丽的父母和威格拉夫。
“你们跟踪矮子冒了很大风险,”阿日努尔夫说。他愤怒的样子和得汶眼里的罗夫一模一样。他觉得是罗夫在那儿责备他们的感觉。“要是女巫不被伯爵恩引开她的注意力,她就会发现你们,那我们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可伯爵恩告诉她那些计划了,爸爸,”塞西莉对他说,“他告诉她,夜间飞行的力量要在盎格鲁-撒克逊会议的半夜抓她了。”
“那是他受令告诉她的,命令他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塞莱道哥·埃皮·格鲁菲德!”
威格拉夫向得汶倾了倾身子。“塞莱道哥是个伟大的具有夜间飞行的力量的魔法师,全欧洲最受人尊敬的夜间飞行的力量之一。”
西比拉走过来拍拍女儿的头,“你们为什么怀疑伯爵恩·弗克比亚德?要知道,土地神们一直专心侍奉夜间飞行的力量。”
“得汶说他见过他,搅和着女巫又大又深的敞口锅,呼神唤鬼———”
“那当然,”威格拉夫走进来,“那就是土地神做的。他们没有自己的魔法力量支撑他们巨大的力量。可他们是汤剂、酿造、自然符咒的大师。”
“等一会儿。”得汶说,“这我理解了,斯莱道哥想利用伯爵恩给伊泽贝尔传假消息吗?”
“你终于理解了我们的意思,得汶·马驰,”阿日努尔夫转过身,站在壁炉边暖着手说。
“那么我在未来看见他时,他可真是努力看守伊泽贝尔,”得汶叹口气,诅咒着自己的冲动,“我把他的锅倒进大海里了。”
“我要是这么大胆,我就能向你们说出夜间飞行的力量计划了,”威格拉夫抬头说,“我们企图在盎格鲁-撒克逊会议之前抓住伊泽贝尔,而不是在谈话中告诉她的时刻。那样,她会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抓住。”
“有没有打算摧毁她的城堡或什么东西?”得汶回答。
威格拉夫望着火里笑了起来。
“不,我的孩子,”威格拉夫说,“没有比那更明显的事了。”
西比拉冲得汶笑着,“你能完全胜过她的力量吗?”
“我知道她是个夜间飞行的力量。她有和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一样的力量,所以,我们拧成一股劲儿制服她是有道理的。”“不只是我们拧成一股劲儿。”西比拉对他说,“你看,伊泽贝尔从她和魔鬼打交道中学会了某种技能。她学会了一种作用于某类夜间飞行的力量特别的力量。”她停下来,回头看着自己的丈夫。“就是女夜间飞行的力量。”
阿日努尔夫只是低声哼着。
“你见过她,”威格拉夫对得汶说,“她很美,对不对?”
“她是个女妖,”得汶说,“是不是?”
西比拉点点头,“她是。一个夜间飞行的力量的女妖,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对她迷人的美丽动心,都想获取她的芳心。她已从村子里很多妻子手里夺走了她们的男人,作为夜间飞行的力量,也没有更多的免疫力。”
“首先我们是男人,”阿日努尔夫仍盯着火,发着牢骚,“除了我们的力量,其他的和常人都没什么不同,都太人性化了。”
得汶完全理解他说的。“可她要被打败了,”他坚持说,“看,我不只是从另一个地方来,我来自另一个时代,未来。夜间飞行的力量的历史显示,伊泽贝尔将被烧死在火刑柱上———那将会是女夜间飞行的力量们征服她的。”
“那么我们会成功的。”阿日努尔夫高兴地说,“我们不用怕了,那么,我们得做些什么。”
“这孩子不是来这儿灌输自满的,”威格拉夫警惕地说,“他是来树立自信的,你们也会失败,阿日努尔夫,然后整个历史过程将被改变。你每次必须像命运中描述的那样扮演你的角色。”
他们决定为将要到来的时刻休息一下,有人给得汶把一捆稻草铺在有火的地方附近。他安置好,放好这些带有刺激性的稻草,想找个舒服的姿势。威格拉夫已经在椅子上发出鼾声了,盖瑟丽和她父母不见了,她们去了房子的另一边。
“如果我在这儿中圈套了怎么办?”得汶又一次想。“如果这是我的命运怎么办?在这个时候,给那些要打败伊泽贝尔的人带来信心?”
他估计不会有这么悲惨的命运。的确,他已经不得不习惯没有电视、汽车、计算机、电影、冰淇淋和比萨了———可他有骑士、城堡、魔法师的发明和随时可以饮用的啤酒代替它们。的确,他得习惯街上没人清理下水道的臭水沟,室内没有暖气。可他在一个夜间飞行的力量家族长大,甚至能参加威格拉夫任教的夜间飞行的力量学校,那一定比对付吃力的老魏斯白先生更好。事实上,他和这些与塞西莉、罗夫、格兰德欧夫人十分相像的人在一起已经感到很舒服了。甚至还有伯爵恩———如果他能被人们从伊泽贝尔手里救出来,得汶知道他会的,因为从现算起的五百年后,他还活得好好的。
可如果得汶留在这儿,谁会在二十一世纪征服伊泽贝尔呢?谁会在她的进攻下拯救乌鸦绝壁的人呢?他父亲给他看的情景会成真吗?甚至他不用到那儿打开地狱,如果他不能阻止伊泽贝尔,他能听见对他的责备,塞西莉和他其他的朋友会死在血泊中吗?亚历山大得活到作为一个臭鼬逃走的那一天吗?罗夫怎么样?罗克珊娜能从伊泽贝尔的符咒中救他吗?或者伊泽贝尔先统治了乌鸦绝壁,然后是整个世界,他会变成她永远的奴隶吗?
“休息了吗,得汶·马驰?”
他抬头看了看,盖瑟丽穿衣睡衣,手中向上举着一只蜡烛。
“哦,这的确不像我在乌鸦绝壁的床。”
她坐在他边。“给我讲讲你的床,给我讲讲未来,我想知道。”
他叹口气。“有很多事物值得介绍:你会走得更快,因为我们有汽车和飞机———”
“飞机?”
“是的,像船一样,只是飞机从天上飞过去。”
“这是夜间飞行的力量的魔法吗?”
“不,只是正常的,不是万无一失的技术。”
“技术?”
她点点头,似乎领明白了他的意思,“未来的女人是怎么样的?”
“哦,你还真挺像塞西莉的,似乎完全一样,或者无论如何差不多。女人能做她们想做的,可能成为她们想做的人。”
盖瑟丽笑了。“哦,那很好,我同情现在的一般女人。她们在所有的关系上,都是她们父亲和丈夫的附庸。当然,她们夜间飞行的力量就不同了。可我们在和正常人打交道的日常行为中我们必须假装服从,”她做了个鬼脸,“我很烦这么做。”“我能理解。”
她用含有爱意的眼睛望着他,烛光照亮了她的脸。得汶看着。他也看见了塞西莉。
“像未来一样美妙,得汶·马驰,”盖瑟丽乞求说,“别离开我回那儿去。”
他冲她露出一丝苦笑,“我都不确定我能回去了。”
“你会慢慢接受你现在的时代的,你会成为这里伟大的魔法师。我知道的。”
回房间之前,她过去轻轻地吻了吻得汶的脸。得汶又在稻草上伸展开四肢。他几乎一晚上都没睡着,女巫还在她的梦里,尽她狡猾之能,尽她引诱之能。“我会抵制你的。”他说道。可她只是冲他放声笑笑,寒冷恐惧压倒了他,他比害怕女巫还害怕自己的恐惧。“那会打败你的,”在梦里,他脑子里的声音还是告诉他。
早晨,计划要付诸行动了。得汶跟着阿日努尔夫和西比拉穿过街道,避开前天的能记住他的城里人的眼睛。“这个秘密的会议在哪儿举行?”得汶问威格拉夫。
“现在我要是知道了,那还会是秘密吗?”
“哦,阿日努尔夫一定知道。”
“我们在这儿停下。”阿日努尔夫突然说。
他们站在村庄尽头的黄花地里,那是一片摇曳着黄色、延伸到地平线的花的海洋,这又一次提醒着得汶时间怎样变得非线性,当他离开二十一世纪时还是严寒的冬天,这却是夏末了,又闷又热。
可是,他没法理解为什么他们单单停在了黄花地的中间,“聚会在外面举行吗?”得汶问道,“那是多么精明啊!”
“这是我们举行会议的地方。”阿日努尔夫解释说。
得汶注意到其他人现在也正往地里走来,他认为他们是其他的夜间飞行的力量,可他看他们时,他们一个个似乎被猛烈的光反射得看不见了,然后他感觉到自己在发光,他的同伴们也是。“怎么了?”
没人有功夫回答他,因为下一刻得汶看见他们不再在田地了而是在一个石头建筑物里面。他们现在一个大厅的地面上,抬头看着一个红蓝星星镶嵌的花式在他们头顶上形成一个雄壮的圆顶。这地方充满了夜间飞行的力量———上百的夜间飞行的力量。得汶知道他们是夜间飞行的力量,因为他们胳膊上的汗毛都立着,就像他在乌鸦绝壁地下密室中的那些书里看到的一样。最后被其他和他一样的人包围了,他突然感到脸色绯红,呼吸困难。
“这是举办盎格鲁-撒克逊会议的地方吗?“得汶问。
“是的,孩子,”威格拉夫对他说,“尽管官方聚会今晚半夜才开始。我们现在聚在一起只为了一个目的:打败女巫。”
“我要求这个聚会要有秩序。”一个巨大的老人在前面的大厅里,突然大声地敲着小锤,用低沉、爽朗的声音说。“那是塞莱道哥·埃皮·格鲁菲德,不列颠最有力量的魔法师。”威格拉夫对他说。
塞莱道哥看上去挺凶的:长长的头发,深陷的黑眼睛,鹰钩鼻子,巨大的手抓住教堂的讲经台,似乎要把它弄成两半。他站起来将近有七尺多高,肩膀大约有四尺宽。“他是个好家伙,我确信。”得汶说。
“是的,”威格拉夫说,“很好,可让人畏惧。”
夜间飞行的力量分成两排,男人、女人、孩子都说自己的语言:英语,法语、丹麦语、德语、芬兰语、瑞典语、俄语、比利时语、希腊语、西班牙语、土耳其语、汉语,他们皮肤的颜色反映着夜间飞行的力量来自范围广阔的地域,从白色到闪着亮光的黑色。
得汶从盖瑟丽旁边溜进一排座位,东张西望地看着他能看到的。
“今天我们荣幸地请到了尊贵的国王亨利的密使,”塞莱道哥对他们说,“苏福克公爵。”
“那是国王的嫂子,”得汶对盖瑟丽低声说,他很兴奋地想起了从魏斯白的课上知道的一些事情。
尽管站在塞莱道哥旁边的公爵显得又瘦又小,可他还是个大男人,他戴着一顶皮帽子,和得汶的是一样的,可他的上面镶着红宝石和绿宝石,“我听见我们中那个伟大的魔法师说话很长时间了。”公爵向人群致意,“可直到现在我才真的相信这一切。”
他对面前的聚会很敬畏,得汶能够理解:毕竟是他亲眼见到成百上千的人出现在这个大厅里。
公爵说,“我的君主想求你们帮忙消除这个国家的灾难———一个女人要推翻到他的君主,用英格兰的力量使魔鬼荣耀!”
夜间飞行的力量低声说,他们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