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大唐-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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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黑衣人站在窗户下,轻轻唤道。顿时,屋内,传出几声娇柔的声音,“高忽大叔!”而那只猎狗,也立起身子,口中发出凶狠的吠叫。
进得屋去,微弱的烛光下,泉盖莺歌慵懒地半靠在黄泥土炕上的草席上,身上覆盖着罩衣,她起身道,“高忽叔叔,你怎么回来了?”
“高忽放心不下公主,赶回来看看。”高忽望着屋内简陋的陈设,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公主,再坚持几天,我想,薛驸马一定会把你接离此地的。雅丽,雅锦,雅曲,你们三个一定要保护好公主的安全,知道了吗?”
三个娇柔的侍女,一起躬身,“高忽大叔,你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公主的。”
“那好,高忽去了。公主,保重自己!”高忽说完,掀开破旧的门帘,走出屋去,转眼间消失在夜幕中。
身后,连续的狗吠声再次响起,划破了这清凉寂静的山村夜空。
第三十一章 执子之手
从高忽手中接过精致的玉匣子,薛枫忍不住仰天打了个哈哈。还没笑出声来,他猛然发现了高忽脸上那怪异的神情,强忍住笑意,上前一步,轻轻道,“有劳先生了。我已经让人为你准备了客房,去休息吧。”
高忽点点头,转身离去。但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叹道,“薛驸马,公主……”
“我知道了,我一定尽快安排,早日将莺歌接进城来。”薛枫面色一黯。
对于泉盖莺歌,他自然是有打算的。目前,向豫章等女坦白,是不可能的,只有先找处宅院,让泉盖莺歌带着她的三个侍女安顿下来,以后的事情慢慢再说。办法总是会有的,来到大唐的日子越久,他越习惯于一切从容应对,顺其自然。既然在古代社会一夫多妻是合法的,自己为什么要强行拒绝喜欢的女人呢?更何况她如今是那么的无助和凄惨!至于自己驸马的身份,日后再想辙吧。
一切随遇而安,只要做到不滥情,平等对待和爱护自己的每一个女人,自己也就无愧于心了。薛枫一念及此,心情放松起来,抬脚向豫章的卧房行去。
豫章只着极为暴露的亵衣,雪白的玉腕抱在脑后,呆呆地躺在床上想着心事:那个越来越风流的薛枫薛明堂今晚又去谁的房间去过夜了?长乐?高阳?还是湘兰?她最近,日渐觉得,他较以往有了很大的变化,无论是性格还是为人处事上,以前,沉稳而淡泊,可如今?她也说不上来,该如何形容现在的薛枫,仿佛,这才是更加真实的他吧?
门轻轻推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入豫章的眼帘,她呆了一呆,“明堂?”
“怎么了豫章?在想心事呢?”薛枫嘻嘻一笑,一边说,一边飞快地脱掉了衣袍,光着身子出溜一下子钻进了豫章温暖馨香的被窝。
“哎呀,你!”豫章近乎赤裸的娇躯被一个同样近乎赤裸的怀抱搂住,她忍不住娇嗔道,“吓我一跳。”
薛枫一只手穿过亵衣,穿梭过去,握住了一个似乎还在微微跳动的“玉兔”,手中微微柔捏,豫章面上顿时浮上两团红晕,身子颤抖了一下,口中絮絮道,“你,轻点……”
“明堂,你知道吗,你跟以前有了一些很大的变化,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为我吟诗的酒中诗仙、那个淡泊名利不高攀权贵的布衣剑客、那个在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的神机将军吗?”豫章娇柔的身子,在薛枫的抚摸下酥成了一团,蜷曲在他的怀里,她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迷惘发问。
薛枫的手顿了一下。他也隐隐觉得,自己真的好像是跟以前有所不同了,现代社会的薛枫、初到大唐的薛枫,好像已经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自己!或者,这是自己将命运真正与这个时代联系在了一起的缘故吧!
叹息一声,他俯下身去,轻轻吻了一下豫章晶莹剔透白里透红的娇小的耳朵垂子,深情地道,“豫章,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是我最挚爱的红颜知己。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我也永远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你们,不因为你们是公主,而因为你们是我的女人。”
豫章仰起俏脸,两颗晶莹的泪珠滑落下来,樱唇微张,“明堂,我也是。此生,豫章愿意携君之手,直至老去。生不能同时,但盼死能同衾。”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薛枫低低地吟唱着,手轻轻解开了豫章的亵衣。两团丰盈显现出来,两颗已经微微有些鼓胀的粉红色葡萄突突跳动着,目光往下,细腰翘臀,一抹黑色的三角桃源令人神往。
四女中,长乐身子丰腴,高阳和柳湘兰略微清瘦一些,只有豫章,既有长乐的丰腴,又有高阳和柳湘兰的柔若无骨,另外浑身上下透射着一股子婀娜和英挺健美,肌肤凝脂而有弹性。
薛枫探手顺着乳浪向下抚去,手轻轻的划过,豫章微微闭上了双眼,圈起双臂紧紧抱住了薛枫。
……
又是一个春光四射旖旎无限的夜晚,又是一个卧床迟迟不起的早晨,已经艳阳高照了。
自从商务司收税的事情被李世民和众朝臣否了之后,薛枫再也提不起精神去上朝。左右他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闲官,又是皇帝的驸马,上朝不上朝对于大臣们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几天了,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他不告假就擅自不上朝。
“起来吧,明堂,要不她们该笑话我了。”豫章将那只使劲握住她乳房的手推开,脸上抹过无尽的柔情蜜意。
“睡吧,又没有什么事情。”薛枫依旧闭着双眼,双手又去摩娑起来。
中午时分,一件谁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张氏店铺的门口,一下子涌来了众多喧闹的人群,不是买货的,而是退货和索赔的。原来,从张氏买去花露琼浆的女人们,使用了后,皮肤先是感到麻木,然后是红肿,接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疱疹,奇痒无比。
大部分顾客可不是好惹的,大多是当朝权贵的女眷,其中就有京兆尹公孙武达的夫人。中午时分,京兆尹衙门就派衙役查封了张氏的店铺,把掌柜张朋“请”到了京兆尹的大堂。
公孙武达惊堂木一拍,怒喝,“大胆张朋,胆敢贩卖有毒的花露琼浆,该当何罪?”
“大人,这是从何说起?小店一向奉公守法,花露琼浆卖了很多时日,一直没有问题,怎么突然就有毒了?请大人明察。”张朋先是一惊,继而平静下来,有恃无恐地辩解道。
“放屁!包括本官夫人在内的很多官宦女眷使用了你的花露琼浆之后,全都出现了同样的病状,你还敢狡辩!”公孙武达霍然站起身来,“来人,给我打!”
“且慢,大人,大唐律法森严,无凭无据,岂能滥加刑罚于守法良民?”张朋激动地高呼。
“说得不错,公孙大人,没有证据怎么能滥施刑罚?”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堂口传来,李治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第三十二章 明争暗斗
公孙武达大惊,急忙走下案台,跪倒在地,“臣公孙武达拜见太子殿下!”
李治微微一笑,“公孙大人不必多礼,请起!本宫往豫章公主府与薛驸马商议国事返回东宫,路过京兆尹衙门,听说公孙大人正在审案,就进来瞧瞧热闹,呵呵。”
“来人,给太子殿下看座。”公孙武达起身呼喊一声,等到李治落座之后,才再次躬身一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公孙大人,此人要证据不难。大人只要将其店铺所生产之花露琼浆取来,现场在他身上试验一下,有没有毒,一试便知。如果其用后安然无恙,则大可恕其无罪。反之,则可按律定罪,何难之有?”李治扫了跪在地上的张朋一眼,缓缓说道。
“殿下所言甚是。来人,将张氏店铺查封的货物取来。”公孙武达一拍桌案。
几个衙役出去,不一会,用包袱包来了一大包张氏生产销售的花露琼浆,堆了一地。
公孙武达再次一拍桌案,“张朋,此时招认,本官还会从轻发落,否则……”
“大人,小的奉公守法,正当经营,没有什么好招认的。”张朋心一横,口气依旧很是强硬。
“好!来人,扒去他的衣服!”公孙武达一声厉斥,衙役上前粗暴地扒去了张朋的上衣,然后将十几瓶花露琼浆开了瓶,一股脑地倾倒在他的背上和前胸处。
李治眯缝着双眼,心里暗暗嘀咕,“薛枫啊,如果不成,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盏茶的时间,张朋的上身皮肤居然就开始发红,他的表情也带出了一些痛苦的神色。接着,一个个发红透亮的豆子大小的疱疹开始纷纷鼓起。
“张朋,你如今还有何话说?”公孙武达得意地大喝。
“这,这到底是为何?”张朋强忍着痒痛,悲呼。
“休要狡辩。听判:张朋制造贩卖有毒花露琼浆,按照大唐律,流徙三千里。来人,拖了下去,打入大牢,明日流放。”随着公孙武达的一声大喝,几个衙役上前拖拉着张朋向大堂外行去,张朋身上的疱疹在地面的摩擦下不断摩擦着溃乱着,黄白色的脓水流淌出来,让他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如果“受害者”中没有公孙武达的夫人,他或许会听听张朋的辨白,下功夫查查真相。或者,他如果知道张朋的背后靠山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他或许也会展开调查,但此刻,他一想起自己夫人那幅惨样,立即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定罪了。
……
张氏店铺中午被查封,薛氏店铺下午重新恢复了生产和销售,价格仍然是每瓶一贯。而李治的侍卫,从薛氏带走了数十瓶花露琼浆,兴冲冲地回宫去了。这可是薛枫给他的“报酬”。
刑部尚书张亮府第。张亮阴沉着脸,正在听管家张虎的“汇报”:“大人,不好了,二老爷张朋开的花露琼浆店铺被京兆尹公孙武达查封,二老爷被判流徙三千里了!据说,是二老爷所售花露琼浆含毒,让众多贵族女眷都患了疱疹之疾。”
“啪!”张亮一拍桌案,“什么含毒?这肯定是薛枫暗中陷害。二弟啊,让你不要去招惹此人,你偏不听,如今终于栽了,玩火自焚啊!”
“大人,要想办法救救二老爷啊!”
“来人,备轿,本官去豫章公主府走一遭。”张亮猛然站起,大步向外走去。
张亮来到薛府的时候,薛枫正在安排李维将一种“解药”,免费派送给各府女眷,只要将此药抹在疱疹上,半天的时间就会消疼止痒,恢复健康。当然,这自然是他搞的鬼。他让高忽暗暗潜入张朋作坊的仓库里,在他们储存的花油的瓷瓶里下了一大包硝,硝和花油立即起了化学反应,加工出来的花露琼浆自然随之变成一种轻微的可以使人皮肤痒痛发炎的“毒药”了。
他原本是不愿意行此有些卑鄙下作的手段的。但张朋实在是欺人太甚,“抄袭”创意在先,恶意打压在后——他降价,薛氏也降价,价格一样,全凭产品的质量说话,看看谁的花露琼浆更有生命力,公平竞争也无妨;但他却一味恶意降价,大有不把薛氏挤垮不罢休的样子。
你不仁,也就别怪别人不义了。听闻张亮来访,薛枫冷冷一笑,张亮?张朋?哦,果然是有权贵撑腰。
正打着主意,张亮满脸堆笑来到他的面前,躬身一礼,“驸马大人,张亮有礼了!”
“哎哟,这不是刑部尚书张大人吗?如何有空来府中?薛枫担不得张大人如此大礼。”薛枫淡淡一笑,微微往旁边一让。
“驸马说笑了。驸马乃大唐第一神机驸马,张亮早该来拜访了。今日张亮此来,有,有事恳求驸马大人。”
“哦?我能帮上张大人什么忙啊?”薛枫若无其事地问,心里却骂了起来,借鉴老子的发明还一心要挤垮我,简直是岂有此理。既然你来阴的,就别怪我施黑手,哼!
“这个,张朋是张亮的二弟,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模仿驸马大人学做花露琼浆生意,冒犯驸马大人的虎威。望驸马大人看在张亮的薄面上,饶过他这一回吧。”张亮强忍羞愧,低声下气地说。
“张大人,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我做得,别人自然也做得,各自奉公守法经营便是,谈何冒犯?他在花露琼浆中下毒,可是京兆尹衙门定的案,与薛枫无关哪。再说了,薛枫怎么能干涉司法之事?实在是无能为力。”薛枫“阴”笑着昂起头望向别处。
“驸马大人,张亮……”
张亮还要说什么,薛枫已经走远了,远远传来一句:“李维,送客!”
张亮愣在那里,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半响,他牙关一咬,大步离去。门口,豫章俏生生站立在那里。
强忍怒气,张亮躬身施礼,“张亮见过豫章公主。”
“张大人,起来吧,要走啊?豫章有两句话说。”豫章微微笑着。
“公主请讲。”
“明堂发明花露琼浆,原本是一个供我们姐妹把玩的小玩意。后来,见大唐百姓喜欢,就生产一些出售,意在造福百姓,而无意获利赚钱。我们不愿意惹事,但我们绝不怕事。你明白吗?”豫章声音虽然淡淡的,但口气却是冰冷的。
“张亮明白。”张亮铁青着脸,躬身,转身离去。迈出高大的门槛,张亮回过头来冷冷看了看府第上高悬着的金字牌匾,眼中放射出阴森的光芒。
目送张亮离去,豫章晒然一笑,往府内行去。
薛枫自然知道,这件事几乎是摆在桌面上的。但他相信,就算是衙门去查,也查不出什么。花油里加上硝会出现化学反应并致“毒”,大唐人是做梦也不会想到的。那个时候又没有什么检测液体的技术设备,查无证据是肯定的。
张亮肯定会记仇,甚至会不择手段的报复,但自己长孙无忌都不怕,还能怕他一个刑部尚书?正好借机与这种势力不是很大的当朝权贵斗上一斗,杀一儆百,让那些大唐朝臣权贵们知道,薛枫不是吃素的,大唐第一神机驸马不是从天下掉下来的。
嗯,这样又是一个一石二鸟,还具有挑战性。自从上次长乐被长孙冲“暗害”的事件后,他就下定决心,要与那些不拿“领导”当“干部”的人抗战到底,不论他是谁。正在思量,他突然听到豫章轻轻的嘀咕声:“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