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大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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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理解太子殿下,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我也相信,太子殿下对武才人的感情是真诚的。但,太子是一国之储君,凡事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能因私情而废公。此其一。武才人乃当今皇上的才人,太子殿下作为晚辈,与之相恋,不合人伦大礼。此其二。武才人心机缜密,志向远大,喜权术好政治,此等女子充盈后宫,日后恐祸患大唐。此其三。望太子殿下三思!”薛枫沉吟着,咬咬牙,还是说出了这番貌似有些僭越的话。
李治面色大变,半响没吭声,但眼神里没有震怒,却明显有一丝苦涩和痛楚。
这时候,高阳却站了起来,“明堂,没想到,你居然也这么世俗和狭隘。太子追寻自己的真爱有什么不对?不错,武才人是父皇的才人,但父皇后宫三千,有多少人被冷落在深宫?她们中有多少终其一生也见不到皇上的面,更何谈幸福了。我觉得,太子没错。”
“你懂什么?!”薛枫有些恼火,这个高阳,怎么老是出来捣乱,自己正想从旁侧击给李治上上课,她又搅和进来。
“哼,男人都一个样,都自私!”高阳嘟囔着坐下,面色中带着不甘心。
“你,你!与长辈的女人,这不合人伦啊,高阳。”薛枫强忍住气,低低说道。
“什么人伦?按照你们男人的逻辑,凡是宫中的女人,哪怕是一个宫女,都是父皇的人。”高阳抬起头,激烈地应道。
“你真是没治了。难怪,传闻你与吴王李恪……”这话一说出口,薛枫就大感后悔,自己一时情急,失言了。
第二十五章 高阳出走
高阳呆了一呆,脸色由红转白,颤抖着站起身来,手指着薛枫,放声大笑,不过笑声中带着悲愤和哀伤,“好!明堂,你很好!我就是爱吴王李恪,怎么了?这不是谣言,是真事!”说罢,她拂袖而去,脚步有些踉跄。
“高阳姐姐,你不要这样啊。”豫章追了出去。
“明堂,你今天说话有些过分啊!”长乐幽幽说道。
“唉。”薛枫一声长叹,站起身,向李治一拱手,落寞地站在那里。
李治尴尬地苦笑几声,“驸马,本宫也告辞了,你快去找高阳认个错吧,她性子急,别弄出事情来。”
一场聚会就这样不欢而散。还不仅如此,当天上午,高阳就失去了踪迹,带着她的一些随身衣物和几个侍卫侍女,离开了豫章府,不知所踪。豫章派人四处找寻,也毫无结果。
薛枫心头既郁闷又后悔,跟吃了屎一样。他倒不是认为高阳与李恪有什么“私情”,而是关于“高阳与李恪的朦胧情感”,野史上留下了诸多“记录”,他读得多了,无形中就在心里种下了一种印象:活泼好动、敢爱敢恨的高阳,其初恋“对象”就是她的同父异母兄长吴王李恪。今天情急中顺嘴就来,有些口不择言了。
李恪在李世民的儿子中,文武全才,英气逼人,可以说是最出色、也最像李世民的一个。李世民甚至曾经想过,要立李恪为太子。但因为李恪不是嫡出,加上他的生母是隋炀帝杨广的女儿,因而他虽然是皇子,但遭遇却很尴尬。来自于兄弟姐妹间的排斥和大臣贵族们的冷眼,让他在大唐王子中成了一个孤僻的另类。
高阳确实对李恪有好感,少女的心里曾经以李恪为标准定下了自己的择偶方向。她是唯一一个与李恪保持亲密来往的皇子女,李恪也很是喜欢于她,这种情感虽然超乎于普通的兄妹情感,但绝非有什么苟且之事。至多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对出色异性的一种好感罢了。
薛枫的一句无意之言,深深刺伤了高阳的心。她并不怕谣言,但她却伤心于自己所爱的男人,与世俗之人一样对自己存有偏见。
就在薛枫为高阳出走而苦恼、府中乱成一团的时候,中午时分,江夏王府来人了。
“神机驸马大人,我家王爷派小的来请驸马爷过府去为王妃诊病。那日刺客事件后,王妃受到惊吓,至今卧病在床。王爷遍请长安名医,服药数日都不见效。我家王爷说了,驸马爷医术精湛,请驸马爷看在王爷的面子上,过府为王妃疗治病痛。”
薛枫正有些心烦意乱,听了这话,淡淡道,“回去告诉江夏王爷,薛枫只是略通医术,恐怕看不了王妃之病,还是请王爷另请高明吧。”
“这?”江夏王府的家仆为难地搓了搓手,呆在了那里。
“明堂,不,不要这么回绝江夏王。”豫章嗔怪地扫了他一眼,“要不,请孙先生过府一看吧?”
“公主,我父亲正忙于整理他的行医心得,这样吧,驸马爷,延真也粗通医术,我陪你一往如何?”孙延真缓缓走过来。
“那敢情好。延真小姐医术精湛,又通针灸,一定会手到病除的。”豫章笑着,低声道,“明堂,还是走一趟吧,你刚刚入朝,不宜为这种小事得罪江夏王。”
“唉。”薛枫长吁一口气,“豫章,这样下去不行,我成了一个业余的免费大夫了,人家看病还收诊金,我看病白忙活一场。也罢,就走一趟,延真小姐,有劳了。”
张王妃慵懒地靠在锦被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羊毛毯,是波斯进贡来的稀有珍品,李世民赐给李道宗,他自己舍不得用,就给了自己后娶的新王妃了。
“爱妃,且慢烦忧,再等会,薛驸马就快到了。他医术高明,一定能为爱妃尽除病痛。”李道宗爱怜地给张王妃盖了盖毯子。中年丧妻后又新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他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宝贝得不得了。
“王爷,妾身浑身没劲,动动哪里都酸疼,眼晕头痛,怕是得了不治之症了。”她眼睛一红,两颗豆大的泪花儿眼看着就滑出眼眶,顺着粉红的脸颊滚动下来。
“瞎说。爱妃就是受了惊吓了,没什么大碍。”李道宗连忙用手为她抚去了泪珠,小心地哄笑着。
“王爷,神机驸马薛枫到!”一个家仆在门外道。
“快请!快请!”李道宗起身迎向了门口。
薛枫一身青袍出现在门口,拱手,“王爷,薛枫有礼了!”
“驸马何须这么客气?王妃有病,驸马赶紧给瞧瞧吧。”李道宗肃手让客。
张王妃看着潇洒从容,英俊飘逸的薛枫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奇光,目光紧接着转向了他的身后,一个白衣丽人神情淡定地站在一侧,目无表情。
“薛驸马,有劳了。这位是?”张王妃有气无力地笑道,声音依旧是那么柔媚。
“哦,王爷,王妃,这位孙延真小姐,是薛枫的……师妹,医术精湛,薛枫特意请来与我一起为王妃诊病的。”说着,他看了孙延真一眼,孙延真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躬身一福,“民女孙延真见过王爷,王妃!”
“好,好!不必多礼!驸马啊,咱们快别客套了,快开始诊病吧。”李道宗有些迫不及待了。
薛枫刚欲伸手去探张王妃那如同茭白一般细嫩的玉腕,眉头一皱,起身,“延真小姐,还是你来吧。”
“也好,延真放肆了,王妃请平躺下,尽量平缓情绪。”孙延真轻盈地走过来,坐下,伸出两根手指扣住了张王妃的脉门。
张王妃艳丽的脸上悄然闪过一丝慌乱,头一侧,水汪汪的媚眼瞧向了薛枫。薛枫一怔,微微转过头去,避过了她有些热辣的目光。
半响。孙延真脸上浮起怪异的神色,坐在那里思索着。李道宗紧张地问:“姑娘,爱妃不要紧吧?”
孙延真摇了摇头,“薛驸马,你且来试试脉。”
薛枫哦了一声,心想,难道,还真是难治之症?依孙延真的医术,她如果治不了,自己又能如何?毕竟,要论起真正的中医之术来,他比孙延真可差得太远了。因为,他本来就是被赶上架的一只鸭子,只是掌握了大量的医学理论和很多医者的医术经验心得罢了。唯一比她强的是,他来自一千多年后的现代,医学理念比较先进和科学。
薛枫伸手扣住了张王妃的脉门,滑嫩的肌肤和跳动的脉搏,让他触手微微有些异样。张王妃的目光越来越媚,越来越火热,在外人看来,她是紧张和病情严重,可薛枫却隐隐感觉她的目光很是有一些暧昧。她是一个王妃,如何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正在出神,身旁的孙延真轻轻咳嗽一声,薛枫屏住呼吸,将精神转移到她的脉息上来。
第二十六章 竞争对手
薛枫起身,与孙延真对视一眼,“王爷,待薛枫与延真小姐会诊一番。”说完,他带头向屋外行去。孙延真扫了张王妃一眼,跟随而出。
“延真小姐,王妃的身体情况,你判断如何?”薛枫倒背双手,在院中缓缓踱了几步。
“脉息平稳,脉象正常,没有任何病症的迹象。”孙延真冷笑着,“没病让瞧病,能看出病来才怪呢。我看她不是让你来给她看病,是她要看你吧。”
薛枫涨红了脸,欲要发火,又慢慢平静下来,尴尬地道:“延真小姐,不可妄言,这是江夏王妃,非比常人哪。不过,你说得不错,她确实是没病。”
“延真失言了,驸马莫怪。”沉默半响,孙延真惊讶于自己刚才的失态,使劲平缓了下情绪,脸上浮起一片红晕,语气又恢复了平淡。但心里,却是三只小兔子赛跑,扑通扑通地直跳。
“对了,我怎么又成了你的师妹了?乱说话。”孙延真突然又嗔道,脸上的微微羞意和嗔意,让薛枫看得心里一荡,强笑道,“我视先生为师,延真你岂不就是我的师妹?”
薛枫无意中省略了两个字,直呼其名,孙延真听了没来由地心中又是一阵砰砰直跳,脸上的红晕更重了,只好顺势转过身去,背对薛枫。
“驸马,爱妃之病到底如何哪?”李道宗急匆匆地走出门来,问道。
“王爷,王妃无碍。或许是惊吓过度,调养几天就可以了,不用服药,因为她没病。”薛枫淡淡道,心中浮起些许怒火,这小娘们撒娇赖在床上不起来,没病装病,害的老子白跑一趟。
“父王!啊,薛驸马!”一身翠绿衣裙庄重淡雅中不失靓丽活泼的鸾凤郡主缓缓走来,远远地招呼道。
“没病?”李道宗嘀咕着。
“王爷,王妃的确没病。将养两天,就没事了。目下不过是受惊过度,精神有些紊乱……”孙延真插嘴道,还没说完,突然脸色一变,望着已经走到跟前的鸾凤郡主神色变幻默然不语。
“延真小姐,这是鸾凤郡主!”薛枫唤道。
“哦”,孙延真答应着,眼睛还是盯住了鸾凤的脸部。她上前几步,轻轻问,“鸾凤郡主,你可是每日子时都会头痛和腹痛?持续盏茶的时间?同时,附带有浑身冰冷,手脚麻木之症状呢?”
鸾凤大惊,连忙抓住孙延真的手,“这位姐姐,你怎么知道鸾凤的隐疾呢?”最近三个月来,她每日半夜子时都会发病,但疼痛感并不强,且只持续盏茶的时间,她还以为是自己月事不调引起的小毛病,也没太在意。再加上,母妃亡故,府中除了父王一个亲人就是家仆侍女,她又跟谁讲这种羞答答的事情呢。
“王爷,你看,鸾凤郡主的脸上,有一道青丝在血脉中流动着,这是一种……一种很罕见的怪病,必须要尽快治疗。”孙延真转首看着李道宗。
李道宗一惊,这王妃没病,女儿倒有病了?他赶紧满脸堆笑道,“本王就鸾凤这一个女儿,还请孙小姐妙手回春哪!”
孙延真点点头,冲鸾凤笑道,“郡主,如果明日无事,请到豫章公主府中来一趟,延真为你针灸疗治。”
……
回府的路上,薛枫和孙延真没有乘车轿,并肩步行在长安繁华的大街上。
两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说话。薛枫在想高阳到底去了何处,而孙延真却在不住地回味那一声听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的“延真”。
孙延真蓦地叹息一声,自己这是怎么了?人家一个当朝驸马,叫自己一个民女什么都不为过,自己在这里自怨自艾、半是欣喜半是迷茫的干什么?
“延真小姐,鸾凤郡主到底得了什么病?”薛枫顺口问道,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啊?哦,其实,她没病。”孙延真深吸一口气,眼睛望着前方的街道,过往的行人如织,不住地从他们身边穿过,她的心,不由地又是一阵无助迷惘。
“没病?”
“是没病。是中了毒,但我还不能百分百确定,所以,刚才就没有道出实情。我想,一个堂堂的王府郡主,怎么会中毒呢?”孙延真长裙飘飘,脚步加快,前行了几步,又转过身望着薛枫。
一个家仆匆匆从前方奔跑而至,气喘吁吁,看到薛枫和孙延真大喜,“驸马爷,大事不好了,李安大管家让小的来报告驸马爷,在我家花露琼浆店铺的对面,今天新开了一家铺子,卖的也是和我们一样的花露琼浆,但价格却便宜一半。”
“什么?”薛枫一愣,他想了想,挥挥手,“到他们的铺子里去买一瓶,回来交给我。”
家仆应声而去。
等薛枫和孙延真回到府中的时候,家仆已经买回来了。薛枫发现,虽然质量和香味比自己的略差,但基本上做到了形似和神似。他诧异不已,这种东西是现代社会的产物,唐朝人怎么能有此创意?难道,是配方外流出去了?但很快,他就排除了这个可能。因为,据他的观察,李维此人忠贞不二,且寸步不离府中半步,配方除了自己,就他掌握,这绝无可能。
那么,是什么原因呢?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决定,亲自去看一看。他带着李维来到了同样位于西市的那家张氏铺子。只见,门庭若市,生意火爆,而对面的薛氏,却变得非常冷清,门可罗雀。
薛枫给李维使了个眼色,李维挤上前去,大喝一声,“神机驸马大人到此,闲杂人等回避!”
一众购买花露琼浆的顾客(大部分是女客)听了,不情愿地嘟囔着逐渐散去。掌柜傲慢得很,走出柜台,略一躬身,“驸马大人驾到,小人有失远迎,请问有何贵干?”
“大胆,见了驸马,胆敢不跪?”李维一声厉斥。
“小的只是一个商人,且此地乃是集市,在小可的店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