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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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绕鹧盘乩匆〉枚嗔恕
虽已是隆冬季节,可在胡国死牢的这间刑房里却显得有点闷热,摆在刑房当中的火盆正熊熊燃烧着,而四角的巨烛将整个刑室照得通明透亮。左边墙上的刑架上吊着一个蓬头垢面,浑身伤痕,身形略显肥胖的中年人,他就像一具死尸毫无生气,只是他胸前有着极为微弱的起伏。
这时,刑房的门忽然打开,从外面涌进来十多个全副武装的胡兵,接着一位满脸刀疤的驼背老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这位老人的目光犹如两把利剑,在刑房内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那个中年人的身上,黄镜的脸上浮起得意的微笑。
黄镜看了一下身边的胡兵,朝他点了点头,那胡兵立刻会意,走到那中年人的面前,提起地上的一桶水,就朝那中年人迎面扑洒过去,那中年人犹如被电击一般,全身一阵颤抖,那湿淋淋的头发下面是一张苍白的脸。
中年人慢慢的张开双眼,他的眼中有种英雄迟暮的神色,带着一丝的怨恨,当他看到门口的黄镜之时,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一副鄙视的神色。黄镜并没有为这中年人的无礼而动气,反而面带微笑的踱到他的面前,双眼凝视着中年人。
黄镜左右看了一下那些胡兵,命令道:“你们都退下,守好门口,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否则唯你们是问!”
那些胡兵匆忙跪地道:“遵命!”
胡兵在黄镜的命令下全数退了出去,这时,整个刑房只剩下那中年人和黄镜。
那中年人咬着牙道:“你只不过是我胡国皇家的一介家奴,竟然敢以下犯上,居心何在?”
黄镜仰天大笑道:“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摄政王吗?你的时代已经落幕了,这怨不得任何人,怪就只能怪你太好女色,为了女人,你杀了先皇天佑帝,丧失了应该属于你的皇位,并犯下弒君的滔天大罪。”
这中年人就是摄政王哈扎特,自从黄镜以雷霆之势发动政变之后,他就被黄镜请进了大牢。
哈扎特心下大骇,吞吞吐吐的道:“你……你……你胡说什么?你有何证据?”
“如果我说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你相信吗?”
“陷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自从你杀了天佑帝开始,你已经陷入了老夫辛苦设计的圈套,你说我还需要什么证据吗?”黄镜望着一脸疑惑的哈扎特,沉声道:“怎么样?那个女人的身体还令你满意吧?是不是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你们兄弟俩都栽在她的手上。”
哈扎特顿时恍然大悟,他知道黄镜口中的那个女人就是胡国的瑞和皇太后,哈扎特不由的大喝道:“你说什么?什么是你的圈套,你跟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说完哈扎特的神情有些激动,在刑架上不断挣扎着。
黄镜丝毫不理会哈扎特那近乎发疯的表情,缓步走到那火盆的旁边,拿起里面的一根烙铁摇晃着,笑道:“从那个女人进入你们胡国皇宫开始,你们胡国的皇室就必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哈扎特闻言一愣,他开始陷入沉思,从十年前瑞和入宫开始,一向对哈扎特信任有加的天佑帝对哈扎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直到后来甚至还卸了哈扎特的兵权,使兄弟之间的感情彻底破裂。他又想起,瑞和来找他的那晚,她使尽了浑身解数,让哈扎特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之后,瑞和暗示哈扎特杀了天佑帝,取而代之,当时哈扎特还顾念兄弟之情犹豫不决,谁知道瑞和居然密函相告,天佑帝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奸情,哈扎特当时慌了手脚,他知道天佑帝绝不会原谅他。
当时天佑帝正好在白云山的温泉避寒,哈扎特趁夜在天京城发动政变,并连夜赶到白云山,用瑞和事先给他的百涎丸扔进了天佑帝所用的温泉之中,天佑帝回到他在皇家温泉的书房内就忽然暴毙,他在妻子与弟弟的阴谋毒计中一命呜呼,之后哈扎特立即宣布天佑帝驾崩的消息。
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哈扎特当时大权在握,对于是否登基称帝徘徊不决,如果他立即称帝,恐怕难以堵住满朝文武和胡国百姓的口,何况,当时天佑帝的长子顺王哈吉正领兵在外,哈扎特登基势必给哈吉一个借口,举兵回京,胡国恐怕从此分裂。
就在哈扎特犯难的时候,瑞和再度来访,他们在床上痛快缠绵之时,瑞和提出由她的幼子登基,这样不仅可以堵住众人的口,也可以消除胡国的分裂,让顺王哈吉不得不咽下这苦果,而且,瑞和提出哈扎特出任摄政王,总理朝政,这样只是没有了虚名,但是却握有实权,在当时这也是唯一两全其美的办法。
哈扎特考虑再三,再加上瑞和那要命的床上功夫,哈扎特当时所有的冷静全部丧失,沉醉在温柔乡里,答应了瑞和的要求。幼帝登基之后,哈扎特一直想杀了顺王哈吉,但是瑞和却一直反对,为了博得美人的欢心,哈扎特就跟当年的天佑帝一样,对瑞和言听计从。
黄镜就在那时候出任胡国的首辅大臣,位居宰相。黄镜原本是天京城一个默默无闻的京官,哈扎特认为他只是胡国皇室的一介家奴,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虽然哈扎特很听瑞和的话,但是哈扎特再怎么放任瑞和,他却牢牢的控制着天京城的兵权,当时“锐骑营”和“皇骑营”全部在他的掌控之内。
瑞和又适时的提出废除八部会议,让哈扎特独揽军政大权,哈扎特当时对八部的酋长也心存不满,因为八部会议是祖制,权力极大,有他们的存在,哈扎特始终不能顺心,瑞和的建议正好中了哈扎特的下怀,哈扎特立即宣布废除八部会议,但是从此之后“皇骑营”的库勒立即掉转了枪头,开始对幼帝和瑞和皇太后效忠,不再听从哈扎特的命令。
哈扎特对于库勒的转变并不在意,认为就凭他一人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何况他效命幼帝那也等于效忠他哈扎特,幼帝那里还不是他一句话吗!他认为自己始终控制了胡国的大权,但是在这之后,“锐骑营”的博尔特也忽然转变了态度,开始靠向瑞和,博尔特与瑞和之间的关系也甚是暧昧,这个博尔特是哈扎特一手提拔的心腹,对于他和瑞和之间的暧昧,哈扎特不能原谅。
于是哈扎特借病不出,前去乐州养病,他是想给瑞和一个下马威,让瑞和知道,离了他哈扎特,胡国的朝局是瑞和无法控制的。但是哈扎特做梦也没想到,那一向卑躬屈膝的黄镜居然忽然崛起,瑞和也从幕后走上了前台,黄镜帮助瑞和完全控制了胡国朝政,把哈扎特的亲信逐个调离权力的中心。
哈扎特闻讯连忙赶回了天京城,但是他辛苦而来的优势已经所剩无几,在这之后就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直致发生了政变,自己也莫名其妙的被请进了死牢。
哈扎特联想到这一切,立刻咆哮道:“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阴谋诡计?”
黄镜点了点头,微笑道:“你终于想通了,从头到尾,你所扮演的角色只是个小丑而已,你从权倾朝野,到众叛亲离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所以我说了,这怪不得任何人,你们兄弟都毁在那个女人的手上,我只是出谋划策,原本我还以为计划中也有变化,没料到你们兄弟愚蠢到极点,居然看不出这女人的狠毒,她之所以不让你杀哈吉,完全是为了让哈吉牵制你而已,让你废除八部是为了让你激起胡国贵族的不满情绪。”
哈扎特的眼神陷入一片绝望之中,他现在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他的表情很是懊悔,眼角挂着悔恨的泪水,这个在胡国打滚了几十年的摄政王居然也不可控制的落泪了,一个女人与一个他认为是家奴的人,居然断送了他的一生。
哈扎特自己种的苦果也只有自己咽下去,他冷冷的望着黄镜,道:“恐怕不久之后,我也就是个死人了,这是我的报应,我不怪任何人,但是在我死之前,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吗?你设计如此歹毒的计划,为的又是什么目的呢?”
黄镜仔细端详着手中那块烧的通红的烙铁道:“原因很简单,我是为了报仇而来,早在二十多年前,你就注定有今天的下场!”
哈扎特自嘲的笑道:“二十多年前我还不知道有你这个人的存在,我们又何来的仇恨呢?”
黄镜忽然咬起了牙,那一向平静的双眼中射着仇恨的火焰,狠狠的道:“如果你知道我真正的身分,就知道我们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哈扎特浑身一震,道:“你的真正身分?你究竟是谁?”
“二十多年前,你与雅特嘉平皇帝大战龙翔关外,你暗中私通当时的建王,也就是后来的建兴,谋害嘉平皇帝,让雅特人饮恨关外,尽得九州岛之地,你这一生中最为辉煌的功绩你也会忘吗?”
哈扎特瞪着双眼望着黄镜,就好像看怪物似的,颤抖着道:“这……这些你怎么会知道?……你……你究竟是谁?”这些知道当年之事的人几乎都死绝了,而眼前的黄镜又是如何知道的呢?黄镜在哈扎特的眼中显得越来越神秘了。
第三章
黄镜把手中的烙铁又放了回去,双手背后,眼中多了一丝失落,慢慢的道:“我原本应该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还有属于我的皇位,但是这些却被你们这些禽兽一一夺去了,夺妻之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黄镜说完猛的一回头,双眼杀机陡盛,指着哈扎特怒喝道:“而你和天佑甚至整个胡国人都是帮凶,我自毁容貌,在胡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等的就是今天,我要把你们祖辈辛苦建立的基业彻底的摧毁。”
哈扎特终于开始害怕,因为在他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名,哈扎特恐慌的看着黄镜道:“王靖!”
黄镜走到哈扎特的面前,忽然,他抬手狠狠甩了哈扎特两个耳光,沉声道:“你的记性总算不差,还记得我,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们逼上绝路了吧?我告诉你,好戏还在后头,这场游戏还有得玩!”
黄镜便是雅特嘉平皇帝的太子王靖,王立文的亲生父亲。知道他依然存活在世上的人并不多,外界相传他是死于叛乱,甚至还有的说他为了爱情舍弃了皇位,而官方的消息则说王靖太子思父成疾,不治身亡,总之关于王靖失踪的版本少说也有十多个。
哈扎特的嘴角挂着一丝血迹,那苍白的脸上多了几道指印,他不敢看黄镜,低下头道:“真是报应,不过我却不后悔,为了祖宗的基业,有时候再卑鄙的事都值得去做。但是如果你想毁灭我们胡国那是痴人说梦,我们皇族根深蒂固,凭你一个人的力量绝对办不到,何况现在登基的皇上又是我们皇室中人,那个女人为了她的孩子也不会继续帮你。”
黄镜不由的抬头大笑,笑声回荡在这不大的刑房中,带着讽刺,带着一丝杀机。
许久,黄镜才收住了笑声,他贴在哈扎特的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哈扎特越听越激动,直到最后居然张开嘴想咬黄镜。
黄镜那原本驼着的背一下就直了起来,单手掐着哈扎特的脖子,冷冷的道:“怎么?你到现在还想反抗吗?”
这时,门外的一个胡兵忽然跑了进来,跪地道:“禀告相爷,太后娘娘从白云山忽然回来了,请您进宫!”
黄镜闻言浑身一震,松开了哈扎特,盯着那个胡兵道:“你再说一遍,她是从什么地方回来的?”
“白云山的皇家温泉!”
黄镜心下大惊,瑞和临行前告诉黄镜,她是因为不想看到流血而暂去乐州回避,黄镜没想到她中途居然去了白云山,黄镜有一种不祥之感,他二话不说拔腿就走,当他走到门口之时,忽然停了下来。
黄镜慢慢的回过头来,冷冷的看了一眼哈扎特,对门外的胡兵道:“给我把他给剐了,千万不能让他那么快就死了!”
众胡兵领命冲了进来,黄镜立时脸上挂着微笑,这是一种大仇得报的微笑,他的身后传来哈扎特的呼喊声:“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你跟我一样也会有报应的!”凄凉的声音回荡在这阴暗的过道中。
哈扎特的呼喊声并没有使黄镜的脚步慢下来,逐渐地远去,黄镜丝毫没有在意哈扎特,他开始陷入沉思瑞和去白云山的真正目的,黄镜似乎也猜出了几分,依照瑞和的脾气,她此去肯定是想杀了王立文,想到这儿,黄镜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胡国皇宫,开阳殿
开阳殿今天显得很拥挤,胡国的官员大都到场,就连那些赋闲在京的散官也一并被请了过来,众人心下各自揣摩,小声议论著,这些人都是突然接到瑞和的急召进宫议政,他们的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有哈扎特与哈吉的前车之鉴,众人可是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深怕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瑞和的手上。
这时,一个太监模样的人从龙座的后面低着头,碎步走了出来,太监走到众人之前,抬起头,清了清嗓子喊道:“太后娘娘驾到。”
说完太监把头又低了下去,让到了一边,瑞和皇太后在众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下出现在众官员的视线之中。
众官员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全部低下了头,立在两边,瑞和的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然后坐在那张象征着皇权的帝王宝座,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均多了一丝异色,这是瑞和第一次坐上宝座,她这一坐的意义可就大了,大有取而代之的意思。
瑞和望着众人微笑道:“众位不必拘礼,本宫此番召大家前来是有几件事宣布。”
众官员连忙躬身道:“聆听太后训示!”
瑞和看到众官员俯首的样子,也甚是满意,瞥了众人一眼,道:“宰相黄镜何在?”
众人不由的目光四射,当然,结果可想而知,黄镜并不在场,瑞和当然也知道这点,继续装腔道:“宰相黄镜可在?”
这时,库勒站了出来,恭敬的道:“回太后,黄大人尚未来到。”
瑞和嘴角闪过一丝微笑,继续道:“宰相黄镜劳苦功高,实在应该重赏,各位觉得如何?”
众官员赶忙跪地道:“太后圣明!”
现在众官员似乎已经听出了点瑞和的意思,黄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