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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夜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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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知他一帮她盖上被子,她又难耐燥热地拨开被子,“不要……”
  平时只见她那傲然冷漠的冰美人模样,但今天……
  他该说什么?大开眼界?不,这么说实在有点不厚道……
  “穆希敏。”他低喝她的名字,有点粗鲁地摇晃她的身体。
  在这种时候碰触她的身体,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不过他真的只是为了摇醒她,别无所图。
  “别……别晃人家……”她星眸半启地睇着他,像是根本不认识他是谁。
  “该死!”真不知道那朱安邦给她吃了什么,竟能叫一个平时冷冰冰的女人变得热情如火!她不是一般女子,从小就是刀里来、棍里去的,能教她像得了失心疯似的发浪,恐怕是那朱安邦下了猛药所至。
  他……该不该以内力帮她逼出药力?
  “唔……痒……好痒……”她像只不安分的虫子似的在床上把动,那两只瓷玉般的手还不时在自己身上揉弄抚摸。
  这春情荡漾的景致,实在是摧毁一个男人理智最强的力量,他是男人,而在床上模样撩人  、还在他心里占着不相同地位的女子,他……如何控制自己不受欲望左右?
  “不行!”他在心里暗忖片刻,当机立断地将她从床上扶起,并将她转过身去一掌运在柔软的背上。
  当他一掌提气运在她背上之际,她的身子突然一软,仰倒在他怀中。他一震,能且迅速地扶抱住她。
  这么一抱,他那两只大手不偏不倚地,就落在她起伏着的酥胸上。
  如果他记忆力没有衰退,应该就记得这不是他第一次碰触到她的胸口,只是这一次……实在不能与先前相比。
  先前,她还知道要抵抗、要挣扎、要生气,可这一  回,她竟是发出舒服的低吟。
  “穆希敏……”他震惊得想即刻将手自她胸脯移开,只不过当他急欲抽手之际,她居然抓住他的手,硬是将他的手心按在胸口上。
  “嗯……”她眼神迷离,那声音更是教人心荡神驰、无法自己。
  她仰起头,双唇微启地睇着他,那温暖芳香的吐息,就那么清楚地吹要在他的脸庞上……
  “该死!”他暗咒一记的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反应。
  理智与欲望同时拉扯着他的身心,一方面他不想“趁火打劫”,一方面他又觉得“错失良机”会教他后悔。
  她敞开衣襟,将他那犹豫的大手蹭进柔软温热的怀里,发出一记迷人的低吟。
  他身为绿林之子,行事本就不受礼教约束、自我任意,如今几番挣扎,不过因为对象是她,而他不想被她埋怨痛恨罢了。
  可是像她这样继续地撩拨他,他实在不敢保证真能始终如一。
  “唔……”她红润的唇片一掀一阖地逸出沉吟,在在考验着,甚至是折腾着他的自制力。
  他又一次想推开她,“我帮你运气逼出药力。”说着,他强势地将双手自她胸口移开。
  他双手一移,希敏竟毫无预警地将身子投入他的怀中,并妖娆妩媚地在他怀里摩蹭。
  “好热……”她喃喃自语,一边将那双柔细的手往他衣襟里钻。
  “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因为女人的挑逗而面红耳赤,心跳加快。
  他记得他第一次与女人接触是在十八岁那年,当时他跟梵毅趁着一次同时下山的机会,相约到船楼上“体验”。
  当时,他虽是头一回碰到女人,却从头到尾表现得镇静自若,让那接客的花魁完全感觉不出他是“生手”。
  可今天,他却觉得自己活像个毫无经验的小鬼般心律急促、手足无措。
  “嗯……”她那温热的小脸不停在他胸前、颈窝摩挲,双手也极不规矩地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滑动。
  吐息如兰、软香在抱,他实在是忍无可忍……
  “你别激我……”他捏住她的肩膀,懊恼痛苦地瞪着她看。
  他知道此刻跟她说什么都是白搭,因为现在的她根本不是她。
  “嗯?”她睇着他,扯起一记勾魂的笑。
  “你当真要来?”在这当下,她的任何回答其实都不能算数,可是他要是没看她点头、没听她说好,那就是“乘人之危”、“趁火打劫”、“趁处而入  ”。
  心她眉心薄沁着香汗,唇角勾起一抹动人浅笑,而双手也攀上了他的肩
  迎上娇唇,她吻上了他的嘴。
  梵辛猛地攫住她的肩,身体己完全的绷紧。“你再来,我可不客气了!”
  他真是愚蠢,居然跟一个吃了春药的女人讲理?!
  她柔媚地一笑,将身子迎向了他。
  他一震,浓眉深镇、神情纠结地瞪着她——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老实不客气地挨上去了。可是他不能,他不想事后遭她埋怨。
  他不是不想占有她,但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要她清清醒醒、心甘情愿。
  虽说他不是什么临怀不乱的柳下惠,却也绝非是卑鄙下流的好色之徒。要是他今天占了她的便宜,日后后悔的恐怕是他。
  他左思右想、前后思量,终于决定了一件事——他不能动她。
  忖着,他毫不犹豫地扯下她的腰带,七手八脚地将她的手脚绑在床柱上头。
  “不……放开,放开……”希敏神志不清地在床上挣扎,嘴里还喃喃自语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见她药性发作,全身燥热盗汗,满嘴又乱七八糟的说话,他也是于心不忍,不过……他爱莫能助啊!
  第五章
  希敏恍恍惚惚地醒来,却因为被绑着而无法活动的双手,给吓得回了魂。
  她猛然睁开双眼,左看右看,这才发现她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而且她的双手跟双脚都遭到捆绑。
  最糟的恐怕还不只是这样,她衣不蔽体、衣衫凌乱,活像是刚历经什么浩劫似的。
  发生什么事了?她记得昨晚吃了翠玉送来的饭菜后、就一直觉得犯懒、不想动,然后……然后她就躺在床上休息。那么……后来呢?
  该死!为什么她什么都记不得了?
  这里并不是朱府,她究竟身在何处?又遭遇到什么样的事?
  就在她觉得惊疑不安之际,房门打开了——
  “穆希敏?”梵辛从外面进来、只见她躺在床上瞪大了眼,“你醒了?”
  一见梵辛,她陡地一震。“梵辛?”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会在梵辛这儿?
  “你该正常了吧?”他走近,怀疑地睨着她。
  想起自己衣衫不整地横躺在他面前,她气了也急了。“梵辛,你这个天杀该死的东西,你对我做了什么?!”
  梵辛微顿,“我对你做了什么?”说罢,他撇唇而笑,促狭而可恶,“应该说是你对我做了什么吧?”
  她一怔,“你说什么?”
  “你啊——”他在床沿坐下,沉眼凝视着既惊慌又傻恼的她,“昨晚抱着我又搂又亲的,不晓得有多热情……”
  “你……你胡说!”这怎么可能?她才不是那种人!
  “我何须骗你?”他耸肩一笑,指着自己的颈子,“瞧,你还在我脖子上啃了一口呢!”
  她觑见他颈子上真有印子,当下面红耳赤。她当然不相信他那番鬼话,他一定是在骗她。
  “梵辛,你下流。”她在他床上,而且还衣衫不整、被捆绑手脚,他该不是对她做了那件事?想到这儿,她几乎想跳起来咬他几口。
  “我下流?”他哼地一笑,“你那个朱少爷才下流呢!是他把你搞成这样的。”
  “你少信口开河!”她明明在他房里,为什么要赖到朱安邦那儿去?!
  他挑挑眉梢,“信不信随你……”说着,他动手为她解开束缚,“要不是你热情得教我难以招架,我也不会绑着你。”
  希敏闻言,不禁火大。什么她热情得教他难以招架?简直是胡说八道!
  没等他松绑,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挣开,一拳就逼了过来,“你这浑球!”
  梵辛眼捷手快地拦住她的手,“你还打人?”
  “我就是打你,下流卑鄙又无耻!”她气恼得破口大骂。
  “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你……”
  “梵辛!”没等他说完,她已经情绪激动得打断了他,“你不是正人君子!”
  他一顿,神情有点愠恼,“我这样还不算是正人君子?”
  “你掳我来,还捆绑我,然后……”她羞红着脸,“然后还脱我衣服,你不是人!”
  梵辛一听,哈哈两声,“我脱你衣服?”他欺近她,如火炬般的眼睛直盯着她,“穆姑娘,是你自己宽衣解带的,要不是我绑着你,恐怕你现在已经脱得精光了。”
  “你还说?!”她抬起手,又想一掌过去。
  他攫住她的手腕,“告诉你,下药的人是朱安邦,不是我。”
  “朱少爷?”她一震。
  这怎么可能?朱安邦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她好歹是穆家的人,他怎敢如此对付她?
  不,梵辛一定是诓她的。要是朱安邦下药迷她,她又怎么会在梵辛房里?
  “如果朱少爷下药迷昏了我,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的会是你?”她跟他初次相见,他就亲她,后来还跑到她房里放肆无礼,像他这种人所说的话,她才不相信呢!
  “我看他脱你衣服,所以出手救了你。”他说。
  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道:“他脱我衣服?”不知怎地,听见朱安邦脱她衣服居然让她羞得想一死了之。
  假若脱她衣服的真是朱安邦,那她……还宁可是梵辛脱了她的衣服。
  “说来,我还真不该多管闲事的。”他突然哼地一笑,“反正你跟他关系匪浅,房笫间的事情也轮不到我这个外人来插手。”
  希敏掩上衣襟,没好气地道:“谁倒了八辈子楣跟他关系匪浅啊?!”说完,她又惊觉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
  上回他到她房里放肆时,她为了自保而谎称自己是朱安邦的女人,但现在她又否认,这不是摆明着打自己嘴巴吗?
  梵辛当然没漏听她话里的任何一个字,“你跟朱安邦没关系?”他盯着她,眼底有一抹庆幸。
  “呃……我……”她支支吾吾地。
  “上回你说……”
  “谁叫你对我无礼!”她打断了他,羞红着脸,“要不是你干的全是那种放肆无礼的事﹒我也不会那么说。”
  他眉心一拧,“你就不怕我一听你是朱安邦的女人,反而对你下手?”
  “你不会。”她斩钉截铁地道。“我知道你不会。”
  冤有头、债有主,他为的是替那位方姑娘报仇,要动也是动朱禧的人,而她不是。
  想起他已经心有所属,不知怎地就教她觉得心里抽痛。
  “糟!”她暗忖不妙。
  莫非她对他对了情?不,不,不,不会的!
  她穆希敏想做个独当一面的女当家,而女当家是不需要男人的。
  天啊,她一定是昏头了才会这么想,一定是……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见她那么“相信”他的人格,他差点儿感动得涕泗纵横。
  她根本不知道他得花多少的力气,才控制得住自己不对她动手,她根本不知道他是因为真喜欢她,才不愿那么伤害她……
  “我就是知道。”她不想提,不想在他面前提起那位方姑娘。
  对他来说,那也许是个伤疤、是个痛处。再说,病的又何只是他,就连她都觉得痛啊!
  梵辛以为她坚信他的人格,这会儿更是不敢对她有半点轻薄;他怕自己单纯的爱恋在她眼里,可能会是无礼的侵犯。
  “朱安邦为什么要这么害你?”他望着她,问道:“你不是奉父命前来保经他们父子俩的吗?”
  她一怔,“你……你怎么知道的?”
  “现在大街上,人人都在淡论你这位女英雄的事迹。”他撇唇一笑、
  “听说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了他?”
  她眉心一拧,义正辞严﹒“是他活该,不只仗势欺人,还视人命为粪土,我没打他算是给他面子了。”
  “他可不是那么想,”他勾起一抹微笑,“在他的认知里,你已经严重伤及他的尊严及威权了。”
  “那我不管,”她哼地,一点都不视为自己有什么不对,“我奉命保护他们,可没说要当他家的狗。”
  听到她这一番话﹒梵辛满心激赏。
  他没有看错人,她果然是他心里那种——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的女子。
  他凝视着她,意味深长地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她微顿,警觉地道:“梵辛,虽说我不屑朱家父子所为,不过如果你要杀朱老爷,我还是会跟你打的。”
  “何因?”他虬眉睇着她。
  “父命难违。”她说。
  “令尊在江湖上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为何要味着良心保护朱禧这种人?”他盯着她问。
  她听出他话中有一点不谅解,甚至是轻蔑她父亲的意味,“不准你那么说我爹!”她爹是个正人君子,绝不是攀附权贵的人。
  “我说错了吗?”他挑挑浓眉。
  “我爹是为了报恩才不得不答应朱老爷的。”她说。
  “报恩?”他疑惑地望着她。
  像穆家那种跑镖的人,怎么会跟朱家扯上关系呢?
  “朱家先祖有恩于穆家先祖,他要我们帮忙,我爹自是无法回拒。”
  听完,他哼地一笑,有点不能苟同,“那是你家先祖跟朱家先祖的事,
  你爹是个明白事理之人,根本不该因为上一代的事,作下如此错误之决定。“
  希敏对父亲一向尊敬,压根听不得一个外人如此评判自己的父亲,“你懂什么?!”她气恼地瞪着他。
  “我说错了?”身在绿林的他在观念上踪武林正派的她有些出入。
  在他的认定里,穆玉峰根本不该因为上一代的恩情,而帮助朱禧这样的人,那是“愚义”。
  “你还不够格批判我爹!”她非常不客气地道。
  “为什么?”他冷笑一记,“因为我是绿林出身?”
  她生长在穆家那样的环境里,脑子里全是一些所谓武林正派的思想,对他这种绿林出身的人果然是有点意见。
  她眉心皱,沉默地望着他。
  她没有因为他是绿林出身而轻视他,她只是不想听到他批评她父亲。
  “我告诉你,”他也老实不客气地道,“你爹根本是助纣为虐、枉称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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