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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夜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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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总算弄清楚他为什么一而在、再而三地追问她是朱家什么人了。
  方家小姐因朱禧的强抢而香消玉殒,他是否也想对朱禧的女人下手以报复朱禧呢?
  他昨晚突然离开并不是因为他对女人有洁癖,而是因为她根本不是朱禧的女人,他……以为她是朱安邦的人。
  一定是这样的,以她奔走江湖所磨练出来的机智,实在不难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翠玉解开她的疑窦,而她又这么东拼西凑之后,事情的原委己然清楚明白地摆在眼前!
  梵辛才不是对她有什么感觉,而是纯粹为了报复。
  突然,她觉得好恼、好气、好不平。
  她将他的那番话当真,因为他的吻及抚触而后夜难眠,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朱禧!
  想起他不只亲了她,甚至还摸了她的胸,她就忍不住怒火攻心。也许不全然是怒火,也许……也许也有妒火,而她打死都不愿承认。
  “穆蛛妹,穆妹妹……”突然,她的身后传来她极不愿听到的声音。
  回过头,她看见追着她而来的讨厌鬼——朱安邦。
  “朱少爷。”她应付性地点头。
  见着他,她就忍不住想起昨天拿他当挡箭牌来保护自己的事情。
  像他这种人,她无论如何都看不上眼的、要不是临时想下到有什么人可以当挡箭牌,她才不拿他的名字来污辱自己呢!
  “听说穆妹妹想出来逛逛,怎么不找我带路呢?”即使屡遭婉拒,朱安邦还是不死心。说穿了,他这个人就是死皮赖脸、死缠活赖。
  “不敢劳烦朱少爷。”
  “说什么劳烦,我可是很乐意的。”说着,他亲密地挨近她,一副跟她极熟的模样。
  以她的个性,是该一脚抓这烦人精踢开的,无奈他是朱家少爷,她只好尽量隐忍。
  临出门前,她爹曾耳提面命地要她别对朱家人无礼,多做事、少说话,要安分、别惹事,但以她那见义勇为、好恶分明的性格,要忍受像朱家父子这样的败类,实在是件不简单的事情。
  “穆妹妹,”他挨了过来,假说话方便之虚,行趁机亲近之实,“你喜欢什么啊?”
  希敏见他挨近,警觉地退开并跟他保持距离。
  她冷淡地睇着他,一脸不悦,就差没开口骂他两句。
  此时,朱安邦因顾着亲近希敏,不慎撞上一名挑着菜的贩夫,那贩夫肩上挑着的菜因撞击而飞起,弄得朱安邦一身狼狈。
  “混……混帐!”朱安邦眼见自己一身华服泡汤,当下怒瞋着那贩夫。
  “朱少爷……”那贩夫见自己撞上的是吏部侍郎之子,吓得脸色发白。虽说这是朱安邦自己不小心,但他却仗势欺人地一把拎住那贩夫的衣领,“竟敢冒犯本少爷?你是不是活腻了?”
  “少……少爷,饶命啊……”朱安邦仗着朱禧是吏部侍郎,向来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地将百性视为无物。
  “饶你不得!”朱安邦学了一点功夫,因此身上经常带着一柄短刀。
  只见他从腰间抽出短刀、恶狠狠地就要朝那无辜的贩夫刺去!
  “刀下留人!”希敏一手扣住他的手腕,扭得他松手放开短刀。
  “穆妹妹,你……”朱安邦疼得拧起眉心,却因为不想丢脸而忍着不吭声。
  她瞪着这狗仗人势的家伙、不客气地道:“朱少爷,得饶人处且饶人。”
  “什……什么?”朱安邦万万想不到她会在大街上让他难看,当下脸青如笋。
  希敏睇了那惊吓过度的贩夫一记,“你快走吧!”
  那贩夫眼儿见这女英雄替他解围,连忙抓起肩担没命地转身逃去。
  见那贩夫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希敏松开了朱安邦的手。“朱少爷,失礼了。”她抱拳一揖。
  朱安邦瞪着她﹒恼羞成怒的说不山话来。
  眼睛一瞥,他发现四周的人正幸灾乐祸地偷瞄着他。他这辈子从没这么丢脸过,而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
  “朱少爷,那菜贩并非蓄意、你又何须置人于死地?再说……不长眼撞上人的可是你。”她言辞极不客气。
  “你……”虽说朱安邦垂涎她的美色、但对于她当众教他难堪的事,还是无法释怀。
  想她一来就端个架子对他,甚至不买他的帐,他就觉得窝囊又懊恼。现在可好,她居然让他在大街上出糗,全然不留颜面给他。
  尽管他跟她不过相见两人,但以他那有仇必报的个性,岂有纵容她如此放肆的道理。
  “新仇”加上“旧恨”,他现在可把希敏恨到骨子里去了。
  世间女了何其多、既然她如此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那他也不用跟她浪费时间!
  “哼!”他悄然拂袖而去,开始在心里算计着如何报复她。
  希敏眼尖,当然看得出这次她是彻底惹恼了朱安邦,不过她也没往心里搁,像朱安邦这种败类是该有人给他一次教训。
  再说﹒像方才那种情形,以她侠女的性格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也好,他拂袖而去,她也乐得耳根清静。
  忖着,她撇唇一笑,旋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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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辛在茶楼里用晚膳,却听到隔卓闲聊起朱安邦的事。
  提及朱安邦,他免不了就想起让他觉得沮丧与失望的穆希敏……
  “你知道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吗?”
  “你是说朱少爷的事?”
  “没错,就是那个……”说着,那人有点幸灾乐祸,言辞之中有种难的快意。
  “听说他在大街上当众被那女英雄修理,是吗?”
  “也不是修理,”其中一人说:“当时我在场,事情的经过是这样……朱少爷和卖菜的撞上了,那朱少爷一气之下就拿刀要杀卖菜的,说迟,那时快,那女英雄就出手阻止了朱少爷。”
  “真的?”另一人难以置信地道,“居然有人敢违抗朱少爷?”
  “是真的,我亲眼见到还有假吗?”那人一脸笑道,“最好笑的是失爷还不敢对那女英雄发怒呢!”
  “咦?”另一人啧啧称奇,“那位女英雄是什么样的人物啊?”
  “听说她是威远镖局穆玉峰之女,是奉父命前来保护朱家父子安全的。”
  “噢,原来如此啊……”
  听完隔桌两人的谈话,梵辛不觉发怔了好一会儿。
  威远镖局穆玉峰之女?他们讲的难道是穆希敏,那个自称是朱家女眷的女子?如果她只是奉命前来保护朱家父子安全,为何她要说她跟朱安邦关系匪浅?
  威远镖局穆玉峰的大名,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听说他是个正直耿介的英雄,像他那样的人为何要保护朱家父子这种败类?难道说……金钱跟权势教人心腐败,就连穆玉峰那般的英雄人物,也会为权为利而自甘堕落?
  可是若他为钱宁可保护朱禧这样的恶官,总不至于将自己的女儿派到朱家父子这种好色之徒身边吧?莫非……他为了攀附权贵,不惜将女儿推入狱?
  穆希敏前日说她为了不愁吃穿,愿意委身于朱安邦是为了什么呢?若她真想攀龙附凤、飞上枝头,又为何甘冒欺上之罪阻止朱安邦伤害无辜?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发现自己得再走朱府一趟,他要问问穆希敏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她之前所说的那番话是否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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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不想与朱家攀亲带故,拉近关系,用膳时,希敏的饮食都是由翠玉送到房里的。
  掌灯时分,翠玉端着饭菜准备送到她房里。
  “翠玉……”半途,朱安邦突然截住了她。
  “少爷。”翠玉恭敬畏惧地低着头。
  “这饭菜是给穆希敏的?”他睇着她问。
  翠玉点头,“是……”
  “那好。”朱安邦邪狎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包药粉倒进汤碗之中。
  翠玉见状,脸惊恐,“少爷,这……”
  朱安邦眉头一挑,警告地道:“要是你敢说出来,我就杀了你。”
  “可是……”在府里待了多年,她不会不知道朱安邦打的是什么主意。
  但一想起希敏待她和气,没有架子,她实在不忍见希敏落入他的邪恶陷阱之中。
  “你只管端去,一个字都不准提,听见没?”他恐吓她。
  “穆姑娘是威远镖局的大小姐,这要是闹大了会……”
  “哼!”朱安邦冷哼一记,“威远镖局算什么?本少爷看得上他家女儿,他还得谢天谢地呢!再说那穆玉峰敢说什么?”
  翠玉蹙着眉,“少爷,穆姑娘跟您素无恩怨,您……”
  “闭嘴!”朱安邦不耐一暍,“本少爷做事轮得到你这丫头置喙?”
  “翠玉不敢。”她低头,一脸畏缩。
  他推了她一把,“快去,我警告你……要是她不中计、我就将你卖到妓楼去!”
  翠玉年纪尚轻,既胆小又怕事,当然不敢违命。再说,她也实在怕朱安邦当真推她进火坑。
  为了自保,她硬着头皮、脚步沉重地往希敏的房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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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小姐……”她来到希敏房外,声线微微颤抖地唤道。
  不一会儿,希敏开了门。“谢谢你。”她端过翠玉手中的盘子。
  翠玉一脸惶恐,始终不敢抬头正眼望她。
  虽知那汤里被下了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丫鬟,根本无力反抗朱安邦,为了自保,实在不得不牺牲希敏。
  “穆小姐,你……你慢用,我走了。”
  “翠玉?”见她神色有异,希敏也觉奇怪,“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翠玉怕希敏若不中计,她就得受苦遭殃,于是强自镇定地道:“我只是还有事得做。”
  “噢,”希敏对翠玉没有一丝怀疑,“那你忙去吧!”
  “是!”翠玉低头一欠,“翠玉告退了。”说完,她急忙地旋身而去。
  看着她勿促的背影,希敏也不疑有他。
  关上门,回到房里,她坐在桌旁用起饭菜。
  吃完了贩菜,她将汤也一并暍完见底。不知怎地,她觉得今天厨子熬的汤特别地甜、特别地浓,而且喝完后,浑身上下都暖呼呼地很是舒服。
  她满足地坐在床沿,不觉竟有一丝懒意。
  虽然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这顿饭就是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飘浮感。
  这是什么汤,居然能教人一喝就全身温暖?她娘亲最怕冷,要是也能吃到这样的汤,今后也不怕严冬峻寒了。
  赶明儿,她非得问问翠玉这汤如何熬煮才行。
  躺在床上,她渐渐地觉得燥热,肌肤表皮也涌现了一种不知名的麻痒。
  她觉得热,觉得燥,可却以为只是天气暖了些。“呼……”她无意识地扯扯衣襟,难耐燥热地轻喘着。
  她发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混沌﹒不是她不能思考,而是那脑子好似不是她的。
  尽管恍惚,她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怪怪的,彷佛开始不受她控制。“唔……”她不适的瘫在床上、脑子越来越空。
  渐渐地,她不确定自己是清醒或是昏眩,因为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躺在床上,她难忍磨人浪热而翻滚起来:她身体发烫、只好扯弄衣物以图凉快,不一会儿、她已衣衫不整地瘫在床上。
  此时,她感觉有人进来,可是她并不确定是谁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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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安邦满脸邪恶地望着床上姿态撩人、衣衫不整的希敏,唇边勾起了一抹淫狎的笑意。
  他稍早前在希敏汤中加入的药粉,是一种来自西域、无味无色的春药,而能得到这种春药得拜他经常出入潇湘馆之赐。
  怕希敏是练武之人,内力深厚、他还特别加足了药量,就怕无法一帖见效。不过现在看来,这药是绝对生效了。
  “呼……”希敏不适地在床上翻滚,身上衣物已让她扯得春色撩人。
  虽说她未褪尽罗衫,可那衣衫紊乱的模样,却更教人欲火焚身。
  他走到床边,满脸邪淫、眼神贪婪地注视着她。“哼,看你还敢不敢放肆。”他喃喃说道。
  解开腰带,他准备除去身上衣物以逞兽欲。
  当他伸出狠手,预备玷污希敏之际,房里的灯火突然灭了。
  “啊?”顿时,房里伸手不见五指,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希敏的身体。
  手一伸,他抓到一只非常结实的胳臂。虽说希敏自幼练功,但她身形匀称,并未因练功而破坏了一身女人该有的好身段,这……这不该是她的胳臂
  说时迟,那时快,他脑后突然被重击一记,“唔!”他仆倒在床上,霎时失去了知觉。
  在黑暗之中,隐隐听见希敏软软地、呢喃的声音。
  蓦地,团黑影飞出屋顶,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而希敏的房里也只剩下昏厥不醒的未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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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辛抱着衣衫不整、神志不清的希敏在夜色中避开了人群,疾驰于各个屋脊上,不消一刻钟的时间,他已经将希敏带回他投宿的天字一号房中。
  原本今天到达朱府,看见朱安邦跟希敏衣衫不整、情景暧昧地同在一间房间时,他是想离开的。但当他发现她神情奇怪、眼神涣散,当下意识到她似乎中了什么毒……
  他其实不该管这事的,可是他还是插手了。因为他不能眼见朱安邦在他眼前对她下手,虽然他还不清楚她跟朱安邦,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他将唇片歙动、星眸微张的希敏轻放在床上,“穆希敏?”他拍拍她的脸颊。
  希敏眼神迷离,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瞅着他。
  她衣襟半敞,露出一大截白净修长的颈子,那模样实是撩人。因为药性开始发作,她的肌肤比寻常时候更为红润,就连身体的温度也逐渐升高。
  “唔……”她不舒服地在床上翻滚着,而越是翻腾,她那身上的衣物就越是松动。
  那撩人模样教梵辛看得几乎要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他不是没见过女人、试过女人,不过他一向对自己的欲望控制自如。可是这个当下,他却有种无法自制的危机感。
  他抓起被子往她身上一掩:心想待她药性退了之后,再好好地向她问个明白。
  岂知他一帮她盖上被子,她又难耐燥热地拨开被子,“不要……”
  平时只见她那傲然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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