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西游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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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成绩就不好,现在连家也没了,干脆辍学,被一个亲戚带到了一艘巴拿马的货船上做了水手。
他为人聪明机智、胆子大、脾气硬、肯吃苦,所以这十二年里没有像一般的外劳中国人那样,一直做低级船员,做最苦最累的活儿、拿最少的钱、最受欺侮、顶多做到厨师,而是一步步走到了沉船海盗的路上。
他从最低下的水手杂役做起,熟悉船上的每一项工作;曾经一个人对抗十几个印度和马来的成年船员,虽然被打得几乎残废,却始终没有低头;也曾经上过捕王蟹的船,水手每天都会有伤亡的危险工作,但一个月却能赚上几万美元;还曾经在危急关头,指挥船员对抗过新型海盗。
五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上了一条私人打捞船,开始了新的海上生涯。他和那些人一起转战世界各大海域,凭借各种信息,打捞那些沉没在大海深处的沉船。他第一次意识到在广袤的大海里竟然蕴藏着巨大的财富和无数成功的机会,金银财宝、艺术品和古董,只要你找得到,那宝藏就将属于你。
他们称自己为海洋考古学家,不过对于各国的警方来讲,他们不守规则,也是海盗,他们所做的也属于被打击的犯罪活动。他们和传统海盗的唯一区别就是他们不杀伤人命,只洗劫沉没了几百年的沉船。
一年前,他凭借着学习来的专业知识和冒险精神,在一名投资家的财力支持下,自己组队开始了打捞工作。开始还很顺利,在西班牙海域打捞出一艘有价值的沉船,一下子捞了五百万美元。可随后,他不甘心外国人在亚洲水域获取财富,也一头扎进亚洲寻宝的行列,结果因判断失误而使投资血本无归,不仅来自英国的隐形亿万富翁苏兼之的钱打了水漂,他上次赚的钱也从手中一溜而过。
他不是一个遭受打击就一蹶不振的人,于是想说服这位三代华侨再投一次资,告诉他海上丝绸之路上蕴藏着巨大的宝藏,可是那老家伙犹犹豫豫了好长时间,决定让他拿出个可行性计划才肯出资,还派了一个什么金融财务的双料博士来纠缠他,整天讨论数字和回报率。
他很想破口大骂,要知道寻宝本身是带有一定的风险性的,假如能够以理论来分析,有多少投资就有多少回报,那就没有那种惊险刺激和意外感了,那也不是寻宝了,那是生意。他和这些有钱而没有梦想的人说不通,被折腾得疲惫不堪,只好回到祖国来平复心灵上的焦躁,哪知道那个财务专家竟然追了来。
“你要么拿钱,要么走人!”旁边一个小贩叫道。
这句话的句式哪么熟悉,让高闯听来格外刺耳,因为那个女账务专家也是这么和他说:要么决定出预计的收益,要么我们不投资!
一抬眼,看到人群中骚乱起来,似乎出了什么事。
第一卷 京师篇之夺宝奇兵 第三章 月光宝盒
“高爹,旁闪旁闪。”张辉不再和高闯开玩笑,拦着他向后闪。两个人小时候曾经开玩笑说,长大后结婚生子,一定要让对方的儿女认自己当干爹,所以张辉有时候叫高闯为高爹,是以他那个还不知道哪个妈才能生出的儿子的口吻叫,“不是那个女财务来追你的吧!”末了,他加了一句。
“别提那个女人,她根本就算不上女人。”高闯回了一句,一瞬间刚刚消失的烦恼心情又袭上了心头。
他如果从此收手不干,那么他奋斗了那么多年,就还是一个穷人,没家没业的,眼看三十而立了,算哪档子事。如果他要干下去,就不得不和那个疯女人合作,因为她是代表苏氏集团的,而且看来那个老家伙非常信任她。问题是那个女人让人无法忍受,总带着一副债主子的神态,好像什么都要算计一番,可寻宝打捞这个行业是最算计不得的,因为这一行有着无数的成功可能,也有同样的机会一无所获,这需要的不仅是钱,还需要果敢、智慧、勇气和运气。
假如非要他说有什么可行性的打算,那就是他想回到明朝去,亲自凿沉几艘装满了宝贝的船,至少他要参加郑和的那次在世界航海史上很了不起的远征,知道沉船的具体位置,他才能弄出那个杀千刀的可行性报告。要知道南中国海上,有很多条宝船,还有其它海盜船在暴风雨和暗礁中沉没了,可是他怎么回得去,这不是纯属天方夜谭嘛!
“无论怎么说,有个才女追总是够你冒泡的。”张辉一边继续观察集市上越来越近的追逐,一边说。
“让他来追你,好不好?”
“不要!”
“还是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男人从来不要才女,男人要美女!” 高闯没好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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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也是中国人,叫花想容,挺艳丽的一个名字,却偏偏是个最没有女性气质的人。外表看,三十多岁,脸瘦而寡,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一到中国就长了一脸红斑,长年戴一副遮住了半边脸的黑框眼镜,面目不清、脂粉不施、蓬头垢面,身上永远是黑色,半长的外衣,说不清是外套还是大衣,臃肿得看不出一点性特征,让高闯恍惚中总以为她是个男人。
其实,她是个男人倒好了,至少交流起来方便一点,不像现在,她好似苦口婆心、认真负责地和高闯讨论打捞的“投资”,实际上她像是追债,就算高闯现在不想干了,她也不放过他,因为他耽误了她的时间,因为他让苏老头前期投资失败,所以他必须拿出相当的效益来扭亏为盈。
他高闯从来没有怕过别人,可这次让这个女人缠得怕了,发展到最后四处躲藏,可这女人还是找得到他,非要和他谈个子丑寅卯来。
“怎么,怕了?”张辉嘎嘎的奸笑,好像高闯紧张的模样很对他的胃口。
“再废话,我一把火烧了你的破水产摊,傻叉二子。”高闯一想到花想容就头大,用小名骂了朋友一句。
张辉还没有回话,那边追逐的人流突然到了他们眼前,一个藏族打扮的年青小伙子直冲了过来,嘴里吵吵嚷嚷着也听不懂说了什么,只一下子撞到了高闯的身上。
啪哒!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掉落在高闯的脚边,正砸在他脚面上,疼得他一呲牙。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大家都看热闹一样看着几个藏族人你追我赶的,猜测是前面的小子偷了人家的东西呢,还是被人追债的。
高闯蹲下身,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那是一个黑色油布包,外层的油布粘粘的,看来有些年头了,布包里有个两寸大的东西,摸起来是个椭圆形,有些小的棱角,下方有一个细小的圆柱。
“拿的什么玩意儿?”张辉问。
“不知道,估计是那个小子掉的。”高闯把东西随便塞在上衣口袋里,抬头四处看看,见那几个藏族人都没了踪影,想还给人家也不知道还给谁了。
“你是打算拾金不昧,当个活雷峰呢,还是当你的黑心贼,私密了去。”张辉又问。
“我谁也不当。咱们先逛逛,淘换点儿玩意儿。然后在这附近吃个饭,如果这东西很贵重,就会有人来找,如果不那么重要,我就拿回家去烧火。”
“看那几个藏佬你追我赶的,说不定是宝贝呢,拿来看看。”
“这儿离东站那么近,也说不定是赶火车的。”高闯不让老友好奇下去,率先走入了人群之中。
他们在古玩街上转悠了大半天,也没见有人回来找东西,于是干脆各回各家。
可是从那天开始,高闯四处被人追杀。开始时,他并不知道为了什么,但当他的家被一群藏族人破门而入并翻得乱七八糟时,他意识到是因为捡的那个玩意儿惹来了麻烦。这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这是个什么宝贝,竟然让这些藏族人前赴后继、不眠不休?
拿出那个东西一看,就见那只是一个木雕的脑袋,连着一个脖子,黄澄澄油亮亮的,不知是什么木头雕刻而成,雕功极其粗糙,没有一点工艺价值,木质看来也不怎么珍贵,只是那块黑色油布的最里端和木头脑袋是连在一起的,看起来好像是木头脑袋上长出的头发。还有,这颗木头脑袋的面容凶恶,一双眼睛却十分怪异逼真,由两块不知什么玩意儿的黑色晶体制成,乌沉沉的反射不出任何光线,当时让高闯想起了能吞噬一切物质的太空黑洞。
没说的,他和张辉设计逮到了这帮藏族人的头儿,叫巴桑的,连哄带吓唬,这才套出实情。
原来这个东西竟然是类似“月光宝盒”的宝贝,一共两个,他无意中捡到的是其中之一。这是他们教派用来寻找灵童之用,只要两个配合起来,加点咒语和神秘仪式就能来回穿梭时空。
高闯听到这个后当场就起了异心,决定善加利用。他打捞沉船失败,欠了一屁股债,如果不来点邪的,这辈子恐怕也翻不身来。所以,他要回到大明朝,跟着郑和的船队,探知沉船的具体位置,最后再亲手弄沉几艘船,这样他再回到现代一捞~~哇卡卡,后半辈子只剩下躺在床上数钱了。最重要的是,这些宝贝不会被外国人弄走!
打定了主意,他再度威逼利诱,迫使巴桑同意送他回到明朝,三个月后再弄他回来,因为两边的时空不一样,这边的三个月,相当于那边的三年。为了防止意外,宝贝他带走了一个,约定埋到南京静海寺的一个只有他和张辉知道的地方。三个月后张辉会把宝贝挖出来,督促巴桑履行诺言。
现在他似乎是成功的过来了,可是这是哪里呢?来的时候是半夜,现在看样子却是黄昏。来的时候是静海寺,而现在他是身处一个集市之上,而且是被一个小姑娘从公主的车上踹下来的。这是历史的变化,还是穿越时出了什么错误?
高闯摔得周身无一处不疼,干脆躺在地上不动,正思量着,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对“粪叉子”。这手他太熟悉了,看得他心里一凉,不会吧?难道他没穿越成,还在现代,那刚才的六公主事件又是哪一出?
抬起眼皮看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健康的、黑黝黝的脸,长相还是用那句东北话形容:小伙那是比较相当的帅呆了,不是张辉又是谁?可是慢着,他为什么穿着古代的衣服,眼神陌生,重要的是,他为什么看来那么年青,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这位兄台,你——是生病了吗?”粪叉子手说。
他是病了。因为他出现了幻听和幻视,面前的人长着他最好的朋友的脸,却叫他“兄台”,而且他发现自己周围的人都身着古装,发式和行为也比较古式。病死了也就算了,他就怕病糊涂了,搞不清自己在哪里?看来精神建设也要跟上,不然就是真的穿越了,心理承受问题也是个事。
蜷起腿,摸摸膝弯处,幸好他随身携带的匕首没被那两个不讲理的小丫头搜走,顺手拔了出来,在手臂上一划,血出来了,疼痛的感觉告诉他,这不是个梦。假如他是疯了,那么大家一起疯吧!
“兄台,你这是——”那人惊讶地问。
“没事,我是让我的脑子清醒一点。”高闯狐疑地看着眼前人,伸手搭在粪叉子上,被拉了起来。在起身的一瞬间,他喊了一声“傻叉二子”,试探一下眼前人的反应。可惜那个人只看了他一眼,似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这证明这人绝不是张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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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摔了脑袋,记不住事了。”高闯抹了一下手臂上的血,“现在是什么年间,这里是哪儿?”
假张辉奇怪地看了高闯一眼道:“现在是永乐三年,这里是金陵。”
高闯一听,乐得差点蹦起来。这么说,穿越是成功了?就算他还要考察一番,但巴桑就算骗他,也骗不出这么大个场面,穿越成功的事看来十有八九了。再看这条街还挺繁华,人来人往,站在街上向左一看,有一座大庙似的建筑,不是静海寺又是什么?!
“贤弟,高姓大名?”高闯不知道明朝的人要怎么说话,老实不客气地称呼人家为贤弟。
“张光军。”
光军?加在一起不就是个辉字吗?看来这个人很可能是傻叉二子的前世。话说回来,老张家一脉真是悲哀,六百年了,最少也转了十世了,一直姓张也就罢了,就连那对粪叉子手也没变,这是宝贝啊还是记号啊,竟然一代传一代!
“兄台要去哪里?为什么会摔在地上?”张光军问。
“我叫高闯,比你大个几岁,你以后叫我大哥就行了。”高闯心里暗笑,在现代,张辉都不肯叫他一声哥,现在他让他六百年前的祖宗叫,那论起辈份来,张辉可是自己重起来没完没了的孙子辈。
“咱哥俩怪投缘的,带我上你家看看去呗?”
第一卷 京师篇之夺宝奇兵 第四章 船厂里的更夫(上)
张光军就光棍一个人。
高闯非常高兴,因为这意味着他可以赖在张光军家里住下。其实说是家,不过是一排木头房子中的一间,类似于窝棚,但他初来乍到,也没那么讲究。再说,他也不是富人家的孩子,什么苦都吃过,所以根本不以为意。特别让他满意的,张光军的家是在一个船厂里,龙江船厂。
这船厂大了去了,从东边的金陵城城门起到西边的长江,要走上半天才能转一圈。这些鸽子笼似的小木屋就是工匠们的宿舍,有的工匠还拉家带口的,哪的人都有,听口音,江苏、江西、浙江、湖南、广东、南腔北调,一应俱全,看样子怕有两、三万人在这家船厂里工作。
不过船厂里杂而不乱,工匠被分为五厢:木作、铁作、醝作、篷作和索作,各有各的地儿,各有各的活计,看起来配合得挺好,一点也不比现代化管理的工厂差。
高闯虽然没怎么研究过郑和下西洋的事,但是他知道当年的船大部分是龙江船厂造的,所以他能来到船厂里就距离他的目标又进了一步,虽然想混进船队还有点问题,但毕竟接近了船。当年第一次出海是在永乐三年的六月,他已经打听过,现在快三月了,在这一百天的日子里他可以想别的办法。
张光军是一名铁匠,所以住在铁作厢,也在这里工作。据高闯观察,这个张光军不太富裕,虽然为人忠厚、豪爽,请他大吃一顿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