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游侠传-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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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牵着马进来。
我的眼睛在夜里还行,一眼就瞧出,果然是赵楷和赵睿。
扑上前去,先抱住了赵楷。
赵楷没到我自己出来接他,骤出不意,两膀本能的就是一崩。
我急忙暗使柔劲化解,低声叫道:“赵大哥,是我。”
赵楷这一崩的劲道就没完全发出,半路收回去大半。
我暗暗佩服:“老赵就是厉害,内劲收发自如,功力应不在那淳于宾老头子之下。”
赵楷定睛看看,果然是我,不禁大喜。
正在亲热,身后又一双胳膊伸了过来,把我二人一起搂住:“飞兄!”
我应道:“睿兄弟!”
三人相拥片刻,都放开了手,我道:“快来,到我帐中一叙。”
赵楷道:“主公,你既然出来,我看我和睿儿就不用进去了,咱们在寨外把要紧话一说,我们还得连夜赶路。”
我微微一惊:“什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无法在此停留一晚么?”道:“好的。”
赵楷一把拉过我,转身便走。
宋定急了:“喂,主公,你们去哪里?”
我回头道:“你去看两位军师,若他二位还没睡熟,便请他们到寨后三里外桃园相见。”
宋定道:“是。”
一路走一路聊,快到桃园时,身后马蹄声大起,阿昌和刘二率领着一帮卫士赶了过来。
一问,原来是宋司马通知他们过来保护主公。
看来宋定这家伙虽然头脑不是太灵光,但经过徐中流行刺事件之后,对我的安全已经开始上心了。
让阿昌他们散开在周围百米间守卫,我和赵楷、赵睿三人在逃桃园里找了个凉亭坐下。
天空好像刚刚刷洗过一般,没有一丝云雾,蓝晶晶的,映衬着那一轮皎洁的冰盘。月光是柔和的,发散出无数道银色的碎线,照在树枝边,洒落草地上。
好幽静的夜晚!
看时辰应该是夜里一、两点钟的样子了。
暑热尚未消退,我单衣短裤,光着脚坐在石凳上,觉得很舒服。
赵睿首先发现问题:“飞兄,你竟然没有穿鞋?”
我笑道:“现在不是正热么?”
赵楷早把我衣衫不的情景看在眼里,瞪了赵睿一眼:“睿儿,你怎么称呼主公的?”
赵睿一凛,道:“是,小侄错了。”
我忙道:“哎,现在没有外人,可别那么见外。你是我赵大哥,你是我睿兄弟,我不管你们之间什么辈分,咱们各论各的。主公什么的,更是也别。”
赵睿微笑:“我早知飞兄不那么俗气的。”
赵楷微感不悦,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开门见山道:“情况紧急,不容耽误,所以我们没有与杜瑞兄一起走。贤弟,上月初刘备在汝南穰山与曹军决战,全军覆没,刘备当场被杀,部下大将亦多于此战阵亡;另外,张燕在洛阳城下也被夏侯渊偷袭,大败而逃。中原之事,已不可为。”
我大惊而骇:“什么,刘备死了?”
最近几个月中原你攻我伐,局面混乱。我设在汝南地区的联络站多遭破坏,剩下的不得不转入地下或移走他地,而由于江东军的不停攻击,新野周围数十里方圆也处于严密戒备状态,从许昌至新野这一大片地域就成了我联络网中的空白区。
虽然许都尚有暗桩潜伏,但传递消息的信鸽却无法一口气飞越这么远的距离,试过几次,不知是遭乱兵射杀还是力尽而落被人捉住吃了,没有一只能飞到油口的,后来我就不再让他们尝试了,决定等汝南地区的联络站完全修复之后再说。
目前我对中原的消息可以说一无所知,闭塞之极,不到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那……赵二哥和三哥情况如何?”
赵楷道:“我松弟一家都随张燕退回河内。三弟子龙他……据闻他为保护刘备二女安全撤退,被十余曹将围攻,身被十一枪而去。我和睿儿找了他们近半个月,却不知他们隐藏在什么地方。”说到这里,虽是身心早如铁石般坚强,声音也不禁微微哽咽。
赵睿道:“我和楷伯心焦如焚,偏偏此时汉中却又出事,不得久耽。唉,只能期望子龙小叔吉人天象,平安度过此劫。”
赵楷道:“刘备的部下,张飞于决战前夜被刺,横死榻上;关平、陈到、周仓、刘辟等皆随其主殉死;龚都等下落不明;关羽苦战被擒,再度降曹。”
赵睿用力一握拳,道:“那种没骨气的东西,楷伯何必再去他?”
打击连连,我脑子有点晕,揉揉太阳穴:“张飞也死了……关羽又降了,慢点,慢点,奇怪,中午的新野密报为何只字没?”
赵楷道:“哦,新野飞讯已到了么?这两战我联盟方均是大败,影响军心,连玉儿和吟儿我都没说,小兰自然不知道。”
我沉下心,把赵玉、司马吟他们在新野如何逞威之事略略讲述一遍,又将我与诸军师的计议也跟他们说了。
赵睿大喜:“听说围攻我子龙小叔的曹将之中就有那贼子高览,玉弟杀了他,正好为小叔报仇。”
赵楷面色忧虑,道:“不到曹军南下,如此之速。不过贤弟放心,汉中之事,我加快进行。”
我道:“大哥,汉中情势,颇为复杂,切要小心。”
赵楷嘴角微露笑意,附身在我耳旁低语几句。
我身体一震,竟然如此?
赵楷低声道:“贤弟,曹军势大,此时与其作战,胜负难测,前景不明。若襄阳一旦为其所占有,刘表、孙权定然难以抵挡,那时若长沙四郡难以独全,贤弟你切勿恋栈迟疑,速速率人径往江州,与我合。”
我道:“大哥,我明白的。我这边一旦缓过手来,便入川找你。”
赵楷道:“嗯,还有,你勿告知吟儿我们的去向,我已跟他说过,让他暂时留在你身边。”
我道:“有什么问题?大哥这次去汉中,司马家……”
赵楷又在我耳边说了几句。
我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赵楷坐好身子,道:“田元皓目光深远,庞士元策划精微,在此危急时刻,竟有这两位高士加入我军,真长沙之幸也!加上徐军师善自运筹,贤弟这边,我就完全不用再操心了。”
忽然站起,道:“睿儿,我们这就去吧。”
赵睿应道:“是。”立刻也站起身来。
我忙道:“大哥,睿弟,等徐、田二位军师来,见一面再走不迟啊!”
赵楷道:“事不宜迟,汉中之事,比襄阳还要急迫。晚到一步,局势已非啊!”
我叹了口气,不再相劝,起身相送。
赵楷连干粮都不要,只让阿昌拉来几匹好马,换过坐骑,便与赵睿扬鞭而去。
待徐庶、田丰得报,匆匆赶到桃园之时,赵楷、赵睿二人已不见踪影,只剩下呆呆而望的我。
第四部荆襄纵横七、时空巡警(上)
徐庶和杜袭一起查点完军需辎重,确认无差,终于松了口气。
最少三个月之内,不用顾忌后勤方面的问题。
徐庶让已辛苦了一夜的杜袭先回帐歇息,自己则冒雨前去忠字营,慰问营中诸将。
到得营中,却听见一个大帐篷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兵器撞击声和忽起忽伏的喧哗声。
徐庶大为奇怪,撩开帐帘看去,只见那大帐中央,两个大汉正赤膊角抵,蒯奇站在一旁,似为仲裁。以司马杨虑为首,二十余忠字营大将围成一圈,聚精神地观战。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两口短短的刀剑之器,不时当当敲击,为双方的表演助威鼓劲。
入帐仔细看去,那两个大汉却是宋定和魏延。
看场边的竹筹的插放,似乎宋定已连赢了两场。
宋定久在军中,受过严格的训练,技艺十分娴熟。魏延相比之下已落在下风,好几次都险些被一摔跌地,但他斗意旺盛,手脚滑溜,两只眼睛圆睁,死死盯着宋定的两肩,气势上丝毫不见弱了。
这种赤手搏斗的技能训练很早以前就已是军中传统项目。先秦称为“觳觝”,“觳”意思是粗声喘气,“觝”是指双方用顶、戗、抗、枕、抡、按等激烈而扎实的动作对抗。那时讲究的是“一力降十”,往往凭仗笨力气取胜,招数巧妙还在其次。后来秦国改其名曰“角抵”,内容方面大大丰富。经过秦、两汉的不断完善,发展到现在,角抵已集摔跤、擒拿、拳击、手搏于一体,乃是临阵作战、两军相抵时进行肉搏战的最佳技击术。善于带兵的将领,无不对角抵之戏青睐有加。
不过首领大将互相角抵的场面,倒是比较少见。
徐庶本人也算个行家,见此情景,不禁心生兴趣,驻足而观。
看了一儿,他摇一摇头,道:“宋定虽然技高一筹,抓法、脚法却也还是中规中矩,一丝不苟,不露半分骄狂之意,真是难得。”
在当阳时,他和阿飞、田丰商量之后,将宋定派去忠字营为中军司马,负责忠字营骑兵的骑战训练。经过这月余时间的磨合,看起来他和忠字营的众将已颇为融洽了。
轰然大笑声中,魏延被宋定一把扛起,轻轻在腰上一顶,颓然倒地。
宋定退后一步,拱手为礼。
蒯奇笑道:“好了,还有谁来?”拔出一个竹筹,随手掷去,刷地一声,扎在宋定这边那两个竹筹之旁。
底下好几人跃跃欲试,但见到宋定那魁梧的身躯,健壮的胸肌,目光如刀的大眼,却又思前后,犹豫不决。
徐庶忽觉身后有人气息渐粗,回头一看,竟然是看直眼的刘二。
“嗯?你不在田军师帐外守护,溜到这里作甚?”
“啊,军师,杜似兰杜营主有事要见两位军师,田公令我来请军师。”
徐庶道:“哦,杜营主?她现在什么地方?”
“便在田军师帐中。”
徐庶心中奇怪,心道:“奇怪,杜似兰这么晚来找我们何事?有公事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吧?”看他一眼:“你是不是上去角抵一番啊?”
刘二道:“宋司马技艺真好,而且他脚法跟咱们北边的还不太一样。小人心里是真和他试试,只是不敢久离田公。”
徐庶点点头:“你先回去,和田公、杜营主说,我马上就到。”
刘二应了,却不动弹,只恋恋不舍地看着角斗圈。
徐庶微一蹙眉。
那边场上魏延从地下爬起来,见四周噤无人言,怒道:“没人敢上么?老子再来。”
蒯奇道:“长,你已输了三场,且歇歇吧。”
魏延翻起白眼,道:“少爷,昔日高祖他老人家一辈子都输给项羽,就九里山赢了一回,结果就全兑回了本,大发,俺这才输了三次,怎么就不能再上了?”
蒯奇心中微怒,道:“明明实力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再怎么打,也只是丢人,还跟我说那老流氓的手段。”他受父亲影响甚深,对大汉开国之主刘邦的所作所为可没什么好印象。
前军司马杨虑见场面僵住,忙道:“空手角抵是宋司马技压全营,这一项今晚就这样了。现在进行下一项,射……”“术”字还没出口,魏延忽然纵身一跃,从场外拔出一根长枪来,喝道:“威方不必多说,角抵弓射,那不过是平时玩玩的手艺。大将临阵破敌,当然是长兵器为先。宋司马,且先试试我的淮南枪法。”
杨虑字威方,乃是襄阳杨家的高弟,素以公正见称,听魏延如此说,也有点道,立刻住口。
蒯奇嗔道:“长……”
魏延横目,故意不去看他,道:“宋司马身为中军司马,不露几手绝技,恐怕我部下的军士不服。”
宋定点头,道:“魏司马,请。”手一伸,下面递上他的重矛。
徐庶见魏延持枪姿态特异,两手皆是阴把相握,本欲续看,瞧瞧他新练的英布枪法到底有何出奇之处。奈何刘二也在身旁,他是主公旧部,自己贪看不动,自不好多说旁人。只得轻咳一声,率先转头,出帐而去。
刘二一呆,没到军师如此决断。他也是个很精乖的人,知道现在再赖着不走,必受呵斥惩罚,急忙跟着徐庶就走,暗暗惋惜:“可惜,错过这一场好斗!”
徐庶亦是叹息出帐,不过一出了帐就记起正事,道:“元皓兄也是的,你又不是没有决断的权力,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是了,非要让我过去干什么啊?”
进了田丰帐中,田丰一叠声道:“元直,怎么这么慢?”
徐庶心:“是你太性急。”见杜似兰一身黑袍,沉着脸,低着头坐在侧位,不知在什么,打招呼:“杜营主也在。”
杜似兰抬起头,勉强笑了一下,道:“徐军师。”
徐庶落座,问道:“到底何事?”
田丰犹豫了一下,对杜似兰道:“这件事,还是杜营主说罢?”
杜似兰道:“嗯,好的。军师,情况是这样的。适才我让瑾儿去主公那里,他还没进去,就听见主公帐里有说话的声音,除了主公,还有……还有一个女子。”
徐庶一愣:“女子?”
杜似兰看看他神色,解释道:“我让瑾儿去,是因为他段家有几种合乎主公身体需要的良药,所以让瑾儿送过去。”
徐庶起段瑾的那个骄横师兄,确实,他这一派的药很奇妙。点一点头,心:“主公帐中,如何有女子?”
从传说时期的夏朝开始,四千多年来,兵制的演变虽然千姿百态,令人眼花缭乱,但总的来说不外三种:一是征兵制,二是役兵制,三是募兵制。三代到战国主要实行的是征兵制。秦、西汉实行的都是役兵制。东汉末年,社矛盾加剧,刺史、州牧的权力大增,州兵、家兵渐强,豪强四起,拥兵自重,士兵的来源就比较杂乱了,有征集,也有私人家兵,甚至有抢掠而来,同时因为各家将领的素质大不相同,所以军队的战斗力都颇有差别。
然而不管什么兵制,大家最没有差异的一点,是对军队中性问题的控制。
军营之中,决不允许出现女人。
尤其是在战时。
营妇、营妓成为军中常设的机构之一,是在中唐以后的事了。
杜似兰能成为一军的主要将领,实际上还是拜身在黄巾所赐。
那些毫无军队历史可言的造反农民,根本不懂这种军中常规。
上淮子焉、赵颖等也属此类。
这实在是极其特殊的个例。
杜似兰续道:“瑾儿吃惊之下,急忙隐藏起来,这时他听到主公问‘我们什么时候走?’,那女子沉默了一儿,说道‘明日天亮之时,我来接您。有一晚时间,飞帅应该能把自己的事情全部处完毕吧?’。”
“主公如何说?”
“主公说……主公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