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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部分

三国游侠传-第311部分

小说: 三国游侠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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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吟心痛地看着她冷色的脸,求道:“你还还是先看看身体哪儿不妥当罢?”

薛黯忽然道:“原来韩仙子是战国名剑客聂政的后人,难怪精擅《广陵散》。这口可媲美七宝刀的宝剑,来就是曾杀掉韩国国王和相国的贯日剑了?”

韩娥对司马吟随口喝斥,但对薛黯却很敬重,听他说话语气冷淡,又晁中改口称自己韩仙子,知道他心中沉痛已极,不由叹了口气,看一看冷目不语的晁中,心:“我这都是为了你啊!”道:“不错,《广陵散》又称《聂政刺韩王曲》,由我先祖聂政的姐姐创制,是我聂家家传之曲。”

她答非所问,张晋已明其意,道:“这《广陵散》虽是聂家祖传,传到她这一代却已残缺不全,是老夫助她补充完。那时老夫要她助我刺杀两个人,作为报答。不到一拖三年,现在才杀了一个。”

薛黯双目之中,精光陡射,道:“张先生也是知音人哪!”

张晋笑道:“应该讲,老夫乃是有心人。”哼了一声,道:“我早知你曾得郭南传授武功,和他有半师之情。但我没料到以你清名,也答应助郭南暗算于我。你既能助郭南,为何却苛责韩娥?”

薛黯冷笑道:“适才我若同时出手,你已是个死人!也罢!”轻轻一拂琴弦,长啸一声,大喝道:“在下薛黯,谨向棍王张先生挑战!”大袖一张,如一头怒雕般从巨石上飘了下来,侧头向韩娥道:“娥妹可否助我一曲?”

他这一说,即是表示谅解了韩娥。韩娥大喜,跃上自己原来那块巨石,抱起自己的三尺绕梁,正要放置膝上,忽然间怔了一怔,看看晁中,心:“我这么喜形于色,他岂非又要误?”

晁中冷冷道:“张先生,我师父是不是你害的?”

张晋哼了一声,先看看他,又看看韩娥,道:“郭南虽然笨,这件事倒没有猜错。我既然等他把话说完再杀他,就没打算否认。”

晁中咬咬牙,道:“好,你这场比完,下一场是我的,我与你不死不休。”

张晋点点头,问司马吟:“我听说你身藏黑白二色棋子,黑子发出,取人性命;白子发出,救人活命。自我上山,你口中对我绝不留情,适才为何只射两粒白子,瞧不起我,不屑用黑子么?”

司马吟摇摇头,坦然道:“我司马家弟子从不妄杀。刚才我只是要阻止你去杀郭刀王,并没杀你。但你使用卑鄙伎俩,害死鞭王和刀王,我随时找你破绽,一有机就杀了你。”

张晋目光如刀,道:“好,也算你一个。”斜了韩娥一眼,道:“我一直对你不薄,你也杀我么?”

韩娥凝视晁中,见他始终不向自己看上一眼,心中气苦,两行清泪缓缓淌出。听张晋此说,用袖一抹双眼,道:“你替我找回了半部《广陵散》,我也为你杀了郭南。你害死晁哥的师父,我决不放过你。你放心,即使你今日战死,我答应过你,一定替你杀了那人。”

张晋老脸上微现一丝难过之色,喟然道:“傻丫头,难道你真不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么?”

韩娥眼泪又流了出来,道:“这不用你管。你只要记住,你也答应过我。”

张晋看她这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嘿嘿两声,道:“你要与我为敌,待儿我可不留情!”

韩娥道:“我若死了,你别怪我失信。”

张晋心中一股恶念再也控制不住,狠狠道:“你不守信,我自然也不用再遵守约定。”

韩娥眼睛里闪过明显的惧意,她忽地尖声叫道:“那我先杀了你。”绕梁琴向石岩上一掼,拔出贯日剑,一道电光,直扑向张晋。

晁中眼疾手快,血鞭挥出,一卷一抖,卸了瑤琴向下的掼力,然后一圈,收入怀中,道:“娥妹,攻他下盘。”掠地一鞭,卷住七宝刀刀柄,掷给薛黯,道:“我助薛兄一曲《梁父吟》。”也不把琴放好,就这么左手抱琴,右手疾弹起来。

司马吟大吃一惊,心左手按弦,右手弹奏,乃千古不易之,如何能以单手弹琴?凝目细看,但见晁中手势如电,纵横移动,琴声高低起伏,慷慨悲壮,正是极佳妙之梁父吟曲,并无任何失音乱韵之象。

再看一阵,司马吟额上忽然汗出如浆,心:“他并非不按节弦,只是他手法极快,能于同一瞬间同时完成按捺弹奏两个完全不同的动作而已。”心头一阵茫然,翻来覆去地只剩下一个念头:“他终于练成了,他终于练成了!”

忽听薛黯慷慨而歌道:“步出齐城门,遥望荡阴里。里中有三坟,累累正相似。问是谁家冢……”他歌声和着琴中节拍,大袖挥洒,翩然而舞,右手短刀随着手臂的起落忽隐忽现,不象追魂夺命的利刃,倒似舞蹈时的饰器。韩娥得晁中一声“娥妹”,心中大喜若狂。只见她脸泛异彩,步履轻捷,剑剑均和乐音节奏相反,疾攻张晋两腿。张晋右腿刚才被郭南暗算,划了一道口子,七宝刀锋锐之极,几乎将他腿上主筋割断,伤势极重。对手武功一刚一柔,一疾一缓,持的又都是切金断玉的宝刃,因此他虽然武功卓绝,却越打越落下风。

蓦然琴音高亢,奏起铿锵之调。薛黯唱道:“……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谁能为此谋,国相齐晏子。”手中刀法骤然一紧,唱了二十个字,连劈了二十刀,最后唱至“齐晏子”三字,满腔愤怒冲然而爆,刷刷刷连环三刀,将张晋手中仅剩的半截金棍斩为四段,“啷啷”两声,中间两段掉了下地。

韩娥的剑法十分阴狠,一见张晋防御圈中露出破绽,自然而然便抵隙而入。待到韩娥惊觉,贯日剑已指住张晋前心要害。

张晋随手扔掉两截棍头,微笑道:“二桃杀三士,国相齐晏子!薛别驾只不过听司马吟一曲琴歌和奏,便能立即借鉴,以歌悟刀,借助古人的愤懑不平增加刀法威力,好聪明!好歌曲!好刀法!”连赞三声,道:“韩娥,你不是要杀我么,还不动手?”

韩娥道:“你若不是顾忌司马吟的暗器,也不败得这么快。我们合四人之力才制住你,你应该感到骄傲。我知道你不服气,但为了晁哥,我只有杀了你。”

薛黯皱眉,左手拦住她右臂前行之势,道:“娥妹,我们不能这么杀他。”

晁中忽然叫道:“小心他的鞭!”扔掉绕梁琴,赤蛟血鞭疾地飞出。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啊啊啊”三声惨呼,薛黯、韩娥、司马吟三人同时向后仰面跌出,七宝刀和贯日剑飞上半空,司马吟怀里的绿绮短琴被打得粉碎,木屑四下溅出。

晁中只觉手上一紧,血鞭和张晋的长鞭缠在一起。张晋冷笑道:“我这儿才是真正的赤蛟血鞭。”一股内力传将出去,晁中胸口如被千万枚尖针同时刺中,巨痛难忍,低哼一声,撒手扔鞭,跌坐在地。张晋用力一抖,晁中的那条血鞭寸寸裂断,散落地上,堆在一起。

“嗤嗤”两声,短刀长剑插入泥地,直至没柄。

张晋扬鞭大笑:“哈哈哈,四大琴王联手,又能怎样?还不是经不起我赤鞭一击!”

薛黯挣扎坐起,便去看韩娥,叫道:“娥妹,是我……是我害了你!”他武功居四人之首,张晋对他下手也最重,一鞭将他一条左臂齐肩削下,血如泉涌。

韩娥呻吟一声,叫道:“薛大哥,不关你事。晁哥,晁哥!”

晁中勉强爬过去,伸手把她拥入怀中。这一用力,喉咙一甜,险些一口鲜血又喷出来。生怕韩娥担心,急忙强行吞回肚里,笑道:“娥妹,我没事。”

薛黯心头一痛,伸手捂住左臂伤处,转过头盯着张晋手中之鞭,脸上肌肉不住颤动。过了一儿,才道:“这……这就是赤蛟……门的赭鞭么?”

张晋道:“你倒博多识。这鞭是有个名字,叫做赭鞭。当年人类之祖神农氏抽龙筋为骨,剥虎皮为肉,制成这条神鞭,以之鞭百草,御万兽,号令族人。和神农琴、飞土箭并称三宝。”见韩娥偎在晁中怀里,满脸喜不自禁的样子,心中恼怒,冷冷道:“他中了我的刺虎内劲,十二个时辰内必死,活不了啦!”

韩娥受了伤,又躺在情侣怀里,心魄俱醉,本来难以动弹,听到他的话却浑身突然一激凌,娇躯一挺而起,厉声道:“你说什么?你答应过我,决不伤他一根毫发的。你为何失信?你为何失信?”她白衣上斑斑点点,全是鲜血,头发蓬乱,面容凄厉,双睛之中充满怨毒之色。

张晋从未见过她这种可怖的模样,不由自主,退后一步,辩道:“谁让他出手的?我赭鞭一发,我自己也控制不住,你不能怪我。”

韩娥叫道:“你控制得住的!为什么他们都要死了,我没受内伤?你杀他们,从一开始你就杀死他们,你恨他们!你嫉妒他们!是不是?是不是?”

张晋见她作势欲扑的凶狠姿势,又退后一步,忽然热血上窜,大叫道:“你胡说!你胡说!我和你爹自幼一起长大。他死得早,是我看着你长大成人的,我关心你,我爱护你,你就像我的亲生骨肉。你为什么老护着他们?为什么不让我把他们全都杀了,让你一个人独占琴王之位,称霸武林?哼哼,我把藏神农琴的地方告诉你,你为什么要带这小子去?为什么把琴送给他?要不是为了你,你们第一次上玉柱峰时我就杀了他们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好恨!我好恨!每到八月十五,我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挖出来,放到油锅里去煎,放到沸水里去煮!现在你为了这小子,竟然要杀我!哈哈,我张晋天下武功第一。谁能胜我?谁能杀我?哈哈,哈哈哈!”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疯狂,压抑胸中数年、数十年的情感猛然全都爆发出来,如同滔滔大江大河決口,再也不能控制。

晁中伤虽重,心智丝毫不乱,见他手舞足蹈,眼中一片狂乱之色,知道此时实是最后一线生机,斜眼一瞥,绕梁琴便弃置在身侧一尺处,当下侧身扑倒,右手已按在琴弦之上,心中琴韵流动,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气力,琮琮声响,奏出一曲《单鹄寡凫》。

单鹄,孤独的天鹅;寡凫,失偶的野鸭。相传这两种动物的鸣叫声最为哀伤。西汉景帝时,有一无名琴师,十余岁时意外失去左臂。他本没有别的谋生本领,断了一臂后连琴也不能弹了,绝望之余,跳河自杀。但他命不该绝,被在河边洗衣服的一个村姑救起,这个村姑为人十分善良温柔,在她的安慰鼓励下,独臂少年发奋努力,历十年苦练,终于练成单臂奏琴的高超技艺。后来他便娶了那村姑,夫妻恩爱,生活美满。又过了几年,那村姑忽然骤得重疾,不治病故。琴师遭此重击,悲痛欲绝,坐在爱妻遗体旁,不食不眠三昼夜,作成一曲,曲成当日,他就因为过于伤心,呕血而死。他生前也有颇精琴道的朋友,见了他这篇遗作,叹息之余,便把此曲取名为《单鹄寡凫》,以纪念此事。

其后数百年,这曲《单鹄寡凫》广为流传,许多著名琴道大家都练过此曲。终因曲中情绪过于强烈,所载指法又极古怪,无法达到琴心合一的境界,所以全部废然放弃,没有一个人能练成,此曲遂成绝响。

晁中幼时随蔡邕琴时,听说过这个故事。他少年心性,无忧无虑,自然领不到曲中真情。但他听了故事后,触动灵机,闲暇时便摹仿那独臂琴师,练习以单手操琴。后来他入赤蛟门习武,也没搁下,而且随着武功的增强,手足越来越灵活,他独手奏乐的本领渐入佳境。等到初平三年,他所敬重的两位恩师蔡邕、李风先后遇害辞世。而一直体贴照料着他的师姐蔡琰却又嫁为人妻。晴天霹雳之下,再奏《单鹄寡凫》,便能融入曲中,品味作曲悲怆痛苦的心情。但一只手弹琴,毕竟艰难,他没有明师指点,其中有好几个难关未能通。四年前四大琴王初玉注峰,他以《单鹄寡凫》与诸人比成平手,用的却是双手。经此一役,他知道要胜过余人,必须练成独手弹奏的技艺。加之所爱伊人生死不明,诸般情感交织,竟然给他突破各种难关,成为自有琴道以来第二个能以单手弹奏瑤琴的琴师。

此刻,他到远在苦寒塞外,孤苦伶仃的蔡琰正日日泪洒蓬帐,遭受痛苦煎熬,到眼前许多挚友知音重伤浴血,正面临死亡威胁,更到自己的恩师大仇未报,而仇人就在眼前。霎时间心与琴合,指与弦通,琴声忽而压抑窒息,忽而呜咽泣诉,时如海涛击岸,时如狂啸惊天。旋律变化,奇妙万千。

韩娥忽踩韵而唱:“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薛黯呆呆看着她脸,情思荡漾,慢慢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吟着吟着,眼前忽然一黑,倒在地上。

张晋远视前方,喃喃低语道:“琪妹,琪妹,你来了么?你终于肯见我了么?你为什么这么忧伤?聂兄弟虽故,可还有我照顾你,爱惜你啊!我要擦干你眼中的泪痕,我要抚平你心中的伤痛……”

晁中这一曲《单鹄寡凫》,实已发挥到极致。曲意之悲,令得在场众人全都难以自已,脑中能到的全都是自己毕生之中最痛苦、最刻骨铭心的事情。

韩娥所唱,乃汉乐府民歌,名为《上邪》。歌中一连用了天地间根本不可能有的五件事,来表达一位少女坚贞不渝的爱情。她生性刚强任性,非常喜欢这首民歌的内涵,牢记心中。其后游剑江湖,偶识晁中,便堕入情网,不能自拔。虽明知无望,但总不肯罢休。这时心神迷惘,顺口而唱,自是这首念念难忘、情真意切的民歌。

薛黯慕恋韩娥经年,但他拘谨守礼,知她心有所属,却不敢有丝毫表示。时时只在心里念着这首《诗经》中著名情歌,以慰孤寂,哪里得到今日当着美人的面吟出口来?

张晋眼前却仿佛出现了心中最喜欢的那位女子,她一步一步,脸上带着永远令他迷醉的哀怨,正向自己走过来。但两人间的距离是如此遥远,她虽然不停地走着,却总也走不到自己身边。他迎了上去,感觉之中,那女子似在后退。他急了,加快了脚步,大声道:“琪妹,琪妹,你别怕,我不伤害你,我是喜欢你的啊!我是小海子哥啊!你忘了我么?你又要避开我么?你别走啊,别离开我,你看,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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