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游侠传-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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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我一直在暗中摸索,锻炼以粘黏之气附在语句中向旁人耳边发送,开始几晚独自练习,慢慢纯熟后便不甘心起来,四处寻找合适的目标进行“实验”。我自然不肯去拿池早这种废物当点心,而且这门技术我是毫无保障,催眠不成反为笑柄,被他那臭尖臭尖的嘴讽刺挖苦一番,不如杀了我好了。徐庶呢,又不敢那么放肆,万一损伤他点什么地方,那可要后悔一辈子了,淳于铸刚来,未知详细。选来选去,公孙箭最终成为首位牺牲品,因为他功力内力不弱,跟我又意气相投,颇有知己之意。最重要的是,他是公孙家的人。
我没有选错人。公孙箭对于我肯选择他做试验田极感振奋,他道:“虽然我没有过这种催眠术,但对其原和症状并不陌生,能够成为飞帅的试技之石,公孙箭深感荣幸。”
我很奇怪,问他:“你在公孙家,也算得第一流的人物,为什么没有过?”没有过和没有只一字之差,但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公孙箭道:“我公孙家一向分为内、外两堂,族长以下,设六大护族长老弟子。一般因外堂弟子多,高手也多,所以通常都要占到四到五席,内堂只有一两位师兄入选。但我家却一直有一个明确族规:一族之长必须由内堂大弟子出任。数百年来,从无例外。现任家主谨师兄就是内堂的大弟子,也是我们公孙家的大弟子。”看我一眼,解释道:“我们公孙家考察门人弟子,向以武力为先,不分嫡庶年龄。飞帅你别看他年岁比我大不了多少,但却是我们这一代武功最强的弟子。”
我摇头:“不是吧?不分年龄我信,不过嫡庶之分,怎么也该有的。你们外堂弟子不能做族长家主,不就是一种变相的庶出么?”
公孙箭道:“哦,飞帅你误了。我公孙世家甚重天分,同门时时比武试技,各大长辈均到场观摩查看。我谨师兄原是外堂五师叔之子,年纪在同辈中算是小的,而且外门武功亦非最强,但他天性聪明善思,才赋奇特,在一次比武中被我大师伯看中,要了来做内堂弟子,易筋洗骨,授以内堂绝技,三年而至大成。后来内、外两堂上百弟子再次齐聚比武,谨师兄只出半力,将同辈前十位的好手一一镇服,三师叔一时技痒,下场试招,竟也占不到丝毫便宜。我三师叔外堂功夫最是精纯,全族第一,大师伯较技要赢他,也要用尽全力。所以谨师兄能守住和局,令师伯师叔们又惊又喜,同辈各路弟子心悦诚服。又考察了一年以后,大师伯便把族长之位传给了师兄。”
我知道他说的三师叔便是东北著名人物公孙瓒,心:“他称公孙瓒是三师叔,又不是掌门族长的弟子,那么该是老二的门下了。”问道:“你在家族里,排名如何?”
公孙箭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在上一代排行第二,也属内堂。但我天赋不适合内堂武技,所以恩师并不传授我内堂之技。不过我在外堂之中算是数一数二的好手,七年前才能够和另一位外堂的师兄一起,跻身六大护族弟子行列,成为护族长老,排行第六。”
“哦,你是公孙家的护族长老?”
公孙箭脸色沉重,道:“是啊,七年前,我家参与了一场武林火拼,四师叔和五师叔被十多名高手围攻,力战而死,我师父也身受重伤,武功尽废。虽然我们后来血洗徐无山,报仇雪恨。但为了补足护族长老数目,所以才选拔了我和刀师兄入替。而大师伯因为觉得此战自己考虑不周,愧对三位死伤师弟,内疚之下,不久就把族长之位传于谨师兄,郁郁而终了。”
我彻底明白了,公孙箭的师父原本是公孙氏内堂的高手,像公孙箭这种练功勤快为人厚道的弟子,当师父的一般都偏爱一点,私下里多给他讲解一些防身保命的要诀,也无可厚非。难怪他说虽然没有过这种催眠术,但对其原和症状并不陌生。
试验的结果非常,不但我实际操作经验大增,而且对公孙箭的武功修为也帮助甚巨。
公孙箭在一次和我对视一刻钟之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正待说出的一句充满内劲的黏音迷语顿时憋在肚子里,倒卷回腹,“卟”的一声,直接从下面泄了出去。
“搞什么鬼啊?”
公孙箭急忙停下笑,看我脸上闪过的红光,道:“飞帅,您没事吧?”
其实身体方面倒没什么,不过这么公然响亮放屁,实在有辱斯。四下看看,还好没别人。
“你到底怎么了?笑这么大声?”
“飞帅,您还记得我在许都,和徐宣大人的最后那场比武吗?”
我点点头:“知道,那场你们好像都打出兴趣,拼了老命似的。要不是曹家那几个公子搅局,我都不知道怎么让你们分开。”
公孙箭笑了:“飞帅是为我遮羞呢。其实之前我和他比试了四场,我已知招式方面虽然我并不惧他,但内力还是他略胜我一筹,只是在飞帅面前,他不好意思赢我罢了。”
我道:“我看那倒不是因为你是我的人,而是你未使绝技,他摸不透你虚实,心下顾忌,所以不敢全力争胜。”
公孙箭惭愧道:“飞帅果然明鉴,我一意压倒他,反而落了下乘。最后一场我是什么都使出来了,终于被他看出破绽,结果连平手也没法护住。”
我点一点头,心:“难道公孙家和徐家有仇?不对,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徐宣是暗徐家的,我也是淳于宾那老家伙说了才知道。看他对徐庶的态度,也不太像。”道:“做任何事都不能太刻意而为,否则必然心智混沌,反而丧失灵气。”
公孙箭连连点头,大拍马屁:“飞帅句句真言,就是站得高,看得远,就是英明伟大……”
“停!赶快给我停!”我肚子忽然一阵咕咙,气息乱窜,急忙起这口气,自腹至胸、至肩、至臂,一直到手指,食指伸出,往他身前地上一点:“你到底要说什么?”真气豁然而出……这下爽了。
公孙箭道:“我父亲这一支原是公孙家远支,武功低微,在家族中毫无地位。本来我是没有机拜在师父门下的,碰巧的是我母亲和师母几乎同时怀孕,同时生产。家母生下我之后,奶水充足,我师母却因身体虚弱,需要为孩子找一位奶妈。师父打听到家族里家母的情况,特意过来相求。家父为人善良,便答应了。师父十分感激,后来待我稍大一些,便收了我为徒弟,悉心传授我刀法和箭术。唉,可惜我那时少年无知,对他老人家不传我内堂武技之事,一直心怀不满,后来我便背着师父偷窥师弟练功,得一些内堂掌法,私下苦练揣摩,不敢示人。不久三叔起兵,回族里招本门弟子助阵,特别希望要我去。师父不愿我去冒险,但我怕偷内堂掌法之事被师父发现责罚,就不顾师父反对,自动要求加入三师叔的军队。掌门师伯点了头,师父也不敢再说什么。现在来,师父是非常了解三师叔的,知道三师叔刚愎自用,难成大事,所以才反对我去帮三师叔。”
“哦,原来如此。那么你那次施展的掌法,便是偷的内堂功夫?”
“正是。我这数年一直没停止过练那内堂掌法,心都是我公孙家的功夫,难道我就不能自己依练成?可是,唉,不懂内堂武功行气之法就是没办法,那次为了获胜强行使用,破绽累累,未吓住徐宣,倒让他瞧去我功夫虚实。”
“嗯,当时情景,果然如此。”
公孙箭道:“但如果现在再遇上徐宣大人,我有七成把握,可以赢他。”
我大为奇怪:“哦,那是为什么?”
公孙箭道:“飞帅说刻意而为,必然心智混沌,反而丧失灵气。这话真是说到末将心坎里。适才与飞帅对视,飞帅强大内气逼迫,末将全力相抗,精神高度紧张之下,忽然意外醒悟到那套久练不通的掌法窍门,故而失态。”
“哦……”他那日使的那套掌法,我在守拙世界的时候没有见过类似的,所以一直也无法指导他练功之道。听他这么说,非常高兴,但也没有多问。
他自己都是费老了劲偷的,可见这功夫肯定是他家的不传之秘,我再怎么了解,他自己不开口,也不好意思问他了。当下岔过此事,继续练习催眠之术。
此时眼见事急,难以很快赶到他身边帮忙,我只得开始使用这新编的奇术。
游侠传·许都修订版十二、名将之花(下)
扫一眼疾驰将至的敌军骑将,我喝一声:“阿铸替我挡三合。”转头深吸一口气,连续大喝出两句话:“以二打一,卑鄙下流!”“阿飞在此,有胆过来!”
虽然是做了个大喝状,声音却不是很响,但这两句话造成的内力消耗量却和与一名一流高手力拼一两百招之后的状态也相去无几。选向、测距、运气、黏字、射声、夺魂等一条龙催眠招式被我这么系统地使用,威力还没看出来,自己的损失却已经极之巨大。
心头不禁道:“古往今来,论到归纳功夫的能力,我应该是不逊色于任何一位继往开来的大师了。却不知在我之前,有谁象我这么使用过这门未知能否损人,反正先伤自己的‘声色催眠功’?”
说时迟,那时快,对面阵中的黄巾四骑转眼冲至跟前,齐喝一声:“杀!”刀、枪、叉、斧四般兵器,劈、戳、刺、伐,以一种默契的秩序递了过来。
后面那戴面具黄巾女将目光忽然一冽,接着转回头,向自己阵中看去,道:“姐姐,是阿飞,怎么办?”
战阵上,赵伟轻轻皱起眉,心里好生难以取舍。
他们这一支传到他们这一代,只有他和赵椴兄弟二人。父亲加入黄巾时,兄弟年幼,寄养朋友家中,他则随父亲在黄巾军中征伐,战场上锻炼出来,分外强健耐斗,而且他天赋很高,父亲又是位大明师,所以他年纪虽只比赵椴大三岁,但一身本领,却胜过乃弟甚多。其后黄巾大败,父亲逃亡隐居,兄弟相认,不久他就看出这个兄弟个性骄傲好强,于是隐而不显,藏技不露,平日里容忍谦让,不肯尽展自己的实力。
假枪练得久了,也养成习惯。渐渐地兄弟间比试,该胜不胜、当和反输的时候就越来越多。
这情况自然瞒不过他父亲的眼光,可是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时时看着败下阵来的他微微摇头,轻轻哼一声。他向父亲请求指正的时候,父亲常常看他一眼,眼神很古怪,偶尔说一句:“很好,你比你老子强。”
赵伟心里清楚,父亲什么都知道,但更加清楚,父亲最疼小儿子!所以他虽然可能不赞成自己的这种行为,但也不反对。
对于和公孙箭的比拼,他很清楚地知道,由于自己的容忍,对方已经逃过了好几次死亡大劫。
这场比试不是公平竞争,所以让他几次吧。
反正自己也让习惯了!
一边这么着,一边就把致命的速度杀枪换了重力枪法,再消耗一下他的力量好了,可是兄弟的枪法实在莽撞轻浮,不是很实用……嗯,就这么下去,一百招里也能拖死了敌人。
忍住指点兄弟的心情,赵伟暗暗地为对手惋惜。武功练到公孙箭这地步,实在相当不易,那种苦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的。可是没办法,自己身不由己,今天必须杀了他,名声事小,可是颖姐交代的任务却是非完成不可。
但是……唉,为什么这时候听到这个声音呢?
这才是我渴望遇到的人啊!呀……不好,公孙箭居然乘机脱出去了,椴弟怎么没拦住他……哦,他也听到这声音了?算了,反正我也不杀这敌人,让他去吧……不行,不能让椴弟过去,这个人显然不是公孙箭可比。
让我和他较量一下吧!
在他骤然勒马转向的同时,他发现赵椴也已经向敌人冲了过去。
这支突然出现在此地的黄巾军绝大部分是步兵,但前面几排,却有一小部分胯下高头大马,身着绚亮衣服,精神抖擞,装备齐的骑兵,大约五十余名,分为五队横列。这时,他们慢慢移动战马,中间让出一条通道。
一骑行了出来,马上的女骑士轻轻夹动一下膝盖,身下白马小碎步奔到那女将身边,停了下来。
她身上衣服和其他人并无二致,但面容俏丽如花。她的腰很细,腿很长,这匹河北产的白马已不算矮,但马蹬子依然落在马腹之下,空露出好几寸去。即使坐在马上,隐在众人丛中,也仍然能一下感觉到她那匀称迷人的身材。
那戴狰狞面具的女性将领目中闪过喜悦的神采:“颖姐,阿飞居然也来了!”
女骑士轻轻点点头,美丽的大眼睛眨了一眨,微笑道:“子焉妹妹难道动心了么?”
子焉妹妹面具下的半边脸忽然红了一下,嗔道:“姐姐,你胡说什么啊?”
女骑士定神往阵上看了一眼:“让公孙箭退回去了?嗯,看来阿伟的心也动了……阿飞,阿飞,果然不错啊,男女通吃。”
子焉轻轻哼了一声:“阿伟他居然……颖姐,等他回来,你最好跟他说一说。”
女骑士笑道:“好妹妹,阿伟他肯和阿椴联手,已经尽力了,你就别多责备他了。也许是公孙箭命不该绝于此地。嗯,先让我们看看飞帅的武功!”
子焉看看她,还说点什么,却没说。
二人并骑举目,一齐看向战场。
身后的黄巾官兵们,互相交换着眼色,内心都兴奋地躁动着。
同时目睹焉帅的飒爽英风和颖督的逼人丽色,实在是此生少见的珍奇遭遇。
熟悉黑山军内部情况的老兵们知道,这可能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淳于铸一下陷于四般兵器的围攻中,只觉呼吸都很艰难,大吃一惊:“好厉害!”骤然大喝一声,虎腰左扭,身随腰转:“缠龙流!”内劲沿臂发出,金银戟在腋下轻抖几下,积蓄起相当能量,倒垂的戟头陡然斜上疾扬,卷起一圈金光银彩,片片飞舞开去,缠碰着敌人的兵器,发出叮叮当当的撞击声,清脆悦耳,十分动听。
淳于铸身形晃动几下,暗暗骇异:“好强的冲击力!”
四骑一冲而过,马上几名黄巾骑士勒住坐骑,互看一眼,迅速又排列好队伍,复向淳于铸扑过来。
淳于铸急吸一口气,手势一滑,左手已握住月牙内的戟颈,右手手法连变,或实击,或轻扣,或侧切,或回拉,内力到处,“啪啪啪啪”,连续拍在戟杆的四个不同的地方,身形变幻,左臂随即递出。做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