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不住的星光-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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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去了……”她低头想了想，把角鹿引到了较为安静的地方，才退出几步之远说道：“如果你去了，会有很大的隐患。木精灵不能没有你。”
最后同盟剩下不足三万的生灵里面，能猜出追击魔戒可能产生的后果的生灵们中，也只有你会对我说出不要去的话了吧。可是，说一句“我不想你去”真的那么难吗？如果你说出来，也许我能够像忽略你和奥克帕的婚姻一样，忽略掉你和伊西尔德做过的肮脏事？
“真的只是不想让木精灵失去我吗？”精灵王稍稍变腰，对着佛诺尔的方向伸长了脖子，满怀期待的问：“你呢？你不是木精灵，你怕失去我吗？”
“我这样不圣洁的精灵，哪里敢对您有任何超越身份的想法？”微眯着眼迎上冬末的寒风，佛诺尔发出一声无奈的轻笑。“您可以不去吗？”
“真被你猜中了。林顿的新国王力劝我去追击魔戒，不过被我严辞拒绝了。”瑟兰迪尔下意识地看看林顿军营的方向，略显落魄地说：“我一直和瑟丹没有什么交集，所以谈不上有什么仇怨。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居然企图用兵权和至尊魔戒诱惑我夺回魔戒。以瑟丹王的见识来说，他绝对知道这样的行为会对我和林地造成多大的危险。”
难道我的伪装还不够让权利者感到恐惧，使他们不敢对我产生任何不好的想法吗？连瑟丹那种喜欢摆弄木头，一向政事不怎么感兴趣的精灵，也会在接手林地王权之后，第一个决定就是想办法把我引诱到悬崖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以至于让所有权利者都来针对我？这一刻，瑟兰迪尔突然怀念起了死去的至高王。至少吉尔加拉德从来没有做过针对我的事，虽没有给过强大的支持，却为我说过公道话。
“瑟丹王并不是针对您。而是清楚的知道，只有您才有实力从埃西铎手里夺回魔戒。”看到精灵王露出不解的神情，佛诺尔试着走近了一步。确定对方并没有再露出厌恶的表情后，才走到角鹿旁边，耐心地解释。“您真的不知道精灵王这三个字意味着着什么吗？对正义的一方来说，意味着希望。七年战役中只有您的子民在战场上享受着良好的生活。在金戈铁马中成婚并且孕育后代，放下武器就可以享受亲人的怀抱与美酒好肉。对敌人来说，精灵王意味着不可战胜。得到魔戒的埃西铎为什么带着登丹人匆匆离去？纵始魔戒在手，他也不想面对您，他从心里认为您是不可战胜的对手。诺多至高王族血脉断绝之后，无论从影响力还是从实力来说，精灵王就是最后同盟最高的精神领袖。除了您之外，再没有生灵可以追回魔戒。瑟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只能把兵权交给您，请示您捍卫正义。他是为了正义，并不是为了私欲，更不是针对您。”
我现在是最后同盟最高的精神领袖？
瑟兰迪尔下意识的低头打量着自己，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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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四、临别金言
专注于观察自己的精灵王显然没有注意到被接回营地来的孩子们和孕期精灵已经进入了营区，更没有注意到他们笑容中溢出的幸福感。
发现自己的国王和顾问单独站在不远处，所有的成年精灵都不约而同拉住了企图奔向国王的孩子。在他们看来，国王与顾问一定是在商议重要的事宜，不能让孩子们打扰。带着孩子们远远的向国王和顾问行了一个礼，他们只得到了顾问大人的回礼。
不少精灵都心存疑问：一身戎装的顾问大人即将被国王派去很远的地方处理事务吗？为什么她行了一个告别礼？
当大家同样回报了佛诺尔一个告别之礼后，精灵王才停止了对自己的打量。
“不管瑟丹有什么初衷，总之我厌恶一切想把我推向危险的生灵。哪怕是因为我的能力让他们别无选择！”凌厉的表情在对上远远站立等的森精灵后稍稍收缀，瑟兰迪尔扬了扬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减低了一些声音道：“现在我只想给瑟丹一个教训，然后带着木精灵马上离开，离开这个毁了我全部的战场。什么正义，什么催毁魔戒，与我有什么相干？”
去意已绝的佛诺尔抑起头看了看高高在上的精灵王。无论他是否骑在鹿上，以佛诺尔的高度总是只能看到他优美的下颌。在盟军中流传七年之久的最美双眼，佛诺尔并没有太深的感触。
现在就告别还是？
她抿了抿嘴，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们可以找个清静的地方谈谈吗？”
“我很忙。想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吧。”扬起下巴的精灵王嘴上虽然拒绝，却驱动着角鹿往军营门口走去。他还回头看了一眼，确认佛诺尔缓步跟在了身后，才恢复了一个高贵国王应有的姿态――轻扬下巴正视前方。
索伦的死亡让各个阵营怀着不同的心思。急于回国的盟军忙着在自己的营区内清点士兵和整理物资。最后同盟发起国之一的林顿则倾巢而出，全数都在战场上。战区后方的平原上自然清静得见不到一只生灵或是动物。他们并没有走太远，就找到了一处清静的处在。
望了望了无人烟的平原，瑟兰迪尔回头看了眼一直尾随在身后的佛诺尔，还是翻身下鹿。“你到底想说什么？在我的王帐里面说不行吗？一定要到这么远来？”
“我怕弄脏您的王帐……”想到这样的语气从气势上来说就很难服说对方，佛诺尔微微眯起了眼睛，语调也变得冷静了起来。“您并没有把士兵招回来。即然如此，何不完成最后的敌军清理再回国呢？”
“你知道黑门驱逐战是如何被记录的吗？没有任何详细的描写，甚至没有提到任何生灵的名字，只说最后同盟团结一心。哈哈，可笑的团结一心！再说，这场战役又不是林地发起的。那群看似文笔激扬的记录官，肯定会把所有的荣耀都算在死去的至高王头上，我不过是出战名单中一员普通的将领罢了。林地不需要为了给至高王脸上摸金再付出什么。”攥紧了手里的缰绳，瑟兰迪尔突然话锋一转，带着嘲讽的味道说道：“劝我不要去追回魔戒的时候，你不是放弃了大局吗？怎么现在又……”
“是否有公平的记录并不会影响强者的力量。故意忽略也好，刻意摸黑也罢，都不会对森林王的力量起到任何影响。您没有必要为了当权者书写的所谓‘历史’影响自己的决定。我认识的精灵王，也绝对不会在乎只看表象的生灵是如何看待和评价自己的。”
“我当然不会在乎他们怎么看。我更不会在乎林地之外生灵的生死。哪怕只是去战场上转一圈就能威慑敌人，我也不想为他们做。”精灵王摇了摇头，坚定地转身想结束这段令他失望因公对话。
“不要再用无情和狠毒隐藏你的善良了！至少在这里，您不需要带上无情和狠毒的面具吓走阴谋家。”佛诺尔急得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急切地说道：“您也不想索伦死后仍然有士兵牺牲对不对？否则您不会第一时间冲向战场。”
“不要胡说！”瑟兰迪尔深呼了几口气，尽量让语气显威仪十足。“我一直都是无情和狠毒的帝王，从来没有过面具。第一时间冲向战场只是为了我的木精灵。”
“不要再伪装了。瑟兰迪尔，这里只有我和你。”又伸出一只手抓住对方，佛诺尔用哽咽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用无情和凶狠的伪装吓退阴谋家。可是你隐藏得再深，我依然看到了你的善良――在战场上为木精灵举办婚礼，为成为母亲的女精灵们庆贺孕育日，对外的说法是想让其他盟军觉得刺眼，真实的打算是希望木精灵能在战火中依然享受到和平时期的温馨生活吧？不顾他们喜欢与否，赐于木精灵大量的珠宝，甚至要求所有弓箭手必须佩带珠宝上战场，真的是为了让黑门战前向您施压的将领们后悔错过了巨大的财富吗？在我看来只是一个爱民心切的国王想让他的子民可以自由支配更多的财富，购买任何他们需要，营地里面却没有的物品。因为他们深陷战事与政事漩涡中的国王忙到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子民到底急需什么商品。”
“别说了。佛诺尔，求求你不要再说了。”被撕去所有伪装的瑟兰迪尔极力侧过头去，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的泪水已经绝堤而出。他语带哽咽的说：“我没有你说得那么好。正如林地之所外的生灵所说，我是一个自私并且无情的国王。为了争取找回父亲的机会，我让所有的子民来到战场，连孩子也不肯放过。我还在至高王死的那天躲在王帐里偷笑，在伊西尔德和伊伦迪尔死的那天开了最好的酒庆贺……”
“是啊，连我也曾被表象愚弄，觉得你很无情。可不久前我去了您的王帐……”佛诺尔顿了顿，终是没有说出去您的王帐里面归还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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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五、 敞开心怀
“至高王死后你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伊西尔德中止人员调离公函，是因为你想给他缓冲的时间。酒柜里面那几瓶被系上白色绸带的酒，就是当年你还是绿林王子时和诺多王子一起偷来的吧？知道索伦被杀，埃西铎带着丹登人离开，你随便抓了一套盔甲赶过去，难道不是担心受了七年战争之苦的士兵们吗？瑟兰迪尔，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多，就当是为了你一直珍藏着的善良，回到战场上好吗？你的出现就是盟军最大的精神支持。”
“我不会去的！你知道我有多厌恶这个战场吗？”转过头去擦去脸上的泪水，瑟兰迪尔却在一张嘴后再次泪流满面。“它把我整个都毁了！七年了，我找不到父亲的遗体，我送走了唯一的朋友，我让木精灵婴儿都出生在战火中。不管我做了什么，这里总有生灵可以找到诋毁我的理由。打了胜仗在这里被骂成是无情；拒绝出战又在这里被骂成是自私。就连……就连我不可出让的珍贵也在这里被玷污。好不容易熬到索伦死了，可以离开这个让我血泪一起流的地方，你却叫我再撑几天。我不想撑，也不需要撑，反正没有生灵再能拦住我。”
“不止血和泪。它还夺去了你永生之中最好的时光，给了你200岁精灵不该有的眉间竖纹和顽固头疾。”眼中的泪水终是因精灵王蹲身环住自己的腰造成的晃动流了出来。她犹豫着伸出手的，轻轻放在了对方的头上。“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出于大局劝你上战场吗？在我看来，完成最后的战争清理无关乎大局，只是我私心希望您能为欧瑞费尔王此次出征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罢了。如果实在不想去，成为最后一个撤营回国的国家也好。只要你依然在军营中，敌人就不敢过来。”
压抑的呜咽声响了一会，随着它的中止精灵王松开了手缓缓站立起来。
“用父亲来说服我，你如意了。我会去战场。不过，你别以为我会原谅你。你拖延了我的时间，不仅让我无法改变你被玷污的身体，更让我对自己的父亲产生了怀疑。”
用充满怨恨的目光看着对方，瑟兰迪尔咬着牙流泪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拖延，我怎么会错失获得魔戒的机会。你知道我的计划有多完美吗？第一时间拿到魔戒，净化了你的身体后立刻把它投入末日火山。只有做完这些，父亲带我来到这里才有了意义。可现在呢？没有得到过魔戒，无法净化你，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被毁灭。听到埃西铎获得魔戒的消息，我开始质疑自己的父亲。他参与的这场战争毁了自己也毁了我的全部，就连唯一的希望都没有了。是谁造成了这一切，是你！如果你没有与伊西尔德做那些事，如果不是你借口盔甲有问题拖延时间，我会希望尽失，会质疑父亲参战的意义吗？”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要一个圣洁的身体？
佛诺尔带着失望的苦笑后退，直到撞到了角鹿柔软的身躬。
就这样离开吗？不，有些话必须说清楚。为了让他更快的走出来，也许我应该让错误的认知更加彻底一些？
“从我与您产生交集时，我就不再是圣洁的，你不会忘了吧？所以，也不能说是这里玷污了我。和伊西尔德……说明我的灵魂已经不再圣洁，纵始净化了身体，也无法净化灵魂。您说的没错，我在这里只会玷污了您的子民和领地。至于欧瑞费尔王参战的意义……”佛诺尔下意识地摸了摸角鹿，拉住了缰绳。“他给精灵种族留下了一个最伟大的王者。失去至高王族血脉的中土精灵因为有了森林王，就依然拥有精神上的领袖。您父亲参与这场战争的意义伟大到恩泽所有精灵，您质疑他的理由渺小得可笑。走吧，最伟大的精灵王，我们都去完成在‘最后同盟’最后的使命。”
她也要一起去吗？考虑到失去了首领的乌合之众实在没有什么危险性，瑟兰迪尔没有说出反对的话来。他翻身上鹿，皱着眉头看着对方将自己往战场的方向引去，一边下意识地拔出腰间的佩刀，一边安慰自己：反正是最后几天了。就当为了圆满父亲的参战行为，暂且容忍身体与灵魂都肮脏的女精灵吧。
投身到熟悉的金戈铁马中后，堪称战神的瑟兰迪尔全身心都放在了观察有利地形上。他没有注意到把自己领来的女精灵放开缰绳后，对着自己行了一个奇怪的礼仪转身离去，更没有注意到她在走出几步远再次回首时，漾荡在蓝眼睛中的泪花。归心似箭的精灵王只想找到一个足够好的战位，即可以保障木精灵弓箭手的绝对安全，又能快速冲散所有的敌军。也许还应该指点一下诺多的士兵？
得知战斗到能量尽失的瑟丹王和埃尔隆德已经被劝回营区休息，精灵王驱动着角鹿向暂领诺多指挥权的林顿卫队长走去。威慑力大到敌人根本不敢靠近的精灵王说完战斗部署之后，示意林顿卫队长走近一些。
“诺多王子生前……一回营地就进了他的王帐吗？”问完这句话后，瑟兰迪尔紧张得手心开始冒汗。
林顿卫队长正想根据林顿所有臣民的决定回答“诺多王子？至高王从来没有过王子，只有一个养子。”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