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不住的星光-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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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时刚铎国王的身上，精灵王看到了初入“最后同盟”战役的自己。在那个由不同种族，不同国度组成的同盟军中，初带王冠的自己就像此时的梅兰迪尔一样，双眼只看到了自己的得失。眼界太小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根本无法控制事态的发展。因为这个世界有无数生灵，仅看到自己的国度甚至是自己的种族，根本不能够尽掌整个世界的动向。你不关注整个世界，世界就会以无数意想不到的困难，向你证明它的存在与宏大。
无法掌握整个世界的动态，又如何能够控制事态的发展，让正义永远压倒邪恶？此时的梅兰迪尔，只看到了刚铎王国的实权和自己手里所能动用的兵力，却没有看见整个正义阵营。所以，他的想法注定只会是个想法，无法实施。
瑟兰迪尔思考了一下措辞，到底没有着急说出残酷的事实，只是用自己会全权负责的承诺劝说对方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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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二、放眼乾坤
“不必担心？尊敬的林地陛下，我知道精灵种族性情淡泊，处事不惊。可我不是精灵，更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人皇将利刃架在子民头上，逼他们服从强权。”说到激动处，梅兰迪尔甚至轻拍了两下桌面。“老虎眼看着就要成年，利爪与尖齿即将长成，什么都不做等着它就要一口吃掉我们吗？”
“老虎有了利爪和尖齿也只会是猎人的猎物罢了。”见梅兰迪尔实在焦虑难安，瑟兰迪尔只好收敛了神色，正色说道：“本不想打击你，不过看你这个样子，不把情况指明看来是没有办法让你消除疑虑了。梅兰迪尔，你先想一想，你真的能做到带领刚铎军团策应我对抗人皇吗？且不说当年埃西铎把主力部队都迁回了阿诺尔王国，刚铎的兵力根本无法对抗人皇。你以什么名义发动刚铎的士兵追随你反抗人皇？对手是人皇，是人类一族最高的领袖，你没有任何可以让人类追随你反抗最高领袖的政治立场。”
梅兰迪尔的焦虑果然因最后这句话驱逐得一干二净。沮丧的跌坐在椅子中，梅兰迪尔在内心不停的责怪自己。
正如精灵王所说，人皇没办法让两国人类亲族相残，我自己更没有办法！由人皇统治刚铎与阿诺尔两国，是丹登皇族始祖起就有的铁率。瓦兰迪尔收回刚铎实权名正言顺。也就是说，瓦兰迪尔兵压刚铎，作为低人皇一阶的刚铎国王，我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强行发动军团响应精灵王，便坐实了勾结外族以及纂权谋利的罪名。到时候别说士兵不会听我调派，就连守护世界和平的精灵种族也会站在人皇那一边，用实际行动支持瓦兰迪尔拿回应得的东西。
哪怕被他人查觉自己有一丝一毫反抗人皇的心思，不但不会得到任何帮助，就连这六年在刚铎人类心里营造的良好形象也会发生改变，收获的民心也会因为有篡权的想法而尽数失去。
“还是您看得更透彻。”梅兰迪尔叹了一口气，心服口服。“是我考虑不周，让您听笑话了。看来，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想到这件事明明自己的国度是最大的获利者，却没办法给帮助自己的精灵王做任何事，梅兰迪尔有些惭愧的转过了脸去，不敢与精灵王正视。
“勇于承认错误很好。不过，你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获得刚铎的民心，只有你能办到。”将对方羞愧的神色尽数收入眼中，瑟兰迪尔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要做好‘唯命适从，逆来顺受’的国王。人皇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哪怕他要赐死你，还要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普通生灵最喜欢同情弱者了。即使只是表面上的弱者，也能为你争取到更多的人心。”
用自己的温弱与顺从把人皇衬得更加无情？梅兰迪尔暗中叫了一声好，头脑也开始飞转起来。很快他找到了一个绝对能让精灵王也满意的想法。
“我回到刚铎立刻就带着全家到平民区居住。除国务必须之外，我的全家都不再享受任何国王应有的待遇。毕竟，人皇说过一继位就要把我全家赶出去。我也只好和家人随时做好被赶出去的准备了。”
“嗯。没有比这再好的办法了。说起来，瓦兰迪尔这小子和我当年一样，年轻，行事过于急躁。有些事进行得太快难免会让人觉得他过于强势，也会把你衬得更加弱小。你就照着这个方式做下去吧。”起身倒酒的同时，瑟兰迪尔郑重的说道：‘我必须提醒你，这件事上，民众的看法非常重要。可以说，你是否能继续守护刚铎，完全取决于刚铎人对统治者的选择。我所提供的帮助，只是辅助罢了。”
“这方面请您一定放心。”见精灵王不再开口说话，只是透过窗户望着不远处的孩子们微笑，梅兰迪尔提起勇气问道：“可以告诉我，您会怎样提供武力方面的帮助吗？”
梅兰迪尔知道自己没有反抗人皇的理由，可非人类种族的精灵王更加没有！
从种族角度来说，这是人类种族内部的事，只要不影响世界，正直的精灵甚至应该用行动支持人皇拿回统治权。没有兵力的精灵王将如何顶着全族的阻力，为刚铎提供武力方面的帮助？他又从哪里调来军队实施武力帮助呢？几年来的暗中联络，梅兰迪尔不敢说知悉林地王国所有的事，但是他却知道精灵王并没有太多真正属于自己的士兵。若不是子民数量其少，一个国王怎么会亲自照看幼年精灵？
“登丹主力部队全部由埃西铎派去了阿诺尔，他们数量在约在三万左右，战斗力您也一定清楚。”见精灵王神色未变，只是带着浅笑点头，梅兰迪尔才能继续发出善意的提醒：“以您完全可控的士兵数量来看，恐怕难以抵挡人皇率领的军团。难道您打算调用箩林那边支援您的精灵士兵？”
用凯兰崔尔的士兵去协助刚铎摆脱人皇独立而治？光是这样一想，瑟兰迪尔就差点打了一个冷颤。
在精灵王眼里，中土有三个精灵凭借着自身的智慧，拥有异常的观察力。而比起瑟丹和埃尔隆德来，凯兰崔尔更是其中最为睿智的那一个。她本身就睿智异乎普通精灵，再加上拥有强大的魔法，就连打造精灵宝钻的费艾诺都敬她三分。毫无疑问，凯兰崔尔是中土大陆此时最强大的精灵。调用她的士兵玩花招？瑟兰迪尔就算一个兵都没有，都不愿意冒着被凯兰崔尔洞察真相的风险。
“我不会调用箩林那边的任何一个士兵。林地现在的士兵也有各自有命在身，难以调动。”瑟兰迪尔压抑住了想抚额的动作，很好的维持住了表面的镇定。“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要是看见我领着非精灵种族的士兵出现在刚铎附近，不要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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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三、难于上天
精灵王居然可以调用非精灵族的士兵？梅兰迪尔被这个假想震得沉默了下来，开始纠结要不要问出他最想得到解答的问题。
为什么最想得到答案却不敢发问，因为这个问题一旦说出来，可能会让精灵王觉得是在怀疑他的实力。此时的梅兰迪尔对精灵王又多了一分惧意，他害怕引起对方的任何不悦。而在他看来，精灵王的手段与能力，要想教训他所讨厌的生灵，容易得比倒一杯红酒还简单。即使自己也是一个国王，却未必有格挡精灵王攻击的实力。
问还是不问？考虑了好一会，梅兰迪尔还是做好了冒着风险发问的决定。毕竟这个问题太过于重要，也是实施武力支援必然会遇到的难题。
强忍着内心的忐忑感，梅兰迪尔轻声问出了在自己心里根本不可能有解决办法的难题：“您要对抗人皇三万之众的军队，至少也得一万以上精于战斗的士兵吧。数量如此众多的士兵，只要出了他们所在的国家，立刻就会被中土大陆所有的生灵知晓。可以说，您的军队根本到不了刚铎。”
梅兰迪尔说的是事实。
中土大陆生存的生灵，再强大也无法拥有瞬间移动的魔法。上万数量的军团无法瞬间移动到刚铎，只能以浩浩荡荡的形态，向着目的地前进。可任何一支数量上万的军队，一旦离开自己国家的领土，必然会被他国知晓，从而引起中土所有王者的警觉。梅兰迪尔很肯定，以军队的进军速度来说，精灵王还没有到达刚铎，便会打道回府。否则，他就要面对人皇以及所有正义阵营领袖的阻拦。
正义阵营领袖为什么要阻止精灵王继续前行？原因是，精灵王不像人皇，有合理的出兵理由。
瓦兰迪尔领兵前往刚铎可以说是两国间的士兵调动，就算被中土生灵查觉他有对刚铎动兵之意，人皇也可以用“种族内部事件”或是“拿回祖先留下的基业”应付所有提出疑议的生灵。而精灵王不仅没有合理的出兵理由，还无法掩饰对刚铎发兵的真实目的。
从士兵走出自己的国家起，每个王者都会一边要求精灵王给出带兵出国的理由，一边暗中刺探精灵王出兵的真实目的。假如精灵王带领的军队是在人皇军队开始前往刚铎后行动，那么用不了多久，在精灵王绝对没有到达刚铎时，睿智的生灵便会查觉精灵王出兵的真相是为了对抗人皇。他们还会通过精灵王对士兵下达的行军指令，知道精灵王的最终目的是刚铎。再结合人皇军队的动向，不难猜测到精灵王的真实目的，要么是攻打人皇，要么是攻打刚铎。
查觉精灵王出兵的真实目的是针对人类，中土正义阵营的领袖们会做些什么事？其他的种族会怎么做梅兰迪尔不确定，但是正直的精灵种族绝对不会允许精灵王剑指人类！到时候另一个精灵王者瑟丹和箩林实际的掌权精灵凯兰崔尔，都会站出来要求瑟兰迪尔王立刻带兵返国。就算瑟兰迪尔王愿意顶着全族的压力继续前进，就算追随他的士兵忠诚到愿意违反正义阵营的要求，整个军团也将遭遇人皇和精灵种族联合部队的武力阻拦。
总之，率军支援刚铎的计划，除非眼前的瑟兰迪尔王有瞬间将军团移动到刚铎的魔法，否则他只会失败。可梅兰迪尔获悉的事实却是：林地国王完全没有强大的魔法。瑟兰迪尔也多次在信函中间接说明自己并没有得到过魔法的帮助。难道，他还有其它解决的办法？
梅兰迪尔找不到的答案问题对于此时的瑟兰迪尔来说同样无法解答。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自己暂时还没有把握，他答非所问的回道：“瓦兰迪尔未必会出动所有的阿诺尔士兵前往刚铎。他至少不会将负责阿诺尔国防安全的士兵带出国。所以要对抗人皇，也许不用太多的士兵。至于是否能率兵顺利到达刚铎，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自有办法。”
见梅兰迪尔还想继续发问，精灵王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梅兰迪尔，我很抱歉这次的谈话只能暂时先到这里了。马上我就要带着孩子们去认领属于他们的树苗，没有时间把关于这件事的复杂安排详细告知。我们也不宜交谈太长时间，毕竟知道你真实身份的林地精灵，只有我。那个领你过来的那个侍从，都不知道你是刚铎国王。”
让笑容看上去无比自信，精灵王侧过身来与梅兰迪尔正视。即使在说暂时还没有把握的事，他的眼神依然坚定。
“你也不宜在林地停留过长时间，免得暴露行踪。休整一下即刻回国吧。相信我，你担心的问题在我看来根本不是问题。下一次你见到我的时候，过不了不久便能见到足以对抗人皇的军团到达你的国度。”
就这样离开？梅兰迪尔有些不甘心。六年来的信函接触，使他相信精灵王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可刚铎国王很想提早知道精灵王的绝妙计划，以此消除内心的忐忑感。可惜，精灵王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追问就真的显得自己对他一点信任都没有了。乔装打扮的刚铎国王只好恭敬的行了一个退别礼，再次表明绝不怀疑精灵王的睿智之后，压抑着满心的好奇转身离开。
直到梅兰迪尔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瑟兰迪尔才带着情绪，用并不轻柔的动作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如果是六年的瑟兰迪尔，只怕这股不好的情绪会让他气得摔碎酒杯！
不好的情绪当然源于没有找到顺利带兵到达刚铎的办法。
这六年来的生活，对于瑟兰迪尔还说总体还是愉快的。在佛诺尔的陪伴下，林地王国几乎每天都可以迎来新的生命。虽然新的精灵诞生后也会带来或多或少的麻烦，甚至自己也不得不偶尔照看一下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们，国王的权杖也成为孩子们的玩物，瑟兰迪尔还是感觉很快乐。可支援刚铎的问题由于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一直是扎在瑟兰迪尔心里的刺。随着人皇继位时间的拉近，这根刺带来痛苦也越来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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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四、任重致远
这根不时在漫长夜晚中带来难以言说痛苦的刺，唯一的拔除办法就是找到答案。可无论瑟兰迪尔在这几年里做了多少，这根刺使终没有被彻底拔除，反而越扎越深。只因为，瑟兰迪尔所做的事都无法彻底解决问题。
三年前，瑟兰迪尔完成了在所有国家安插情报收集的生灵。虽然瑞文戴尔的暗探因智者的存在，不敢冒险与瓦兰迪尔近身接触，情报的收集会略晚于其他的暗探，但未来人皇的一切的动向，至少可以在半个月内获悉。可情报收集只能起来间接的帮助，并不能让军队拥有瞬移的能力。
三个月前，瑟兰迪尔解决了增援梅兰迪尔所需兵力的问题。就在春季的花朵绽放得正灿烂的时候，年迈的矮人国王去世了。昔日敬精灵王为导师的矮人大王子，按照矮人王者的铁率继承了王位。完成了老国王的葬礼后，新的矮人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亲自前来参加葬礼的精灵王请了过去。
“我一直错怪了自己的父亲。”单独面对地位与自己地位相同，又有导师情谊的精灵王时，矮人王选择不再掩饰泪水。他用厚重的双手捂住脸颊，任由泪水顺着手掌滑落。
“原来父亲并不懦弱。他的贪财和儒弱都是为了积攒足以对抗邪恶军团的物资，故意做出来的表相。您知道吗？父亲说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