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似狂潮-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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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偏生不怕死。“岳小姐,等一下有没有兴趣到我房间,帮我煮一杯咖啡?”
“Waiter,给这位先生一杯‘他想喝想得要命’的咖啡。”尉靖高声叫来服务生,接着咬牙切齿地道。
这时,王先生也不再客气了,他皮笑肉不笑。“尉先生,请你记清楚,这次是你们尉氏企业作东,派你来给我洗尘的。怎么,难道我连一点‘甜头’都不能尝吗?”
尉靖的忍耐己径到达最后的极限。甜头?想到这也就火,岳宁被尉毅当了几次招待外宾的甜头?他咬着牙道:“你想尝甜头请便,但我不准你打她的主意。”
岳宁被他口气中强烈的坚持与保让欲给撼动了;尉靖竟然让她让到不惜与重要客户绝裂的地步。她出面缓和气氛。“你们不要为了点小事就撕破脸——”
“说得好,不过是小事。”王先生见她畏怯的模样,不禁得意大笑。“我就偏偏要打这个‘小事’的主意,怎么样?”
尉靖额爆青筋,他勃然大怒。“这是你自找的,你别后悔!”
话一说完,他就起身朝着王先生的下巴挥出一拳。
王先生运人带椅往后一摔,桌上的珍肴佳肴也“哗”她倾倒一地,引来了整个餐厅的人的注意。
“尉靖,住手!”岳宁气急败坏地尖叫。“我叫你住手啊!”但没用,她的话对尉靖向来不起任何作用,或只起反向作用。
在挥出那一拳之后,尉靖彷佛还嫌不够,他敏捷地跳过混乱的桌巾、餐具,矗立在王先生面前。
“尉靖!”岳宁看见他噬血通红又空洞的双眼,彷佛他的灵魂是空的。揍人只是机械化在执行的动作而已。
尉靖一拳接一拳地朝王先生挥去,欲罢不能,他多日来的种种忍耐与内心的冲突,都在此时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那就是揍人!揍这个“重要的”东南亚客户。
他猛烈地出着气,没人敢插手去管,连岳宁都拉他不住,只能在一旁手绞着裙子,暗暗着急。
东南亚客户已被他打得奄奄一息。
尉靖击出又重又狠的最后一拳后,漠然又冷酷地道:“真抱歉,这么烂的拳法让你见笑了。”
王先生顿时量了过去。
“Waiter,把装潢费和那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寄到‘靖锐科技’给我,我是尉靖。”尉靖直起身,傲然撇下话。
疯狂的发泄之后,他的内心居然是一片不可思议的寂然,彷佛投了一颗小石子在他的心房里,都会传回来那清脆的回音,但那种虚空,一点都不叫人难受。尉靖看都不看泛血乌青的指节一眼,他用力扯住岳宁的手,拖着她离开。
长廊上,他大步大步地走着,岳宁的手腕被他扯得好痛,雍容华贵的珍珠项链与盛装隆重的紫色小礼服狼狈地挂在她身上,活像是一场闹剧,跟下上尉靖移动速度的双脚在地上拖着,简直糟到了极点!
她又怕又气。怕的是饭局搞砸了、气的是尉靖又不按牌理出牌!
尉靖一语末发,薄唇紧抿着,像煞一个薄情的男人。走出饭店门口后,他自作主张地召来一辆出租车,一说完尉家的住址,叉二话不说地把岳宁塞进去。
“喂!”岳宁边挣扎边抗议。“你干什么?你今晚还发飙得不够吗?”
尉靖深深地看她一眼,毫无表情地掏出钞票给出租车司机。他一拍车门道:“
开车!“
出租车向前开去。
哪有人这样的?岳宁在车厢里直跺脚。她憋了满腹的话要问他、闷了满腹的牢骚要对他发泄,他怎么可以随便遣个人就把她送回尉家去?“停车、停车!”
出租车司机在距离饭店约一百公尺处踩下煞车。
岳宁跳出出租车,在夜晚模糊不清的视线下极力张望。忽然,她看到泊车小弟把尉靖的车开出来,尉靖接过来后,正以子弹般的速度往相反方向飞驰。
岳宁马上跳上车,对司机吩咐道:“麻烦你,掉个头跟着那辆车。”
她紧张地向前倾身,深怕司机把尉靖跟去了。她不晓得尉靖的目的地是哪里,但是她可以向自己保证——这一回,不管尉靖是不是又要闷声不响地离开尉家,总之她不会再是那个被甩下来的悲伤笨女人了。
她保证!
夜里的海边。
还是夏季,但夜晚的习习海风是源的,凉到了骨子里,也凉透了人的五脏六腑。
尉靖跳下车。一路疾驰,就是为了来感受这种被吹散被湮灭的感觉。偌大的海滩是黑暗的,海潮声是悲伤而震耳的,而他的心是空的。
他回想起自岳宁生日那天到今天,从他送岳宁珍珠项链到他进尉氏企业,时空再往前推移至他被送到尉家的种种……它的人生,就像一出荒谬却迟迟不落幕的剧码!
“尉靖。”遥远地,有人在喊他。
尉靖扒梳过他的长发。他想独处,但是他甚至安静不到十分钟,那个得到他全部的爱情、却也引发他所有心伤的女子又出现了。
他的面具,今晚已经用得一个都不剩,他不想再去面对任何人,可是……天啊!他何时才能逃脱这宛如轮回般的痛苦?
他爱岳宁,却没有资格拥有她……狗屎!尉靖用力踢了跑车一脚泄忿。为什么他要受这种折磨?
“尉靖!”岳宁打发掉载她来此的出租车,她边奔向他,边与海潮对抗似地大吼。
岳宁就着微弱的月光与车灯看见他的身影,她迈开脚步想跨步跑,可是软软的沙滩就像跟她作对似的,老是把她的高跟鞋咬住。岳宁跑得好辛苦,冷咧的海风吹得她好冷——更甭提那碍手碍脚的心礼服与珍珠项链了,它们现在十足十是累赘!
岳宁一气之下,将高跟鞋脱下来往后一甩,气急败坏地跑到尉靖身边。“尉靖,你是怎么了?”
昏黄的车灯照出他如同雕刻般冷硬的脸部线条,尉靖双手插在口袋里,就是不答?
岳宁僻哩啪啦的话势完全收不住,她续道:“你怎么把重要客户打得鼻青脸肿?我不是再三跟你示意过‘不要紧’吗?他既然如毅哥哥说的那么重要,那我们应该多让着他一点才是嘛!你记不记得毅哥哥说过,尽量顺着对方的意思去做?再说,如果你真的对她恨不满的话,你口头警告他就好了嘛,现在非成这样,以后大家商场上要见面可就不留情面了。”
尉靖整个人像石雕似的,任由她说下去。
“还有,你打完人之后,为什么那么粗鲁地把我塞进出租车里?你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你是不是又想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离开尉家?”
听到她着慌的口气,尉靖一震。她怕我走?他苦笑地摇摇头否决这个念头。
“你的话都问得很好。”尉靖漠然地低吟着。“我把你丢进出租车里,就是要你回家。我现在反问你,你为什么没直接回尉家?你又跟着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岳宁一时语塞。“我……我看到你刚才那么冲动,自己开着车子,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所以找就跟来了……”
“你跟来做什么?”它的声音降到零下四十度。“你现在应该在尉家——”
岳宁翻了一个大白眼。她再也受不了了,她激亢大吼。“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应该在家里照顾毅哥哥,我应该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我足你口口声声械的‘未来大嫂’!”
“既然你知道就好,”尉靖起身,不被她激昂的情绪所左右。他知道把今晚望海的宁静是不可得了。“现在——上车!我载你回尉家去。”
“不,你别想走。”岳宁豁出去了。她赤着脚跑到尉靖面前,挡住他。“我们今天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他皱眉。
“说清楚你为什么会变了这么多、说清楚你在公司里为什么总是对别人好,却始终对我很糟糕、说清楚你当年为什么要不告而别、说清楚为什么你吻过我之后,就对我避之唯恐不及……”
尉靖被她的质问给愕愣住了。他发现自己正望进那双澄澈大眼中,他筑起的冰墙正一点一滴在融化,他赶紧移开双眼“你不要避开我!”岳宁顿时明了尉靖在它的注视下,总是无所遁形。“你看着我!”
“你是怎么回事?”尉靖从没见过如此失控的她。
“我就快要被你整疯了!”岳宁绝望大喊。
“岳宁——”
“你说清楚好不好?”她哀求着。“你不要一会儿对我好,一会儿又不理我;
一会儿好象爱我,一会儿又好象恨我,你这样反反复覆,要我怎么面对你?我的心是肉做的,你这样不上不下地拉扯着,我会心碎的,你知不知道?“
岳宁的泪光在车灯微弱的映照下,奇迹似地迸出火光。“当你对我好的时候,我觉得你爱我;当你不理我的时候,我觉得你恨我;我的心随着你的一举一动而摆荡,我的快乐、悲伤全取决在你的眼底眉梢,你给我一个如何面对你的准则好不好?”
“岳宁……”尉靖几番想开口说明,最后还是讷讷地吐出一句。“你是尉毅的——”
“你从哪一点判定我必须是毅哥哥的?”岳宁讨厌这与“未来大嫂”无异的答案。“尉靖,我爱的是你!”她倾力大吼,与震天震它的海潮声相抗衡。
岳宁想起毅哥哥说它是个“敢爱”的女人。
没错,她是敢爱:“我爱的是你、我爱的是你,你为什么总是不明白?尉靖,你睁开眼睛看清楚,不要一味把我推给毅哥哥好不好?”
尉靖后退一步。他爱岳宁、岳宁爱他,这都不是稀奇事,但是把它说出来就不对,罔顾尉毅横在他们之间的地位更是不对!“岳宁,你不可以爱我!”
“为什么?”
“因为爱我有罪!”
“爱你有什么罪?”岳宁不可置信地问。“说啊!爱你有什么罪?”
尉靖的眼前掠过尉毅帮他挡下陶秀云那一棍的画面,接着掠过岳宁长年来几乎成为尉毅第二只左手的画面。他苦涩地道:“岳宁,你只能属于尉毅,不能属于我,因为我……没有资格得到你。”
“你怎么会没有资格?”岳宁惊呼,难道这就是构成她八年来痛苦与单相思的荒谬理由?她不认为这理由说得通:“我爱的人是你,你就有资格!”
岳宁看着他在黑暗中的身影,彷佛就要被风吹散去。她不可以让他再消失!人生没有多少个可以挥霍的八年,她要紧紧抓牢尉靖,不再让他任意消失!
她跑向他,赤裸的脚突然踩到贝壳,尖锐的利角让岳宁疼得往前一摔,扑跌进尉靖的怀中。
“岳宁!”尉靖被她突如其来的冲势吓了一大跳,连忙接住她。
岳宁顺势抱住他的脖子,献上自己的芳唇。她要尉靖明白,只要她爱的人是他,天底下就没有任何人可以指着鼻子说他没有资格得到她,也没有任何事可以阻止她成为他的。
良久之后——尉靖急喘地推开岳宁,心中依旧弥漫着浓浓的罪恶感。他平静而黯然地道:“我们回去吧!”
“嗯。”岳宁也恢复乎静,彷佛之前的事都不曾发生,她亦不再追问下去。
回家的途中,他们没有交换过任何一句话。
岳宁在尉靖的吻中尝到了绝望的味道。那绝望是如此根深柢固、化也化不开,这是因为尉靖说的——没有资格得到她的缘故吗?
即使岳宁再好奇,她还是闭紧双唇。因为她知道,再追问下去是不会得到任何结果的。不过,她起码从尉靖的话中得知,他所谓的“没有资格”与毅哥哥有关。
她决定转而向毅哥哥下手,找个机会问问他。
两人无声地驾车奔驰在回家的路上。
当尉靖与岳宁回尉宅时,已经是凌晨一点的事了。
两人都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潜意识中都想避免惊醒尉象的某个人。巧的是,他们行经大厅时,遇上刚从酒吧返家的尉毅,他也同样轻手轻脚地走着。
要不是彼此心中都有暧昧不明的心结,他们恐怕会为彼此的神经质与小心翼翼而大笑出声。三人有默契地肃然无语,因为这里是尉家,几乎没有温度的尉家。
尉靖的心情在见到尉毅之后直坠谷底。按照过去多年的惯例,岳宁在入睡前,必须帮尉毅打理好所有的事,包括准备消夜、整理隔天要带去公司的文件等等。
尉毅瞥见岳宁沾满细沙的玉踝,也看到尉靖眼中不情愿的眼色,他微微一笑,道:“宁宁,我的事我自己来,你早点去休息吧!”
“你不要我去帮你……”岳宁用气声回答他。
“从今以后都不用了。”尉毅道。
“但我有事想找你谈。”
“一切的事等明天再说。”
尉靖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上一扯,似是满意,但又在心底疑惑着尉毅这样回答的动机。最后,他决定故作与他无关似地耸耸肩,继续往他的房间走去。
尉毅像想到什么似的,又叫住他。“尉靖!”
“干么?”不是都说“一切的事等明天再说”了吗?哪来这么多废话,但尉靖仍是停下。
“以后带岳宁去夜游,回来时记得要小心点,否则会有麻烦。”尉毅好心警告他道。
尉靖的俊眉一蹙。这算什么?警告他不许跟岳宁往来?那尉毅又何必故作大方地与岳宁撇清关系,在他面前叫岳宁从今以后不用再为尉毅张罗事情?
第六章
“进来!”尉毅果决地对在门口徘徊不定的人令道。
早在他一进到办公室,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工作时,他敏锐的听觉就捕捉到有个犹豫不决的家伙,似乎想找他谈点事,又提不起勇气,不停在他门口徘徊。
尉毅真想直接拉开桧木门,把她揪进来。那么熟悉的脚步声,他怎会听不出是谁的?
果然,隔了不久之后,岳宁探头进来。
“毅哥哥,我、我可以跟你谈一谈吗?”
“进来呀!”尉毅放下笔。“尉靖那边今天不忙?”
“到目前为止,好象都没有什么事急着要处理,尉靖他到楼下去跟同事聊天了。”而那些同事刚好都是女的,岳宁酸酸的想到。“再说,我也有事非跟你谈不可。”
“尉靖跷班去跟同事聊天啊?”尉毅沈吟着。“得罪了公司的大客户,把人家打到住进医院紧急开刀的人,居然还有心情去跟人聊天打屁?”
尉毅的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