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绝(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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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动内力只是想逼退他们,根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为何要这么严苛的认定我欺骗你!”
“如果连小事都随口就骗我,那究竟还有多少事,,你不曾对我说过实话的!”
“替我按罪名,从以前就是你的乐趣,你是城主,属下无话可说。”她负气地道,知道他最不喜欢她再抬出主从之别。
“小倪!”他扣住她一肩,警告地唤。
“你还想怎么样?再伤害我?反正对伤害我,你……”见他双目一凝,她只能把话给吞了回去,毕竟现在的他没了记忆,也和以前判若两人。“走开,我不会让你再碰我……”
她愤然捶打他,水雾氤氲了她的眼,她咬牙不让任何泪掉下,她痛恨现在的自己,面对他太容易有情绪,以前再怎么受尽磨难,她都能忍下。
现在他只要一个言语与动作,委屈一涌出,泪意就会开始灼刺双眼,她竟变得这么脆弱?!
“我不要你再碰我、不要——”对他伸来的双臂,她奋力抵抗,却还是被他紧紧抱在怀中。
“面对你,我总有一种受伤又握不住的感觉,这种不确定,在我心底像开了个洞一样,只要感觉到你的欺骗,那个洞就开始像要吞掉我的理智,我恨这种感觉,因为只要这种感觉出来,就好像会失去你!”
在他怀中的袁小倪怔住!
“我曾经在梦中,看到年幼的你,用一种恐惧的眼神望着我,那双纯真的眼,对我充满惧怕,我一点都不喜欢你那双眼,对我转为恐惧,梦中的我,像活在痛恨一切的生活中,那种感觉……空虚到跟活在深渊底一样。”
“灿玥哥哥……”
兰姐姐的死造成她残了一足,还有受限的自由;但盘锯他心中,不可磨灭的痛苦是她的欺骗吗?
“你很清楚我有多在乎你,哪怕一件小事,都不要再欺骗我。”任灿玥轻轻推开她,看着她的眼,一掌托在她颈后,道:“小倪,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怕失去你,你的欺骗让我感觉就要失去你。”
袁小倪一时间有些开不了口,只是看着他。
“不要骗我,不要再让我感到就要失去你,我不想再经历梦中,那种置身空虚深渊的感觉!”
“灿玥哥哥……”她伸手抚上他的面庞。“我不会再对你说任何谎言,哪怕是我不想说的事。”
在小屋时,她便打定住意,直到他解毒之前,这段时间是属于他们两人,无论眼前的他只是多短暂的存在,她也愿意付出自己,将这段情烙印在生命中。
“你不会失去我,能让我动心的,是现在的‘你’,我只要你……”袁小倪坐到他的膝腿上,环上他的颈项,红唇摩掌着他的,低声说出自己的心意。
任灿玥终于一敛瞳中怒意,温柔笑起。
她为他这一笑而心荡,小时候见到的“灿玥哥哥”很少笑,她最爱看他偶尔一现的柔情笑意。
“我要你为我多笑一些……”她吻着他的唇瓣,探出的粉舌舔着他唇角的浅扬。
“你真是比‘小皮’还像猫。”大掌抚着她衣下的身躯。
她陶醉在双掌温柔的抚摸中,在他唇上的亲吻转为嬉戏似的轻咬、吮扯。
“只要事关你,我就不容许任何可能的发生,我不准你受到伤害,无论是谁,我都会要对方付出代价!”
甜蜜的啄吻是她的回应,直至下一句让她舔吻的势子停住!
“所以,就算你不愿意告诉我,是谁在你年幼就废了你的脚,等我解开‘瞬失’之毒,也一定要追查到底……这是什么表情?你不相信?”
“如果我是说假如是你伤害我呢?”
“那就用我这条命来付出伤害你的代价!”
“我、我才不要你的命!”她又是紧紧环住他的颈项,秀容埋在他颈窝内。
“‘灿玥哥哥’是不会伤害我的,会伤害我的人……根本就不是‘灿玥哥哥’。”
“你只有这个时候像个孩子。”每次害羞、难过或心虚,就会乖乖地抱住他的颈项。“以前你也常这么抱住我吗?”
“……是呀!”很小的时候,她在心中道。
小时候,爹娘、哥哥,大家总喜欢抱起她,逗她小小的脸蛋在颈边磨醋。当她知道不能回沈家,思念家人的温暖,除了亲娘和兰姐姐外,她也常这么倚偎在“灿玥哥哥”颈边。
“从明天开始一切听我的,不准乱跑、不准轻率涉险,更不要再把‘小皮’随手抛到树上。”
唉,不爱说话的“灿玥哥哥”,真的是训起她来特别睹噪,比个老爹还像爹!
“行,我会把它照顾到,像你照顾我一样,完全是个废物等级……咳,是宝物等级一样。”见他横来的眼,她马上机灵转口。
“还有,不准再对我敷衍、说谎,更不许作弄我没记忆的事。”
“好,都听你的。”她马上豪迈拍胸。“不知明天一行,伟大的城主有什么好计?还是需要属下献计……灿、灿玥哥哥——”
他忽将她放到床上,撩起她的裙摆,原就赤裸的身下,双足被分张开,炽热的双眼,看着一览无遗的阴柔si处,他探入的长指敞开它,方才的激情余韵,让其间娇体得更加诱人。
“不要再……做下去了……”感觉到他的昂扬又欺上她,她阻止地喊。
“刚刚才说一切听我的,现在就食言了,食言会有怎么样的惩罚,要再试一次吗?”话说得威胁,声却含着宠溺的沙哑。
“再做下去,会让我连走路都无法……唔……”硕挂坚定进入,她皱眉,呼吸有些困难的承受那又巨大起的亢奋。
“那就暂时别走路了。”任灿玥道。
撑掌在她头侧,俯身观赏她再次沦陷情欲的模样,潮红的双颊、迷乱的气息,红唇微颤的想开口,却又难抑的娇时,此时的她透出的媚态让人屏息,而至疯狂上瘾,贪婪的想看更多。
“你、你说什么……”
“从明天开始,乖乖待在我怀中,就好。”
她无法再问他为什么,在他狂野起的节奏中,激切的申吟乱了一切的对话,欲望狂涛再次席卷,最后,她总像被榨干般,力虚昏沉的瘫软在他怀中。
“睡吧!”他低吻她疲倦的眼。“明早再替你梳理。”
这段时间,每当激情过后,他总会端来一盆热水,替两人擦拭,初时她羞怯至极,最后,她却爱上这种慵懒的靠在他怀中,故意像个小孩般耍赖不配合,这时的他会特别温柔轻哄。
“灿、灿玥哥哥……”说是要睡,他却还覆在她身上,甚至……一部分还深埋在她体内。
“我不会再做,可是……也还不想出来,你说怎么办?”暗哑的声在她头上的发丝中低喃。“小倪说要听我的话,那就这么睡好吗?”
分明是戏弄她,袁小倪红着脸咬他下头一下,听到他低沉而满足的笑声。
第3章(1)
“吉滨镇”是一座通往南方的大城镇,正逢岁末,车道上充满往返办年货的车辆。
举目望去皆是闹烘烘的人潮,每个人一进入酒馆、客栈内,喝上暖酒热茶,原被霜意染上的眉目都瞬间舒展开来般,舒适快活的享受这片刻的暖意。
每家客栈、酒馆、饭馆前全是招揽生意的伙计们,好几名跑堂、伙计们全楼上、楼下跑的招呼着住宿、用餐的客人。
“公子爷,欢迎,打尖或住宿?”一见走进店内的客人,掌柜马上遇上。
只见一名英挺男子,面庞俊雅,气态不俗,横抱着一名覆着毛裘的女子,女子靠在他颈侧,面容被拉高的毛裘遮住,看不真切。
“掌柜,我的夫人日前染上风寒,脚又不慎弄伤,安排一个安静的地方,让我们用餐,再来一间上房。”
“行,敝店二楼的后园小厢,是专给喜爱安静的客倌。”一见来人出众的样貌与谈吐,还有一身名贵的毛裘,见惯各路人马的掌柜,心知对方必定出身不凡,马上握手热切推荐。“虽然要额外付些银两,但保证清幽雅静。”
“就那间小厢。”
“没问题,公子,等您用完餐后,保证上房就会打点好,房内暖被、暖火地候着,敝店可是‘吉滨镇’上属一、属二的大客栈,一切包准让公子您满意。”
遇上有身价的贵客,掌柜马上吩咐伙计去备好上房,再亲自带路前往用餐的后园小厢。
此时男子怀中的女子动了动身躯,嘟喽的在他耳畔边低语。
“既然一切听我的,就别想着四处走,安静在房内,有我陪你就够了。”他朝颈侧边的人低哄又警告。“夫人,别忘了,你现在‘虚弱’到连吃饭都得靠我撑着,对你形影不离的照顾是必要的。”话中,有话的提醒她的处境。
男子此话一出,只看到女子的身形一颤,语意不清地似飘出抱怨。
“瞧你脸色惨白成这样,哪能放你一人,为夫会担心的。”男子唇角征扬,笑得别具深意。
“公子、夫人,请。”掌柜领着他们来到后园,一问垂着竹帘的小厢,候在小厢前的伙计马上奉茶
“听公子方才的话,尊夫人看起来病得不轻呀!”看男子抱着夫人落座也没放手,可见虚弱到没办法自行饮食,掌柜热心地道:“需要代公子请个大夫吗?咱们这镇上有位大夫医术有口碑的,扎个几针、吃个几帖药,保证什么病都跑了,真是——”
“掌柜的!”忽来一叱的女子声,吓了掌柜一跳。
只见女子挣扎地似要在男子怀中转身,男子只是轻拍她的背,淡淡一句:“娘子,你是病人。”
“呃……”怀中人的躁动瞬间归于平静。
“不好意思,掌柜的,其实我这身体虚弱得……只有眨眼的力气所以趁有力气时……得喊大声点。”靠在男子怀中,背对掌柜的女子,以像是勉强挤出的声音道。
“没关系,没关系,夫人有力气是好事。”生意人哪能计较。
“感谢掌柜你的好意,只是这一路上……已经看过大夫了,大夫说目前这病,扎针、吃药都不重要,此刻最重要的是……食物。”她好饿,却还是演着虚弱病妇该有的“模样”。
“说的是,夫人,大夫说得真是对极了,生病的人,食物很重要,吃得正确、吃得好,对身体才真是有益。”掌柜马上热烈再推荐。“既然夫人身体微恙,毕店有套菜单,专为犯了病邪的客人所安排,清淡、开胃又可口,最适合养病的人吃。”
“清、淡——”又是一声忽然拔高的尖声,不待掌柜回神中气十足的女声已直接啪啦一串飙出。“把你们店内的招牌菜,大鱼大肉上一桌,辣炒卤等的口味都不忌,再来两壶烧刀酒,大夫说,我的病和清淡犯冲,口味越重越养身,听清楚后,马上上菜!”她懒得再装弱。
“是、是、是,马上来、马上来!”对这气都不喘一下的点菜悍劲,掌柜吓得几乎是滚出竹帘,下去命人准备。
待小厢内剩他们两人时,袁小倪斜眼着始终安静看戏似的任灿玥。
对扮这种“柔弱病妇”,已让袁小倪内心快抓狂。这一路上,他们扮成一对身家不差,要回乡过节的夫妻,妻子病体虚弱又半路遇匪,弄伤了脚以致不便行走,处处得依赖丈夫照料,借此回避那些要捉跛脚盗药贼的盘查。
“怎么样,想说什么话就说吧!”
“别喝太醉,我怕你对我酒后乱性。”一说完,任灿玥的衣襟马上被怀中人揪住!
“老兄,这话该我对你说吧!动不动摧残我rou体的人是谁呀!”
这一路上,他夜夜逞尽淫威,第二天,他总是容光焕发地上路,她则精神委靡的让他赶进马车内昏睡。
她叮咛他别让她睡太久,却每次醒来都已快近傍晚,入夜后再继续受他欲望摧残。
这种模式固定上演,袁小倪渐渐怀疑他是故意用这种方法,让她彻底乖乖待在马车内。
“我已经——”话还没说完,他忽啄吻的掠过她的红唇。
“你、你——”袁小倪捂着唇四处张望,深恐被竹帘外的人瞧见,这小厢可不是很隐密,只用几片竹廉区隔而已。“不要只是看着我笑不说话,可恶!”
“我正享受着你本性毕露的模样。”看来只要一被激到,可恶就是她的口头禅。
看着她一身端庄、安静的少妇扮相虽有趣,但总少了她活跃的朝气,更重要的是,不再对他带着距离和防备。
“警告你,我们不可以太引人注目,就算扮演夫妻,你也不可以……一想到就对我动手动脚。”
他的外表已经够招人了,如果不是寒冬,众人都裹着厚厚衣物,赶路几乎都将脸半遮起御寒,挡住他过于俊雅又独特气质的面庞,她可不觉得这一路能这么顺利。
“我们就是夫妻不需要扮演。”任灿玥严色纠正。“如果你容易忘记这个身分,为夫不介意随时用行动提醒。”
她缩了一下。“算了,不和你说了,反正不要再不分场合就把你的嘴和手往我身上来。”
“你要原谅一个在记忆缺憾下,只能凭本能行动的人。”这是他每次犯了之后,必端出的借口。
“老兄,失忆不影响你的常识,记住,大庭广众绝对别乱来!”她怀疑,他根本是在报复她之前常欺他没记忆,恶意整他的手段。
眼前的人却只是笑望凝视她,被他望到有些心慌意乱的袁小倪,想离开他膝怀,偏偏他的胸膛和桌子,还有他环来的双臂,将她困得死死的。
“你刚才已经证明扮演处处得依赖丈夫照料的‘病妻’有多失败,从现在开始,彻底学习这个角色,以免一路上出错。”
“上菜了——公子、夫人,这些全都是敝店招牌!”
悍然拔起身要对他发作的袁小倪,在竹帘一掀下,瞬间缩回他的怀中成小小一球,乖乖扮演不好见人的伤病妻。
她很喜欢“灿玥哥哥”偶然绽出的笑声,但此时,她真讨厌听到他忍不住大笑的声。
“‘小皮’,我总觉得失忆的城主比没失忆的他……狡猾。”
“吉滨镇”内最大的马车场,在凛冽的寒冬中,个个裹着一身厚衣,围遮得几乎只剩双眼,团团烟雾在每个人呼吸谈话中缭绕。
广场内一座长长的遮棚,袁小倪站在棚下,看着前方人群中正与人交涉新马车的任灿玥,她抚着缩在温暖楼内的小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