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之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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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回神时,进入眼睛的第一幕是他睡在身旁,因担忧而憔悴了许多的脸庞,泪水无法抑止,一滴、两滴到无法自制地哭出声音。
惊醒了枕边的葛嘉澍,他看见她的哭泣既心疼又高兴,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让她尽情地发泄。
想到失去的孩子,唐心垠的心是痛彻心扉的疼。
想到唐怀莉怪罪的恨意、想到她自杀的一幕,唐心垠的心是巍颤颤的恐惧,和无法磨灭的罪恶。
那是离开美国的前一个晚上,那一晚她在他温柔坚毅的胸膛里,哭了一整夜。
隔天,她趁着他到公司的空档,要求父母马上带她回湾,只留下了一封信给他。
就这样她回台湾快两个月了,没有丝毫的联系,没有他丝毫的消息……
这是她自己所作的抉择,但对他的思念没有给她喘息的任何空间;在日里、在夜里、在每个想法的存在之间……
唐家并没有因为唐心垠的归来,就恢复了如以往一般的欢乐,反而低迷的气氛更加的浓厚。
唐心垠根本没有胃口,吃了几口饭,就推说人不太舒服,不等父母的反应便上楼去了。
她的离席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应,除了母亲陈月华眼中透露着担忧外,她的父亲唐振书则也是不太有精神,有一口、没一口敷衍似的吃着饭。
看到丈夫和女儿的情形,陈月华觉得好难过,又开始自责地想着,如果当初她不因内疚而答应怀莉要心垠帮她生小孩的事,今天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种地步,怀莉说不定也就不会死了……想到她和丈夫初到美国得知怀莉的死讯时、两个人都呆掉了。
加上一打开电视机,几乎每家电视台都在报导着怀莉杀害美国依维企业总裁的新闻,他们根本无法去相信这是事实!
找到心垠时她正躺在医院里,住院的原因是遭怀莉的绑架因而流产,甚至差一点没命!
整个事件的发生像是青天霹雳,轰得她和丈夫不知如何反应,尤其是丈夫。
唐振书对大女儿的死难以接受,更对她残害自己妹妹的事实感到惊骇痛苦!
看完唐心垠,他偕同妻子前往放置唐怀莉尸体的地方,警方没对他们这对来自异国的夫妇有太多刁难,让他们将唐怀莉的身体火化,把骨灰带回了台湾。
对这个死去的女儿,唐振书至死都将存在一份亏欠与内疚。
唐怀莉死后的隔天,石博渊也跟着不见人影了。
罗尔气得破口大骂,却又不敢去烦葛嘉澍,因为他那时正为唐心垠担忧不已,根本没多余的心思来理会石博渊失踪与否!
而现在的葛嘉澍别说是要他理会石博渊的去处,甚至要他开个口讲话都难上加难。
倒霉的他,在所有的事情过后,被葛老太爷的一通电话给电召了。
平时葛家只有老太爷和他再娶的美国人太太克蕾儿,与最小的孙子葛嘉安在,再多就是嫁出门的女儿葛明昭较常回来罢了;可这会儿,因葛嘉澍的事情,葛嘉澍的父母、两个叔叔、婶婶,和几个堂弟妹们全回来了。
罗尔坐在葛明昭和葛嘉安中间,面对着一家子全齐了的葛家大小,他的一张俊脸都快苦出水来。
尤其是看着坐在自己正对面的葛老太爷,他那张威严逼人的苍颜,令罗尔整个气势都没了。
“罗尔!你别老苦着一张脸不说话呀?”葛嘉安沉不住气地催促:“快把事情的内容讲清楚啦!”虽然新闻内容可算是详尽报导了,但他还是对更详尽的事实好奇。
葛嘉安的话获得全部人一致赞同,葛老太爷更是死瞪着他,像是在警告着他要是不快说,他可就要倒大霉了!
没办法,罗尔只好将他们几乎可以说知道了的事情,从头到尾说得清清楚楚,比新闻报导更加详尽。
听完,葛老太爷的反应就如当初刚从电视报导上得知消息时,一样地咒骂不停。因为这关系到葛嘉澍的安全,而他们这些所谓的家人,居然是最后才知道的人。
虽然跟丈夫一样也感到生气,但只要孙子平安就好,克蕾儿对已过去的事不再那么在乎。示意罗尔别理会丈夫的怒气,克蕾儿好奇地询问今天要他过来的最主要原因:
“罗尔,你知不知道我们家杰瑞最近为什么这么失常?整个人阴阳怪气地,性子比以前更不理睬人、更冷淡呢!”整个葛家虽然都知道唐心垠的存在,但不知道她离开美国的事。
“是呀,你知道我们杰瑞怎么了吗?”葛嘉澍的母亲朱淑罗也担心地问。
这个问题问得罗尔的俊脸更加地苦了。因为他不知道他该不该讲?虽然讲了也没什么,但他要是想到老大近来脾气令人捉摸不定,他就感到怕怕呀!
“快说呀!”本是在一旁咒骂的葛赐福,在听到妻子所问的问题时就停止了。此刻他也口气不耐地催促。
全部的人一致看着他等待回答,比刚刚更加地认真专注。
瞧他们全部盯着他看,罗尔可说是快吓出一身冷汗来了。
突然——
“老大回来了,你们自己问他比较快吧!”看到救星出现,罗尔指着他们的身后道。
猛地,所有的人全转身看向刚踏进门来的葛嘉澍。
“有事吗?”葛嘉澍冷漠不在乎地问。
一致地,所有的人都摇头了,就连葛老太爷也不例外。
无所谓地瞥了他们一眼,葛嘉澍连声招呼也没打,转身就上楼去了。
从唐心垠离开他回台湾的当天,看完她留的那封信,离开别墅后,他就再也没回去过了。
放下手中的公事包,葛嘉澍将自己抛进大床内,颓丧地用双手遮盖住自己的脸。
他觉得好累好累……
思念磨得他心神难以安定,自制用去他所有的精力。
看完那封信时,他当时的第一个反应是跑出去,追到了机场,刚好眼睁睁地看着唐心垠搭乘的那班飞机起飞离去。而他就这样不动地在机场内伫立良久,直到有人不小心撞到他,他才猛地回神。
他不是没想过要去台湾找她,但想到她留下的信的内容,葛嘉澍自己知道他必须给她时间。
只是没想到……思念是如此地痛苦……
他不敢回别墅,怕更加增添思念的重担!
但,真得好痛苦、好累……
没什么精神地走下楼来,唐振书突然想到庭院里晒晒太阳,感觉自己好像许久没接触到阳光似的了。
走到院子里,唐振书一眼就看见妻子蹲在花圃前拔草,顶着大太阳的,帽子也没戴地任太阳晒。
妻子从未整理过庭院里的花草,庭院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退休后慢慢栽种的,曾几何时他忘了它们的存在!
看着妻子挥汗如雨下,还是不停歇地拔着杂草,唐振书心中升起一股歉然。
从美国回来后,他就一直沉浸在怀莉死去的哀痛中,日子过得恍惚没精神,对妻子和心垠少有关心。
“月华。”从她的背后,唐振书轻轻地叫唤。
缓缓地站起身,陈月华慢慢地转过身来。
“对不起。”
不顾双手的脏污,陈月华捂住自己因惊喜而微张的嘴,眼眶迅速地涌出泪水。
“对不起。”
放下捂住嘴巴的手,陈月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泪中带笑地奔入丈夫的怀抱。
紧紧地抱住妻子,唐振书也忍不住地红了眼眶。
太阳强烈地照射着,将人们伤心的泪水蒸发掉,只留下滋润心中干旱的甘泉。
站在二楼窗口的唐心垠看见相拥的父母,忍不住地也眼眶微红,露出了回台湾后的第一个笑容。
丈夫终于有了精神,陈月华担忧的心放下了一半,只是家里还有一个不快乐的女儿。
“振书!”陈月华严肃无比又有点紧张地说:“我们劝心垠去美国找葛嘉澍好吗?”她很担心丈夫不答应,因为他自始至终对葛嘉澍都没好感,再加上怀莉的死可说与葛嘉澍有关。
“好。”唐振书看妻子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心平气和地微笑道:“刚开始我恨过他,因为我认为如果不是他的关系,怀莉也不会犯下大错、不会死;但后来我恨自己,恨自己当初在怀莉离家时没去将她找回来,光是气她私自离家,跟她赌着一口气,所以造成今天这种局面。说来,最大的错应该全都在于我这个做父亲的身上。”说到最后,他感伤地叹了口气。
“别这样,别全怪着自己,说到错,我也有份啊!”
似安慰又感谢地摸摸妻子的头,轻轻地谓叹:
“怀莉那孩子的个性太像她母亲了……”
想到巫玉的敢爱敢恨,陈月华的心中是一阵战栗。
陈月华敲敲女儿的房门。
“门没锁。”
打开女儿的房门,陈月华走了进去。
看见她愈来愈瘦弱的身子骨,陈月华心中泛着浓浓的不舍。
自从她们在美国将事情谈开,陈月华求得了女儿的原谅,虽然母女不再像从前一样无所不谈、一样亲昵,但至少她挽回了母女间的感情。
“你愈来愈瘦了。”
“是吗?”唐心垠无所谓地回。
“心垠,去美国找他吧!”陈月华了解地说。
惊讶地看着母亲,唐心垠没想到妈妈会要自己去美国找葛嘉澍!
“妈妈尝过思念的痛苦,那令人难受。”陈月华眼神突然变得遥远,回忆飘到很久以前:“命运有时像是在作弄人一般,咱们母女俩居然走了相同的感情路……唉,爱情的发生,总是令人无从选择,有人的爱情充满了祝福,一生平平顺顺,有人的爱情,却往往在不是有心的情况下,伤害到了旁人。所以别在你们有机会在一起时,扼杀了你们会在一起的结局。”意味深长地道。
母亲的话让唐心垠的眼泪不断地流下,没有说任何的话,她只是不断地哭着。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转身就要走出去,打开房门时又突然地转过头来说:“你爸爸也赞成。”
看着女儿吃惊地抬起泪流满面的脸望着她,陈月华回了她一个微笑,走了出去,轻轻地将房门带上。
犹豫了又将近快一个星期,终于是爸爸忍不住地赶人,买了张往美国的机票,要她即刻出发。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唐心垠紧张得连一分钟也睡不着,就这样一路睁着眼飞到了美国。
一踏上美国的土地,唐心垠更是感觉自己心跳的速度,仿佛快从嘴里跃出来了。
走出机场,看看时间,她决定直接去公司找葛嘉澍。
唐心垠前脚刚走,葛嘉澍后脚跟着踏进机场。接到唐母的越洋电话,他一刻也坐不住地从公司到机场来接机,脸上兴奋之情难以掩盖。
等了好久,又不耐烦地将机场大厅转了圈找人,依旧没找到人,葛嘉澍此时有些儿慌了,但又乐观地想了想,心垠或许已经回到别墅里等他了。
迫不及待地冲出机场大厅,他车开了就赶紧往别墅回去。
到了葛福集团总部大楼,唐心垠用着破得可以的英文讲明她想找葛嘉澍,柜台的小姐用着怀疑打量的眼光看她,然后打电话上楼询问。
不一会儿,她们告诉她总裁有事外出了,而且还“顺便”叮咛她下次记得预约。
唐心垠不好意思地脸颊微微涨红,跟她们说了声谢谢才离开。
既然他不在公司,那自个儿还是回别墅等他好了。
葛嘉澍回到别墅还是见不到唐心垠的人,这下可真的慌了。正准备打电话要罗尔帮忙找人之际,身上的手机却响了——
“喂!”葛嘉澍的声音先是有着不耐,而后听完电话那头玛莎的话,语调有松了口气的高兴:“玛莎!留住她,我马上赶回公司。”
收了线,葛嘉澍车子开得飞快地又回公司去。
路间与一台往别墅方向的计程车闪身而过。
玛莎挂掉电话,赶紧按了楼下柜台的键,要他们快点留住人。
还好她脑筋动得快,突然想到罗尔提起过总裁变得阴阳怪气的原因,跟个女人有关,要自己在与总裁共事之余小心说话。所以她才会突然想到要打个电话问问。
听到楼下的柜台小姐说那位小姐已经走了,玛莎整个人都傻了!这下子完了,看等一下总裁回来拿什么交差呀!
玛莎苦着一张有着岁月痕迹的脸庞,想着自己从没见过总裁发脾气骂人,看来她会是首开先例的那一个了!
尾声
被玛莎猜中了,她果然真的被葛嘉澍骂了一顿,不过她并不是首开先例的一个人,还有楼下柜台两个小姐作伴哩!
发完脾气,葛嘉澍车开着又回别墅去,这一来一回几趟奔波下来,天色也都快暗了。回程的路上遇上下班时的塞车人潮,虽不是很久,但回到别墅时天都暗了。
停好车子,葛嘉澍迫不及待,几乎可说是用跑地进屋。
楼下没瞧见唐心垠的人,葛嘉澍又飞快跑上楼。
卧房里虽没瞧见她的人,可看到了她的行李,这令葛嘉澍士气大振。
楼下没有,楼上也没有,那么只剩一个地方了。
快速地跑下楼来,葛嘉澍走进小森林里。
果然——
找了一整个下午的佳人,此刻正闭目地躺在躺椅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不发出一点声响,葛嘉澍悄悄地靠近她,坐在她的身旁,他的手有些颤抖地抚上她细致白嫩的脸庞。
一感觉到他的触碰,唐心垠蓦地睁开了眼睛。
盯着她清澈信任的眼眸,葛嘉澍低哑地道:“我找你好久了。”
美丽的眼眸浮上一层泪雾,唐心垠哽咽地道:“抱歉我的暂时走开。”说完即投入他永远为她敞开的胸膛。
紧紧地拥住她,葛嘉澍再也不想放开。
夜风吹得小心,深怕惊扰到相逢的有情人儿……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