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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激情玫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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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孔塔里尼先生交代要给你的,他要你换上这件衣服,跟他一起赴约。”
  躺在盒子里面的,是一件黑色的连身长礼服,式样简单大方,两边开衩开得很高,但料子很好,看得出价值不菲。
  “我拒绝。”她抬高下巴回绝女们。她不是乞丐,更不需要别人施舍,她若想要一件礼服,会自己去买,不需要他送。
  女仆为难的看着韩宁儿,支吾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将这烫手山芋送还给雇主。没多久,法兰西斯柯又来敲门。
  她再次打开。
  “我听女佣说,你不肯穿上这件礼服。”
  韩宁儿点头。
  “为什么?”他问。
  “因为我不需要别人施舍,孔塔里尼议员。”
  闻言,他放下盒子,无奈地看着她,沈默了半晌才缓缓说道:
  “我以为我们说好,要叫我法兰西斯柯。”他说得没有错,自多上次沙龙事件后,双方都有默契地保持距离,他也很有风度的股行约定,唯一的要求是叫他的名字,不要称呼他的姓。
  “我还是一样会叫你法兰西斯柯,只要你不要勉强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比如说,穿上这件礼服。“
  “我不是在勉强你,宁儿。”他有礼的解释。这是必要装扮,歌剧院要求观众穿着正式,以表示对演出者的尊重。“同时也是对自已的尊重,
  “但是……”
  “你不喜欢这件礼服吗?”他换个方式问。
  “我……”
  “如果你不喜欢这个样式,我立刻请人去换另外一件回来。”他低头瞄腕表。“现在服装店可能都打佯了,但没关系,我可以打电话请他们特别通融。”
  换句话说,他一定要她换上这件礼服,手段虽温和,但一定要达成目的。
  “好吧,我换。”她拿走他手上的盒子,关上门。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就好。“谁叫她是他的保镖,不去不行。
  韩宁儿当着他的面把门关起来更换礼服,法兰西斯柯在她的门口耐心等待,十分针后,她果然准时出现在他面前,还化上
  “我没有将头发绾起来,希望你不会介意。”她直接将她的长发放下,抹上儿滴慕斯,让他们披在肩上,看起来妩媚极了。法兰西斯柯盯着他摇头,告诉她,他一点也不介意。随即挽起她的手放入臂弯,走向早已停放在门口的礼车。
  他先让她上车,再坐放车子内车子驶入圣芳丁广场,到达歌剧院。
  韩宁儿像第一次踏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克制着自己不要东膘西瞄。难怪人们要形容这里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歌剧院,单看观众席的华丽装饰就是—大享受。马蹄形的座椅,运用了红色与金黄色洛可可式的繁复镶法,既高贵也高雅,完全烘托出这座歌剧院的身价。
  但最令人吃惊的,却不止如此。五层包厢及剧院的露台,都缀满了甜甜的玫瑰花,万紫干红,其中又以大红色玫瑰最为出色,尤其是装饰在敷有金箔与灰泥的贵族包厢上,更是显得气势非凡。
  “这间包厢好像特别突出。”在法兰西斯柯的搀扶之下坐定,韩宁儿注意到身下座位的不同之处。
  “这是贵族专用的包厢,在设计上特别接近舞台,方便与表演者接触。”以欣赏他们美妙的演出。
  “这就是身为贵族的好处,我早该想到。”韩宁儿苦涩的微笑,再—次感受到自己和他的距离。
  法兰西斯柯不说话,事实上他正盯着一位金发女郎,她正摆动着水蛇般的腰肢,像个引诱男人的蛇妖,翩然走进他们的包厢,在韩宁儿身边坐下。
  她的神经立刻绷紧。她早听过传言意大利男人特别锤爱金发女人,从法兰西斯柯兴味盎然的眼神看来,恐怕是真的。
  他隔着韩宁儿向金发女郎扬手致意,金发女郎则回以一记电眼,当场表明她的意图。法兰西斯柯极感兴趣的扬起嘴角,暗示他不拒绝,等到表演结束后,他们再“好好的聊—聊”。
  这是最高级的猎艳方式,不需要交淡,只需要充分的肢体语言,即能清楚对方的想法,和可能付出的代价。
  韩宁儿突然觉得一阵心痈。她不想如此,却又偏偏克制不了自己,谁来救救她?
  “今晚演出的戏码是‘奥泰罗’,你知道剧中的内容吗?”就在她已经够难过,法兰西斯柯还在她的伤口撒一把盐。
  “我没看过歌剧,恐怕下太清楚。”她痛苦的吸—口气,好希望他别再问下去。
  “无妨,我来说明剧情。”他是不再问了,却还是一样痛苦。“这是威尔第所创作的歌剧,共四幕,一八八七年于米兰首演。故事发生在十五世纪末的威尼斯,当时威尼斯人正在庆祝战胜土耳其人,新任的总督奥泰罗在妻子戴丝德梦娜的陪伴下抵达,接替原先的总督。他的少尉伊亚果嫉妒奥泰罗及卡西欧,并和罗德利果施计让奥泰罗对卡西欧产生怀疑他和戴丝德梦娜有染。”
  说到这里,法兰西斯柯停顿了一下。
  “伊亚果利用戴丝德梦娜的侍女艾蜜莉亚——也就是伊亚果的妻子,捡到的手帕,让奥泰罗相信他的妻子戴丝德梦娜真的跟卡西欧有染,便不定决心,趁着她就寝后,将她闷死。”
  “后来她死了没有?”韩宁儿忍不住问,这跟社会新闻好像,充满了无知及暴力。
  “她没死。”法兰西斯柯摇头。“到最后真相大白,反倒是奥泰罗因懊悔而刺伤自己,死在戴丝德梦娜的身边。”
  剧终。
  “这不是很奇怪吗?”她不懂。“既然都已经真相大白了,为何还刺死自己?”
  “我不清楚,宁儿。”法兰西斯柯微笑回答。“或许那个时代的人都是殉道者,为他们的理想而坚持。就算殉道的理由不是太充足,也不怎么光彩,总还是会选择殉道。这对我们现代人来说,很难想像也想像不到,你说是吗?”
  他问她,而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嫉妒也算是一种道理的话,那么奥泰罗的确为它而殉道了。他因嫉妒而疯狂,甚至因此想杀掉自己的妻子,但无论殉道与否,这种行为不值得鼓励,即使有它摆脱下掉的历史因素亦然。
  一般公认为威尔第最伟大的创作“奥泰罗”,就在男高音荡气回肠的咏叹调:“欢庆”中达到最高潮。这出被公认为意大利歌剧的经典作品,除了有如希腊悲剧般的剧情之外,高难度的“吕腔也是重点。光第二幕的难度就相当于任何一整出的意大利歌剧,因此要挑战这个角色的男高音,也得要有相当的本事才行。
  而当然,能在火鸟剧院演出的人,也不是什么普通角色,自是能够胜任愉快,且获得相当的喝采。
  韩宁儿也跟着起立鼓掌,她虽听不懂剧中的内容“因为全用意大利话”,但也被男高音高亢富感情的唱腔感动,跟着所有观众一起高喊安可。
  当然,谢幕是免不了的。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谢幕以后,舞台恢复平静,帘幕拉了下来,然而私底下的活动却正要开始。
  美艳的金发女郎,就这么当着韩宁儿的而跟法兰西斯柯攀谈,讲到最后,甚至还搭上他的肩,亲密地跟他相依相假。
  “或许你有兴趣……到我下榻的饭店聊聊?”金发女郎扬动着一双浓翘的睫毛,大方地邀请法兰西斯柯与她共度春宵。
  法兰西斯柯微微一笑,潇洒的说:“有何不可?”
  嫉妒在这瞬间成形,奥泰罗重返舞台一又产生一个殉道者。
  奥泰罗因悔恨而自杀于妻子戴丝德梦娜的身旁,成为—个殉道者。驱使他疯狂的力量是嫉妒、是猜忌,这两者都像毒药啃噬着—个人的心,韩宁儿也几乎被啃食殆尽。
  强打起精神守在饭店房间的门口,韩宁儿强迫自己烬量不要去想房间里头正在进行的勾当,却发现做不到。
  此刻的她就像奥泰罗一样,脑中翻滚着无耻的画面,法兰西斯柯正褪下金发女人身—亡的红礼服,捧住她的酥胸,轻嚼舔咬, 就像他对她做的一样。更有可能的是,他已经除去身上的衣服,用他黝黑精壮的身体带给金发女郎她不曾有过的满足,这些画而都让她怒火中烧,嫉妒得无法自己。
  但她该死的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尽责的站在他房门口守护。
  在这瞬间,韩宁儿不禁痛恨起自己的职业来。她为什么要来威尼斯?为什么是保镖?为什么要指派给法兰西斯柯,又爱上法兰西斯柯呢?
  爱,多可笑的字眼啊!
  她捂住自己的脸,痛苦的摇头。
  他们的身分相差太远,岂上是银河般宽广的距离,她没有仙女的彩衣,平凡如她该如何跨越彼此那道鸿沟?
  一连串的疑问,夹杂着嫉妒猜忌,在她的内心延烧开来,—如房内大床上那一团火。
  欲望之火,在这威尼斯最高级的饭店内迅速蔓延,宛如失序的藤蔓,紧紧缠住床上的男女。
  床上的法兰西斯柯,就如同门外韩宁儿猜想的那样,恣意快活。不同的是,他不需要动手除去对方的衣物,或是剥掉自己的,金发女郎已经完全代劳。他唯一需要做的事,就只是拿他那双深巧克力的眼眸瞅着她。
  “我有没有说过,你是我所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跨坐在法兰西斯柯的腰上,金发女人俯身在他的耳边呢喃,模样妩媚至极。
  “说过一千次了,宝贝。”法兰西斯柯微笑,任由身上的女子动手解他的衬衫。
  “你跟我接触过的政治人物都下一样。”抚着他结实的胸膛,金发女子自言自立阳。
  “你怎么知道我是搞政治的?”他状若无心的反问。“我不记得我曾特别强调过这一点。”
  “你不需要强调,我即看得出来。”金发女人娇笑。“谁不知道你是全国最知名的政治人物、未来的明日之星,每个人都认识你。
  “说的有理。”他笑得惬意。“但是我总觉得你不像是意大利人,反而比较像”他用于稍稽描绘她的轮廓。“北欧人?”
  “同头大马?”金发女人笑道。“对,我有瑞典人的血统,所以才有这一头灿烂的金发,你们意大利男人不是最喜欢金发美女?”
  听起来像是早打听好了他的底细,才来勾引他,法兰西斯柯的笑容更显从容。
  “一般来说,是的。”他没承认,也没否认。“我必须承认,我们意大利男人有个奇怪的想法,固执的认为金发女人比较热情。”
  “那么你呢,议员?”金发女郎屈身贴上他的胸膛,沙哑地问。“你是否也觉得金发女郎比较热情,更适合你的胃口?”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法兰西斯柯下置可否。“我没接触过北欧女人,对于你们在床上的表现,无从比较,或许你愿意吐露出更多?”
  “你想知道什么呢,议员?”金发女郎一面问,一面将他的衬衫从裤子里拔出来。“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很愿意给你。”
  很大方的提议,尤其是她猴急的手,已经超越初见面朋友的身分,还有她一直不断压上的红唇也是。
  他连忙有技巧地推开她,为自己抢得一丝呼吸的空间。
  “你太热情了,宝贝……”
  “我的名字是露薏莎。”老是宝贝、宝贝的叫,太没诚意了。
  “好,露薏莎。”他展现他的诚意。“我想知道的是,你从哪里来?”
  “这很重要吗,议员?”她反问。“只不过是一夜情,我来自哪里,未来去向何处,好像不是重点吧!”
  “但我觉得是。”他再一次避开她一直伸上来的乳臂。“你知道,我不习惯跟一个连来历都不清楚的女人上床,这样我会很没有安全感。”
  “我猜,这又是政治人物特有的谨慎?”露薏莎抚上他的胸膛猜测。
  “我不否认。”他极具魅力的笑道。“说我怕死也好,但我不想枉做风流鬼。”
  “瞧你说得好像我一定会对你动手似的,我真有这么可怕吗?”露薏莎笑出声。
  “我不知道,宝贝。”他挑眉。“真相只有你自己知道,但我想你老板会对你的表现感到满意……”
  法兰西斯柯先是抚她的脸,然后突然攫住她的手腕冷声道——
  “是谁派你来的,赞诺比那头老狐狸?”
  露薏莎万万没想到法兰西斯柯居然会识破她的意图,抢在她下手前反制住她的手。
  露薏莎一急,连忙用手肘挝向法兰西斯柯的腹部,并趁着他翻滚躲避的时候挣脱他的箝制,掀开红色礼服内预藏的尖刀,对准他的心脏。
  “真可惜,本来我还在考虑该下该杀你的。”像他这种极晶,杀了可惜。
  “你还是可以不必动手。”法兰西斯柯盯着她手上的尖刀,密切注意她的动向。
  “然后等警察来抓我?”露薏莎晃动她手中的尖刀冷呸。“不,谢了。我还不想上监狱报到,尤其是你们意大利的监狱。”
  “你不满意我们监狱的设施?”法兰西斯柯皱眉。
  “不,我不满意的是居然这么轻易就被你识破。”枉费她身为一名杀手。“告诉我,我哪里露出破绽,我的脸?”欧洲混血的情形比比皆是,不应该立刻就能联想到。
  “是你的口音。”他摇头。“你说话的口音和赞诺比一模一样,所以我才怀疑你是他秘密组织中的:”被派来暗杀我。“
  法兰西斯柯这一击,当真击中了要害。过去露薏莎—直以自己善于隐藏为傲,怎料仅仅因为口音,就让对方识破她的身分,联想到赞诺比去。
  “看来上头要杀你不是没有道理的。你太聪明,也太狡猾,留着是一个大包袱。”
  这是露薏莎对法兰西斯柯的评论,他不以为意,反倒比较在乎她手—上的刀。
  “可惜了。”露薏莎一直觉得杀掉法兰西斯柯是暴殄天物,但如今看来却是及早移除为妙。
  她摇晃手上的刀,晃了几下便宜直往法兰西斯柯的心脏刺去。法兰西斯柯眼明脚快的翻身跃下床铺,和对方战斗。
  但无论他的身手再怎么敏捷,都不如到底受过训练的露薏莎。只见她扬起拿尖刀的手,狠狠朝法兰西斯柯刺去,另一手再挥手—记手刀,击中他的肩膀,让他往后退去好几步,撞上身后的台灯,发出巨响。
  “砰!”
  一直守候在门外胡思乱想的韩宁儿,这时终于察觉不对劲,霍然转而敲打门板。
  “法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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