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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激情玫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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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他微笑接受。“任何人突然间看见狮子,都会吓—跳的,我不怪你。”
  “你怎么会把狮子养在花园里面?”怪吓人的。
  “这是传统。”他咳了两声。“几千年来,威尼斯都是以狮子为象微,当作代表物。在共和国时期,狮子更是对抗黑死病的精神象微,所以威尼斯到处都看得到狮子的塑像,或坐或卧,或躺或站,我的花园里也有。”
  随着法兰西斯柯指尖所到之处,方形花园四周果然到处布满了狮子的塑像,威风凛凛的站在高耸的基座上,由上而下地注视着韩宁儿。
  “别怕这些狮子,宁儿。威尼斯的狮子是非常爱好和平的,圣马可翼狮本身就含有基督的精神,就算是活生生的狮子,也是受过驯养,不会随意伤人。”圣马可翼狮乃是威尼斯的标志,标示着威尼斯人热爱和平的特性。
  “我不相信现在还有人把狮子养在花园里。”无论他再怎么安抚,韩宁儿还是觉得怪怪的,总觉得很不安。
  “被你说对了,我是特例。”法兰西斯柯承认道。“好吧!也该是我结束过气贵族靡烂生活的时候了。”他自嘲。“我今天就派人把它送到动物园里而去,天晓得他们已经跟我洽谈了许久,我做这个决定,他们一定会很感动,搞不好我还会得到一张感谢状呢!”
  所谓的“他们”,即是指动物园方面的那些人员,他们跟他洽谈过无数次,要求他把狮子交给他们饲养。只是他一直舍不得费里尼,如今看来已经到了下决心的时候。
  “我没有要求你把它送给动物园。”对于法兰西斯柯这个决定,韩宁儿吓了—跳。
  “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你无关,宁儿。”他摇头。“驯养雄狮,是以前贵族的习惯。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早该淘汰这种过时的观念。我会主动跟动物园连络,让费里尼得到比在这里更妥善的照顾,你不必觉得愧疚。”
  “可是……”她瞄了坐在地上的费里尼一眼,总觉得很对不起它,都怪她大惊小怪,害它得关到动物园。
  “我说了,你不必感到愧疚。”法兰四斯柯而色严肃的向她保证。“严格来说,我还得感谢你帮我下这个决定。狮子毕竟是猛兽,就算再温驯,也有兽性大发的时候,对于不慎踏入它地盘的人,的确会构成危险。动物园方面也—再跟我强调这个观念,只是过去我—直置若罔闻,舍不得从小陪我到大的费里尼,但是如今我已经老了,实在不该再留恋儿时的玩具……”
  “谁说你老了?你—点都不老!反而——”冲动截断他的话的韩宁儿,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不下来,匆匆闭嘴。
  “反而怎么样,宁儿?”法兰西斯柯饶富兴趣的注视着她。“你不能把话说一半就算了,这样会伤害一个人的心。”
  “我才没有伤害谁。”她的脸红得像忽然问蹦出来的太阳,声量小若蚊蚋。
  “你当然已经伤了一个人的心,那个人就是我。”他盯着她的头顶反驳。
  “我……”该死,她怎么突然说不出话来。
  “你打算就这么一直盯着地板一整天吗?”头都快垂到地上去了。
  “当然不是……”她的声音怎么越来越没力……
  “很好。”他满意的微笑。“那么你就把头抬起来,准备好跟我去参观威尼斯吧!”
  她果然立刻抬头。
  “但是以你目前的状况,我们最好少出门——”
  “你不能拒绝把话说完,又拒绝我的邀请,那等于是伤了我两次心。”他一副备受打击的可笑模样。“昨天晚上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去参观本地的画作和具代表性的府邸。”
  法兰西斯柯朝她眨眼。“我保证,这次旅程将会很精彩,都是旅游书上没有的行程哦!”
  他这么向她保证,而她一点都不怀疑,也没有办法拒绝。
  毕竟……谁叫她赶走了他的狮子,只好用她来赔!
  第五章
  威尼斯向来是一座迷人的城市,即使是在阴冷的冬季,也有属于它自己的味道,只不过人潮不多就是。
  “下个月就是嘉年华会,到时候威尼斯将会涌进数以万计的人潮,不会像现在这般萧索。”看穿韩宁儿那—双黑眸里闪烁的疑虑,法兰西斯柯事先透露讯息。
  “真的?”她兴奋的反问。“为期多久?”
  “十天。”他微笑。“在这十天里面,你将会看到各式各样不同的面具,运气好一点的话,搞不好还会看见梵谷在街头画画,很有意思。”
  “但是梵谷已经死了!”莫非他的灵魂也来参加嘉年华会?
  “是假的梵谷。”他笑得很开心。“戴着自制的梵谷而具,穿着和他自画像里一模一样的衣服,然后大摇大摆的在街头画鸢尾花。”他最有名的作品。
  “画得很像吗?”韩宁儿几乎失笑。
  “三分像。”他眨眼。“你不能要求世界—上再有另一个梵谷,天才和平凡人之间本来就不可能相同,单单就图面的构思来说就有一段很大的距离,更何况是色彩的运用。”更是难上加难。
  “我知道。”她十分同意他的说法。“我曾在法国的‘奥塞美术馆’看过梵谷自画像的真迹,真的很震撼。”
  “所以三分像已经够好了,我们不能再要求太多。”他做出结论。“走吧,别谈梵谷了。我带你去一个有趣的地方,保证绝对没有观光客。”
  结果他带她去一条名叫“马利皮耶街”的街道,附近的墙上装饰着一块板子,上头写道:“在这条路上有一栋房子:之前这条街名叫康美迪亚街,西亚康蒙·卡萨诺瓦于西元一七二五年四月二日在此出生。”附近就是圣撒姆耳广场以及教堂。
  “这个人是谁?”她指着牌子发问。“你干么带我到这个地方来?”
  “这你就不懂了,宁儿。”他憋住笑回答。“这个人是全威尼斯男人羡慕的对象,一个号称‘最后情人’的家伙,也是生性放荡和喜爱玩弄女人的恶棍,更是十八世纪威尼斯衰微的象微,是威尼斯的传奇人物。”
  “这么神?”盯着装饰简单的石牌,韩宁儿纳闷。“他究竟长得什么样子,能让女人为他神魂颠倒?”端看石牌根本看不出来。
  “想不想去参观他住的地方?”法兰西斯柯忽地提议。
  “有开放?”韩宁儿吓了一跳。威尼斯确有许多开放参观的府邸,但谢绝叨扰的也不在少数。
  “没有,但我有办法。”法兰西斯柯自信满满。“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不想去参观,这就行了。”
  想当然耳,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要是女人,都会对这个号称“最后情人”的家伙感到好奇,她也下例外。
  只不过当他们抵达马利皮耶府邸,看见西亚康蒙·卡萨诺瓦的画像以后,韩宁儿的脑中只有闪过两个字,那就是——
  “奸丑!”她指着椭圆形的版画大叫。“这么丑的男人也配叫做‘最后情人’引”太不可思议了。“
  “嘘,小声点,宁儿。”法兰西斯柯设法压抑她过于夸张的举动。“你会害我们被赶出去,然后我永远无法再回到这里来。”从此被列入黑名单,拒绝往来。
  “对不起。”她不好意思的噤声。“但是他真的长得很丑,和我想像中差太多了。”丑到她没办法接受。
  “要不然你以为他应该长得像谁?”李奥纳多?
  “我以为他应该长得——”凝望着法兰西斯柯深刻的面容,她冲动的回道。
  “他应该长得……”然后又在他过于专注的注视下悄然没去了声音,换上嫣红的双颊。
  “你有个不好的习惯,宁儿,总是喜欢把话说到—半。”他半谴责、半鼓励她说下去。
  “我……”混蛋,她又说不出话。“我……是觉得意大利男人普遍部长得很好看,随便一个送信的邮差都很性感,怎么他看起来像个糟老头—样?”
  她又把矛头指向墙上的西亚康蒙,卡萨诺瓦,幸好他已经过世不会说话,要不然一定会抗议他到底得罪了谁。
  “这是他中年时的画像,你还能要求更多吗?”重重的叹一口气,法兰西斯柯既无奈,也无法让她说出真心话,只得尽力维护逝去的同胞。
  “是不能。”她怎么看部不对眼。“但是真正帅的人,不都应该一直帅下去,直到他挂掉为止?”这才是真正的帅哥。
  “你想太多了,宁儿。”或者说要求太多。“每个人都会老,都会长皱纹,我也会呀!”
  法兰西斯柯指指他眼睛的方向,要她看清楚上而的纹路。她踮高脚尖细看,发现还真的有,不明显就是。
  “那不一样,你要笑的时候才看得出有鱼尾纹,但他下用笑就有了。”她嚷嚷。
  看样子她是打定主意,要讨厌威尼斯确·史以来最出名的情圣,他也没辙。
  “亏我还这么用心带你来探究不同的历史,结果你一直嫌人家。”一会儿嫌人家丑,一会儿嫌人家老,完全否定他生存的价值。
  法兰西斯柯叹气。
  “倒也不是啦。”被他这么一说,她不脸红也不行。“我只是好奇他的长相跟他的名声不成正比,如此而已。”
  “这你就不懂了。”他还是那句老话。“卡萨诺瓦的名字与诱惑同义,是拉丁情人的具体化。在他那个年代,风流、伪造和诈欺。”这些有如恶棍般的行为是被允许的,或者也可以说善变的威尼斯人并不讨厌这些。“
  “你的意思是,他是个诈欺犯,却还受到人们的喜爱?”竟有这么离谱的事?
  “恐怕是的,宁儿。”被她呆滞的表情逗笑,法兰西斯柯扬起嘴角。“我们威尼斯人就是这么大方,就算他的行为不被称许,我们还是敞开心胸接纳他,因为他是如此迷人。”
  “我看不出来他哪里迷人。”韩宁儿怎么看都觉得法兰西斯柯比他迷人多了,也帅多了。
  “他迷人的地方下在脸上,而在其他方面,宁儿。”他发笑,因为她一直盯着画像看,小脸皱成一团。
  “哪些地方?”男人的魅力不在脸上,会在哪里?
  “在床上。”他简单俐落的给她答案。“听说卡萨诺瓦拥有一股特殊的魅力,能诱惑与他接触过的每一位女子,这就是他屡屡获得芳心的方法。”
  “用现代观点解释,就是他的性能力很强。”了解。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法兰西斯柯莞尔。“但他在贵族社会很受欢迎却是事实,再加上他会演奏小提琴,文学素养也够。他就凭着这些条件走过文学沙龙、君主府邸、皇族宫殿、贵妇深闺、女修道院和监狱,直到他穷困潦倒的结束一生为止。”
  “听起来他的一生还真精彩……”死也无憾。“等等,你刚刚说他还去过女修道院!?”不会吧!那是清修的地方。
  “不必那么吃惊,宁儿。”他再一次被她的表情逗笑。“十八世纪的威尼斯,本来就是一个社会风气开放到几近淫乱的时代。如果你要细究,你会发现那个时代的威尼斯共和国,除了政治以外,什么都可以商量,什么都可以拿来讨沦,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沙龙存在。”
  沙龙:是欧洲的特殊文化,起源于文艺复兴时期,是欧洲文化最引人人胜的现象之一。它就像是一个小型俱乐部,存在于不同性质、不同主题的空间。在英国,足绅士们聊天打发时间甚至打赌的地方,在法国,则为女士们抒发己见和探讨文学作品的天地。换作威尼斯,却成了狂欢聚赌的私人场所,没有绝对的定论。
  “我不得不佩服你们威尼斯人好色的程度,居然能把好好一个沙龙搞成这样。”韩宁儿虽不是欧洲人,但对欧洲的历史也略知一二,尤其她曾看过一本书,里头解释了沙龙的本质,所以她知道此地的沙龙有多变态。
  “搞成赌场和妓院,我了解你在说什么。”法兰西斯柯自嘲。“但信不信由你,我们这位大情人就经常光顾这些沙龙,拜伦也是这些地方的常客。”
  “这我相信。”她朝卡萨诺瓦的画像点点头。“毕竟他连修道院都敢去了,更何况是沙龙,但我倒是很想去参观拜伦去过的沙龙。”对于卡萨诺瓦这位最后的情人她没什么兴趣,但对同样以淫荡着名的英国诗人拜伦,她就兴味盎然了。
  女人就是大小眼,她承认。谁叫墙壁上这个中年家伙没有拜伦来得帅呢,她也很无辜啊!
  “Cosifantutte,女人皆如此。”法兰西斯柯深有同感,且引RP莫札特着名的短歌剧,来引喻她发亮的眼睛。
  “奸吧!我带你去拜伦常常出没的沙龙……”他原本随口答应韩宁儿,却又临时改变了主意。“等一下,我们还是不要去班宋伯爵夫人的沙龙好了,没什么隐密性。”
  他朝她眨眨眼。
  “我们改去一家拜伦去过,但没什么人知道的沙龙。那个地方现在已经关闭,但我认识那座府宅的管理人,或许他肯借我钥匙。”
  结果就像他预想的那般顺利,法兰西斯柯成功地借到钥匙,宅院的管理人临走前还祝他们玩得愉快,砰一声把大门关起来,让他们私下独处。
  “他还真信任你,说走就走,也不怕我们乱动屋子里面的东西。”关上大门后,韩宁儿下自在的陪笑,总觉得气氛好诡异,或者说是——亲密。
  “动物都有躲避危险的本能,看来你也不例外。”看着她不自在的神情,他打哑谜似的说道。
  “你说什么?”什么本能,她没听清楚……
  “没什么,参观房子。”他耸肩。“这栋屋子建于二八O五年左右,已有三百年的历史。”
  法兰西斯柯以介绍房子为由,闪避原先的话题,自在的态度,让她怀疑自己的耳力有没有问题。
  “这栋房子已经这么久了?”韩宁儿很佩服房子主人的保养功夫,看起来还跟新的一样。
  “史坦帕托花了很多心思在保养房子上头。”看穿她的心思,他低笑。
  “史坦帕托?”这又是哪号人物。
  “这房子的主人。”法兰西斯柯挑眉。“他不常住威尼斯,但还费心保养他的老家,这很难得。”
  “为什么他不住威尼斯了?”韩宁儿很难理解。这里这么漂亮,为什么他不回来住,反而选择住在外地?“一般人想来还得搭飞机,他却有房子不住,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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