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穿梭-第2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少侠,立在那里眉毛紧锁,双唇禁闭,面色凝重,略带忧郁,似在思考着很重要的问题,这看着看着,忽听“啊呀”一声,公主手中的玉梳碰到符柔小脸,她赶紧回过神来,脸上也露出诧异表情,心里跳得愈发厉害起来。
公主哪里晓得,眼前梳妆的女娃,就是那小子将来的老婆!
“大王姐最喜欢吃什么?”符柔看来对大姐姐充满好奇。
“她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已经患病两年多了……”
“你说什么?!”文图听到这话浑身一抖,忽地窜到公主身边,又倒退数步,急促地问了起来。
“人家才懒得理……”公主刚说道这,忽然觉得不妥,文图乃是北土王公,有着北王玉佩,不可能不关心北土二公主的身体,“王嫂两年前突患风寒,至今未愈,诸王也是四处搜罗秘方,只可惜毫不见起色,近日愈发严重起来……”
“这不可能!”文图根本没想到王后的病一直持续到现在,自己出来之时便已获知王后染病,此时再获信息,也是以为旧病复发或者新染恙疾,“怎么会有这等事情,为何无人会知北王?”文图身在北土多时多次,从未闻听王后一直患病,否则北王一定着人前来探望,他忽然感觉到一种可怕的气息。
公主的手也是瞬间停住,拍拍符柔示意稍等片刻,也是转过头迷惑地瞧着文图,“你说什么?无人告会?哪有的事?本公主还在琢磨呢,堂堂北王,”忽然回过头瞧一眼符柔,改了口气,“北土之内闻听二公主染病,岂有不探之理?也是,也是以为符柔公主此来正是为此……”遂再次转过头,以怀疑的眼神盯向文图。
文图发现公主也不知详情,怕疑多生事,便指指自己脖子,示意公主被咬之处露了出来,气得公主张嘴作“畜生”二字模样,不敢出声,赶忙将羞处遮挡起来,
文图越发费解,南北自有公函来往,哪有不提及北土大公主患病之理?
“谁管理南北公函往来?”文图若无其事问道。
“是陈王。”公主也是稍稍思忖一下,尔后摇摇头接着为符柔梳妆起来,
陈王!
文图开始注视公主,这是当年拼尽全力、几欲生死才保住南国稳固的姑娘,如非是她,三王之间早已兵戎相见。事实上,这四公主不但心细,而且任性泼辣,往昔,忽肆无忌惮大笑,忽痛哭失声惋惜,忽钻进王兄怀中撒娇,忽怒声喝问奸臣,是除了陈王父女外,大王安邦定国的头号功臣。
文图定睛瞧着公主为符柔着扮,心里有些感激,咬了人家,却没有被出卖,看来是个可用的人物,竟全然抛弃不满,瞬间觉得公主美妙起来,一举一动都透露着雅致;可是想想怀中密信,不由得哀叹,必定会撕碎这公主的心,若再有陈王作梗,那梦中景象恐怕有一日会成为现实!
他不自觉走到洗漱间,取来一块洁净的丝绢,洒入一些冷水,微微拧一下,再次回到公主身边,不好意思的递过去,示意公主将绢布敷在痛处。
“做什么?”公主瞧一眼符柔,故意问道。
“夏日多汗,免得污了伤处,冷敷上去也好受些……”文图已经脸红脖子粗。
公主一把扯过丝绢,见符柔侧着脸似在聆听,又是故意问道:“敷在那里?”
文图没有多想,顺势答道:“就是被……被……被狗咬的地方!”他也瞧见了符柔正听着,只好自己狗自己一次,瞪了公主一眼。
公主扑哧笑出,再次折了折丝帕,轻轻放在被咬处擦拭,嘴角禁不住抽动一下,而后以胜利的表情瞧了文图一眼。
“什么样的狗,如此凶恶,公主姐姐可将它捉了?”符柔突然问道。
公主一听来了兴致,立即走到符柔身前蹲下身问道:“已经被下人给擒下了,小公主你说,应该如何发落?”
符柔歪着头想了一想,探索着摸到公主的手抬起来抚着以示安慰,轻声说道:“那要看狗是善意还是恶意,要是疯犬,可不能留着,要不会咬到其他人;要是不小心咬到了公主,稍微训斥一下就好,说不定那狗狗是因为喜欢公主才咬的呢……”
听着符柔诉说着,文图那边无地自容,公主这边点头称是,忽听到最后一句,两人同时面红耳赤,尴尬起来……
“大王旨,宣北土四公主符柔探视王后,公主随同──”殿外传来文官长声。
文图急声喝道:“快!去见大王后!”
一行三人迅速步出符柔住处,匆匆赶往王后寝殿!
有谁知道,忍辱负重的大王后,此刻正苦苦坚持着最后一口气,试图等到亲人讯息,哪怕只是一封信件,她绝未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已经到达王宫!
风波突至!
(正文 第033章 犬上香肩)
第034章 王后之难(二更)
池内荷花垂放,夹道百蕾盛开,蝶鸟忽高忽低,似有流连,又似远离,更似在引领众人速速到达南国第一王妃榻前。大王疾步在前,身后尾随文图等人,再有浩浩荡荡近百人,趋往王后寝宫。
“爱妃,你可知我带谁为你冲喜?”大王轻轻坐在王后身边,双手小心翼翼地拾过夫人的手,尽量显出无忧无虑神态,更是隐藏起自己染病的模样。
文图看去心中大凛,大王后已经折磨得不成人样,仰卧在睡榻上羸弱不堪,面色惨白,颧骨高耸,眼睛丝毫没有光泽,喘息微弱,一动便虚汗冒出,不过看见大王驾来,还是强睁眼睛露出几分笑意。
如此严重的病患,怎可不通知北王!
难道大王也蒙在鼓里,或者被谗言所迷惑?
“就是我那调皮的公主!”她倒在床上,只能看见公主,又是艰难微笑。四公主又是瞪一眼文图,便向王嫂跑去,心疼着盯着王后,瞅着瞅着嘴一噘,鼻子一抽,眼睛便湿润起来。
“不,是你的四公主,北土四公主!”大王俯下身子,轻声道。
“符柔妹妹?!”大王后立即惊叫,一把抓住大王,试图起身可是第一次没有成功,便用另一只手使劲按住床榻,咬着牙在大王的帮衬下坐起身子,只是这一动便汗如雨下,“哪里,快传!”北土变化,大王后自然掌握的一清二楚。
“二王姐!”符柔当真机灵,循声走到床前,施北土之礼,未等有人牵领便伸直双手,向王后方向摸索过去,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可眼睛瞪得溜圆。
大王后突然听到这一声称呼,瞬间精神陡转,双颊竟红润起来,她连忙伸出手碰触到符柔,深深地憋一口气,再次咬牙将符柔抱起来,放在自己怀中,细细端详着符柔,看了一遍又一便,嘴里不断说着:“可人的模样,我的四王妹!”激动得热泪盈眶,豆大泪水便滴在符柔手上。
“大王姐,你怎么哭了?”符柔伸出手,去摸大王后的脸。
大王后没有说话,紧紧把符柔搂在怀里,生怕被人抢去,她怀里所抱,那是北土希望,是万千人的性命!王后示意大王、公主,自己要与符柔单处一刻,大王便站起身来,将飘在王后身前的长发轻轻撩到她的身后,瞧见她的脸色,神情一振,情不自禁用手摸摸王后的脸颊,顺势将眼泪擦去,王后感激地冲着大王一笑,众人自是知趣,纷纷离开寝宫外面等候,公主瞟一眼文图,文图才不会离开,茫然立在那里,木雕一般。
公主故意走到文图身边,用臂肘轻碰他示意离开,文图还是没有理会,依旧傻乎乎地盯着王后,公主娇嗔一声“死呆子!”悻悻离开。
文图这才敢走近王后,弯下腰去深深行礼,心中波涛汹涌,甚不是滋味,心中默道:这小符柔是你曾经的符侍卫养女!可是眼下已经无法告知,怕是再度打击王后。
“你自然是文图公!”大王后微声说道。
文图一愣,没想到大王后对北土之事了如指掌,不断点头,随之取出王佩恭敬地递给王后,大王后立即取过来,泪水浓浓涌出,紧紧抚摸哥哥贴身之物,又将玉佩放到唇边,闭起眼睛冥想而吸,似乎感觉到玉佩带来的草原气息,半晌方才睁开眼睛,又把持着怀中符柔不断摩挲,径自笑出声来。
“北王可好?”大王后问文图,眼睛却始终不离手中的王佩和胸前的符柔。
“很好,乌兰公主也很康健。”文图知道王后心中挂念,便将最近北土之内发生的喜变一一道出,众散族已经开始消除兵权再无争乱,求林与三公主乌兰图丽两情相悦等等,唯独没有告知北王险些遇刺一事。
大王后流着泪,笑着,不断点着头。
这时,有宫女进入,端进一碗药汁,“大王后,该用药了。”随后见寝宫内只有三人,便识趣离去。
王后看一眼药汁,欲言又止,缓缓地取过来,瞧着瞧着竟笑了,便抬起药碗要喝。
“有味!”符柔突然喊道,紧抓大王姐的手,似是怕她喝药。
大王后爱怜盯着妹妹,轻轻摸着小脸道:“是药味。”
“坏味!”符柔不依不饶。
大王后身体猛然一颤,惊恐地盯着符柔,脸色顿时又复惨白!
坏味!
意味着符柔嗅到异常,文图惊慌失措,再次奔到踏前,紧盯着王后手中的药碗!他知道符柔自小有闻嗅的天性,昔日染病,也是凭着嗅觉发现了药材,自己独自吃下,才引得文图上山寻药,治愈了符柔,想着,他便伸手去取那碗!
“不要动,”大王后喝令,接着咳嗽两声,明白文图发现端倪,看来是瞒不下去了,“我已经不行,不要妄自生事!”
文图立即俯下身来,低声乞求道:“二公主,文图此来南朝,便是奉北王之令探视公主,惊闻公主竟然染病两载之多,可是北土丝毫没有接到告会,其中定有蹊跷,符柔公主自小便能识别异味,还望公主容许文图探查,否则我绝无脸面向北王交代……”他观察到异状,执意要去取药。
“那里有毒!”大王后见已经败露,哀怨说道。
“大王后!”文图额头渗出汗珠,脸色骤变,哪有明知有毒还要进食道理?他双膝一软,险些坐下地上,惶恐地望着王后。
大王后知道文图定不会放过,淡然一笑,将符柔一侧的耳朵贴在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手捂住符柔耳朵,低微地向文图道出实情:“两年前,我偶患风寒,经过调理好过一阵,后来发现却又愈发严重,便秘密请来一名道医,发现药汁有轻微毒药,可是那时毒已入骨,无法根治,好了也是终生卧床。我知道,一定有人在暗中加害,可是我又能怎样,如果昭示出来,定会引得南国骤变,朝廷动荡,甚至南北交恶;如果拒不食用,定有其他方法加害于我,干脆应了他们的心,只要我是病逝,自不会有人挑拨离间,也换得南北安宁,也希望一死融化那黑恶之心,太阳神自会保佑我的魂魄回到草原。”
文图陡然震住,双拳紧握,眼睛中闪过杀人光芒!
王后喘息一阵,发现文图变化,嘱咐道:“文图公,此事只有你我知晓,万万不可泄露出去,我用自己换来南北九年平和,也不枉此生;我何尝不晓得大兄王的带兵能力,定是势如破竹,可这九年,南国得以生息,兵强马壮,大兄王因此放弃了复仇愿望;反过来,你倒要向大兄王禀告我是病逝,否则我便死的不值!”
“二公主,为何不偷偷告诉大王?”
“哎,”王后微微叹息,“你不知大王的脾性,若是知道有人下毒,即便是掘地三尺也给找出来,你想想,宫中下人岂能加害于我,定是朝中巨宦,一旦生变,那可是要撼动南朝根基啊,说不定他们见凶迹败露,反过来对大王不利,岂不是四处落空?”
文图强压心中愤怒,一字一句问道:“二公主,你可知谁人下此毒手?”想起怀中密信,他相信南国存有巨大阴谋。
大王后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不晓得,索性不想再谈论此事,接着急促呼吸几次,松开符柔推至眼前夸赞起来:“好妹妹,你这般清丽,就像草原上的月亮,一定能够恩泽天下苍生,王姐好生感激,真的好生感激……”
符柔不断地擦拭大王后眼泪,感到这里有些阴森,不再敢说话;虽然她的眼睛看不见,不过也是泪流满面,小手狠狠抓着大王后,一刻也舍不得撒手。
“二王姐,你也很美,你是太阳神!”
“哈哈,”王后突然大笑,“是啊,我们的父王也曾这么说过,我是太阳神……”
“二王姐真的是太阳神……”符柔将脑袋紧紧靠在王后胸前,重复说着。
“是啊,太阳神,就要回到草原,就要……”
大王后将符柔再次搂在怀里,紧紧地,笑得异常灿烂,突然看见草原上飞奔的铁骑,奔跑的牧民,威风凛凛的北王,跑跑跳跳的乌兰,自己却轻轻地飞向高高太阳神……
“哇……”符柔哭出声!
外面众人也是听见,纷纷涌入大王后寝宫。
文图狠狠咬住牙关,两行寒泪滚滚流出……
大王历九年七月初十,南国大王后病逝!用自己生命维持着南北和平的英明王后悄然离世,临终,她紧紧搂着符柔,还是将那碗药汁尽数饮下!
…………
…………
文图愤然离开王宫,含着热泪手书一封函告北王:
二公主突染恶疾,虽历南朝尽数王医诊治,诸王四处探访良药,仍无力回天,于北王历十一年七月初十午时不幸病陨,南王着满朝之力厚厚安葬,诏令天哀,举国思悼,北王勿念。另,符柔公主无恙。
可是,他明明听见王城内有人燃放爆竹,愚昧地庆祝,似乎大王后死有应得,他心灰意冷,几欲离开南国王朝,可是自己没有回身之技。
大王后之死,深深震撼文图,一个女人,一个北土女人,飘零在南国为后,明知不被南人接纳,却苦苦支撑着,为夫君大业,忍辱负重;当一碗碗毒药端到眼前,却只能忍恨吞下,为的只是百姓安居乐业。
她最后时刻气若游丝,仍咬牙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