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棍敢夺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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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灯,煞是漂亮。
“少帮主,请!”几个在花园里打扫的小子一看到房车停住,马上一窝蜂争先恐后地抢上前来开车门。
“我妈又在搞什么鬼?”一脚跨出车外,伍恶那条从膝盖破到脚踝的牛仔裤可谓战绩显赫。
又打赢了,把刚刚铐住王东贤的那一票也算进去的话,这个月他总共打赢了三十六个人,一天一个,剩下的五个当利息。
“夫人她——可能心情好吧!”这是小子们轮流对看了彼此几眼之后,很有默契也很保守的讲法。
“她有哪一天心情不好?”伍恶扬扬眉,笑问。
他老妈是他十八载岁月以来看过最没有烦恼的女人,非但没有烦恼,她简直快乐得不像话。所以双腿跨进玄关之后就看到他老妈满脸喜孜孜地盘腿坐在榻榻米上,他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这是一栋融合了日式风味和欧式格调的建筑,既有着日式木屋的清幽怡人,也有着欧美结构的摩登现代。
虽然宅子大得吓人,但住在里面的人也多得吓人,除了主人一家五口之外,还有一大票精英属下、保镖、管家、佣人、司机、园丁等等等,总归一句,人多但也杂乱无章。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完全要归功于伍宅有一位不负责任的女主人所致,因为女主人毫无理家的才能,所以这栋原本漂亮、豪华、气派的宅邪才会变成个大杂院,每天来来去去的人马众多,久了,也就懒得订什么规章了,反正也没人遵守。
“有什么好事吗?老妈!”笑嘻嘻的人内,伍恶无视于屋里另一头太师椅上正在翻阅晚报的中年男子,他选择一屁股坐在他老妈的身边。
“呀!阿恶!你回来得正好。”何雪绢惊喜地一把拉住儿子。
“快,你尝尝看这种面,真的好好吃!”
她的语气就像摆在桌上的是龙虾面或是鲍鱼面似的,天知道!那不过是一碗不到二十块钱的华华香茹碗面罢了。
在何雪绢一脸期待的盼望下,伍恶不负所望,两、三下浙沥呼噜地就将面前那碗泡面给解决了。
“怎么样?好不好吃?”何雪绢询问的同时,眼里也闪耀着圣洁的光辉,那眼神实在教人不忍泼她冷水。
“太好吃了!”伍恶毫不考虑地拉过他老妈的头啵了一下。“老妈,你煮泡面的手艺真是愈来愈好了!”
听毕,何雪绢笑得眯起了眼睛。“也没有啦!”
“你就不要谦虚了。”伍恶拍拍他老妈的肩膀。“老妈,现在能把泡面泡得那么好的人已经愈来愈少了,能吃到这种泡面,我真是骄傲呀!哦,对了,外面那些灯饰是为了庆祝这碗泡面才挂上去的吗?”嗯,八九不离十,八九不离十,答案大概八九不离十。
…
“你怎么知道?‘何雪绢又是一个大大惊喜的表情送出来,哦!她生的这个儿子实在太可爱了。
“想都知道,这种事不好好庆祝,庆祝怎么可以?”伍恶得意地一笑,眼球一转,眸光正好对上太师椅里的中年男子,那个中年男子也正里蹙着眉宇看他。
“阿恶,你的裤管破了。”
伍奕停下阅报的动作,用他那双被岁月磨练过的锐利鹰眼看着长子,不明白恶那表面上巧言令色的技巧到底是遗传自谁的基因?
“哈,老爸,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呢!现在最流行这种破裤了,愈破愈酷,狂也有一条这样的裤子,他那条破得才彻底,武林中已无人能出其右,如果你想要看的话,我倒可以帮你安排个时间……”
见儿子愈说愈离谱,非但玩兴大起,还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伍弈心中那股想套出儿子真性情的想法更强烈了。
伍奕就是这座大宅子的男主人,十六岁开始纵身黑道,一直以来都是道上声名远播的硬汉,虽然已步入中年,但他那精剽的平头、宽阔的额头,高挺的鼻以及坚毅的唇线,其锋芒和威严都仍教人望而生畏。
他一手创建黑虎帮,用二十年的时间拓展到今天的庞大规模,拥有稳固的根基,也拥有一群为数惊人的忠耿下属,他知道自己还不到退休的时候,但那并不表示他从没有考虑过接班人的问题。
通常一个昏庸无能的领导人即是瓦解一个组织的开端,历史纪录不就一再重复这个教训吗?因此,他不会犯这个错,而如何把儿子潜藏的个性揪出来,是他这一年来最乐而不疲的事情。
伍奕唇角微微勾勒起一抹淡不可见的笑意。儿子以为自已不了解他吗?哦,那他真的是错了,不了解他的恐怕还真的是他那大而化之的母亲哩。
“东贤盟已经瓦解了。”伍奕淡淡地道出几个堂口刚刚传来的消息。
伍恶剥了颗葡萄喂到他老妈嘴里,自己的嘴也没闲着。“那当然是不瓦解也不行了,王东贤明天就要到绿岛报到去,一时之间群龙无首,喂,老爸,你看我们要不要大大方方地接收他们的地盘?”
“哦,乖儿子,葡萄好甜!”这是何雪绢吃葡萄得空所插进两父子谈话之间的赞美。
“胡扯!”伍奕斥责一声,大有“别呆了”之意,这句话是针对儿子说的,并不是说葡萄不甜。
堂堂的黑虎帮何必将尽是杂卒的东贤盟纳入麾下?不过他当然知道儿子是故意在他面前扮蠢,阿恶企图逃避的阴谋,他尽收眼底,那么明显,想看不到都不行。
好吧!好吧!虎毒不食子,既然伍恶才十八岁,又只是个课业维艰的高中生,他就暂且放伍恶一马,待伍恶大学毕业再拖伍恶进这潭浑水也不迟。
耗时间,这谁都会。不过伍恶最好也别奢望拖欠了就是别人的,黑虎帮下任帮主的皇冠绝不可能会掉到他那两个弟弟的头上,他最好早有觉悟。
“果然!”伍恶拍自己大腿一下,一副宾果的表情。“老爸,我的建议就是难成气候,还是你的看法比较英明,你自己想想怎么处理东贤盟的事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吹捧一番,伍恶再迅速地将烫手山芋丢掉,接着,他的大哥大非常够义气地在此时响起,今晚他免于被他老爸拷问。
老爸的可恶夜追缉令也太可怕了,天天想着要将自己的帮主之位嫁祸于旁人头上,好在他年轻力壮,有的是精力,否则迟早被他操毙。
“喂!”他快乐地朝电话那头喊。
“刚刚好吗?”一个从容不迫的声音自另一端传来。
“一秒不差。”哈,他就知道邪那对眼睛有穿墙凿壁的功能,请他扮演及时雨最适合不过了。
“伯父一直在看着你吧?”虽是探询,事实上殷邪问的肯定。
“太正确了。”真是不佩服邪都不行了。
伍恶当然知道他老爸为什么会用那种古怪又复杂的眼神盯着他看,因为他没自大到以为这种把戏瞒天过海。大名鼎鼎的伍奕是蝎子耶,混江湖不是混假的,否则改名叫螃蟹就好了,叫什么蝎子?
殷邪轻咳一声。“恶,伯父他实在是位不可多得,关爱子女的好父亲。”语毕,他微微的笑意倾泄而出。
“去你的!”伍恶知道他的伙伴在暗示什么,他老爸打定主意陷他于水深火热之中,那阴谋谁不知道。
“明天开学第一天,放学要不要聚一聚?”殷邪问。
按照惯例,加入了一年级的新生,明天的圣帕亚校园会很热闹。
“明天不行,我有事。”他还有几票私人恩怨没解决,开学日就是算帐目,总要活络活络筋骨嘛!他那勤练了十年的跆拳道可不是专用来比赛领奖杯用的。
殷邪笑了。“有什么事呢?”他大略已经可以猜得到了,伍恶不是找吃,那么就是——找架打。
“打架,明天要去打架!”他说。
第二章
在庄重的开学典礼过后,耸立在初秋天空下的校园处处充满了热闹缤纷的气氛,圣柏亚那首经过名家填词、谱曲,悠扬悦耳的校歌正透过广播器传送到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旧生总会很本能地跟着哼唱起来,新生则一迳的在美妙的旋律当中感染那股初入学的兴奋。
“终于变成大家的学长喽!”伍恶双手交叠于后脑勺,口里轻松地跟着广播器哼着曲子,步伐惬意又自在,他们正走在松林里的红砖道上,这是要往学生会的方向。
在学生会的成员当中,伍恶并不是最为俊美的一个,但他依然有股令人难以抵抗的吸引力。
一头微褐的乱发,一对桀骜不驯的浓眉,一双出色漂亮的大眼睛,以及笑起来微阔上扬的嘴唇,轮廓酷似香取慎吾,劲瘦结实的一八六身材,冬天穿皮衣来就数他挺拔又帅气。
伍恶是个极容易相处的人,耍耍嘴皮子是他每日的乐趣之一,反正无伤大雅嘛,事实上只要不要让他饿着了就什么都好谈,他一饿就会卯起来找东西吃,那股狂劲和严怒有得拚,这早已经广为流传。而他的至理名言是——以钓女生为乐,以被女生钓为荣。
“你在感叹吗?抑或兴奋?”殷邪微微一笑,随即道:“不过就找个人判断,你语气中以兴奋的程度较高,因为你终于可以欺负很多学弟和学妹了。”
“邪,”伍恶看了殷邪一眼,挪出手来拍拍他肩膀。“真的没有人会怀疑你不是诸葛亮投胎。”
“谢谢。”殷邪很大方地接受了他伙伴的赞美。
“说到新生,”伍恶咧开了嘴笑。“告诉你,有几个还真不是盖的,漂亮极了。
“比如……”殷邪微微一笑打住,他知道伍恶会不收分文的举例。
伍恶笑意盈盈。“比如一班的郭莉雯、二班的许芳绮、三班的吴玉颉、四班的何智婷、五班的陈政演、六班的潘佳妮、七班的宫季桐、八班的朱沁如。”
这些名字就像在他脑海中已根植了几十年似的,他真的毫不犹豫就脱口而出,而且班级和名字无一弄错。天晓得他只不过是在早上“顺路”去教务处晃了一圈而已,就得到如此丰硕的成果,这只能说他对猎艳特别有天分吧!
“精采。”殷邪的结论相当简单,对于伍恶这项才能他早已毋庸置疑。
“喜欢哪一个呀?我可以帮你介绍介绍,无论你看中哪一个我都有门路。”伍恶撞撞殷邪,笑问。他大概是唯恐学生会的潇洒军师没在爱河里溺毙,所以急着推殷邪下水。
“我喜欢你没有门路的那一个。”殷邪微笑。“有你在,我想那八个女生都在劫难逃,真要介绍的话,还是介绍别人好了。”
“八个耶!”伍恶眼底一片闪亮。“一个礼拜也只有七天而已,邪,其实我还可以留一个给你,就那个朱沁如吧!你大概会喜欢那一型,皮肤白白的,眼睛又大大的,翘翘的鼻头很迷人,笑起来还有酒窝,凹凸有致的标准身材,我打赌她会当选今年的校花,她…”他突然打住了,那双眼睛——
“怎么不讲了?”殷邪微笑问他,也微笑顺着伍恶发愣的目光望过去。
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个女孩正站在那里,她手里捧着一大叠书,书高得她只有露出一双眼睛,但那双眼睛却是生动的、灵活的、慧黠的。
就在他们在看着她的同时,不知道是书太重还是绊到小石子,总之她踉跄了一下,几本书从她怀里滚了出去,霎时,她的脸庞在阳光下可看得一清二楚。
清纯的瓜子脸,眉目如画,眼睛乌亮,有股说不出的雅致和说不出的脱俗,娉婷的气质很自然地流泻在举手投足之间,纤腰、长腿,当她轻扬睫毛时,毫无润饰的洒脱显而易见。
伍恶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睁开,他已本能地握起了拳头,关节的声音在林里咯咯作响。
太像了。殷邪看了伍恶一眼,他很明白伍恶的失态所为何来。
“她叫颜晓冽,颜色的颜,破晓的晓,冷冽的冽,二年八班的资优生,出生音乐世家,独生女,父亲是‘JT’集团的下任主席。”
他看了殷邪一眼,眼光古怪又复杂。“你一直知道圣柏亚有这个人?”他费了好大的自制力才开口,眼神仍然盯着那抹似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知道。”殷邪直言不讳。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眸子沉了沉,如果早告诉他,那么他会——他会——
突然之间,他不清楚浮上脑海的接续句应该是什么。他会如何?鲁莽地去对她自我介绍,然后就此结识她,与她交往吗?不,他不会那么做。
“她不是‘她’。”殷邪点到为止,聪明如恶,要怎么做他自己会决定,恶并不像他外表那么粗心。
征忡了一秒钟,伍恶倏地笑了,笑得有些自嘲。
“她确实不是‘她’,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然而上帝却赋予了她一张几可乱真的脸孔,这是一个恶作剧。就算她是“她”又如何?事情永远不会重来一遍,选择与决定永远都是当时的选择与决定。
他的心,好像已经很久没像现在这样隐隐作痛了。
甩甩头,伍恶把那抹影子赶出了心扉。
“走吧!忍还在等我们。”殷邪微微一笑,反剪着双手,率先往前走去。
伍恶也移动了步伐,就在他旋身要跟上殷邪之际,那女孩蓦地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脚步迟疑了,看他吗?跟着她的视线走——哦!不,她不是在看他,是有一只松鼠从他这个部位窜了过去,她看的是松鼠。
他确定她不是“她”了,因为“她”不喜欢小动物,也惧怕一切小动物,更是绝不会对一只小松鼠露出那种感兴趣的眼光来。哈,看来他真的得走快一点了,否则铁定会赶不上他们的开学会议。
上学期该发的奖状,奖杯,奖牌全一古脑儿地在今天早上发了下来,那些象征荣誉优秀的东西堆得颜晓冽的抽屉和桌面无一处空位,因此中午一到,她只好移师至同学的桌面来吃午餐。
“哇!晓冽,你又是一个人包办了咱们八班的所有奖项,你真强耶!”林君谕羡慕的眼珠都快凸出来了,对于她这种永远都与任何奖都沾不上半点边的人来说,晓冽简直是圣人。幸而这个圣人很平易近人,笔记乐于借给大家抄,也从没见她摆过什么大架子
晓冽笑了笑,从菜色丰富的便当盒里夹了片花枝吃。“这些奖又不能使我免于联考的灾难,有什么好羡慕呢?”
“说的也是哦!”林君谕点点头,显然晓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