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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黄土悲歌-第5部分

小说: 黄土悲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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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东西,自己的儿媳妇也敢摸,老不要脸。”

  一切都被何有路看在眼里,何德奇知道解释和狡辩都无济于事。他是个要面子的人,曾经有人见他撒尿后像村里人散播说他的****是个****。为了报复那个人,他把那人的头按进水里,差点淹死。他不敢想象如果村里人知道他摸儿媳妇的****后,村里人会怎样看他?

  当天晚上,何德奇死了。吃了一包老鼠药。他本打算是药老鼠,家里的老鼠太多了,晚上吵得他睡不着。现在好了,虽然吃药的对象改变了,可效果是一样的,他再也不怕被老鼠吵醒了。

  何德奇死后的第三天,何有路上坟,村里的女人一窝蜂冲进了他家,边拉边打,把那个黄发女人赶出了双水村。那天情形,何能一直清晰的记得。因为当时他也在家,看到那么多人冲进来,吓得他躲进了床底下。透过缝隙,他看到王文成老婆双手死死地抓着他母亲——如果真是他的母亲——的****,王满仓的老婆拽着她的头发使劲拉,其他的人都往她身上吐唾沫。虽然是女人的战争,可对于幼小的他来说场面依然非常恐怖,尤其是当他看到母亲脸上有血流出时,他开始怨恨了。他诅咒村里的女人都不得好死。

  何有路回来,见家里没有黄发女人。何能从床底下爬出来,何有路问他怎么回事?他告诉他母亲被一帮妇女拉走了。他挥手打了何能一巴掌,骂他为什么没保护好自己的母亲。然后,何有路就出去找那个女人了。这一去就是十多年,至今没有回来。

  何能成了孤儿,因为他母亲的缘故,村里人都不愿收留他,可除了双水村他又无处可去。况且这里还有他父亲盖的房子,地里有他爷爷的坟子,他为什么要走?并且,在他父亲出走的那个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也娶了一个黄头发的女人,结婚那天,村里人都为他贺喜,那些粗鲁的妇女都给他磕头,祈求他的宽恕。

  “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双水村的骄傲!”

  为了能有口饭吃,他每天都要绞尽脑汁想主意。渐渐地,他小小的脑袋变得比无比聪明。八岁那年,王满仓家里的老黄牛五天不拉屎,眼看就要被憋死。他出主意,让人把牛头吊起来,用铁棍把牛屁眼撑开,然后架起一个大锅,放进香油。当整个双水村都被香油的味道所弥漫着时,从牛屁眼里爬出一条蛇,足有擀面杖粗细。

  他十二岁那年,村里兴了一场瘟疫,村民们喂养的鸡鸭鹅狗,牛羊马驴死全死了。就连生命力异常顽强的老鼠也死光了。村民们一春天没吃到肉,人们的体质渐渐地下降之际,何能用三天的时间钻研出一把火枪,他用铁丝把洋车链条串起来,外面包上一层胶带,然后弄一根细长的铁丝作为枪栓。他先把火药放进枪膛里,再放两个铁蛋,搬动枪栓,枪栓用力撞击火药,让火药爆炸。火药的冲力把铁蛋打出去。还别说,他的枪威力极大,曾一个晚上,他打下来上百只麻雀。得益于他的枪,村里人终于吃了一顿肉。

  再说他和王利发女儿苗苗的事情。那是去年秋天的时候,玉米杆都一人多高了。下午,苗苗到玉米地里铲草,不留神,脚踩到一条蛇,青花大蛇,吓得苗苗哇哇大叫。一般的蛇见到人后会迅速逃跑,而这条青花大蛇不仅没有逃跑,还对着苗苗吐舌头。苗苗丢下锄头,转身要跑,可双脚发软,跑了没两步,趴在地上。这时,何能跑来,一手拎起蛇尾巴,转了几圈,把蛇转晕,然后用锄头把舌头切下来。

  何能见苗苗还趴在地上,想把她拉起来。不想他脚踩在玉米叶上,脚下打滑,整个人趴在苗苗身上。当时七月天气,苗苗仅穿了一个背心,何能的手隔着背心摸到苗苗的****,坚挺,圆滑,还有丝丝香味。就在这时,王满仓的老婆刘巧云下地干活,看到何能在苗苗身上趴着,以为是何能要非礼苗苗。她大喊大叫,惊动整个双水村的人。那次若不是何能跑得快,王利发就把何能给剁了。

  晚上,何能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老是浮现苗苗的那双****。平日里也没见她那双****怎么诱惑人,何能不知为什么自己会对苗苗的****如此的眷恋。他闻了闻那只摸过****的左手,上面似乎还留着苗苗的香气。

  翻来覆去,他有股想在看看那双****的冲动。于是就起身去王利发家。王利发家有颗槐树,何能爬到槐树上,刚好可以看到苗苗脱衣服。眼看就要看到那双****了,李德祥拉屎时一声高呼,把何能从树上吓下来。


08小红楼


  路过王满仓家时,何能看到有几只鸡从他家门口进进出出。一只母鸡跑到何能跟前,拉了一泡屎,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狗×的,王满仓家的老母鸡也像他老婆,都犯贱。”

  何能捡了一个土坷垃,正想仍王满仓家的那只母鸡,忽然他改变了注意。他跑到地里,把王满仓家的麦秸垛点着,然后告诉王满仓他家的麦秸垛着火了。慌得王满仓拿着尿盆,他老婆拿着和面盆跑出去。何能走到王满仓家的鸡窝,抓了两只大红公鸡,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王天奎等得不耐烦了,以为何能骗他。“狗×的,敢耍老子,有你好看你。”王天奎狠狠地吐了口吐沫,刚要走。远远地看到何能提着两只大公鸡跑来。王天奎迎过去,劈头打了何能一巴掌。

  “你打我干什么?”

  “你看看时间。”王天奎挽了挽衣袖,左手腕带着金色手表,太阳照耀下,闪闪发光。

  “哥,你这表是金子的?”

  “废话,不是金子的能有这么亮?”王天奎解下手表,递给何能,“沉不沉?”

  “压手的沉。当真的金子做的。的多少钱?”

  王天奎伸出三个手指头,神秘地笑了笑。

  “三十?”

  王天宝摇摇头。

  “不会是三百吧?”

  “二百九十九。”

  “哥,这几年你都在外面做啥啦?挣那么多的钱?”

  “你很好奇?”

  “好奇。”

  王天奎突然抓住何能的脖子,死死地掐着。何能无法喘气,憋得脸通红。约莫一分钟,王天奎松开手。很能蹲下,大口地喘气。

  “有个名人说过,好奇害死猫。”

  “名人?谁啊?”何能一手捂着脖子,慢慢地站起来。

  “我爹。”

  “我咋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我爹死的早。”

  “怎么死的?”

  “好奇害死的。”王天奎眼睁睁地看着何能,一脸的阴森。何能本能地退了步。拾起地上的鸡说:“哥,我弄了两只鸡,到集市上卖了,咱们喝酒去。”

  “何能啊,不是哥说你,男子汉是要做大事情的。像你这样整日偷鸡摸狗,成何气候?给你在一起真是丢人。”

  “我也没办法。要是哥有好的出路以后叫着我。”

  王天奎搂着何能的肩膀,诡异地笑了笑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两人赶到集市,太阳已转到南面。赶集的人大都回家了。整个集市上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何能吆喝了半天,也没把鸡卖出去。这时,王天奎见廉瑛也来赶集,还领着虎子。他走过去,摸了摸虎子的头说:“赶集啦,儿子。”

  “你别喊我儿子,俺爷爷说你不是俺爹。”虎子踢了王天奎一脚。

  “光天化日,你****的乱说啥。”廉瑛板着脸说。

  “光天化日咋啦?谁怕谁。这两天我没上您家去,想我了吗?”王天奎伸手就要摸廉瑛的脸,廉瑛甩头躲开。

  “你再动手动脚我就喊人啦。”

  “喊啥喊。我想好啦,过几天就娶你。”王天奎摸了摸虎子的头说,“虎子,等您娘出嫁时我让你放鞭炮,行不?”

  “你狗×勒别乱说,你不想在双水村活,俺娘俩还得活呢。”

  “活,咋不活。您娘俩跟着我会活的更好。俺有的是钱。虎子,要不要俺给你买枪?””

  “要。”

  “要你就喊个爹。”

  “滚一边子去。虎子,咱走。”廉瑛拉着虎子就要走。王天奎忙把何能拿来的两只鸡塞给廉瑛。“这俩个鸡,你拿走吧。”

  “俺不要。”

  “不是给你。给虎子。他现在正长个子,你给他炖炖鸡肉,改善改善生活。天天吃老咸菜没有营养。”

  “想吃俺及家会买,用不着你给俺买。”

  “你真不要?”

  “不要。”

  “好。”王天奎抡起鸡,使劲地往地上摔。公鸡在地上扑腾几下,头一歪,死了。“我走了,这两只鸡反正是给你的,你爱要不要。”

  王天奎拉着何能走了。对于王天奎的做法何能很不理解,自己辛苦弄了两只鸡白白地送人,他心里很郁闷。但他怕王天奎揍他,憋了好一会,终于憋不住了。

  “哥,人家不领你的情,你还非得给她,你是咋想勒?”

  王天奎笑了笑说:“大白天人多,她不好意思。其实她心里很高兴。”

  “俺就不明白,她有啥好嘞,你咋就看中她了?”

  “你没看出来吗?她的屁股多性感。我就稀罕这样勒。”

  “我看你这是犯贱。”何能说,“屁股性感的女人多的是,还都比她年轻漂亮,你能有钱,啥样的找不到?”

  “你这句话就说对啦,男人都犯贱。”

  “现在你踏实了吧,没有鸡了,咱们还是回家吧。”

  “俺今天高兴。走,俺出钱,请你去‘小红楼’。”

  “小红楼”,离县城十多里路。从双水村去要走半天的路程。起初,这里是公社食堂,改革后,承包给个人了。干了几年,不挣钱,后来请了几个姑娘,外地人,改做喝花酒的地方。坊间传闻,“小红楼”这名字是上一任的县长取的。虽不见得传闻有多真实,但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也能从中窥探的风声。所以,“小红楼”能一直屹立不倒,暗中自有贵人扶持。

  王天奎和何能赶到“小红楼”时,正遇到一伙人打架。一边是两个,另一边有十多个,还都拿着家伙。由于双方人数太过悬殊,人少的一方慢慢的只有挨打的份。王天奎大叫一声,冲过去,脚踢手揣,刹那打到两三人。

  “大哥二哥,俺来晚了。您再坚持一分钟,咱们的人手马上就到了。”王天奎大喊。

  对方听王天奎叫来救兵,心知不妙。领头的那人喊了声:“撤!”接着十多个人跑的不见了踪影。挨打的两人躺在地上,皮青脸肿,浑身是泥。何能走过去,问王天奎:“哥,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

  “不认识你为啥出手?”

  “这位大哥,谢谢你了。”其中穿白衬衫的人感激道。

  “哎!没啥。俺最烦以多欺少了。”王天奎说,“他们那么多人为啥揍你两个?”

  “这个,说来话长了。”

  “大哥,人家救得咱们的命,还有啥不好说勒。”

  “俺也没说不说。”穿白衬衫的人说,“按脚郭银,那个是俺兄弟,****。俺家在郭里庄。”

  “郭里庄?就是县西南角的那个郭里庄?”王天奎问。

  “恩。大哥,你是哪里人?”郭银问。

  “双水村。”

  “双水村?和俺庄挨着的那个双水村?”****问。

  “和您庄隔着一条河。”何能说。

  “您还没说他们为啥打你两?”王天奎问。


09 王德祥


  王德江今年八十岁。在双水村虽不是年龄最长,可他的辈分最高。当然也是经历最为丰富的。据传,他年轻时跟着****干,一度做上了****排长。解放战争,他也曾打过共产党。四九年****撤离时,刚好赶上他母亲病重,他回家探亲,没赶上最后一批撤离的队伍,留在了双水村。

  ****期间,他成个双水村反叛的典型。为了与他划清界限,他的两个哥哥先后宣布与他脱离兄弟关系。那段日子里,他所承受的痛苦超出常人想象。若非他意志顽强,在一次往嘴里灌牛粪的折磨中就该死掉了。

  说起他那顽强的意志,似乎遗传了的他祖先的品质。按王氏家谱查,双水村的王室祖先是从SXHD县老鸹窝搬来的。那是洪武二年,据历史记载,那年发生了历史上最为严重,人数最多的人口迁徙。稍有历史知识的人不难理解,元朝的腐败统治,多年的反元战争,人们几乎就要饿死。为了生存,或者说为了给生存找出最后的希望,王氏先人王高秀带着妻儿老小开始流离颠沛的生活。当他们来到现在的双水村时,仅剩下三个男人了。

  王氏的先人之所以选择这里作为落脚点,是经过一番考量。当年这里是一片芦苇。唯独此地的芦苇比别处的茂盛。王氏先人查其原因,发现这里的水源充分,在这片繁茂的芦苇中心有一眼清泉,王氏先人就把这眼清泉用砖围起来,也就是村里现存的那口老井。

  经过好几个世纪繁衍,这里已出具村庄规模。由于村庄前面一条河,后面还有一条河,先人们就取名双水村。当年王氏先人真没看走眼,这里确实是个风水宝地,几百年来,双水村出了三个秀才,四个探花。最近的风光人物要数王德江爷爷王帆山,他是太平军的高级将领,曾得到石达开的赏识。

  当然,他的下场极其悲惨。朝廷攻破太平军后,活捉了王帆山,把他悬挂在城门头上,凌迟了三十天。要说王帆山确实是个汉子,三十天里从没惨叫过一声。以至于当他死后,王氏后人私下里建了一个“铁汉墓”。

  ****期间,红卫兵把“铁汉墓”给毁了,王帆山的故事却依旧在双水村流传。在王德江家里,依然挂着一幅画像,像上的人金戈铁马,全副武装。村里人说那个人就是王帆山。每天,王德江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扫把画像前的地面打扫干净。然后绕到屋后,看看老鼠夹子上有没有逮到老鼠。

  村里的老鼠越来越少,这让王德江很郁闷。哪像几年前,大白天的,老鼠满大街跑。运气好时,一天能逮上百只。把它们扔进水里,加热煮沸一个小时,老鼠毛会自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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