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悲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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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村干部虽然不算什么官,但也要选举,这样才能体现社会主义的公平和公正。
从乡里回家的路上,王文成心里就发憷。他知道,村里人对他家人没有什么好感了。从他爷爷王兆祥,到他爹王德彪,再到他,一家三代,四十多年了,一直是村支书。村里其他人早就看不惯了,尤其是依王天奎为代表的年轻一代,早有把他赶下去的想法。只是,以往的村干部是上级任命。他做村支书这么多年,早就把上面的路走熟了。所以,尽管王天奎很嚣张,但他不怕他。现在不行了,如果搞选举,恐怕他一票难得。
他找到他爹,把乡里的规定说了。他爹骂他没出息,当着这么多年的领导遇事还是慌慌张张的。他问他爹该咋办?他爹摸了摸头,说:“咱家在咱们村里是没有威望了。想当年,你爷爷当村支书时,躲一跺脚,整个村子都得抖三下。”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啥。俺问是现在该咋办?”
“你狗×的俺说话你插啥的嘴。有本事你别来问我。”王德彪骂道,“你看看你那点出息吧。不是说过完年才搞选举嘛,这不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和村里人搞好关系啊。”
“他们烦咱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现在改变他们对咱家的看法,不可能。”
“还没做你咋就知道不可能。事在人为。”王德彪说,“你现在不是还当着村支书啦,你可以利用你手里的权利,让村里的对你有好感啊。”
“怎么做?”
“你狗×的啥都不懂。俺也不知道,你自己想去吧。”
王德彪用棍子把王文成赶走。王文成琢磨老爷子的话,似乎懂得了点。他盘算着平日和他有来往的那些人。李成福是不行了。他明显感觉出李成福与他有隔阂了。至于因为什么,他想不出。像李成福这种人,如果不能控制住他,让他翻起身,会是一个很大的对手。他有些后悔,当初小翠来村子里找李成福时,他就不该替李成福隐瞒。那次若是把李成福搞臭了,他就一辈子抬不起头了。现在,他感觉李成福会是自己村支书的最有力竞争者。
然后,他想到了何有发,他觉得何有发这个不错。平时本本分分,不显山不漏水的,让他做什么事情,没有反驳过。如果能把何有发给争取过来,对他来说会是件非常有利的事情。想到就做,尽管外面还下着大雪,他依然冒着严寒到何有发家把何有发叫来。
他递给何有发一颗烟,说:“尝尝这颗烟。”
何有发点着,深吸了一口,说:“不错,劲挺大的。”
“下这么大的雪,麦子不缺水了,来年又是一个大丰收。”王文成说。
“是啊。这几年老天爷挺给面子,风调雨顺。”何有发说。
“你这话说的在理。不光咱们老百姓,一个乡,一个县,一个国家不都是希望风调雨顺。”王文成说,“就拿咱这做领导的吧,都希望能领着老百姓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咱村这几年在你的领导下,不一直平平安安的。”
“你真这么认为?”
“俺这是心里话。”
“老二啊,俺当这个村支书吃多大苦,受多大累,别人不知道,你可是知道。俺也不图人家说俺好,也不希望人家报答俺。俺就想着能领着咱村的人平平安安过日子,俺就心满意足啦。”
“你这话说咧。要不是你领导着,咱村的人能吃上白面馒头?俺还想着,能让你多领导几年,再让咱村上一个台阶。”
“不行了,不行了。”王文成摇手说,“你这样想没用,别人不想让俺干下去。”
“谁啊?”
“李成福。”
“他想做村支书?”
“他虽然没说出来。可俺看他平日的意思,能感觉出来。”
“就他那样的也配,俺第一个不服。”
“谁说不是。”王文成说,“这是咱两个在这里说话,有啥说啥。论能力,李成福比我厉害,他有能力当村支书。可是,他啥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他李成福在‘水上江南’包养小姐还不是前年的事情。要是让他当了村支书,他还不拿着咱村里的钱尽情享受啊。”
“就是,坚决不能让他当。”何有发说,“平时俺也盘算过,咱村里谁当都不如你当。”
“好啊,老二,有你这句话,俺算是知道你这个人了。你放心,只要俺在村支书这个位子上一天,俺就不能亏待你。”
有了何有发的保证,王文成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何有发临走时,他让何有发带了一盒方才何有发抽过的那种烟。那可不是一般的烟,一盒都要四五十快,他买了一条,去乡里活动门路。用了八盒,还剩下两盒,他是咬着牙给了何有发一盒。
何有发刚走出王文成家的大门,就碰到王天奎。何有发问他大雪天的干啥去。王天奎说找他。
“找俺干啥?”何有发问。
王天奎没有回答,他见何有发嘴上叼着烟,趁何有发不留意,抢了过来。看了看烟巴上的字,说:“我嘞个乖乖,二哥,谁给你的烟,太奢侈了。”
“这烟很贵?”何有发问。
“五十多一盒。”
“我操,一头山羊的钱。”
“还有没有,给我一颗?”
“没啦。王文成给我的。”何有发说,“你还没说找俺有啥事?”
“到你家再告诉你,咱们边吃羊肉边说。”
“你去过俺家啦?”
“俺是闻着羊肉味去的。”
“你就是个狗。”
两人说笑着到了家。喜云已经盛了一盆子肉,摆着桌子上。何有发问王天奎喝不喝酒。王天奎摇头说:“不喝了。刚同文格喝了顿,到现在头还痛。”
“不喝酒就吃吧。”
王天奎拿了一个羊腿,边啃边说:“王文成给你吸这么好的烟,他是不是有事求你啊?”
“没说有事求我啊。”何有发说,“俺两就是说了会闲话。”
“都聊些啥?”
“没聊啥。他说李成福要当村支书。”
“俺明白了,他现在对你好,是想拉拢你。”
“他拉拢俺干啥。”何有发说,“就是李成福想当也当不上啊。村支书都是乡里任命的,他王文成当了能几年的村支书乡里能没人?”
“你还不知道吧。以后的村支书不是乡里任命,是要全村人共同选举。”
“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俺听谁说的。俺可以向你保证,这个消息绝对准确。”王天奎得意的说,“俺计划着让王文成下台得费一番周折,没想到政策改变了,真是老天爷帮助俺。”
“你想当?”
“不,俺让你当。”
“你为啥要让俺当。”
“俺觉得在双水村里救你有这个能力。”
“得了吧,你别给我白活了。你到底想从俺这里得到啥?”
“俺上次不是说了,让你帮俺说说你家老爷子,让廉瑛嫁给俺。”
“现在老爷子不是你娶廉瑛的最大障碍了。”何有发说,“俺娘死后,俺感觉俺爹一下子就老了。整天一个人浑浑噩噩,连自己都快照顾不过来了,哪还有力气管你们的事情。你要是真想娶老三家,俺给你出个注意,你去找廉瑛她爹。只要廉瑛她爹没意见,事情就成功了。”
“二哥,你这个注意不错。就冲你给俺出这么好的注意,俺就得帮你当上这个村支书。”
交易
雪停了的第二天,王文格就去找高文秀了。他把王天奎的话对高文秀复述一遍,高文秀摇摇头。王文格从怀里拿出五十块钱,摆在高文秀面前。高文秀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五十块钱,久久未动。王文格知道有戏了。一九九四年的农村,五十块钱可以买好多东西,这么说吧,一头老母猪也只能卖二百块钱。
“咋样?”王文格问。
“就一次?”
“就一次。”
高文秀伸手要拿桌上的钱,王文格趁机摸了把高文秀的手背。“嫂子保养的不错,这手,真细嫩。”
“少给俺动手动脚的。”高文秀把钱揣起来。
王文格淫淫地笑了笑,刚走到大门口,遇到了王土改。他上下打量着王文格,对于这个后生,王土改其实还是很喜欢的,他觉得王文格从骨子里冒出的那股劲很像他。敢闯敢冲,想到就做。
“叔。”
“你小子干啥来着?”
“没事,看看俺嫂子。”
“没事就好。”
王土改拍了拍王文格的肩膀,似乎是要警告他,王文格知道王土改的意思,心里觉得好笑。走出高文秀的家门,王文格又想起王土改的话,他忽然觉得王土改的话很值得玩味。虽然高文秀四十出头了,可看上去也就三十多。论身材和模样在双水村都数得上。再者,女人嘛,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像她这种缺少男人的女人,在如狼似虎的年龄和你来点事情,想想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王文格来干啥?”王土改看着高文秀。
“不知道。”
“咋,还生俺的气?”王土改伸手摸了把高文秀的屁股。高文秀反手打了王土改一巴掌,说:“青天白日的,你这是不要老脸了。”
“俺这张脸,早就丢光啦。”
“你不要脸,也该给你孙子留张脸吧。”
“俺这次来就是为了金虎的事情。”王土改说,“金虎也不老大不小了,俺看他不是上学的那块料。俺和你商量着,要不别让他上了。”
“不上学干啥去?”
“让他去东北,哪里人少地多,咋样都好混。”
“俺知道了。你这是嫌金虎碍眼,要把他弄走。”
“你这话说的,咋就这么难听。”
“这还是好听的,比这难听的俺还没说。”高文秀拿了把扫把,使劲地扫地上的灰尘。王土改一把躲过高文秀手里的扫把,狠狠地说:“你这是咋了?这两天像吃了枪药?俺哪里得罪你了。”
“你走不?你不走俺开骂了。”高文秀用手指着王土改。
王土改放下扫把,双手举过头顶,做出投降的姿势。滚了出去。高文秀用手理了理鬓角处的乱发,重新思索起王文格的话,觉得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再者,还有那五十块钱,那可是一头山羊的钱,不要白不要。
偷驴鞭
第二天,王文格拿着一个破锣,从村东头敲到村西头,又从村西头敲到村东头。何有财正和他老婆翠红在床上办事,一声罗响,让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又软了下去。自上次王天宝让孩子们学翠红叫床的声音后,何有财落下一种病,每次做那件事情时,总感觉有人在外面看着他。甚至他都能听到那人的笑声。何有财穿上裤头,跑到院子里,满院的月光,没有半个人影。何有财故意咳嗽两声,吓跑了树上的一只麻雀。他确定院子里真的没人了,关上房门,把窗户全都用棉被遮起来。翠红在床上斜躺着,骂他胆小没有。何有财重新爬上去,刚要进入,又听到院子里有人咳嗽。如实折腾了几次,他的那个东西再也硬不起来。
有十多天没有办事,翠红受不了了。带着何有财到处找医生。中药西药,偏方杂药,吃了不少,越吃他的拿东西月软。一次回娘家,翠红偶尔听自家嫂子说吃驴鞭有用,可哪里能买到驴鞭?翠红同何有财商量了三天。最后,他们打起了王文格家的那头叫驴。翠红说,她见过那头驴的鞭,硬起来足有一米多长。如果把那头驴的鞭弄来煮吃了,效果一定理想。可怎么才能弄到手?翠红想出了一个注意。通过这几日的留意,她发现王文瑞家的那头驴晚上也不牵回家,就在门口的老槐树上拴着。翠红纵容何有财晚上把驴鞭剪回来。何有财笑翠红异想天开。因为驴鞭始终在驴肚子里,怎么剪?总不至于把驴杀了,从肚子里拿回驴鞭吧。翠红说她想办法把驴鞭弄出来。何有财说只要她能想出办法,他就敢剪。
第二天,翠红拿了一瓶酒去找王德江。因为王德江是村里年龄最大的人了,他经历的事情多,知道必定也多。翠红先是东拉西扯,说了大半天闲话。随机,她有意无意地说“俺上次回家见俺哥哥的酒缸里泡了那么大一条黑黝黝的东西,怪吓人的。”
“你不认识那东西?”何德才问。
“我哪里见过拿东西。”
“那可是好东西,驴鞭。”
“驴鞭?你别哄俺了,俺又不是没见过驴,哪有那么长的鞭啊。”
“你又没见识了。”何德才捋了捋胡须,得意地说,“你平时见到的驴鞭都是在肚子里藏着。”
“那它啥时候出来啊?”
“很简单。你拿手搓驴的耳朵,驴鞭就出来了。”
翠红兴奋地跑回家,把何德才的话说给何有财。何有财说“你还当真要剪啊?”
“咋?你以为俺说着玩?”
何有财还真以为翠红说着玩,至少他认为翠红没有办法把驴鞭弄出来。没想到翠红还真把事情办成了。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了。晚上,翠红让何有财带着一把一尺来长的大剪刀。两人偷偷摸摸的来到王文瑞家门口。那头驴正在槐树上拴着。翠红过去把驴拉起来,然后抱着驴头两手搓弄驴的耳朵。还别说,王德江说的这招真管用。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驴鞭慢慢地露了出来。翠红做了个手势,示意何有财赶快剪。何有财拿着剪刀,哆哆嗦嗦,就是不敢下手。翠红暗骂了句笨蛋。夺过剪刀,照着驴鞭,使劲地剪了下去。驴立刻叫了起来。何有财捡起地上的驴鞭,同翠红跑了。等王文瑞出了院子,翠红和何有财已经跑回了家。
翠红插上大门,何有财把驴鞭放在桌子上,翠红拿出一把尺子,量了量,足足有半米。翠红心想让何有财吃了这个驴鞭,应该把他那毛病治好了。她让何有财打了一锅水,把驴鞭放进锅里。烧了一个多时辰,估摸着差不多熟了。打开锅盖,一股骚味随着热气,迎面扑来,险些把翠红熏晕过去。翠红捏着鼻子,把驴鞭夹出来,让何有财趁热吃了。何有财那吃得下去。翠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