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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黄土悲歌-第13部分

小说: 黄土悲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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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了。咱们老何家可是出了大名。”

  “咋?你还怪俺不成?”

  “俺早就说过,老三已经死啦。老三的老婆咱是留不住。你要是听俺的话,早些把老三的老婆弄出去,也不会有着一出。”

  “早弄出去,多早弄出去?你狗×咧心里打什么注意你爹我心里清楚。你不是就看上老三的房子啦,你想让老三的老婆改嫁,你们一家好搬过去。”

  “老三的房子还不是你给他盖的。俺也是你的儿子,咋就不能搬过去。”

  “说实话啦是不是。俺今天还就告诉你拉。就算老三的老婆不在咱们老何家,那套房子也给了你。”

  “为啥?你不是有房子。你们四个一人一个家,现在你又要霸占老三的房子,,没门。”

  “你还好意思说。俺家是啥房子,老三家啥房子。同样是你的儿子,为啥你就给俺用土坯盖,给老三用大红砖。俺看你这是明显的偏心。”

  “狗×咧,说这样的话你就是没有良心。你啥时候结的婚,老三又是啥时候结婚。你结婚的时候还不兴大红砖,俺用啥给你盖?”

  “俺不管。要是老三的老婆走啦,俺就搬过去。”

  “老三的老婆一辈子都不会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何德才从院子里找到一个木棒,指着何有福说:“狗×咧你走不走,不走俺就打断你的狗腿。”

  “你就对俺厉害,有本事你找王天奎去。他现在正搂着你三儿媳妇睡觉那。说不定半年后你又有孙子啦。”

  “俺打死你个狗×咧。”

  何德才拿木棒朝何有福扔去。何有福躲避不及时,被棍子杂种大腿。何有福见何德才真的动怒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急忙跑走了。


交易


  何德才回到屋里,想起何有福刚才的话,说不定王天奎真的同廉瑛搞在一起。不行,只要他何德才还活着,就不能让侮辱何家的事情发生。何德才看到躺在床上的老伴,一个恶毒的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找了一个地排车,把老伴抱到车上,推着往王天奎家走去。到了王天奎家门口,他发现王天奎家的大门反锁,隐隐地,他听到里面有喘息的声音。他用力地撞击王天奎家的大门。

  王天奎是在家里,还有廉瑛。但他们并没有做那种苟且的事情。两人正面对着谈判。廉瑛已经穿好的衣服,王天奎低头吸着烟,一口接一口,弄得房间里烟雾缭绕。

  “你到底想干啥?”廉瑛问。

  “俺都说了一百回,你是不是装糊涂啊。”王天奎说,“俺在告诉你最后一回,俺要娶你。”

  “不可能。俺不会嫁给你。”

  “俺知道。”

  “知道你还说那话干啥?”

  “知道归知道。但俺不会放弃。俺王天奎从小到大没有认真做过一件事情。这次俺认真的。不管你咋想,俺就是要娶你。”

  “你这是往死里逼俺。”廉瑛说,“你在这样俺真的死给你看。”

  “活的好好的,老是死啊死啊,多不吉利。”

  “当当”的敲门声吵醒了里面的人。王天奎走到院子中,听到是何德才的声音,对屋里的廉瑛说:“是你老公公。开不开门?”

  “光天化日咱又没做亏心事,咋就不敢开门?”廉瑛说。

  何德才见廉瑛从王天奎家里出来,他挥手打了自己一巴掌,痛苦道:“老天爷啊,俺老何家上辈子做了啥孽,俺对不起死去的列祖列宗。”

  “叔,咋地?还找上门来了。是不是没完没了啦?”

  “王天奎,今个咱们不把话说透彻,俺和你没完。”何德才把老婆子从地排车上拉下来,让她躺在王天奎家门口。王天奎把身子倚在门框上,嘴里吊着烟卷说:“咋,叔要在这里安家吗?”

  “王天奎,你少给我在这里耍流氓。今天咱们要是不把这事情说个明白,俺和你没完。”

  “好啊,你先说吧,俺听着啦。”

  “俺还是那句话,从今以后,你别再纠缠俺三儿媳妇,中不?”

  “俺要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俺就不走啦。”

  “不走就住在这里。俺还有事,不奉陪啦。”王天奎从何德才老婆身上跨过去,大门也不关,走了。何德才索性抱着他老婆进了王天奎的家。别看王天宝表面上满不在乎,心里却是着急万分。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他和留言的事情可能真的就要吹了。他转身去了何有福家。何有福的老婆菜花正在厨房里和面,弯着腰,两个**一摆一摆。王天奎拍手笑道:“嫂子,你慢着点,小心你的奶掉进面里。”

  菜花抬头,见王天奎正嬉笑着看自己的胸脯,她低头看看,可不是,自己穿的褂茬领口处开线,都快要露出**了。

  “狗×咧王天奎,往哪里看,没正经样。”

  “咋啦,看看就没正经样了?你要是不让俺们看,长那两个东西干啥,往下耷拉着,干活都碍事,要不用刀切了。”

  “长着也不是给你看咧,要看你看廉瑛咧去。”

  “俺倒是想去,这不来找嫂子给帮忙了。”

  “俺能帮你啥忙?”

  “嫂子是村里出了名厉害人物,你说句话俺有福哥敢不听你咧?”

  “就算是有福听俺咧,可他是个大们哥,兄弟媳妇的事他哪能说得上话。”

  “俺不要有福哥帮多大的忙,只要他表个态就行啦。”

  “你有办法啦?”菜花活完面,搁清水里洗洗手。她最小的女儿回家了,两手弄得都是泥巴。菜花大怒,骂道:“狗×咧,上哪里玩去啦,两手都是泥,今天晚上你就吃泥好啦。”

  “俺爷爷让俺弄的。”何有福的小女儿引弟说。王有福有五个女儿,名字依次是找地,盼弟,想弟,梦弟,引弟。生老五引弟时,王利发还拿开玩笑说五丫头的名字应该叫做弟快来。为了此事,菜花还专门找到王利发家,大闹一番。第二天,王有福家河堤里的杨树苗被人折断了。何有福怀疑是王利发干的,就带着何有喜,当时何有喜还没有死,何有财到王利发家讨个说法。王利发死活不承认事情是他做的,何有喜跑到王利发家厨房里,在锅里撒了一泡尿。王利发的老婆不干了,躺在地上又是撒泼又是打滚。何有福怕这个疯婆娘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领着老三老四悄悄地走了。

  “你能有啥办法。就下午的那一招?笑死人啦,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白,把他们老何家的脸都给丢光了。俺想那个老东西一定在家倒气,让你气的。”

  “你猜错啦。何德才把你婆婆拉到俺家了,说是要案答应以后不要在麻烦廉瑛,不然你婆婆就住在俺家。”

  “真咧?老天爷保佑,让那个死老婆死在你家才好咧。”

  “你别在这里幸灾乐祸。真要是死在俺家,俺也得拉到你家来。”

  “狗×咧,就冲你最后一句话,俺就不能帮你。”

  “咋啦?想反悔。”

  “反悔?俺啥时候答应过你了?再说,俺凭什么答应你。你给俺什么好处?”菜花已经把招弟的手洗干净。王天奎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糖块,递给招弟。招弟看了看菜花。

  “谢谢你王叔。”菜花说。得到了母亲的允许,招弟才接过糖块。

  “老三的老婆跟了俺,老三家的房子就是你的啦。”

  “你说了能算?老二和老四也都看着。”

  “能不能拿到那是你们老何家的私事。但是,老三的老婆不走你永远拿不到。”

  “你也是对老二老四说这样的话?”

  “老四已经答应帮俺。老二嘛,俺自有办法。”

  虽然菜花没有跟他明确的答复,但从菜花的举止反应中,王天奎看出事情是八九不离十。出了何有福的家门时,王天奎见招弟站在门内冲他笑,从她的笑容中,王天宝看出了一丝不怀好意。小孩子是最不会骗人的,无论是哭是笑,都能从面相中看出他们的心事。

  “你笑啥?俺脸上有泥巴?”王天奎问。

  “呵呵!你脸上没有。你家里大门上有。”招弟说。

  王天奎用手摸了摸招弟的小脑袋,对于孩子,他还是非常的友好。他有个不幸的童年,父亲是个酒鬼,母亲又软弱。父亲每次喝醉,不是打他母亲就是打他。他的童年,从没有得到过的父母的夸赞和笑脸。所以,他很能理解小孩子的脆弱心灵。对于小孩,他有着特别的理解和特有的同情心。在他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召集了全村的小孩子,在他家里吃饭喝酒抽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他们快乐,青春就是用来放肆和尝试的。即便有些过错,也来得及悔改。相反,一成不变的青春反而是可怜的,即便他们有着让人羡慕的物质生活。人活着,除了吃好点喝好点,还应该有其他的追求。

  可是,孩子们的父母不那么认为。他们怕王天奎把他们的孩子惯坏了,他们怀疑王天奎这么做是另有目的,说不定是来报复五年前的那次出走。反正,在他们眼中,王天奎就是个“恶魔”,双水村从未有过的恶魔。为了防止自己的孩子被王天奎带坏了,他们把自己的孩子关在家里。何能除外,因为他是个孤儿。从小他就和王天奎在一起。虽然王天奎有时会恶作剧般的戏弄他,但从心底里,王天奎还是很同情何能。想到何能,王天奎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何能了。


何能的母亲


  何能已经离开双水村了,在瞎子们走的前一天。他决定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为了苗苗,更是为了自己。王天奎曾告诉过他,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这是一首歌的歌词,当然王天奎没有告诉他下半句,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即便是知道了外面世界的残酷,他也不想在双水村呆下去了。临走前,他想到他母亲的坟头看看。这么多年了,他从没去过他母亲的坟头。如不是睡觉中经常做一个恐怖的梦,他几乎就要忘记了母亲的摸样,他老是梦到那些女人把他母亲拉到HN岸的一个空地上,她们要她脱了衣服,当着众多人的面。她们是要看看这个勾引她们男人的东西到底有多好看。她誓死不从。她越是反抗,她们越是有一探究竟的欲望。她不是誓死不从吗?那就让她死好了。她们倒要看看这个脸裤腰带都扎不紧的外国女人到底有没有视死如归的勇气。

  她环视了众人,她们都阴笑着脸,像是马上死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猪,一只鸡。甚至于连一只鸡都不如,真的,上次菜花家的鸡丢了,她骂了三天,还因此绝食一顿。而她的死,在她们看来是一件众望所归的事情。她慢慢地朝河边走去,路不是很长,可她走的很艰辛,似乎把一生的路都重走了一遍。路边长满了枯草,她想起来了,现在是九月天气,在她们那边,已经下雪了。她好想看看家乡的雪,漫山遍野,一样的白,一样的无暇。

  无暇其实也是一种缺陷,譬如说她。因为无暇才上了何有路的当。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就会无聊。家里也是这样,她早已习惯了远处的丘陵,蜿蜒的小路,持久的冰封。她很想知道在丘陵的那边会是什么样子?在她心驰神往的时候,何有路出现了。他用他那张巧如弹簧的舌头让春心初荡的少女迷失自我。她跟着他,来到关里,她才发现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凄惨,而他,这个信誓旦旦的男人是多么的龌龊。在最困难的时候,他让她假扮苏联女人,到处招摇行骗。在TJ时,他们有了孩子。他忽然想回家了,不是因为想家,而是想让双水村的曾经看不起他的那些人看看,他也有老婆孩子了,并且他的老婆不比任何人的老婆差。

  终于走到河边,她气喘吁吁,仿佛下一步就无法坚持了。河水很轻,能看到里面游来游去的鱼,都长着牙齿,像是传说中的食人鱼。如果掉下去,它们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把自己撕掉,她想。并且,她似乎听到了“咔咔”的声响,可是雨咀嚼骨头的声音?听着倒也不赖,很悦耳,像是催眠曲。她有些困了,坚持了这么多年,是该休息休息了。

  她缓缓地转过头,看了眼身后的女人们,她觉得她们很可怜,真的,作为一个女人,她们根本不了解女人的幸福所在。从跟她上床的那些男人中,她了解了她们悲哀的根源,她们把自己当成生育的工具,像圈里的老母猪,她们根本不在乎行房的乐趣,只要男人的精子射到里面就行了。她本想找个时间把她们的错误纠正过来。可是,她们不给她时间,哪怕一下午。她冲她们微微一笑,她们不明白她怎么还笑得出来,更不明白她这笑容的含义。她们只是觉得原来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尽管她有着一头黄发。

  她转身跳进了河里,激起了一阵涟漪,但很快就消失了。在何能的梦中,他记住了母亲回身时的那一抹笑容。他忽然觉得自己很不孝,这么多年,他一直替别人活着。别人骂他母亲是个****,他也认为她是个****。可仔细想想,她对他的包容和照顾是多么的无私。抛开生育之恩不讲,但就在最困难的时候,她能舍弃一切,只为让他活下去。譬如,离开TJ的那个晚上,她被迫同一个老年男人进行了****得到的一百块钱全部被他父亲何有路拿走,他一直怀疑何有路是否是他的亲生父亲。她对她进行了第一次也是最厉害的一次反抗,毫不顾忌自己的性命,就像动物世界里拼命保护自己幼崽的母狮子,她们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她本能地感觉如果不能把这些钱要回来,她的儿子就要饿死。最后,他拿出十块给她,其余的钱被他赌博输光了。

  夜里,趁着月光。他来到村西的乱葬岗。他记得母亲的尸体是被抛弃在这里的。她的尸体被打捞上来已是三天后的事情了,整个人都快要腐烂了。村里的女人们提议把她的尸体扔到乱葬岗,最好是让野狗给吃了。男人们,确切地说是那些与他母亲睡过的男人,悄悄地把他母亲给埋掉。就在乱葬岗的旁边,他记得坟旁还有一颗白杨树,现在应该长大了。月光下,白杨树哗哗作响,仍然两只野狗在四周徘徊,其中一只看到了他,“呜呜”地低吼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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