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天成gl-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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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银簪。看起来实在是既温婉又娇俏,白皙得吹弹可破的肌肤,水润的粉嫩唇瓣,让炎无忧好一阵心猿意马,连呼吸都开始有些火热起来。
汐颜哪知道身边这人正那般火热的盯着自己,只笑盈盈得捧着手中的红漆描金的盒子放到书案上道:“既是郡主送得笔架,自然是要放书案上……”
一边说一边将那木盒子揭开,一眼看到那盒子中的晶莹华美得不像样的红珊瑚笔架不由睁大眼惊叹道:“呀,好生精致漂亮,这么好的东西也不知得多少银子?”
炎无忧听她这句话,只觉好笑,这丫头一张口就是银子,到底有多爱钱啊?
“怕是少说也要值千两银子罢。”炎无忧在书案前的花梨木圈椅上坐下道。
慕汐颜那时正把那座红珊瑚笔架从盒子里取出来,听到炎无忧的那句话立刻手就抖了抖,脸色都变了下,好容易抓紧了手中的东西,惊道:“啊!这么贵重,这,这要是磕了碰了,我岂不是一辈子也陪不起。算了,姑娘,你还是把它装起来放到大柜子里锁上罢……”
炎无忧噗嗤一笑,伸出手去拿那红珊瑚笔架,嘴中道:“真是,叫拿出来摆得是你,这会子叫放回去锁起来的也是你。放心,要是磕了碰了也不要你陪。只是我不忍看你这吓得花容失色的模样,还是装起来放好罢。”
说着就将那红珊瑚笔架依旧装进原先那盒子中,让慕汐颜拿去放到后面书房中的大柜中锁上。自己又拿了账册出来,在其中记上这一项。
慕汐颜放了盒子,锁上箱子回来,见炎无忧在记账,便去端了早泡好的茶来往她手边递,“姑娘,吃茶,这是我早泡好的,一点儿不烫。”
炎无有接过来喝了两口,将茶盏放下,指了指书房中的一张绣墩,“三妮儿,去搬一张绣墩过来坐,我有事问你。”
汐颜听她叫自己三妮,先是一愣,后又是一羞,虽然她这么叫自己有熟悉的亲切之感,但总觉得她是在故意这么调侃自己。不由得暗暗瞪了她一眼,见她一本正经得坐在书案前,根本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仿佛是真有什么正事要说一样。于是便按照她的吩咐去搬了张绣墩来放在她圈椅旁边乖乖得坐下,望着炎无忧等她下言。
炎无忧看她坐好了,轻咳一声便问:“我走这几日你可有认真诵读我那日教你的诗句啊?”其实她很想问,我走这几日你可有想我,话在嘴边谁知一出口便改成了另外一句。
汐颜听她口气,真像个考学生课业的先生,透着几分端肃。
“哦,这个……”汐颜以手捂口,有些慌乱。这几日她不是在忙着学绣技,就是在给炎无忧绣东西,常常忙到亥时才睡下,哪有功夫去温习什么姑娘临走时教得诗句。
炎无忧却像是没看到她表情一般,继续道:“你背给我听听……”
汐颜犹豫了下,努力去想那一天她教的诗句,张口吟道:“野有蔓草……野有蔓草……”
炎无忧听她来回念得都是“野有蔓草”这一句,忍不住想笑,知道她定是没有温习,也没有记住。好容易忍住板着脸道:“你瞧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我走后,你定是没有温习罢,你说你成日家空闲之时那么多,还只管偷懒,你到底做什么去了?”
听炎无忧这么教训自己,汐颜只觉委屈,堵着嘴小声道:“姑娘走后,我没有偷懒,你瞧,我给你绣好了这个……”
一面说一面从袖中掏出一包东西,打开来。炎无忧看过去,只见在慕汐颜摊着的手上的绢子上叠放着一个精美异常的香囊和一个同样精致的荷包……
“这是你给我绣得?”炎无忧伸手过去将那香囊和荷包拿在手中问道,满脸是笑地翻来覆去得看,十分喜欢的模样。
汐颜见她喜欢也很高兴,便说:“这几日我都在给姑娘绣这个,你那日要我替你绣个香囊,我绣完了,便自做主张替你又绣了个荷包……不知姑娘你……你可喜欢?”
“喜欢,喜欢……”炎无忧欣喜不已地笑道,将那香囊和荷包即刻便戴在了身上。转身过来,伸出手去握住汐颜的一只手道:“汐颜,你的手可真巧……”
被她微凉的手握住,汐颜的心微微抖了一下。从那日从普渡庵回来便再也没被她牵着手,没和她如此亲近,必须承认当她握着自己的手时,自己是喜欢的。可下一刻,她却发现姑娘握住自己一只手的手指竟然在自己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甚至一只手指探到了手腕下,在自己十分敏感的腕下肌肤上来回滑动了两下……
作者有话要说:无忧开始有些不老实了:)
51第五十回
仿若有极为微小的火花从被她抚触之处“啪”得一声炸开;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酥麻之感从那处如电般窜过手臂,窜到心中,再发散到全身。
汐颜心跳如鼓,粉腮染红;低首垂眸;身子禁不住抖了一下,忙去抽被炎无忧握住的手。谁知一抽之下;炎无忧却突然用力将她的手紧紧的握住,她根本抽不出来。
羞涩不已的抬起头来向那人看去;只见她眸色转深,含情脉脉得凝望着自己;虽未说话;但那眼神却似是在向自己诉说着某种情愫。贪恋她这样的含情的眼神,汐颜竟舍不得转过眼去,沉入那令她沦陷的一汪深潭之中……
炎无忧看向那因被自己紧握住手而发抖羞怯的人儿,从她看向自己的眼中除了看到羞怯,还有深藏眼底的缠绵和欢喜,但却并没有抵触和震惊。
这么说来,她也是喜欢自己的,如同自己喜欢她一样?炎无忧在心中暗暗揣测,一想到这可能,禁不住狂喜起来。
房中寂寂,两人挨得颇近,空气中流动着混合着两人独特香味的微热的气息,书房中互相凝望彼此的两人俱都如踏云端,心突突得跳着,身子里暖暖的,脑中虽混沌一片,眼中分外清晰的却只有彼此含情凝睇的容颜。
正彼此眼神相勾,情意绵绵时,外头院子中突然传来“哐啷”一声响,随即有婆子责骂道:“毛手毛脚的丫头片子,一盆花也摆不好,竟失手打了,若不是看姑娘刚回来,今日定当打你的手板子……”
汐颜先惊醒过来,嘴中“呀”的一声,脸红过耳,死命的把自己被炎无忧握住的那只手抽了出来,然后背转过身去,抬脚就往书房外走。
炎无忧只觉手中一松,那丫头已然抽出手急匆匆的往书房门口走去。
“汐颜,别走……”炎无忧声音有些暗哑,才将两人眼神缠绵时,她只觉喉中火起,口干舌燥,所以甫一出口,说话声便和平常不一样。听在汐颜耳中,别有一番滋味,脚略顿了顿,但羞涩使她再不敢面对炎无忧,于是抬脚继续往书房门口走去。
炎无忧忙上前两步去扯住她衣袖,轻声道:“汐颜,你听我说……”
汐颜被她扯住衣袖,拖了拖,却拖不动,只能忍住那巨大的羞意,背对着炎无忧呼吸急促道:“姑娘,让我走罢……”
“刚才是我莽撞了,其实,我想说……”炎无忧刚想将“我喜欢你”几个字说出口,便听到外头廊子下有丫头彩宣的声音,“姑娘这会子在书房中呢,你且随我来……”
随即一阵脚步声响起,听起来是往书房中而来,于是炎无忧便松了手,慕汐颜将袖子一拢,转过身却是往紧邻书房的西梢间自己卧房中去。
和炎无忧对面擦身而过时,汐颜只管低着头,羞赧使得她再也不敢看炎无忧一眼。
“汐颜……”炎无忧眼睁睁看她打开两扇雕花木门,进入西梢间,又背对着她反手将门阖上,只觉心中好一阵不舍,又有些懊恼,不知外头那打破花盆的丫头是谁,坏了这难逢的诉说情衷的机会。
怅然若失得回到书案前的花梨木圈椅上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哗哗的翻着,却是一字也看不进去。
恰在此时,书房门口的帘子一挑,彩宣领着一人进来道:“姑娘,夫人让杏花来传话并送东西与你。”
炎无忧有些不耐得将手中书本放下,转头问:“才将是谁在外头把什么东西砸了?”
彩宣有些不解得看炎无忧一眼,心想,姑娘这是怎么了,倒问起别的事了。好在她刚才在廊子下看见了,便微微欠身回话道:“是小丫头喜儿在外头搬花盆儿失了手摔了……周妈妈骂了她几句……”
“以后我在书房中时,叫外头的丫头婆子们安静些,走路脚放轻些,说话小声些。再这么不知轻重,我听到了,便要撵人。你这会子出去把我方才说得话都说给她们听。”炎无忧冷着脸说道。
彩宣吓了一跳,自从她在自家姑娘跟前服侍以来,还从没听她说过要撵人的话。今日只是外头有丫头子失手砸了个花盆儿,便发气说出这种话,也不知惹到她哪里了。
“是,姑娘,我这便去……”彩宣低声应了,却步慢慢退出了书房。
等彩宣出去了,炎无忧方才看向丫头杏花道:“我娘叫你送什么东西?”
杏花见今日炎无忧似是不悦,忙低首回答:“是今年庄子上新制的蜜渍杨梅,昨日才送了来,夫人说你爱吃,叫奴婢送了一罐子来让彩宣姐姐收了。夫人还说今日老爷散衙得早,听说姑娘从洛州回来了,让你早些去前头陪着老爷吃茶说话。”
炎无忧听完,便说:“你回去对夫人说,我一会儿便去。”
杏花应了声“好”,慢慢躬身退了出去。炎无忧站了起来,往汐颜所在的西梢间去,到雕花门前,刚欲拉开门,想一想又停住了。
才将那人羞得那样逃走了,自己此刻过去,可不是尴尬。于是隔着门,炎无忧问了声,“汐颜,你在么?”
慕汐颜从书房中逃也似得跑出来后,只觉身子发软,脸烫得很,正站在卧房中的小桌旁倒些瓷壶中的水来喝,此刻听炎无忧隔着门问话,刚跳得和缓一些的心又“咚咚”乱跳了起来,嘴中喝得水还未咽下包在口中便含混道:“在……”
炎无忧听她声音似是有些弱弱得且含混不清,心道,还好没有进去,否则若是吓到她就不妙了。不知为何此刻她想起了自己幼时,爹爹送给自己的一只小黄莺,初初到自己手上时,脚上系上一条细绳儿,若自己一味拉绳子想和它亲近,它却惊慌失措得想飞走。若是远远得站在一边儿投食或者和它说话,它却要自己飞过来在肩膀上停着。
低头勾唇一笑,炎无忧忽然觉得那丫头就是一只小黄莺儿,惹人怜爱,又胆小娇弱。若是她会意过来她对自己的那份儿喜欢近似男女之情,是否会惊怕,是否会疏离自己,就像自己以前那样。所以,她决定,对那丫头要缓缓图之,要温柔对之,不可急躁,也不可莽撞,要让她慢慢体会并明白这份儿有些惊世骇俗的感情,让她接受自己,让她投入自己怀中,让她离不开自己……
“汐颜,一会子我要去前头陪爹娘说话吃饭。你想吃什么只管吩咐彩书,让厨役做来。吃完饭别又埋着头做针指,让丫头们赔你到后头园子里去走动走动。晚夕早些歇下,如今夜深天凉……”
在这边卧房中端着茶盅喝水的汐颜听隔着雕花木门后备细嘱咐自己的炎无忧所说的话,慢慢的心中那纷乱跳着的心和缓平复了些。等她说完了,默了默便说:“……姑娘……我省得……你,你去罢……”
“好,那我去了……”炎无忧说完话,略站了站便转身离去。
汐颜静静的站着,听书房中那人离去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方长舒出一口气,端起茶盅又喝了些水,将茶盅放下,走到床边儿一歪身坐下,不由得回想起才将在书房中的一幕,心中仍是一阵阵心悸。她那么握着自己的手,她那样看着自己,而自己却很喜欢和沉醉……
好像从小到大都没有任何人带给自己这样的感觉,没见到她时想她,见到她时又心慌得不行。她离开这几日,晚间总是要做针线做到很晚疲倦之极躺下才能入睡。可就算在睡梦中,也常常会梦到她,早上睁眼醒来时,第一个想到的是她。想她的时候身子软软的,全身无力,就像是生了病一般。
可自己明明没有受寒也没有发热,这种病是?忽地脑中冒出一个二哥曾经嘲笑大哥说得一句话,“大哥,我看你是害相思病了。”
她还记得在娘家时,有一次二哥和大哥从学堂里回来,二哥说大哥惦记上了学堂中许老先生的小女儿,晚上念书没劲儿,老走神。大哥追着打他,他便说了那样一句话。当时的她还在旁边捂嘴笑……
如今想起来,难不成自己也和大哥一样害了“相思病”?汐颜在心中这么问自己。她再不懂,也知道这“相思病”是男女之间倾慕对方,思念对方而神思倦怠,四肢无力的症状。
男女之情?难道,难道,自己对姑娘产生的那种喜欢是属于男女之情?可是姑娘是女子,自己也是女子,怎么可以?怎么可能?
汐颜不愿意承认,也不敢承认。从她懂事以来,所知道的所看到的都是男婚女嫁,生儿育女。从不知道,也从没看到女子和女子有情,女子和女子在一起相伴着过日子。
她突然觉得很害怕,虽然她极力否认自己对姑娘的思念和喜欢等同于男女之情。可是自己身子因为姑娘的亲近而产生的酥麻和颤栗却那样强而清晰,一定是,一定是的……
天地阴阳,乾男坤女,这样的认知牢牢的扎根于她心中,像擎天之柱一样支撑着她整个的世界。可是此时,当她明白过来自己喜欢上了同为女子的姑娘时,只觉那擎天之柱正在歪斜倒塌,如天崩地裂般,她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慌乱铺天盖地得席卷了她。
炎无忧走进前面正房东次间,见自己的爹爹散了衙,穿了件石青色湖绸素面直裰坐在临窗大炕上正闲闲得捧着盏茶在喝。在炕几的另一面坐着自己的娘亲,正眉开眼笑得在说什么关于自己的话。见自己进来,罗氏便止住了话头,叫她在炕边一张早摆放好的铺了姜黄色锦褥的圈椅上坐下。
“娘,才将我进来时听你在说什么话,似是关于孩儿的?”炎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