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之权倾天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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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安心,铃铛一被扯动;韶华逝她们还是会急忙从山上下来瞧探究竟。
开始一段时间;韶华逝还能时刻陪在她左右,直到文宝杨后来只能记住梁洛兮的名字,她脾气就变得有些急燥。韶华逝没有办法,只好在山上住下。但又怕无法掌握文宝杨的动静,韶华逝不算明智地在延长的绳子上挂了一个又一个的铃铛。
或者是发现梁洛兮并不能言语,文宝杨后来的话也逐渐变少,较之初人是安静了些,不过就是这样,她三句话里面还是离不开梁洛兮这个名字。梁洛兮在一旁默默地地听,听她诉说就是记忆不再也会时刻涌上心间的思念。
那些难过埋怨统统不见,梁洛兮只觉得幸福,或许这样的结局让许多人不愿意面对,但没有什么事情比让她再次见到文宝杨值得庆幸。还记得宫里最后的一面因为伤感离别,对文宝杨只有匆匆一瞥,那样的遗憾梁洛兮再也不想看见,所以目光贪恋地流连她的眉梢上、眼睛上、鼻翼上、嘴巴上,想要把文宝杨的样子深深地印在心里。
看着文宝杨明媚异常的脸,有一句话即将脱口而出,但梁洛兮最后还是选择把它埋入心里。以梁洛兮的性格,这句话也许她永远不会说了。
谢谢你给予的包容,谢谢你对我的爱。
晚上梁洛兮留了下来,文宝杨并不反感,反倒是将床的位置腾出来一些给她,这让跟她相处了这么久的怜儿看到不免感到诧异,自从记忆退失以来,文宝杨就完全没有能让人正真亲近的机会,而梁洛兮竟然破了这个例。
梁洛兮记着文宝杨是个怕冷的人,怎么知道她晚上睡觉却会因为虚热而不断地踢开盖在身上的薄毯。梁洛兮一晚上下来几乎没怎么睡,都在为她一次又一次地盖被子。文宝杨醒来的时候是睡舒服了,梁洛兮脸上却有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困倦。
依着怜儿的意思,先前一段时间,梁洛兮尝遍方法希望让文宝杨记起往事。奈何文宝杨依旧没有任何记忆,而梁洛兮也不曾开口说话。照理来说,她们俩儿往后的相处里肯定是重复着乏味与无趣。事实上,似乎只要两个人腻歪在一起,就没有枯燥无聊的说法。
文宝杨聪明,梁洛兮示范一次她便能全部看懂,教五子棋,两个人都能玩得不亦乐乎。梁洛兮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文宝杨,会小赖皮会小心眼会小可怜,而这些她都会在下棋上面使用得淋漓尽致,不说文宝杨每一盘都使诈,但是五子棋她就从来没有输过。明明就看见文宝杨在棋盘上动手脚,梁洛兮宠着她也不计较。
梁洛兮也教她跳格五或者玩香包,不过文宝杨最爱的还是挑头绳。文宝杨虽然手巧,但编花样她还真做不来,挑头绳是玩几回败几回,后来文宝杨气得直把绳子往地上扔。不过冒火也就那么一会儿,过阵子文宝杨又会默默地把地上的绳子捡起来,碰碰身边的人,让梁洛兮陪她继续捣鼓那根破烂绳子。
梁洛兮在文宝杨身边陪伴了四个月有余,而文宝杨也逐渐从每天叫着她的名字中消停下来。失忆症状越来越严重,先前从别人嘴里听到梁洛兮的名字时,文宝杨会显得尤为激动,如今却刚好相反,人沉默了下来,毕竟她无论怎么回忆也无法想起这个人到底是谁。因此脚绳被怜儿解开的当天,梁洛兮在文宝杨手上缠了一条带着铃铛的红绳。这条红绳她珍惜了五年,是时候给文宝杨了。
文宝杨对梁洛兮的记忆是消退了,对梁洛兮的人是亲近了。或者是睁眼闭眼玩嬉陪伴的人都是梁洛兮,文宝杨对她要比其他人亲近许多、即便梁洛兮从来不说话,即便文宝杨什么也不记得,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并没有随之消减。心有灵犀,两个人总能知道对方此时的想法。
所以当梁洛兮决定回一趟梁府的时候,文宝杨不高兴了,皱着脸赌着气地不跟梁洛兮说话。把文宝杨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梁洛兮其实也不愿意和她分开,只是门出得太匆忙什么也没有跟父母交代。梁洛兮不得不回去一趟,选择亲自跟父母报平安,好让他们更安心。
离别在即,文宝杨更是神思游离不在状态,就算梁洛兮摆开了棋盘,她也不予理会。梁洛兮浅笑着收起棋盘,拿出琵琶在一旁弹奏。
梁洛兮并不擅长琵琶,不过有韶华逝这么一位老师在,耳濡目染之下,她琴技大涨也很自然。梁洛兮故意弹错了一般人不会听出来的音,然后看着文宝杨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文宝杨的反应确实是验证了怜儿的话,她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有记忆的。
临走前的一晚,梁洛兮几乎没怎么睡,或者说是文宝杨根本就没有让她安神睡下的打算。无可奈何又迫不得已,梁洛兮只好到桌子边上将就一夜。这算是报复么?梁洛兮都不住升起那样的念头。当年她罚文宝杨睡桌子,现在文宝杨反过来折腾她。
幸好文宝杨现在失忆了,不然看到梁洛兮只能睡桌子,她肯定要心疼死的。
文宝杨睡不着,半夜偷偷摸摸下床揪着薄毯蹭到梁洛兮身边为她盖上,不为其他,文宝杨就是想确定人到底睡了没有。听着梁洛兮浅浅而平缓的呼吸声,文宝杨也困了起来,趴在她身边人就晕晕乎乎地睡了。
文宝杨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牙齿疼得厉害,感觉是松动得能够脱落。文宝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舒服的感觉彻彻底底地表现了出来,压了一晚上,这腿也难受胳膊也难受,她浑身都不舒服。
又看了眼身旁的梁洛兮,文宝杨也不知道她怎么睡过来的。念头涌起,文宝杨坏坏一笑,拿起小撮头发在梁洛兮的鼻尖上扫了又扫。然后见到梁洛兮有了动静,文宝杨便连忙放下手里的头发,跐溜一下跑回床上假寐起来。
虽然只是三个月的别离,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梁洛兮走前在文宝杨的眉心上鼻子上嘴巴上都轻轻地吻了一下,有点庄重的味道。文宝杨起先不在意,后来见着人把包袱都拿走了,这才知道梁洛兮是真的要离开。一股莫名的失落与委屈就涌上了心头,文宝杨冷下脸,背过身不再理人家了。
梁洛兮回头就见到文宝杨生闷气地将整张脸都蒙在被子里,正想过去帮她把被子揭开,不知怎么又迟疑了片刻,梁洛兮最后认为不要见面的分开比较好。所以文宝杨转过身来偷偷瞄窥的时候,她人已经不在了。
心里一空,文宝杨索性把被子掀开了,但人并没有从床上下来,而是眼神木讷地盯着顶头看。她总觉着心里硌了东西,让人很不是滋味儿,却怎么想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答案呼之欲出,可为什么就是一点儿想法也没有呢?文宝杨烦闷地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干脆坐起来。
扣弄着手腕上的铃铛绳,文宝杨人显得烦躁又沮丧。不知道手什么时候点在了唇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香甜的味道,她明白就算是亲密两个女子之间做这种事情也并不恰当,只是为什么不但不排斥,反而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亲吻的刹那,让她有种心悸的感觉,文宝杨总觉着这一幕是令人怀念的熟悉,她却完全理不出个头绪。那件事情的印象她分明深刻在了骨子里,为什么脑袋里除了空白一片就没有其他了呢?
铃铛碎碎地响动着,文宝杨失神了。
……
跟韶华逝说完道别的话,梁洛兮并没有直接登上马车离开,她等了等,虽然是她觉得不要见面不较好,但是还是会忍不住期盼那抹白色身影的到来。
文宝杨并没有来。
知道期待终不可得,梁洛兮微不可闻地叹息了声,转身登上马车。
即便只是三个月,梁洛兮仍旧会觉得煎熬。紧了紧一直怀揣身上的那块竹节玉佩,梁洛兮并不打算现在就物归原主,她要等,等她记起她的那天,才亲手交还。
木轮滚动,马车咿呀咿呀地慢慢前行。
文宝杨赶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快要驶离山谷。抄着近道,文宝杨一路跑得十分狼狈,但这并不能影响她要拦下马车的决心。摸着唇瓣,文宝杨依稀记起熙熙攘攘的那个夜晚,她小心翼翼地吻上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文宝杨带着仅存的一点记忆就往外跑,她不能就这样让她走了,她要告诉她她想起来了。
但即便文宝杨已经跑得喘不上气,也快不过慢悠悠赶着的马车。
来不及了,眼见马车就要驶出山谷,文宝杨着急起来,对着马车的方向大声喊:“兮儿——”
声音瞬时在山谷里回响。
梁洛兮起先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听清楚了第二声的时候,她惊讶了,但此时的心情又怎么能用一个惊讶来全部概括呢?……是文宝杨的声音,真的是她的声音!掩不住的笑意在脸上化开。然而马车却不受丝毫干扰地继续前行,是着急还是其他,梁洛兮忍不住对驱车的马夫说了声:“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