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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守宫砂(修订版)(gl)-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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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校尉愣了一下,拿起那对刀,看看陈默,再看看李秀宁。李秀宁见陈默如此,便对押他来的人说道:“打开他的镣铐,放他走。”
  
  金校尉手脚上的镣铐被打开了,金校尉狠狠的咬着牙,看看陈默,拿着刀踉踉跄跄的离开了。李秀宁望着陈默说道:“为什么放他走?”
  
  陈默叹道:“我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恨我了;我杀了他的爱人,你还没看出来么?那对刀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李秀宁看着陈默的神情有些落寞;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陈默神情黯淡的说道:“没事,就是突然觉得有些不安,这条路都不好走。”
  
  李秀宁闻言笑了笑,说道:“是不好走,不过你不觉得他可恨吗就这么把他给放了?”陈默笑道:“柴邵我都不恨;更不用说他了。”
  
  李秀宁闻言,有些赞许,笑道:“难为你倒想得开。”陈默却道:“这件事,本来是我错在先,既然伤害到了别人,就要勇于承担,我爷爷说,没担当的人最没出息了。”
  
  斐琛儿来探望陈默,来时正是傍晚时分,陈默身体好了许多,正坐在檐下的长凳上,看着李秀宁舞剑,李秀宁矫健的身姿披着夕阳的余晖,挥洒着剑光。
  
  斐琛儿不觉就呆住了,站在二门外,屏声静气的在那里看李秀宁舞剑,生怕自己一出去,就会打断她。
  
  她这里看了许久,就见院中,李秀宁身姿突然一折,剑光一挥,不过眨眼之间,便出现在斐琛儿面前,剑光直直指着斐琛儿的颈子,斐琛儿看着锋利的剑刃吓的惊呼失声,李秀宁才看清楚是斐琛儿,李秀宁不禁道:“怎么是你?”
  
  剑光一晃,李秀宁把剑背在了手肘后,斐琛儿一开心吓的砰砰乱跳,急忙说道:“妾身刚过来,过来看看将军这里要不要搭把手。”
  
  李秀宁闻言道:“不需要了,小默这两天身子好很多了。你回去歇着吧。”
  
  “好。”斐琛儿轻轻答应着,又道:“将军舞剑舞的真是好看,能不能教教我?”李秀宁闻言,想着自己练也是练,教别人练也是练,便随口应道:“好啊,跟我一起练好了。”
  
  陈默便郁闷的坐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二人世界被打破。
  
  然而数日后,李渊的一份手信却送到了李秀宁手上,信上说道山西现在大局已稳,叫李秀宁班师回京。
  
  李秀宁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并没有深想,接到信后三日,便班师回京了,回京时,长安城中百姓听说李秀宁班师回京,夹道相迎,一时歌功颂德声一片。
  
  陈默当时还没回过味来,却见李秀宁看到热情的百姓们时,有些强颜欢笑,脸上笑着向百姓们微微点头致谢,眼神中却有掩饰不住的忧虑。
  
  陈默悄声问道:“秀宁,怎么了?”李秀宁轻笑道:“没事。”
  
  陈默却不信她没事,她这种人,一般很难有什么事能让她放在心上,放在心上的事必然不是小事。
  
  果然两日后,李秀宁去见李渊,回来时,脸色沉沉的,一脸忧思看似不堪烦扰。陈默看她不开心,边陪在她身边,也不去多问,吃放便替她夹菜,写字便替她磨墨,只是磨墨时不小心带出一点墨汁溅在宣纸上,李秀宁不禁烦躁,随手把笔扔在一边道:“你怎么这么笨?”
  
  陈默闻言,叹了一下,说道:“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说吧,乱发脾气也不是个事。”陈默柔柔的话语,就像一只温暖的小手,轻轻一句话便把李秀宁的烦躁熨的妥妥帖帖的。
  
  李秀宁长长叹了口气,说道:“爹爹见我时,对我说,薛举北上,欲要进军关中之地,已与二弟的人马交锋,二弟那边兵力单薄,爹爹说,要我把这支军队交给二弟,让我留在长安,多陪陪他。”
  
  陈默不仅一怔,看着黯然的李秀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73

73、第六十九章 。。。 
 
 
  陈默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她能清楚的知道历史就好了,然而现在她还是只能依靠平常的判断力来判断,李秀宁如果远离战场,未尝不是好事。
  
  但是放权并不见得能独善其身,所以对这件事陈默并没有插言。
  
  李秀宁召集众将匆忙商议了一下,何潘仁听说马上说道:“主帅,这军权你不能放啊,你若放了军权,我们这些人必然会在朝中遭人排斥,李王爷进驻长安,重用前朝旧臣,重行旧制,我们这些人出身低微,若无主帅做主,这朝廷中哪有我等立足之地?”
  
  马三宝一直在一边没有说话,李秀宁轻轻叹了口气,问道:“马三宝,你怎么看?”马三宝闻言,也叹气道:“我们这些人只懂冲锋打仗,学识有限,朝政之事我是不懂,主帅若是放权,我们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若为旁人效命,旁人可不见的能替我们这些人着想。”
  
  李秀宁又叹了一声,一手扶额静静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默却在这时突然匆匆进来,走到李秀宁身边,低声说道:“屈将军来了,要见你。”
  
  “嗯?”李秀宁吃了一惊,屈突通现在镇守河东,没有谕旨决不能回京,突然出现只怕是私离职守,悄悄潜回来的,回来也不方便露面,便直接去找了陈默。
  
  李秀宁急忙低声道:“先请他去府上,我随后就到。”陈默答应着去了,李秀宁对其余人说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你们先各自散了吧,这事我会再好好想想。”
  
  李秀宁这里匆匆回府,回去时,陈默已经把屈突通请到了自己的闺房中,这里不怕别人冒冒失失闯来。见李秀宁来,陈默让两人在自己房中说话,自己在外面佯作赏花,留心守着。
  
  房中,屈突通见到李秀宁进来,急忙要行礼,李秀宁急忙一手拖了他的手臂,说道:“屈老将军不必多礼,不知为何匆匆赶来?”
  
  屈突通说道:“我只是听一些闲言,听说李帅要放权引退了?”
  
  李秀宁闻言,不禁轻轻叹了一下,说道:“将军怎会知道此事?”
  
  屈突通道:“我从哪里知道的李帅就不必多问了,我只是早有留心而已,李帅在长安一带威名赫赫,百姓只知有你,不知有别人,我就知道必然引人忌惮,你又是女子之身,叫你放权的理由太多,随便找个就是,但是这军权万万不能放啊。”
  
  李秀宁听他如此说,说道:“将军此话怎讲?”
  
  屈突通道:“前朝血淋淋的例子还在,李帅不懂?”
  
  李秀宁闻言,知道他说的是杨广杀兄纂位之事,不由觉得心中沉重,没有说话。屈突通道:“如果有一天这大局一定,权力之争最是残酷,若无人来平衡这局面,必然是手足相残,李帅不放权,不管那边,总有三分忌惮,还能维持现状,若是一放权,眼下这境况只怕马上就会被打破。”
  
  李秀宁轻叹道:“爹爹要我放权,也是只是想我能及早抽身,置身事外也好,我毕竟是个女子,这些家事国事管了只怕也力不从心,不管倒也是理所当然的。”
  
  屈突通闻言却长叹道:“李帅,正因为你是女子,所以才能深明大义,这权力之争中,男人都被野心左右着,也只有你能清醒着,看得清楚局势,而且你一放权,娘子军何去何从?眼下这大局算是定了一半,各自势力已经成了派系,你若放权,你这些人马也无法融进别人的派系,必然会变成这改朝换代的牺牲品。”
  
  李秀宁叹了一下,说道:“说得有理,将军的意思是?”
  
  屈突通道:“兵马可以借调,军权万万不能放。”
  
  李秀宁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对了,屈将军私离职守,匆匆赶来,难道就为给秀宁讲这些?”
  
  屈突通点了点头,道:“我怕的就是你无争锋之心,轻轻巧巧就放了军权,倘若你一放军权,你们李家这内里,必然先乱了。”
  
  李秀宁有些感激,道:“将军上心了,秀宁知道怎么做,你擅离职守,不宜久留,我也不留你了,将军还是速速回去吧。”
  
  屈突通点了点头,李秀宁轻轻走过去,打开门,对外面的陈默说道:“小默,你送送屈将军,从后面走罢,留心不要让别人看到他。”
  
  陈默闻言,答应着引了屈突通从后门离开。
  
  李秀宁再次去见了李渊,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她还并不想放军权,不过可以将兵马借调给李世民,李渊也没有勉强,上年纪的人比年轻人看得深,看得长远,他心里只怕比谁都清楚这其中那些微妙的关系和平衡。
  
  数日后一道谕旨下来,娘子军借调给李世民,暂由柴绍统领,助李世民征讨薛举。
  
  娘子军抽调走七万余人,还余下部分人归入府兵,暂留镇守长安,女兵营也留了下来,只不过这支女兵营虽然没被李世民借去,但是也并不能闲着,渐渐的倒成了一支机动军,随时候命,那边有需要那边便借过去。
  
  李秀宁给这些女孩子们安排好了退路,通过李渊让杨侑下旨赐婚,婚期也拟定了,陈默对这件事有点兴奋,她准备在这古代策划一场集体婚礼。
  
  这些姑娘们意外吃香,虽然一个个出身都不好,但是她们有丰厚的嫁妆—除了赏赐的作为嫁妆的财务外,还有李秀宁一力提携,给她们夫婿的大好前程。
  
  李秀宁闲赋下来,平日里回去陪陪李渊,大多时候都没什么事,陈默看李秀宁闲的无聊,便缠着她教自己写字。
  
  磨了墨陈默提笔写了李秀宁的名字;再比比李秀宁风流劲秀的字,陈默不好意思的冲李秀宁吐吐舌头。李秀宁笑着站在她身后;握住她的手;手把手教她;一边说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写字是要手腕用力的;你手指乱动;下笔自然不稳;那里写的出好字来。”
  
  说着她忽然停下手来;看着陈默说道:“你想学写字,就认真些行不行”陈默很无辜的说道:“我很认真啊。”
  
  李秀宁无奈的看着她问道:“你的手呢”陈默举起被李秀宁握着的手说道:“在这里。”
  
  李秀宁从自己屁股上拽过一只纤纤魔爪说道:“我问的是这只;你怎么做什么都认真不起来啊。”
  
  陈默低了头小声嘟囔道:“这又不是我的错,谁让你长那么诱人呢;我意志力薄弱嘛。”李秀宁闻言不禁说道:“这话听着,怎么就像男人说红颜祸水似的,明明是自己的错,非要把罪责推给女人,无赖女人才是罪魁祸首。”
  
  陈默闻言,不禁道:“好吧,我错了,你也别上纲上线了。”
  
  “上纲上线?什么意思?”两人正说话,斐琛儿走了进来,二人世界又被打破了。
  
  斐琛儿本来还跟着女兵营操练了几日,回长安以后,就不能一起操练了,因为她连门也不敢出,现在李秀宁闲下来,她也没什么事可做,有时候便来找李秀宁教她练剑。
  
  李秀宁见她进来,便道:“来,你来教小默写字,也让她看看你的字。”斐琛儿尴尬道:“陈军师文采斐然,妾身哪里敢班门弄斧。”
  
  李秀宁嗤笑道:“有才是一会事,会不会写字又是一会事。”
  
  开玩笑么,古人从一拿笔开始,就用的毛笔,随随便便一写就十几年,别说陈默没练过毛笔字,就算是专门练过的,也没几个人能赶得上古人的水准。
  
  陈默嘟嘴道:“你又来取笑我,我就要你教我嘛。”斐琛儿有些尴尬,走过来说道:“妾身帮姑娘磨墨罢。”李秀宁在一边笑而不语,陈默却实在看不上这个斐琛儿,总觉得她就像没骨头似得,这一双膝盖似乎随时准备着要跪,上赶着巴结每一个人,陈默不知道这种性格是怎么形成的,但她心里实在抹不去鄙夷两个字。
  
  陈默道:“做人呢,你要先学会说我,来,说一遍,我。”
  
  斐琛儿奇道:“我……”
  
  “对,‘我’,说多了你就知道这个字有什么意义了,‘我’。”
  
  “我。”
  
  “大声一点,我!”
  
  “我……”斐琛儿掩嘴笑了起来。
  
  陈默摇摇头,去写字了。
  
  傍晚时分,陈默又看到斐琛儿来找李秀宁,李秀宁便在夕阳下教她练剑,斐琛儿跟在李秀宁身后,亦步亦趋跟着李秀宁的势子,李秀宁练了一阵,回头去看她,看她身架不稳,便走过去,在她身边,扶着她的手臂道:“眼神看着剑尖,眼到神到,你立足不稳,还是你眼神没跟上。”李秀宁说着轻轻俯身,给她示范这个动作。
  
  陈默这里一看,真是比翼双飞,亲密无间,不由便憋了一肚子气,气怔怔的看着她们。李秀宁教完才发现陈默脸色不对,心中一琢磨,走过来说道:“怎么,不高兴了?”
  
  陈默低声恨道:“我就是不高兴了,我吃醋,我不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陈默终于把这句憋了很久了的话喊了出来,然后气冲冲走了。斐琛儿却不解,奇道:“陈姑娘怎么生气了?”
  
  李秀宁无奈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跟她进了房中,顺手关了房门,把陈默抱在怀里,笑道:“怎么这样就生气了?”陈默嗔道:“我就是不开心,总是患得患失,你说你不要我了;或者哪天变心了,我可怎么办?”
  
  李秀宁不由道:“说什么呢?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陈默嘟了嘟嘴,说道:“知道,只是还是心里不安嘛,我知道我们在一起,你要受的压力比我大得多,要是有一天面临抉择,你会选什么?会不会放弃我?”
  
  李秀宁闻言,抱着她静默了一会,说道:“你整天不要想这么多行不行,我说过我要跟你走到底,我不是随便说说的。”她说着,低头把一个吻印在了陈默的颈子上,感觉那温软的嘴唇,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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