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教父-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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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广州教父
作者:冯沛祖
内容简介:
一个人渣鬼杰玩耍权力、金钱、美女的真实历程。
广龙堂龙头大哥林凤平死于非命,一时群龙无首,而鼎立的三山会、洪胜堂和其他帮派正虎视眈眈,一场江湖腥风血雨随时爆发。金城临危用命,辅佐继任堂主江全,实施杀无赦的复仇计划,并软硬兼施,雄心勃勃地再图崛起。
金城在风雨飘摇之中坐上广龙堂堂主宝座,升始了霸业之路。智胜洪胜堂,扬名省港两地,收服丐帮,大肆扩张和蚕食;顺我者生,逆我者死,势力税不可当。
在南方,金城已成为大小黑帮的“教父”,但也是大小黑帮的“眼中钉,肉中刺”。江湖永远不能平息战争,也永远没有甘心和屈服。上海青帮压境,旧恨杀除,又添新仇,义兴堂、三山会都欲置金城于死地。金城在想念女人想念温柔的同时,开始成为复仇的魔王,他必须高举他的武器。
正文
主要人物表
金 城 广龙堂第三任堂主,“广州教父”。
林风平 广龙堂开山堂主,中计为张南天所杀。
江 全 广龙堂第二任堂主,为容桂刺杀。
姜 雄 广龙堂首领之一,后来当了广州市公安局侦缉科副科长。
富国威 广龙堂首领之一。
叶 流 广龙堂首领之一,行刺张南天死难。
郭工前 广龙堂首领之一,江全任堂主后退出江湖,回陈村
马 仁 广龙堂首领之一,与林风平同死难。
马 义 广龙堂首领之一,与马仁为兄弟,与林风平同死难。
玲 花 林风平爱妾,江全外室,行刺陈达生时为江全所杀。
容 桂 林风平外室,行刺江全时为富国威所杀。
陈 旺 金城旧交,金雄堂旧人,后来广龙堂首领之一。
莫 七 广龙堂首领之一。
万 良 广龙堂首领之一,主管广龙航运有限公司。
金英耀 金城之父,死于匪祸。
马笑梅 金城之母,为匪所捉。
马老三 玉匠,金家邻居好友,病死郑州。
刘老七 洪胜堂堂主。
梁 管 洪胜堂军师。
郑 雷 三山会会长。
陈 应 原是艇家。后为城北丐帮小头目,归附金城。当上大头目。
谷丰年 城北丐帮小头目,后归附金城。
危 五 城北丐帮小头目,后归附金城。
安狗仔 城北丐帮小头目,后被金城打出省城。
梅 猛 城北丐帮大头目,为富国威与姜雄所杀。
李中丞 三江善堂执行董事。
丘 亿 三江善堂执行董事。
黄公蓝 三江善堂执行董事。
庄妙辞 凤祥茶楼老板。老板
杨 展 德宣路瑞元饼店老板
周宏泽 原省城洪门陆阳山舵主。后跟随孙中山。广州绵纶公司后台老板。
纪春文 城省公安局侦缉科科长。周宏泽门生。金城、姜雄之结拜兄弟。
马 凡 城省公安局侦缉科副科长。拜洪胜堂刘老七为师。
王 克 城省公安局稽查科科长。夺了李珠玉。
温 贵 香港黑道和安乐揸数,主要首领之一。
赵刚章 猛虎堂堂主。被金城暗杀。
张 贡 猛虎堂首领。
湛光陶 猛虎堂首领。
章阁锋 义兴堂堂主。被金城毒杀。
毛 刚 乾良堂堂主。被金城枪杀。
陈达生 陈炯明族弟。广州公路处长。被江全刺死。
袁 巩 香山县海洲乡英义堂堂主。
谢 泛 神龙庄黑帮头目。后归顺金城。
陈起凤 省城关帝厅大头目。民国前后死。随后关帝厅四分五裂。
朱 揸 番摊馆高手老千。为刘老七利用。被金城行刺于省城大佛寺。
张南天 广州城北里岗镇恶霸。设计杀林风平。后为金城所杀。
张南昊 张南天之弟。广州城北里岗镇恶霸、镇长。
顾而扬 上海滩小头目。带二十男女徒众下省城作案。
宫彩娜 顾而扬小老婆。玩成了一次“带线行劫”。被捕入狱。
华平平 顾而扬门徒。玩成了一次“倒脱靴”。被捕入狱。
苗梅越 顾而扬门徒。专玩“仙人跳”。被捕入狱。
崔浩雄 省城和记纺织老板。上了宫彩娜的当。
盛 渊 省城益民针织厂老板。上了华平平的当。
罗 基 源昌正街永记竹木铺老板。因火灾破产。合家回顺德。
罗筱韦 罗基之独生女。金城的第一个恋人。
黑狗松 省城芳草街北面恶霸。为金城重伤。后死。
黄 伯 下度村老农。金城义父。
猛张飞 长发赌馆老板,被金城击败。
第一部 崛起江湖
广龙堂龙头大哥林凤平死于非命,一时群龙无首,而鼎立的三山会、洪胜堂和其他帮派正虎视眈眈,一场江湖腥风血雨随时爆发。金城临危用命,辅佐继任堂主江全,实施杀无赦的复仇计划,并软硬兼施,雄心勃勃地再图崛起。
第一章 堂主之死
广州西郊增步河傍,在本世纪二十年代,那儿是一片荒野,不时蹿出些野猫、野狗,更有零星的劫匪出没。一个初夏之夜,月色灰暗,刮起了大风,浓厚的乌云从东南方翻滚过中天,连原来蒙陇的星星也遮住了,增步河原来泛出的点点鳞光变成了黑黝黝的一片。暴风雨即将来临,夜色显得更为深沉。
河边孤零零地拴着一艘小船,在狂风中一左一右地荡着。一片旷野除了狂风呼啸外,一切都显得是这样的死寂。
突然,河边不远处的荔枝树丛中蹿出了五条人影,为首的是一条大汉,四十来岁,姓林名风平,是省城有名的堂口广龙堂的堂主。其他四人是他的部下,个个身穿黑衣黑裤,年纪最小的那个右手提着一个黑皮箱,走在中间。
林风平带头冲出荔枝树丛,正要向河边的小船匆匆奔去,突然,走在最后的人低声叫道:“林大哥,我觉得有点不妥。”
林风平收住脚步,回头问:“江全,为什么这样说?”
江全是个身体结实,身材稍高的汉子,面部轮廓分明,鹰钩鼻,鼻梁窄而直,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只听他低声应道:“我觉得阿良的信写得有点怪。以前我们在黄沙老地方收货,从未出过事。阿良出外运货一个多月,未回省城就知道今晚有军警在老地方埋伏,他怎会布下这样的线眼?我们一直在省城,都未探听到有这个消息,他在外怎可能比我们还灵通?”
江全这么一说,其他人也收住了脚步。夜色浓重,乌云翻滚,没有月色,没有星光,彼此虽离得近,但也不能完全看清对方的神情,只能感觉到江全冷峻的脸上,那双眼睛在闪着阴沉的光。
林风平迅速向四周扫了一眼,除了刚才他们五个人从那儿穿过的荔枝树丛内黑黝黝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外,四野空旷,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上有几棵零星的小树,被风吹得东歪西倒,看不出有什么动静。
他的心定了些,没有接江全刚才说的话,只是再问:“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刚才来送信的人没有谁认得他。”江全道,“阿良为什么不找一个我们认得的人来送信?而且,不知各位兄弟有没有注意,我觉得他神情总有点不对,拿了钱未免走得太匆忙了。”
“我林风平为人讲道义,阿良一向与我们也合作得好,他把我们骗到这增步河边,对他有什么好处?”林风平显然不明白。
“我担心的不是阿良。他只是个跑货的,他没这个胆量,也没跟我们作对的必要。我担心的是里岗镇的张南天。”
“对。张南天两年前在省城开赌档,被我们赶走了,损失了近万元。我最近听说他的势力越来越大,而阿良运货又刚好经过他的地盘……”江全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听到河边传来阿良的喊叫:“同饮三江水!”这是阿良和林风平之间约好的暗语,表示货已运到,没有意外。
“现在怎么办?”提皮箱的青年人叫金城,年纪最小,未足三十岁。
“金城,跟着我。”林风平沉声道,“大家把枪拔出来。
过去提货。“说完转身,边向小船方向走去边高喊一句”三江水长流!“这也是双方约好的暗语,表示我林风平来了,一切平安。一喊完,林风平便低声道:”一会儿可能什么事也没有,也可能像江军师,所说,我们已中了计。但不管怎么说,这个险总得冒,不能白丢了这笔买卖。大家相机行事。“
不觉已走到离小船不远处,天色尽管很黑,但林风平还是看到站在船头的是阿良熟悉的身影,便喊一声:“阿良!”
话音未落,突然一声枪响,阿良身子前扑。几乎就在同时,小船的船舱里伸出四枝长枪,火光闪处,枪声齐鸣。紧接着,左边不远处的小山丘与背后的荔枝树丛也枪声四起,一齐向这边射来。显然,他们已中了埋伏。
五人在枪声响的瞬间便趴到了地上。林风平站在最前面,他为金城挡了一枪,左胸中弹。其余四人幸好还没事,一齐举枪还击。
在旷野中逃跑只会成为活靶子,而且手中的短枪根本无法与长枪抗衡。林风平左手捂住血如泉涌的胸口,高大的身躯一跃而起,右手举枪向船舱射击,同时拼尽全力高喊一声:“杀上船去!”
其余四人也一跃而起,五枝短枪同时向船舱内开火,五个人一同向小船扑去。当他们扑到小船前并把内里的四条长枪全打哑了时,林风平已倒在地上,马仁背部中弹,其弟马义前胸中枪,两兄弟扒在船舷上,已无力再往上翻。金城左手臂挂彩,但仍紧紧地挟着那个黑皮箱,翻了上船,同时一把将马仁也拉上船。江全最幸运,没有受伤,他一把抱起倒地的林风平,翻上船头,一边举枪还击,一边把马义也拉上船来。
里岗镇一霸张南天本以为布下这大罗地网,必可一举把林风平及其手下全部歼灭,岂料却赔上了船上那四个自己得力的手下,心中不禁大怒,带着十多个部下从山丘上冲下,汇合埋伏在树丛里的五六个手下,向小船猛烈扫射。
金城一枪打断了绑船的缆绳,小船随即乘风向下游漂去,船舱中了好几枪,幸好没人中弹。
金城与江全的两条短枪只能阻吓住敌人,是这条小船,这越刮越猛的狂风,加上这浓重的夜色救了他们的命。
小船漂过了沙贝,敌人的枪声消失了。马仁马义已经停止了呼吸,林风平慢慢睁开眼,趴在船头的阿良也苏醒过来,他看看林风平,再看看江全,拼全力吐出几个字:“是张南天……”江全与金城把张南天四名手下的尸体扔进珠江,把船划向西岸,把林风平与阿良架上岸。阿良靠着岸边的树干,断断续续地讲述了当天的遭遇。
阿良运了一船川土(四川出产的鸦片)从花县南下,在里岗镇对出的珠江江面上遭到张南天的拦截。船上四人,三人战死,阿良被俘。张南天得知这船川土的买主正是自己的仇家林风平,不觉大喜。心想:今天我终于可以洗雪两年前的奇耻大辱了!他对阿良道:“这船货林风平出价五万,我出六万,全买了!”
阿良一听,不觉心花怒放:三个同伙已死,这六万就全是向己的了!从此可以回乡当地主,不必在江湖上走私贩毒,拿性命作赌注,今生今世也不用愁了!一高兴,便向张南天叩头:“多谢张大爷!”
“且慢,”张南天大笑道,“还得有劳阿良兄写封信,叫林风平到增步河边来取货。”
“货你张大爷不是买了吗?还叫林老板提什么货?”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张南天叫手下立即拿来笔墨,“照我的意思写吧。”
阿良不敢不写,不写只有死,他犯不着为林风平而死。
信写好了,张南天派自己一个最能言会道的手下在子夜时分前去送信。
广龙堂在惠爱东路(今中山四路一带)长仁里的一间小小的林氏旧祠堂里。那里只是个办公的地方。堂主林风平与他的几个得力助手住北面巷头的一幢三层小洋房。听到佣人传报有人送来急件,林风平与几名助手立即从睡梦中惊醒。
林风平接过信,见确是阿良的笔迹,也就不怀疑,并且认为阿良办事仔细,确应立即前往增步提货,因为那儿土匪出没,时间一长,难免出事。
事情来得太突然,决定也作得太匆忙,江全虽然心中觉得有点不妥,但一时也不便说出,有违大哥的意思,更可况他当时还不知道林风平是否已得知他曾想非礼自己的女人容桂。直到大家穿过荔枝树丛时,他觉得必须讲出来了。幸好讲了出来,心中有了防范,才不致被打个措手不及,全部在死。
阿良原来以为张南天讲到做到,只要喊来林风平,自己便可以脱了干系,拿了六万元远走高飞,岂料背后被击了致命的一枪。钱一分没得到,命倒要填上了。
阿良讲完经过,已只剩了最后一口气。他看了林风平最后一眼:“林……老板……对……不起……给我……报……仇!”说完便咽了气。林风平只觉眼前是一片越来越浓的黑雾,所有东西都已模糊起来,也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他一手抓着江全的手,一手抓着金城的手,道:“你们……与郭……叶……同心协……力……发展广……龙堂……杀张南天……报……”“仇”字未讲完,双手颤抖了一下,便松了。
金城一把抱住林风平,泪水涌出来。
江全拍拍金城的肩头:“别婆婆妈妈!在这儿看着!”然后右手提了枪,向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村落走去。
江全敲开了一家农户的门,开门的老头看到江全手中拿着的驳壳,登时吓得口张着,几乎当即昏倒。
“老伯,不要怕。我只是来求你帮个忙,别无恶意。”江全左手一把抓住老头的手,右手把枪抖了抖,“酬金二百大元。”
“二百元?”二百元在当时是笔很大的数目,老伯一听也忘了害怕了,精神振作起来,“要做什么?”
“立即到山上挖个大坑。”
“要来干什么?”
“埋死人。”
“啊?”老伯立即觉得自己牙关打颤,“你……你……你杀了人?”
“不,是有人杀了人。我不能把四条尸一齐运回城去,所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