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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春水(gl)-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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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儿没有为鲁妈妈说一句公道话,甚至亲眼看见鲁妈妈被欺负成这样都没有来看一眼,送点药……春水想到鲁妈妈才说可能会死在春江夜,瞬时心灰意冷得很。
    主儿没来鲁妈妈这里但还是揪出了蛊罄,告诉她:“这春江夜里的人全都是我的,你敢再动谁试试。虽天下有王法,但在这春江夜我才是主人,我有我的王法,你想试试我的手段能毒辣到什么程度吗?”
    蛊罄当场只敢满口认错,但心里还是对春水恨之入骨——好哇,你这瘸子每次都只敢搬出主儿来整我,你且看着我饶不饶得了你!要动你,岂用我亲自动手?

☆、9情念乱

这几日过得甚是平淡,宋漫贞不来,临水阁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清。无人光顾也是一件好事,春水可以专心地照顾伤重的鲁妈妈。春水本来是想请郎中来看看鲁妈妈,可是城内的郎中一听说要去春江夜,一个个都回绝得很干脆——要不然你把人给驼到医馆来吧?我去你们那种地方被我夫人知道了,还不打断我的腿?就算我夫人能宽宏大量,被别人看见也是不好啊,你说是不是?我的老脸还是要的。
    春水也知郎中为难,便想着向生活总管曹妈妈借板车,想把鲁妈妈放在板车上推去医馆。可是那曹妈妈理都不带理春水,春水没辙,她本就气力小,手臂上也都是伤,无法搬动鲁妈妈,更别说是背着去衣馆了。春水就向郎中抓了药,自己回去熬药,喂鲁妈妈喝。还向春江夜的守卫大哥学习了一番处理伤口的方法,亲自给鲁妈妈刮脓,换药。刮脓时听见鲁妈妈似猪嚎的叫声,春水头皮发麻,摊在手中的全是化脓的血水。
    “忍着,脓水一定要清除的,再疼你也要忍着。”春水嘴上说得生硬,但手中的动作愈发得轻柔。看着鲁妈妈身上遍布青紫,胳膊上的伤口更是可怖,春水手脚忍不住地发软。
    郎中说这要隔两个时辰就要换一道,伤口化脓的现象才会不加剧,切莫忘记换药。所以春水这些日子都睡在鲁妈妈的房间的地板上,鲁妈妈那张窄小的木床能容得下主人本身宽敞的身材就已经很难得,春水无论如何是挤不上去了。鲁妈妈的房内本就是简陋,也没有暖炉之类取暖器具,拖了自己被褥裹住身子,睡到夜半时分春水还是很容易被冻醒,冻醒之后她就蜷缩身子,用自己的体温取暖,却再也睡不着了。
    春水躺着,耳边传来寒蝉之声。
    三月天,如何来的寒蝉?春水觉得耳尖发烫,后背盗汗,忽冷忽热折磨得她难受,而那寒蝉之声鸣得她耳膜锐痛。
    春水翻身,展开身子,胸口之下却像是被千斤顶着,怎么转身都卡得她呼吸不畅。春水想要努力入睡,但闭上眼怎么都会浮现主儿的脸庞。像是在梦里,主儿抱她吻她,对她做了那些事……双腿内发热难耐,这是怎么回事。春水索性起身,双腿发虚,几乎要窒息,打开窗户大口大口地吸冷风,这才感觉好一些。
    春水觉得自己身子有些怪,心神不宁得很,好似少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她跌跌撞撞地回到临水阁,一拉开门,铃声大作,那熟悉的香薰味扑面而来,瞬时让她精神拔立,冷汗尽褪,眼前朗朗。胸口压感无踪,但欲翻涌呕吐之感大盛,春水趴到窗沿,头探出去,干呕半天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倒置了位置,却什么也没吐出。香薰味又飘来,春水手脚并用摔到香薰边,狠狠地嗅,才把一切想要呕吐的感觉压制下去。
    直到那一盒香薰全数燃尽,躺在床榻上的春水才又睁开眼。
    这是怎么回事?这香薰……最初是谁放进临水阁的?
    第二日春水起得很迟,醒来时口干得似要起火,趴到井边喝了三大碗水才解渴。
    拿了药无力地去鲁妈妈的房内帮她换药,鲁妈妈今日气色好多了,伤口上的脓也没再起。鲁妈妈却问春水的脸色怎么那么差,春水只说昨晚没睡好。
    从鲁妈妈房内出来春水就回去临水阁睡觉了。睡醒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春水就觉得自己就像一滩泥一样,只要一把身子托起来就会碎得乱七八糟。
    春水闭着眼,知道屋内燃尽的香薰又被换上了。
    “叮铃铃……”屋外的铃声响了。
    春水撑起身子,曹妈妈来拉她的门。
    春水死死地盯着曹妈妈手里,写着“春水”二字的令牌。
    “有公子翻你的牌,你可要好好伺候人家。”曹妈妈走来,把令牌压在春水的胸口上。
    春水看着曹妈妈当下并没有走,而是背对着她走到她的床榻边的桌前摸索着什么,一边摸索一边说:“鲁妈妈如何了?伤还重吗?”
    “……不劳曹妈妈挂心,我会照顾好鲁妈妈。”春水说。
    “哼,倒是有这个心思挂心那老肥婆!”曹妈妈转过身来,双手交叉藏在宽袖子里,“我是想教她别再装死,快点给我回来应承客人!你这临水阁又不归我管,翻了牌子还要我来送令牌,难道我曹妈妈很闲么?你呀,快点准备好,别再坏我春江夜的名声!看你那一副丑模样,也有人愿意花二十文钱来你这破地方……你是给管仲爷烧了多少高香?”
    春水还趴在床上,看着曹妈妈一边骂一边出屋出去了。曹妈妈把香薰给顺走了,屋内还遗留的香味很快就消散去了。
    春水知道来者不会是宋漫贞,宋漫贞从来都是无礼地直接进屋,根本不用妈妈传令牌。真是难得,春水想,她声名在外已经坏成那样了,居然还有不识相的家伙来浪费钱财么?她可知主儿那一套,先付钱再入阁,不管最后成没成事给的银子一概不退。
    春水自然是想用老一套来吓走客人就好,等客人进屋的时候春水还是被倒了胃口——这哪里是公子?那男子矮墩虚胖,对着春水一直在紧绷着笑脸。春水看他年纪是自己的双倍,一套粗布衣衫指甲里还有黑泥,脸庞被晒得黝黑,五大三粗的模样分明就是田间野户或者是码头做苦力的。
    “小姐……你看看,如何开始?我都听你的。”男子搓着手走过来。
    春水想要起身,却又被昨晚相同的感觉侵袭,身体迅速地发热,一恍惚差点摔倒。
    “当心。”男子搂住春水的腰,春水身子软得不行一下子就靠到他身上了。
    “小姐,你好香。”
    春水想要从对方的怀中挣脱出来,往上一望却见男子的鼻孔在不停收缩,憋红了的脸上都是汗水,分明是兴奋不已。
    “放开……”春水想用手肘把对方隔开,但此时就算是平日的小气力都已经一丝不剩,被对方一挥就挥开了。
    “怎么了小姐,我可是花了钱的,你这样对我,是瞧不起我吗?没关系,等一会儿哥哥带着你上天入地时你就知道哥哥的好了……”男子揉着春水的身子把她摁倒在床上,春水被他揉得快要融化。
    不对,这种感觉怎么也不对。为什么面对这样的男人,她居然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觉?男人抱着她的时候她无法克制地喘息,体温传染过来舒服得她想要展狠狠地展开身子……
    “对,这才对……”男子猴急地脱春水的衣衫,春水双眼放空盯着被油灯晃动映在墙上的光斑……
    “妹妹,好妹妹,你真香真美……”男人正在亲她的脖子,春水哭出声。
    “别哭别哭,哥哥会好好待你,定教你舒服!”男子猴急地剥开春水的衣衫,里衣直接从肩膀处扯开。当春水露出半边肩膀的时候男子愕然,突然从她的身上弹起来。
    “怎么这么……恶心……”男子正在惊诧,突然脑门上狠狠一疼,眼前瞬时黑去,身子倒了下去。
    男子倒下,手里拿着粘着血铁质烛台,穿着男装的宋漫贞出现在临水阁内。
    “春水……”宋漫贞也看见了春水的身子,非常的出乎她的意料。春水的身子上布满了暗红色的伤痕和一些青色不明所以的痕迹。一眼看过去的确有些……不堪。
    宋漫贞费很大气力才把那男人给拖出了临水阁,把门给闩上,等她再回身时,春水正躺在床上,胸口起伏,看着她。
    看见宋漫贞时春水的神智已经不知道游离到了何处,看着宋漫贞的脸,宋漫贞的脸庞带着模糊的淡黄色的光,像是温暖的体温,让她想要拥抱。
    “宋漫贞……”春水的声音轻飘飘的,眼睛里全是晶莹的泪水。和平日的倔强轻浮不同,此时的春水充满了欲…望,表情极度煽情,撩得宋漫贞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对劲了,血往上充,心跳得猛烈,脸全数红了。
    “抱我。”春水道,“好难受,抱我……”
    宋漫贞抱住她,春水钻进她的怀里撕她的衣服,脸贴在宋漫贞的脖子上像是要把她的体温都吸光一般。
    宋漫贞脖子被春水沉重的呼吸吹得很痒,已经只剩一件薄薄的里衣挂在身上的春水身子烫得惊人。又热又软的身子已经投怀送抱了,但宋漫贞却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比较好。
    “你怎么了,春水?”宋漫贞扶正春水,见她平日里惨白的脸上现在红到夸张,宋漫贞用手背贴上去一触,烫手。
    春水被宋漫贞触摸到,难忍地呻…吟一声,继续去脱宋漫贞的衣服。
    宋漫贞看春水这个样子,想起曾经在书里看见过有一种无耻下格的药能让人失去心智,气流逆转,真气堵心,只有行床事方能散气回流,恢复常态。
    难道春水是中了这种毒?
    宋漫贞还在发愣,春水突然使力把宋漫贞扯到自己身下。
    “春水!”宋漫贞提高声音想要唤醒春水,但春水迷离的眼神完全没有一点要清醒的意思。她的长发披下来迷了宋漫贞的眼,香气弥漫,宋漫贞再昏暗中凝视着春水清秀又带着满满情…欲的脸庞,心动不已。

☆、10誓言起

春水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依旧是十九岁,但在她眼前奔跑的女孩也是她自己,十岁的自己。
    十岁的春水身上都是血迹,平日里被梳得整齐可爱的发髻也都乱作一团。天空灰蒙蒙似要塌下来,身边全是插满了箭的尸体。春水急急地喘气,用力拔着双腿往前跑,身后的沉重的马蹄声却还在迅速逼近。
    风突然被扰了方向,春水惊恐地回头一看,无数的箭朝她的面庞射来。
    “爹!娘!”春水大喊一声,从梦中惊醒!
    眼前是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床榻,又是梦……春水的胸口起伏慢慢弱了去,她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临水阁里昏暗一片,晨光已经从纸床外透入丝毫,此时约是寅时时分。春水觉得浑身疲惫得紧,屋内气氛异常,身边似有温度。春水低头一看,正是宋漫贞睡在她身边。
    春水瞧见宋漫贞的睡脸觉得古怪,想要回忆昨夜发生了什么但记忆却有断片。她发现自己还穿着里衣,但宋漫贞却是什么也未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唔……”宋漫贞苏醒过来,见春水正坐在她身边望着她,一时也有点发懵,但昨夜的经历很快就忆起,扯了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问道:“你好些了吗?”
    被宋漫贞这么一问春水也想起了一些事儿,那个强抱她的男人的模样冲入她的心底,让她打了个寒颤。
    “昨晚,后来如何了?”春水想起自己在宋漫贞怀里发嗲又扯对方衣服的模样,羞得不想去看对方——为何不干脆彻底失忆便好?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想起啊!
    “后来么?春水姑娘说难受,让我抱你,我就……”
    “慢着!”春水赶紧制止她,“别说了,我不想听!”
    春水几乎能想象后来记忆的断片中她是如何纠缠着宋漫贞要她和行床事。这种丢脸丢到外婆家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想面对。
    “春水姑娘。”宋漫贞见春水要逃,急着拉住她,被子一下子滑落。春水被她拉住一回头,就看见了她赤…裸的模样。
    纤细匀称,温如玉,滑如凝脂,这番美好的身体竟让春水觉得一点都不情…色,反倒像是一件艺术品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宋漫贞也不顾羞耻心,把春水抱住,在她耳边细语:“昨夜我并未对你做什么下格之事,你中了迷香情绪失控,心智紊乱,又一直说着要我抱你……我后来抱住你,你却说觉得冷……我想起书中写道退毒的方法,需二人体温调节,补气固元,方可退去逆溯气血。但,我不便脱你衣衫,就,自行宽衣,抱了你一夜……但我未有其他出格之事,天地神明皆可为鉴。”
    “那是因为你瞧见我的身子了吧?”春水的语气并不和善,“上回宋姑娘来我临水阁,不也和昨晚那男人想做的事一样吗?昨夜你有此便宜为何不占?莫不是瞧见我身上可怕的伤痕给吓住了吧?”
    “我的确是看见了。”宋漫贞说。
    春水呆滞地看着前方,纸窗破损了一个洞,恰是如此,朝阳却顺着这个小洞偷偷给屋内注入了一丝光亮和温暖。
    “但我并不是因为看见了你的身体才嫌弃什么,春水姑娘,那日我的确是一时冲动有所冒犯,可是我宋漫贞绝不会趁人之危。况且姑娘身上的伤痕,我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春水心中冷笑,正人君子真是装起来不花银子。她抽起身子想走:“多谢宋姑娘昨夜搭救,此等,大恩,大德……你放手啊,拽我作甚?唔……”
    宋漫贞又一次把春水拽了回来,从她身后抱住她,扯她里衣。春水觉得自己的肌肤就要暴露在空气中,惊得叫嚷起来:“放开我!不要看!”就在春水的里衣被身后之人从两边扒去时,她脑海中自动就显现了在铜镜中常常见到的,自己那具丑陋的身体。
    九年前的剑仿佛依旧在割着春水的身体,她肌肤上永生无法愈合的巨大创伤正展现在宋漫贞的眼前。春水没有回头,但她分明能感觉到宋漫贞的目光沿着她的脊背,扣着她的伤疤,在她的身上慢慢爬行。
    痒痛感让春水忍耐不住地战抖,牙关敲在一起从血液骨头里散发出难受的寒冷!她几乎想要跃窗而出!
    虽然从来不想去面对,但无论如何身体的残缺都是存在的。春水无力地笑,也罢,这样一来,宋漫贞这些天真烂漫故作深情也可以宣告终结了。
    春水突然感觉到一片柔软和温柔覆在她的后背之上,慢慢覆盖住她后背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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