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gl)-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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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是有喜欢之人了么?你这是……”宋漫贞被她这么一闹,真有些不好意思,扭开头不敢瞧她。
“哎,那负心人不在我身边,正是欢闹最佳时机。”
“你不是,只怀着欣赏之情吗?”
“顶多讨些便宜啊。看你这么喜欢我……”春水的唇在宋漫贞的耳边轻轻拂过,“我就稍微满足你一下。”
☆、52技重施
春水都在宋漫贞的大腿上坐稳当了;这时缇拉进来了,一手抱着一坛酒一手端着小菜;见到这场景很识趣地微笑又关门要走。
“老板娘请留步!”宋漫贞赶紧叫住她;“既然来了何须再走?正是……嗯;正是良辰美景饮酒赏月的大好时机;我觊觎那美酒多时,快快让我来品尝一番!”
宋漫贞都有些语无伦次,她只想化解和春水之间的尴尬。
她不知道为什么春水会对一个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这般热情;遥想当年努力接近她多次换来的还是一同下览子的冷淡;现在的春水让她觉得有些陌生和害怕。
缇拉看看春水;见春水并未从宋漫贞的腿上下来。
“无碍;你一同来吧。”春水反而将脸颊贴到宋漫贞的脸上磨蹭,说话的腔调都暖了起来;“若是不介意,今夜咱们就来闹一次三人行,未尝不可啊。”
缇拉把酒菜放到桌上,无奈道:“你又胡闹,若是被柳公子知道,非得喝醋不成。”
听到“柳公子”这三个字宋漫贞一下惊醒:柳公子?这世间和春水攀得上关系姓柳还是“公子”的……莫非不是柳语堂?
宋漫贞在哪儿浑身冰凉,春水的腿也架到她身上去了,环着她脖子的手臂收紧,整个人赖在她怀里:“那死没良心的整天忙忙忙地不挨家,我就算出去寻花问柳又如何?这是我的自由,反正我还未嫁给他,他管不着我。”
缇拉不再说话,只是含着笑意摆碗筷。宋漫贞凝着地面半天才开口:“春水姑娘,你既已有柳公子,就该一心一意,不必再有什么风流之事。”她小心地将春水放到地上,起身道,“今夜承蒙姑娘款待,小女子身体不适,先行归家。”
“怎么了,之前是谁说为了奴家不醉不归的?”春水像是没骨头一样,从宋漫贞的怀里下来又卧到岸边的露台上去了。
“那是我有眼无珠,不知姑娘已有心上人。”宋漫贞的话中憋了一口气。
“呵呵呵……”春水摇着扇子,“现在知道也不迟。”
宋漫贞夺门而出,缇拉叫了她两声她也未应。
宋漫贞一走,春水的笑容就垮了下去,手中的扇子也摇不动了。
缇拉走到她身边叹气:“这下你开心了?”
春水翻过身对着缇拉:“你说,我运势怎么这般好?送走一枚无知少女又来一枚。哎呀,一定是我长得太美,老天爷也嫉妒我不让我安生啊。”
缇拉继续叹道:“但我看这孩子和之前那几位不同,不是想要甩些银两就走人了。”
春水摁着胃部:“你别说这种事,听着我恶心。”
“好啦,这酒菜我都端来了,你把人气走了,现在你自己来吃吧。”
春水扭着身子走过来,刚拿起筷子缇拉又问:“说起来,柳公子是真有一段时日未来了。”
“什么公子,柳语堂分明就是个女人!”春水费劲起把酒坛搬起来在空中摇摇晃晃差点把酒给洒了,缇拉单手拎过酒坛道为她们倒酒:
“我也早怀疑她是个女人了,长得那般倾国容貌,若是个男人,整日在军中,恐怕早也……”
春水扑哧一声笑起来,点着缇拉的鼻尖:“你呀你,尽想这些龙阳之事,快些找到自己的乘龙快婿才是要紧事吧?”
“你都不急,我急什么?哎,你说你每次都让给我用柳公子来做挡箭牌,若是柳公子知道,也要开心死了吧?”
“她?”春水的指尖点在自己的唇上,回想柳语堂那一副万年不变的愁容就觉得倒胃口,“你还是放过我吧,只要看她一眼我就觉得又将破国,这小老百姓的日子又没得过了……哎。算了,不说她,快些喝酒快些吃肉,今朝有酒今朝醉!”
缇拉望着春水:“姑娘倒是像男子一般爽快。”
“不爽快又能如何?”春水忽地冷笑,“这世间不是我负你就是你负我,何必去计较?没人值得付真心。”
“可是……宋小姐呢?”缇拉突然提到这个名字,让春水愣住了。
“宋小姐也不值得你付真心吗?”
“漫贞……”春水一口喝下三碗酒,手一松,酒碗摔到地上。
“漫贞,我爱她。”春水呵呵地笑,“只可惜,在我被她姐姐软禁侮辱之时,她却为了躲避战祸逃离了故乡。说起来,我春水青楼出身,身子本就不干净,那宋漫郡要怎么对我我一咬牙忍了就是,只要漫贞她能好好活着。对啊,话就是这般说的,可惜,当我被困宋府被宋漫郡玩弄却还惦记着她的安危之时,她呢?她一声不响为了保命已经远走他乡了……哈哈哈,缇拉,蠢吗?你看我这个样子还挺可笑吧?当年若不是乾沐青,我可能已经被宋漫郡玩死了。乾沐青救我两次,她这个人情我才是无论如何都还不清了……而漫贞,让我忘了她。”
春水迷迷糊糊地说完这些话就倒在桌上,她喝得太急,本身酒量就不好酒劲一上来登时就扛不住了。
缇拉将她扶起来到里屋休息去。
每次提到宋漫贞,春水都是这么几句,几年来没变过。
春水直言不讳更是让缇拉心疼,她没想到世间会有这么薄情之人,而那薄情之人还被春水遇见了……
世事难料,一场欢喜一场空。
这话印证到宋漫贞身上也未尝不可。
她本以为和春水的重逢会有不同的境遇,没想到结果还是如此。
春水真的和柳语堂在一起了?也不是不可能,柳语堂那般喜欢她,现在又在朝廷中做了大官,身份已和之前的城守不同,春水若是想要过舒坦的日子,会选择和她在一起……
但……
想到这里宋漫贞忽地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是啊,柳语堂已是朝廷二品大官,若是春水真的和她在一起了又何须到集市上去卖伞卖发簪?
所以春水又是故技重施,在说谎?
这念头一起,宋漫贞就又振作了起来,跑出屋去吃饭了。
眸辰见小姐最近食欲一阵一阵的,有时一粒米都不吃,一吃起来一大碗饭瞬间没影儿,总觉得怪怪的。
“小姐,你不是害了什么病吧?”眸辰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才害病呢!”
眸辰被堵了一下,不说话了。隔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要紧事:“对了小姐,大小姐说她过两天就要来看你了。”
“宋漫郡?她要来?”
宋漫郡才是让宋漫贞最为头疼的所在啊!
☆、53将月心
宋漫郡要出个门并不容易;她现在是朝廷重犯,若是被抓到那是五马分尸的命;但她偏偏还不安分;走南闯北准备东山再起。
想必这次她又是办事路过姑苏城;想来瞧上妹妹一眼。
宋漫贞对于宋漫郡依旧有心结,但当年为了帮她换脸,宋漫郡几乎倾尽了剩下的说有家产,墓山先生才答应为她换颜。
虽是从小到大一直都处于对抗情绪,但身为姐姐,宋漫郡的确很纵容宋漫贞。如今姐姐要来看妹妹,也无可厚非。
就算宋漫贞还是不喜欢她。
宋漫郡的身份特殊,故不能光明正大地相见,每次见面都约在子时姑苏城外小枫亭。
宋漫贞和眸辰一齐到达小枫亭的时候宋漫郡已然在那儿了。
宋漫郡即使身为朝廷钦犯却依旧保持着优雅之姿;长裙拖地长发繁挽,站在幽幽月色中,便不像人间女子。
宋漫贞走近,才发现宋漫郡的身边架着一副琴,宋漫郡坐到琴边对宋漫贞说道:“漫贞,弹一曲给我听吧。”
接着月光,宋漫郡的脸庞上写满的疲惫之意,让宋漫贞有些心软。
“你想听什么曲子?”宋漫贞坐到瑶琴之前。
“自然是想听一曲‘将月心’。”
宋漫郡合上眼,听着将月心的乐声缓缓流入心中。
将月心是一曲只适合在万籁俱静的夜晚倾听的曲子,任凭多一丝的杂声都会破坏其美感。而这曲子亦太过脆弱,像是轻轻一折就会折断。
宋漫郡听着听着便不知身在何方,憧真穿着雪白的衣衫在她面前掠过,对她笑,将她的长发散开,再挽起……
“憧真……”
宋漫郡此语一出,宋漫贞拨弄琴弦的动作立刻停住了。
宋漫郡似从幻想中脱离,呆滞的双眼微微眨动一下,笑了:“夜深了,你也回去吧,过些时日我再来看你。”
宋漫贞点头,叫上眸辰一同归家。
在回去的路上眸辰一直感叹:“哎,大小姐这些年真是不容易,看她消瘦成这样我心里真是不好受。”
宋漫贞应道:“为何要替她难过?纵然她有可怜之处,但终究做过太多坏事,所有的道路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怪不得别人。”
眸辰见宋漫贞语气不善也就没有再说话了。
归家之路漫漫,明月当空,正是良辰美景,却与何人说?
夜幕之下,宋漫贞没有发现在小枫亭对面的山腰上亦有两人并肩而坐,其中一人听到了琴声,眼泪簌簌。
“春水?怎么了?”一位穿着长衫黑靴打扮如男子的清秀女子开口问身边的女人。
“啊……没什么。”春水站起来活动了一□子,背对柳语堂而立,悄悄拭去眼泪,“只是不知有谁这般讨厌,大半夜的弹奏这等哀情的乐曲,教人浑身不舒服。”
柳语堂走上去拉住春水的手柔声道:“你还在思念宋漫贞?”
春水也不抽手,任她握着:“若有一日我不再思念漫贞,那定是我魂归西天之日。柳大人,不必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有你的好去处,我也有我想要过的生活。况且守着一个心中装满他人的人……你心情可有一日晴朗?”
“我不介怀,这件事我早也知道。”柳语堂笑道。
“哎,这世间自虐之人真够多的,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话好说。不过,我知晓你现在依旧和宋漫郡在合作,想要再一次推翻夏朝。说句真心话,只要你还有一日和宋漫郡有联系,我就一日不可能和你有进一步的关系。”
“你这等恨她?”
“此恨绵绵无尽!”春水斩钉截铁,“若有一日她落在我的手中,我定要加倍报复!”
柳语堂将她的手握紧,春水想要溜,忽地听柳语堂说道:“如果……我将宋漫郡拱手献上,你是否能够伴我左右?就算你心里还有宋漫贞我亦不在乎……”
春水转头看柳语堂,见她的神情淡定不像是在说谎。
“柳语堂,没想到你才是最最人面兽心。”春水骂完她之后琢磨了一下她的提议,还未仔细琢磨,宋漫贞丢下她一人逃离这件事又化作悲苦涌上心头,让她不禁失声苦笑,“哈哈……其实谁也不是人面兽心?我春水活到今日早已看透这些事,就算爱得深爱得真又如何,到头来亦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想要我什么?我这破烂不堪的身体你也有兴致?”
“有。”
“在别人面前是伪君子,在我面前则是真小人。行,等你拱手献上宋漫郡的那一日,我便把自己献给你,任你处置。”
柳语堂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契机很快就会到来,我已养精蓄锐多年,所有的计划亦在我的脑海之中……春水,一年之内夏朝必将倾覆,等到那时,我会来接你,共赴富贵繁华。”
春水觉得柳语堂是被情…欲迷了双眼,想当初她还口口声声和尉中承争辩,说这江山易主已成定局不要再徒增杀孽,亦说你尉中承复国是假想要自己当皇帝是真?
想到这些义正言辞春水就想笑。敢情不是落在自己头上就能置身事外,一旦自己有了机会都想要往上爬。
柳语堂先走了,她还要连夜赶回皇城。
春水走到山路边,看着脚下幽黑深渊,只要再往前一步,她就能结束一切的烦恼。
她深深地呼吸,抬头望向明月,始终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她承认她害怕,她还是害怕死亡。
四年前,她是害怕死了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乾沐青,害怕乾沐青其实对她亦有情,而白白错过了一场两情相悦。而现在她害怕死亡是害怕死了之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宋漫贞,再也不能听见她的声音看她笑,一旦进入永恒的死亡,那张熟悉的面容将再也看不到……
多可怕。
是的,春水还不能死,死了之后太多的可能都会泯灭。
更重要的,她想要向这世间复仇。
为何只有我遭此厄运?我要教你们一同感受活着的痛苦滋味。
这一夜春水和宋漫贞都没睡着,不同的是宋漫贞在床上翻来覆去,而春水却挺尸睁眼看天明。
大考降至,宋漫贞一心想要夺魁,而春水则是掰着手指算夏朝还有多久能覆灭。
舒昌十二年,国泰民安。
就算是在平静的湖水之下有些奇异的动作,作为小老百姓们是感觉不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写古文真是痛苦啊啊啊啊
☆、54吻将至
宋漫贞全力准备大考,偶有时间便去十五里街找春水。
春水的摊位不太固定;有时候在茶馆之下;有时候又跑到巷子里去。
对此春水的解释是要看当日什么情况;若是下雨她自然要去茶馆楼下等着像你这般出门还不知道准备雨具的笨蛋买伞,若是当日晴空万里,那她就去里面人群攒动的地方卖首饰。
宋漫贞问过她一天能够净赚多少,春水唉声叹气个没完:“最多不过一两银子,你们这些动辄十两黄金的富家小姐怎么能体会我们的苦哟!”
宋漫贞反驳:“我没有动辄就十两黄金啊。”
春水眯眼用手指戳她脑门:“就说你笨,就你这样怎么去考状元?我这是一种比喻的说法好不好呀?你们这些读书人都读成书呆子了。”
宋漫贞喜欢春水数落她,这让她们二人有更多的谈资;间或带一些肢体上的小互动……甚好。
宋漫贞有想过拿了书坐在春水小摊旁边,她看书来她卖货,春水也赞同:“也好,你这斯文模样想必能吸引不少人来围观,